第3章 你背叛師門,欺師滅祖
時至今日,君賢的心還在滴血,他還是無法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他曾經以為,自己在太清聖地擁有的一切都是堅不可摧的,包括師尊的寵愛、師姐們的友情。
但這些美好如同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他意識到,自己早已經失去了所有,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罪人,一個再也無法挽回的污點。
“大師姐。”
這時,穿着鮮艷橙色服飾的太清聖地二弟子錢橙良大步流星地走來。
她的眼神中既有對趙紅嫻歸來的欣慰,也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之事的堅定。
她毫不猶豫地接過趙紅嫻手中那個已經半昏迷的君賢,動作利落而決絕。
君賢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右眼緊閉,左眼雖睜卻無神,直勾勾地盯着錢橙良,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二師姐,多年未見,你……老了很多,但風采依舊。”君賢嘲諷道。
錢橙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冰冷如霜。
“君賢,你若非還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你的每一滴血肉都彌足珍貴,事關小師弟的安危,否則我定鞭笞你千百次,以泄我心頭之恨。你背叛師門,欺師滅祖,怎配再稱我為師姐?”
話音未落,錢橙良右手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動。
前方那座古樸而龐大的煉丹爐爐蓋轟然升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她反手一擲,君賢的身體便如同一片落葉般,被精準無誤地投入了煉丹爐的深淵之中。
這煉丹爐,高達數丈,通體由不知名的暗黑色金屬鑄造而成,表面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彷彿能流動的光澤,那是時間與自然力量交織下形成的獨特包漿。
爐身之上,雕刻着繁複精美的圖案,既有龍鳳呈祥、麒麟踏雲的瑞獸圖騰,也有雲捲雲舒、山川河流的自然景觀,每一筆一劃都透露出鑄造師超凡脫俗的技藝與對天地萬物深刻的敬畏之情。
這些圖案在金光的照耀下,時而閃爍着幽邃的光芒,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爐蓋,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穹頂,中央鑲嵌着一顆璀璨的寶石,據說是上古時期遺留下的靈石,能夠吸收天地靈氣,為煉丹過程提供不竭的能量。
穹頂之下,是錯落有致的爐口與煙囪,爐口邊緣雕刻着精細的符文,這些符文據說是古代煉丹師根據天地法則所創,能夠引導並控制爐火的強弱與方向,確保煉丹過程的精準無誤。
熔天煉地金鼎聚星如意爐,當年君賢歷經九死一生,從秘境內奪取回來,贈送給錢橙良。
不曾想,錢橙良竟然用熔天煉地金鼎聚星如意爐來煉他。
君賢不由苦笑一聲。
“師尊,大師姐,各位師妹,接下來的儀式至關重要,還請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錢橙良轉身面向眾人,聲音堅定而有力。
她素手輕揚,掌心之中,一道冷白色的火焰騰空而起,猶如寒冰中的精靈,迅速落入煉丹爐之下。
霎時間,太清聖殿內的溫度驟降,從炎炎夏日一步跨入了數九寒冬,近百度的溫差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殿內外,一層薄薄的寒霜悄然覆蓋,見證着這非同尋常的一幕。
煉丹爐內,君賢正經歷着前所未有的酷刑——冰火兩重天的極致折磨。
那刺骨的寒冷與烈焰的炙烤交替而至,將他的身心、乃至靈魂都撕裂開來。
疼痛,難以言喻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君賢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風輕雲淡,只能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
“啊啊啊……”
這慘烈的叫聲回蕩在太清聖殿的每一個角落,卻未能觸動趙紅嫻、錢橙良等人分毫。
她們的面容冷峻,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動搖與憐憫,只有對治療她們的小寶貝的急切和期盼。
而在她們心中,君賢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在煉丹爐內,隨着火焰的逐漸升高,君賢的身體被熱浪包裹,但他的思緒卻飄回了往昔那些溫馨而美好的時光。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幕幕畫面,那是他與師尊、師姐們共同度過的日子。
記得初入太清聖地時,他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孩童,是師尊用她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發現了他的潛力,並親自收他為徒。
在師尊的悉心教導下,他逐漸成長為一名出色的弟子,不僅修為日益精進,更學會了許多做人的道理。
師尊對他寄予厚望,時常誇獎他聰明伶俐,將來定能成為太清聖地的棟樑之才。
而師姐們,更是像親姐姐一樣關心着他。
她們會在他修鍊遇到瓶頸時耐心指導,會在他受傷時細心照料,會在他孤獨時陪伴左右。
那些歡聲笑語、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都讓他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幸福。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都隨着他“莫須有”的背叛而煙消雲散。
君賢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不敢相信那些曾經寵愛他、呵護他的人,如今會如此冷酷無情地對待他。
他強忍着身上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終於艱難地開口質問道:
“師尊!師姐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難道你們寧願相信那個王天睿小子的片面之詞,也不願意聽我一句解釋嗎?”
“師尊,我冤枉,聖地至寶之失,絕非我之所為,我誓以清白之軀證明。”
“大師姐,我未曾觸碰你的心血之作,那符籙心得的破損,與我無關,請明鑒。”
“二師姐,生死如意丹之事,我深知其重,怎敢擅自添加生生不息草,此事定有誤會。”
“三師姐,你弟之逝,我痛心疾首,我與他無冤無仇,怎會加害?望你理智以待。”
“四師姐,葉凡之事,我全然不知,更未參與任何針對你家族之事,望你細查真相。”
“五師姐,契約獸中毒之時,我身處遠方,此事我如何能及?請相信我的清白。”
“六師姐,當年之事,我毫不知情,我身家清白,至今仍是童子之身,何談欺你辱你?”
“七師姐,我待小師弟如親弟,怎會欺辱於他?你的誤解,讓我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