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去草堂子
馬師傅裝模作樣掐指一算,說那青皮子還活着,還在修鍊呢,要成仙,這次去,能報仇。
這一句話,堪比給炮叔吃了藍色逍遙丸,人家都開始磨刀了。
我覺得馬師傅有點雞賊,明知道要去的地方兇險,特意又誆騙兩個人入伙。
按道理來講,馬師傅是又損又壞,不過我好賊他媽喜歡。
多兩個人,我們更安全一些。
四個人的隊伍,馬師傅是曹操,咱是司馬懿,又找到了卧龍鳳雛,此去山林,不成事都出鬼了。
不吹牛逼,要是再招募幾個人,老子都敢去攻打哈爾濱。
炮叔說草堂子那邊有彼岸花,但那邊也是山林里最兇險的地方。
草堂子那地界,都是兩米來高的野草,漫無邊際,別說人了,就是動物鑽進去,都不出來,准他媽得迷路。
也不能叫迷路,因為那逼地方根本沒有路。
除了迷路,更要命的是鬧鬼。
相傳在二十年前,草堂子還是個村子,人數不多,有個二三十戶,正經的東北老屯子,生活也比較原始,但和外界有交流。
草堂子的村民主要靠跑山為生,夏天采草藥,冬天打山雞野兔,他們帶出來的東西,絕對的純天然無污染,很受城裏人歡迎,草堂子出來的東西,都是市場價的四五倍,尤其是藥材。
現在的中藥,大部分都是種植的了,聽說鬼子在河南包了不少地種中藥,他們一般先讓地荒廢幾年,然後種葯,收穫一批后,再荒廢幾年。
據說是為了養土地的肥力,提高中藥的藥效,咱不明白其中的緣故,草堂子可能也是這個道理。
現在的雜草都能長兩米多高,更別說藥材了,正經的黑土地,咣咣有勁。
但在二十年前,草堂子還只是一塊普通的地,和別處沒什麼區別,更沒有兩米多的草。
草堂子村裡人生活也算是世外桃源了,可后一個老闆看上了這塊地方,想要再次種藥材啥的,反正就是開發。
開發得動遷,那個年代的動遷,尤其是在山裏,那都是拿着電棍請人走。
試想一下,帶電的狼牙棒,那真是碰到誰,誰立正。
草堂子村的人絕大多數都屈服了。
單說有這麼一位,姓楚名正,字彪悍。
楚正五十多歲,算是個小老頭,此人有兩把刷子,十幾個拆遷人員手持棍棒都近不了身。
一是楚正有點功夫,二是這老爺子有點愣,手持老洋炮,那是真敢開槍呀。
別看老洋炮威力不大,一槍噴出來的鐵砂,能讓好幾個人變成滿臉子。
我估計楚正讀過兵法,還是近代的,知道游擊戰,依靠有利地形,轉着圈地和拆遷隊打。
許某人是個俗人,見識不多,一聽說拆遷隊,總覺得這玩意有點涉黑。
這兩天瀋陽鐵西經常上新聞,二十年前東北,民風更彪悍,不誇張地說,小賣店都賣氣槍和鐵子彈。
拆遷隊連續傷了多人之後,也開始武裝了,整了一堆氣槍,噼里啪里追殺楚正,根本不想留活口了。
楚正他爹不是李靖,他也沒有哪吒的三頭六臂,縱使他熟悉地形,也奈何不了百十來人的拆遷隊伍。
拆遷隊大規模搜山,牧羊犬比人都多,沒幾天,楚正彈盡糧絕,被抓了。
楚正也不傻,絕對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要求見一下負責拆遷的孔老闆。
孔老闆是正宗的東北人,楚正讓他丟了面子,心裏也窩了一股火,也想折騰一下楚正,出出氣。
孔老闆一直把喬四爺當成偶像,喬四爺當年因為拆遷起家,孔老闆也想相仿,為了立威,孔老闆擺了酒菜,一請自己的小弟,二請草堂子的村民。
席間,孔老闆讓人把楚正押上來。
據說楚正已經被人打的遍體鱗傷,胳膊也被狗給掏了,左胳膊一根白骨撐破了皮肉,暴露在外。
孔老闆端起一杯酒潑在了楚正臉上。
楚正笑了。
在座的村民敢怒而不敢言。
楚正喘着粗氣,掙扎道:“拆吧,拆完了之後,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孔老闆上去就是一巴掌,這次楚正哭了,對着村民吼道:“他們不知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拆了,所有人都得死。”
說完,楚正拿起酒瓶子往自己腦袋上澆,然後用桌子上的打火機把自己點了。
後來送去了醫院,但因為路途遙遠,錯過了最佳時機,楚正在醫院掙扎了三天,死了。
送去醫院,不是孔老闆想救人,是不能死人,因為雇傭孔老闆拆遷的人是一個南方的老闆——吳總。
(媽的,現在一聽到吳總這兩個字,我腦海里浮現出的永遠都是維多利亞的吳總。)
吳總十分迷信,他雇傭孔老闆拆遷,千叮嚀萬囑咐,讓孔老闆注意分寸,不要搞出人命,最好不要流血,一定要順利動遷,有個好開端。
事情傳到吳總耳中,吳總大怒,但也只能發怒,他在東北沒勢力,也奈何不了孔老闆。
報官也不成,那時候的套路都是先吹牛逼把人騙到本地投資,然後再鈍刀子割肉,一根接着一根拔毛。
也不怪外界傳投資不過山海關,我一個東北人,去有關部門辦事,不跑幾趟,根本辦不成。
吳總出了錢搞拆遷,出了人命,吳總不想繼續投資,想要回原來的錢,那根本沒門。
好在吳總是個聰明人,寧願不要錢,也退了出去。
草堂子的拆遷補償款已經發了出去,村民也都搬走了,一大片好地,不用也浪費了。
有人栽樹,乘涼的人更多。
然後呢,孔老闆接手了這個項目,具體為誰打工,咱不得而知。
正當孔老闆扒房子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老者,老子鶴髮童顏,頭頂道家髮髻,一看就有本事。
老者說這地方邪性,讓孔老闆趕緊收手。
孔老闆不信,安排人打走了老者。
老者留下預言,所有參與扒房子的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