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瘋狂賈赦

55第五十五章 瘋狂賈赦

“你眼瞎了,擋璉二嫂子的去路!”賈修雲喊話的時候,正瞧見有兩個丫鬟端着東西路過,當即吩咐她二人伺候王熙鳳回去。

賈瑞痴獃了會子,嚇得縮脖子,趕忙讓路。賈修雲眼看着王熙鳳走的遠了,一腳踹到賈瑞的肚子上。“作死!”賈瑞哎呦大叫,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那邊走遠了的王熙鳳止步,回頭瞧見這幕,掩嘴笑着走了。

“學堂的事兒叫你丟了半條命,還不老實!”賈修雲罵道。

賈瑞捂着肚子起來,趕忙起來跟他求饒。

“走吧,我送你回家!”賈修雲扯着賈瑞的袖子,催促他快走。

賈瑞嚇着了,趕忙縮脖子道:“三爺饒我吧,我祖父若知道了,必會弄死我的。”

“爺對告狀沒興趣,對跛足道人倒有幾分興趣。”賈修雲笑道。

“跛足道人?什麼意思?”賈瑞不解。

“你若能幫我捉個跛足道人,有賞。”賈修雲神秘一笑,二話不說帶着賈瑞去他家。自從上次鬧學堂的事兒出了以後,賈代儒自知罪過深重,不敢怠慢族長給他的活計,如今就算是學堂的副管事,閑來無事他也去學堂守着,兢兢業業的保住這份工。今日難得賈敬生辰,賈代儒得了閑,自然會在寧國府多喝幾杯酒,不會這麼早回來。

賈修雲隨意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賈瑞則心驚膽戰的站在他身邊,揣測他的情緒。

“別狗改不了吃屎!”賈修雲罵了一句。

賈瑞連連應聲:“環三爺,您這回是真冤枉我了,我是好心讓路的,誰知我往左二嫂子就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我真真是比竇娥還冤哪,萬萬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呸!我管你是真是假,甭說我,任誰瞧這事兒會覺得你冤枉?你其身不正,就被怪別人把你給看斜了。”

“是是是,您說的有理。”賈瑞點頭道,“我下次注意一定注意,以後榮寧兩府的園子我再不去半步,哪兒塊爺們人多去哪兒,總成了吧。”

“想讓我饒你,你得幫我個忙!”賈修雲一樂,叫賈瑞把耳朵湊過來,嘀咕了兩句。

賈瑞聽得黑臉,蹙眉不敢抬頭。他不敢答應,就怕祖父知道了扒了他的皮。可偏偏自己倒霉得罪了眼前這位厲害的祖宗,縱有千萬般的不願意他也得答應了。賈修雲見賈瑞還算識時務,笑着拍拍其肩膀,囑咐了一番。

“這事兒干好了,我幫你一把,給你在你祖父跟前說兩句好話。”賈修雲撂完話,就把小廝錢槐留在賈瑞身邊了。

是夜,賈代儒盡興而歸,剛進門,就看見自家的老僕趙嬤嬤撲了過來,痛哭流涕的說賈瑞挑燈夜讀受了涼,突然病重不起了。賈代儒驚慌的跑去孫子的屋子,瞧見床邊的地上有兩本書,他拾起來瞧,竟是秘戲圖。

“混賬東西,我說他怎麼勤快的知道自己讀書了,原是瞧這些腌臢玩意兒!”賈代儒破口大罵道。

賈瑞卧在榻上聽見聲兒了,支支吾吾的抖着身子要起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還流了滿下巴的口水。趙嬤嬤見狀連忙用帕子擦拭,邊擦邊勸慰老爺子別發火,還是請大夫醫治要緊。賈代儒就這麼一個孫子,望孫成龍的心頗重,奈何孫子就是不爭氣,他也就容易苛責嚴了。如今孫子真有事兒了,他比誰都急,趕緊拿着銀子,吩咐人去請大夫。只可惜縱是大夫來了,也不過捋鬍子嘆息兩聲,出了幾個名貴大補的方子,賈代儒卻是無錢購置。好在環三爺心善,次日派小廝送了幾兩人蔘過來,可用藥之後的賈瑞仍沒有好的跡象。

這一日,賈修雲坐在家裏頭琢磨着賈瑞那邊的情形,已經六天過去了,仍不見賈瑞那頭有消息。賈修雲便想這地方或許真有什麼玄之又玄的神仙,保不準掐指一算,算到賈瑞是裝病,不來送風月寶鑒了。

賈修雲正覺得心煩,便見丫鬟秋桐進來了,代賈赦傳話,笑着請他過去一趟。賈修雲疑惑的跟着秋桐到了西廂房,正見賈赦樂呵的坐在一桌酒菜邊上,身邊摟着他給賈赦弄來的揚州瘦馬小嫣紅。

“赦大伯找我有事?”賈修雲抬眼審視賈赦。

賈赦飲盡杯中的酒,轉頭笑着跟小嫣紅告別,方蹣跚的起身,拉着賈修雲去別處說話。

“乖侄子,你給我納的這個小妾,好,真好!”賈赦贊道,好似喝到一味好酒,回味無窮。

“我不過奉命辦事,要給您納妾的是老祖宗,您謝她才是。”

“乖侄子,我聽說你辦了個書院,建的十分器宇軒昂,眼看今秋就能招學生了,到時候還會有太傅坐堂講學?”賈赦聞到。

賈修雲稀奇的打量賈赦,覺得他此話的意圖有些怪,沒有接話。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你說不說,大伯我也知道。這有銀子隨便花的感覺真好!”賈赦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後攔住賈修雲的肩膀,商量道:“大伯最近手頭有點緊,你有沒有銀子借我周轉幾天,等我贏了錢就還你!”

“大伯你難不成又賭錢了,上次你跟出去賭錢,險些聽了那個孫紹祖的忽悠,把二姐賣了,還不死性不改?”

“混賬,你說的什麼話,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么?什麼叫死性不改,我不過是問你借兩個錢花,你還張狂了。你當你如今怎麼風光了,若不是我們這些長輩照應着你們這些小輩,還有你們的活頭?”賈赦瞪眼,氣呼呼道,“別以為我跟你開口借錢,你就覺的自己是大爺了,我堂堂榮國府的大老爺,賣的是面子和名聲,這一出去,一張口,誰不是現巴巴的把錢給我奉上來,我找你是給你機會,給你面子,上次扇面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算賬?算什麼賬?”賈修雲冷笑一聲,埋怨道:“我幫赦大伯平了官司,您不謝謝我一聲罷了,還要和我算賬?那要是仔仔細細的算起來,赦大伯欠我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我勸您老實些,有個貌美如花的小妾陪你吃酒度日就罷了,別想着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如您所言,您是榮府的大老爺,也算是榮府的臉面了,您出去可不是代表自己,您能借的着錢還不是靠着整個榮府給您撐腰。不信,您自個跟老太太說分家過去,分家后您再試試,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借你錢!”

“你你……你這小子滿口胡言,看我不打死你!”賈赦說罷,就順手抄起手邊的花瓶,衝著賈修雲的方向要扔。

賈修雲冷笑一聲,感嘆道:“瞧瞧,你這樣也配當榮府的大老爺?”

“王八羔子,看我不弄死你!”賈赦見賈修雲半點不尊敬自己,抹不開面子,狠狠地甩了手裏的花瓶丟向賈修雲。賈修雲早有了準備,他本來就離門口進,往後一推,一閃,也就躲到門後頭了。花瓶砸在門框上,落了地,摔得粉碎。

聲音響徹整個院子,下人們聞聲而來,見這架勢都愣住了。邢夫人正在眯覺,下了一大跳,披了件衣服,罵罵咧咧的走出來。她以為是哪個丫鬟打掃手笨了,摔壞了東西,心裏甭提多有怒氣了,言辭十分激烈。

“誰摔得,給我站出來,看我不叫人打死你!”

邢夫人說完話,看見賈修雲也在,還對自己吐了下舌頭,往屋裏努努嘴。邢夫人下意識的掩嘴,心料不好,果然看見黑臉的賈赦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老老爺!”邢夫人低着頭,尷尬的叫道。

賈赦恨恨的看眼媳婦,懶得跟她計較,如今他最想要收拾的是這個侄子,賈修雲!

“大伯,侄兒不過好心勸你幾句,別去賭錢了,您何必這般生氣。您不聽就算了,侄兒也不勸了,這就告辭!”賈修雲聳肩道。

賈赦高聲罵道:“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愣着做什麼,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院裏的嬤嬤應聲,小跑出去了,卻也不敢真追環三爺。誰不知道大老爺是個不講理的主兒,她們可不傻。倆嬤嬤只不過去知會了一聲,請賈修雲快些離開,趕緊去求老太太做主。

賈修雲無所謂,賈赦如果願意惡人先告狀,便由着他告去。賈赦被賈修雲這個小輩的不敬之言氣昏了頭,自覺自己沒錯,當然要去找賈母告狀。

賈母聽了賈赦所言,有幾分不信,“就算修雲那孩子性情乖張了些,可也不止於對長輩如此說話,再說你惹得那些破事兒,他沒少幫忙,若真對你不敬哪會幫你?不過是好心勸你幾句,小輩的話怎麼就不能聽?有道理的,你就聽!”

賈母訓完賈赦,就找來賈赦院裏的奴僕問詢一番,果然聽到了另一個版本。那些下人幾乎一致的告訴她,當時貌似是賈赦要跟賈修雲借錢,賈修雲全了幾句,賈赦就發火砸東西打人。

賈母一聽這話還了得了,拍桌子罵賈赦:“他可是你兒子?做的對着呢,你有什麼資格打他?親生老子尚沒動他一根毛呢!你啊你啊,竟好意思罵那孩子是混賬,混賬的是誰,竟想着威脅小輩要錢去賭,要不要你那張老臉了,還撒謊蒙我,冤枉人,我都替你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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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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