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進山奇遇
刀叔毫無反應,炮叔和我一樣,有些害怕了。
“爺們,咱準備的東西夠不夠呀?”
“屍鬼我都能處理,現在那也沒啥了,咱們進去找彼岸花,拿到就走。”
“我說的那頭狼也在嗎?”
“我有辦法把他引來。”
炮叔的眼睛轉了一圈,隨後變得堅定。
此時,只有我的心裏在打退堂鼓,咱也沒佔到趙大小的便宜,有必要拚命嗎?
我不相信馬師傅,尤其是他找了炮叔和刀叔之後,要是沒啥風險,馬老道早他娘的帶我去了。
草堂子,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努力套炮叔的話,炮叔知無不言,講了好幾個草堂子鬧鬼的事,說的挺玄乎,但其實質性的東西,許某人都有信心拿捏。
有沒有必要拚命我不知道,但以馬師傅的角度來看,我要是不去,他得和我拚命。
我是真恨馬師傅管不住下半身,有個勾八關係就為趙大奶去賣命。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趙大奶年輕二十歲,憑藉她那能讓人打嗝的身材,我也心甘情願。
炮叔一邊敲樹一邊帶路,馬師傅一邊踹我,一邊罵罵咧咧。
敲樹是為了驅趕動物,也是為了防止有別的獵人看到這邊的響動開槍。
馬師傅踹我就容易理解了,因為我不想去。
沒錯,我慫。
走了兩天,人都到了山頂,我還覺得腿忘在了山下,雙腿都沒啥知覺了,撒尿時,腿都打晃,終於,在翻過一個山頂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塊不小的平原,得有十來晌地那麼大。
“這就是草堂子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
草堂子上面有一層薄霧,站在山頂能看到薄霧流動,但始終在這一片區域流轉。
薄霧下面一人多高的干黃蘆葦,密密麻麻,拳頭大小的區域,恨不得冒出來二十根蘆葦。
安靜和詭異是草堂子給我的第一感覺。
沒有鳥鳴,沒有獸叫。
正常來講,蘆葦多的地方是飛鳥的聚集地,現在都春天了,應該有飛鳥回來了,最起碼得有點家雀子,但這裏,什麼都沒有。
“老炮啊,你先放一槍。”
“行。”
砰的一聲槍響,草堂子依舊靜悄悄,沒起任何波瀾,反倒是隔壁山頭飛起了好幾隻野雞。
“師父,這能有彼岸花嗎?”
“有沒有,也得進去看看。”
炮叔搭腔道:“早先有,現在不知道了,你看那蘆葦,密密麻麻的,和頭髮似的,人不好進去呀,也容易出不來。”
我低聲道:“在裏面看山頭唄,沿着山的方向。”
“你沒看到霧嗎?咱們在山頂看下面能看到,等進去了,上面一層霧,上哪看山頭去?大霧七八天不散,跳澗子都鑽不出來。”
此言一出,我更不想進去了。
馬師傅說先休息一晚,看看明天天氣如何,待到正午陽光最足的時候,看看霧氣會不會散。
刀叔藉助岩壁,用樹枝搭了個小窩棚,岩壁上面還有動物的抓痕,估計是什麼大獸冬眠的場所。
馬師傅說以前他來的時候,草堂子村周圍有彼岸花,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能去村子的原址試一試。
而原址所在的地方,正是在蘆葦盪的正中心。
“知道這的蘆葦為啥長這麼好嗎?”
我搖了搖頭。
“因為這些蘆葦是靠黃泉水生長。”
我作出吃驚的表情。
“呵呵,不信,那你去下面折幾根蘆葦上來。”
“不去。”
我說的十分肯定。
馬師傅的態度也很堅決,以練膽的名義讓我去當炮灰。
無奈之下,我下了山。
蘆葦盪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中藥味,苦澀中帶有一絲甜,聞着很上頭。
我不敢深入,胡亂地折了幾根蘆葦,風一般地跑回小窩棚。
馬師傅點燃蘆葦,詭異的一幕發生了,蘆葦燃燒時是白色火焰,進而轉變成橘紅色和藍色,在即將熄滅的時候,火苗又脫離蘆葦,向上跳了幾下。
“看到了吧,喝着黃泉水長大的蘆葦,火苗都不一樣。”
“裏面有沼氣。”
原來我們村推廣過沼氣,沼氣燃燒時就是這熊樣,火很軟。
“那你再看看灰燼。”
低頭一看,我有些緊張,蘆葦灰都是白色的,像極了燒紙錢后,地面殘留的紙灰。
我小時候經常燒蘆葦取暖,知道蘆葦灰燼什麼樣,絕不是眼前如紙灰一樣。
這蘆葦,不正常。
“黃泉水滋生的蘆葦,邪門着呢。”
“師父,那咱們還下去嗎?”
“下去呀,不下去,費這力氣幹啥?”
一提到黃泉,炮叔也來故事了。
炮叔是聽他家老人說的。
話說在很早的時候,草堂子的村民不怎麼和外界來往,地處深山,每年九月份一場大雪半米厚,一直到第二年五六月才開化,草堂子村的人都是趁能跑山的幾個月弄到足夠的獵物也山珍,去外面換東西。
外面的人也不怎麼去草堂子,因為害怕一條河。
那是一條兩米多寬的河,也可以稱之為小溪,溪水不到一米深,詭異的是這條小溪常年不結冰,一到冬天還呼呼冒白氣。
當年有人好奇摸過溪水,冰涼刺骨,根本不是溫泉。
據說小溪的源頭是一根枯樹樁,樹樁一年四季往外涌水。
溪水幾乎是繞着草堂子圍成了一個圈,溪水裏面密密麻麻都是大鯉魚,不誇張地說,隨便扔一根竹竿下去,能叉四五條。
剛開始,外人還覺得是草堂子人故意挖的溝渠,在這養魚呢。
細聊之下,人們知道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草堂子的村民全都不吃魚,而且也不碰溪水,就是渴死、餓死,也不去觸碰溪水和魚。
魚在山裏面算是河鮮,既然不是養的,那就隨便抓。
炮叔的爺爺炮爺也尋思抓點魚回家給媳婦下奶。
話說那日,炮爺上山,天快黑的時候,終於到了草堂子。
炮爺原來和草堂子的村民做過買賣,也算是老相識,可那天快進村的時候,炮爺猛然發現有個女人在河邊洗臉。
那個年代民風淳樸,大姑娘小媳婦梳洗打扮都是背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