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閉嘴
柳朝闕站在燈紅酒綠的門口,想了想,離開了原地。
在一個拐角處,在監控看不到的地方,她變成了一個娃娃臉的男孩子,她一路盡量避着監控走,時不時地找個地方變成不同男孩子的模樣,直到快要回到家的時候。
她變成了鏡餅的樣子,敲了敲門。
門是慕梨開的,他並沒有見過鏡餅本來的樣子,本想說你認錯人了后關門的,結果那人照面的第一句:“你身上的蟑螂味洗乾淨了嗎?”
“我當然洗乾淨了……司曼?”
柳朝闕點了點頭。
“主人!”
鏡餅興奮地撲到柳朝闕懷裏,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只是她頂着自己的臉,違和感實在是太強了。
她的臉僵硬了一瞬。
鏡餅趕快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柳朝闕也變回了司曼的樣子,兩人一起貼貼,撫平了柳朝闕剛崩潰的情緒。
再看向慕梨的時候,忽然就釋然了,他的黑歷史被柳朝闕親眼見到,她的黑歷史連身份都是假的。
趙武德社死,關柳朝闕什麼事呢,只是可惜這十幾天,有點給別人白打工。
組織給的錢又不能用,就算給一千萬,動了一分,就會被組織順着匯款動態找到她,雖然她有個萬能的蛋包飯,在發生今天這件社死的事情之前,柳朝闕倒是會讓蛋包飯給她處理這筆錢,而現在,如果曝光了,那就是她社死了。
真是一次洗腳城,換來一輩子的自閉啊。
不行,一定要毀屍滅跡!
“你們帶他出去了?”
挨在一起瑟瑟發抖的三小鼠艱難地點點頭。
“帶他去哪了?”王謙覺得這屬下的怎麼這麼蠢,又這麼瞎,三個人都看不好一個人,還被人跑了。
“去……”老趙支支吾吾。
啪,老趙被打了個大耳光,整隻鼠都翻了過來。
王謙失去耐心,瞪了趙四格一眼:“何東升你說。”
“去……去洗腳城了。”他閉上了眼,不敢看趙四格的臉色。
“你說什麼?”王謙還以為他聽錯了。
男人重複了一遍,王謙氣極反笑:“哈,你們真能耐了,讓你討好趙武德,不是讓你給他找不痛快!趙四格你跟我說實話,這洗腳城是他想去,還是你想去啊?”
“他,他……”
趙四格瞥了一眼男人的臉色,看到他的臉更黑了,縮了縮脖子,說了實話:“我,我想去。”
他還想狡辯:“但男人不都是一個樣嗎?”
“就你覺得一個樣吧。”
王謙心知肚明,他嘆了口氣,怪他,因為一直防着趙武德,之前也不關注他,都忘了這幾位可能是看他以前好欺負,從而把自己當大人物了,現在人都成香餑餑了,還照他原來這一套來。
趙武德失蹤,他不得不上報,只是為了將自己從這次事情摘出,他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趙武德的壞話,並且把被老趙等人帶出去玩扭曲成想要逃跑,討好了老趙他們幾個,被帶了出去。
在他的加工下,老趙等人成了有點傻的好心人,而司曼則變成了早有預謀的間諜。
並且提醒上層,看看有沒有重要數據丟失。
其實是自己偷藏了個重要數據,構陷給離開的趙武德,為他編的這件事情增加可信度。
上層果然讓人去調查,確定科研院裏真的丟了份與人體相關的文件,且在監控中找不到作案的人的身影,再一想到趙武德被替換也是這麼悄無聲息的,他們快速地將人和事對上了號。
上層勃然大怒,要求王謙趕快把人帶回來,並着重審問。
有心找人,加上地毯式搜索。
被關小黑屋,雖然有吃有喝,但見不到陽光的真趙武德在柳朝闕離開的兩天後被放了出來。
柳朝闕都快忘了這件事情了,還是四喜哥提醒,柳朝闕遠程操控,換了好幾道IP位址,才連上了那邊的門禁。
門一開,趙武德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逐漸打開的大門,陽光從門外照了進來,他沐浴着陽光,變得越發紅潤的臉上,留下了兩行清淚。
他奔跑着去迎接着他的太陽,下一秒,好幾道身影圍住了他。
他認出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王謙,他正要開口。
“找到趙武德了,把人給我帶回去!”
趙武德被兩個壯漢托舉着離開了原地,還沒從小黑屋出來,感受陽光呢,結果他又被關進了禁閉室里。
他一臉驚恐,大聲呼喊冤枉,自己是被人打暈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可王謙就需要一個替罪羊,而趙武德是最好的替罪羊。
可憐的趙武德啊,就這麼永遠的閉上了嘴。
蛋包飯將她從組織內部偷來的一些數據進行匯總,快速流動的01數字,或許家裏只有慕梨比較感興趣。
不過最近他遭到了她的嫌棄,所以慕梨只好回房間自閉。聞夏的訂婚宴過後,慕梨發生了賓館被燒,被蟑螂綁架等一系列事情后,加上他實在不適應川省的辣味,他也早就帶着鏡餅回到了家。
這幾天,鏡餅循規蹈矩地上學,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南楚這幾天依然沒有來,看起來是要辦理休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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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也不知道是不是魂飛魄散,還是回到了她的世界裏。
在柳朝闕回到家裏的第四天,她被一隻小奶狗碰瓷了。
柳朝闕頭上依然還有小啾啾,她每天都得戴着兜帽上學,好在在大學,老師也不管你這些奇怪的着裝,在教室里還帶着帽子什麼的。
只是她的同學就很奇怪了。
“曼曼,咋回事啊你,一直戴着帽子。”聞夏問道。
“最近沒洗頭,頭有點油。”說完又把兜帽拉了拉。
聞夏:……行吧。
反正熟人發現柳朝闕最近都比較自閉,不過她前幾天也比較自閉,安安靜靜的,跟換了個人似的,現在倒不是啞巴了,就是連風格都換了。
徐望川人肉案的時候正好在做實驗,又正好地被關在了實驗室里,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被分配到別的寢室里隔離。
最近發現司曼不是司曼了,差點想要將鏡餅綁起來,問出她的下落。
但饗靈就是饗靈,還是用火的饗靈,即使長的乖乖巧巧的,鏡餅有時候還挺兇殘的。
這不讓徐望川差點當場社死,這才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柳朝闕問她的時候,她也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都沒當回事。
還是柳朝闕覺得身邊是不是少了個人,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徐望川了。
“你說老大?”屈旭東問道。
“嗯。”柳朝闕點點頭。
屈旭東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什麼人後,這才和柳朝闕說:“你不知道嗎?老大辦休學了。”
柳朝闕:不是,怎麼一個個都不來學校了?
去看望徐望川的途中,柳朝闕看到了攔路的小花狗,這是一隻黑白配色的小土狗,看起來非常喜慶,耳朵一隻白一隻黑,嘴巴毛還是黑色的。
可能是流浪的緣故,他渾身髒兮兮的,本應該是白色的地方也是棕褐色的。
對於狗,因為她有被狗追的經歷,她只是看了一眼,小聲說了句好可愛,就要從他身邊繞過去。
結果這狗看到了她,就朝她跑去,吐着舌頭,尾巴搖成大風車。
而在柳朝闕的眼裏,他要和自己打架,於是她開始凶他,作撿起狀,威脅他趕快離開。
小狗人性化地做了個憂傷的表情,抬起的左腳慢慢地放了下來,耳朵耷拉下來,坐在那裏,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柳朝闕以為威脅有用,就趕快離開了。
第二次遇到這隻小狗的時候,還是在那個路口,他趴在路邊,有調皮的小孩在那邊扔石子。
他嗚咽着,身邊多了好幾個小石子,卻不願離開,他更髒了,看到了柳朝闕過來,他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她,依然可憐兮兮。
彼時柳朝闕從徐望川家裏出來,心情有些沉重。
徐望川和她一見面,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詢問了她好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後,心情又好了許多,問他為什麼休學。
他說是因為家裏出了點事,還讓她最近多買點東西屯家裏,離家的時候關好門窗,食物和重要的東西都得單獨放好,放在密閉的空間裏,不要讓老鼠蟑螂來光顧。
最好也和他一樣辦個休學,待在家裏,各中原因,以後她就知道了。
柳朝闕總覺得他是不是也有所察覺,組織似乎開始行動,這個世界變得更加不安全了。
她與小狗對視,小狗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抬起左腳,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反應,又抬起了右腳。
柳朝闕嘆了口氣,說道:“過來吧。”
他整隻狗都站了起來,歡快地一蹦一蹦的,像是個歡樂的小馬駒。
柳朝闕不覺被他逗樂,笑了笑。
小狗很快就來到了她的身前,睜着水汪汪葡萄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說了一聲:“寧楚?”
小狗人性化地露出了個大大的微笑,就是沒有控制好表情,齜出來兩排交錯的犬牙。
柳朝闕:“哈哈哈。”
或許是小狗覺得被嘲笑了,於是小狗閉上了嘴。
柳朝闕:“行吧,別禍害別人了。”
她站了起來,看向小狗,小狗也看向了她。
她邁前一步,小狗也跟着走了一步。然後她開始跑,小狗也開始跑,她們就這麼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