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
夜深人靜,慘白的月光照shè在校園內,在宿舍區最裏面的那棟樓,幾十名戰士已經在嚴團長的帶領下悄悄的將其包圍了起來,看着黑漆漆的樓道內隱約可見的十多個身影,正如同提線木偶一般來回緩慢遊盪着,“沙沙”的腳步聲回蕩在樓道內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儘管樓外的這些戰士在今天白天已經和那些只在噩夢中出現的喪屍正面交鋒過了,但是此時每個人的臉上卻仍然有掩飾不住驚懼。
在這幾十名戰士身後是一些跟隨而來看熱鬧的倖存者,此刻所有人都只是緊張的盯着樓內,全部屏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那些在樓道內遊盪着的身影。
嚴團長心頭卻沒有太多的恐慌,他只是皺着眉頭看着那些在樓內遊盪着的身影,說對方是喪屍吧又不太像,但是說不是喪屍吧動作舉止卻又不像是正常人,觀察了一會之後,嚴團長有些不耐煩了,他直接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衝著裏面那些身影喊道:“他嗎的你們是人還是什麼東西,別他嗎的在那裝神弄鬼了,是活人就吱個聲,不是的話勞資可就下令把你們當成喪屍給幹掉了啊!”
縮在人群里看到這一幕的楊峰一陣無語,這傢伙是怎麼混到團長這個位置的,而就在嚴團長喊完之後,那些原本獃獃在樓道里遊盪着的身影身體都是明顯的一僵,然後向著宿舍樓外走了出來。
看着這些走到樓外的武jing戰士臉上如同死人一般毫無表情的臉龐,嚴團長也被嚇了一跳,他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這些武jing戰士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槍械,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上了嚴團長的心頭,他只來得及大吼一聲:“散開!”然後自己也是就地一滾,只聽“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密集的子彈從武jing戰士手上的槍械中噴shè而出,直接掃過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嚴團長一路不帶停留的做出好幾個戰術閃避動作,這才堪堪的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而跟隨他而來的戰士雖然也及時做出了閃避的動作,但是仍然有幾個被流彈給擊中了。
嚴團長出離的憤怒了,他掏出手槍剛要露頭還擊,“噠噠噠”的就是一梭子彈掃了過來,嚇得他連忙縮了回去,這個時候其他尋找到掩體的戰士也是拉開了保險栓開始對着那些武jing戰士進行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起來。
子彈“噗噗”的打進了那些武jing戰士的身體,鮮血如同開花一般從他們身上四濺而出,他們卻毫無所覺一般,仍然是帶着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站在原地不閃不避的任憑子彈擊打在自己身上,手上扣動扳機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歇。
很快的,子彈就在武jing戰士的揮霍下一掃而空,但是這些武jing戰士卻猶如中了魔怔一般繼續獃獃的扣動着扳機,“啪啪啪”的空膛聲回蕩在宿舍樓前。
嚴團長揮手示意戰士們停止shè擊,然後從樹後走了出來,對於他這個動作那些武jing戰士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獃獃的繼續扣動着扳機,在月光的照耀下,鮮血順着武jing戰士的身軀往下流淌着,每個武jing戰士身上都至少中了7,8槍,有的甚至身體都被子彈強大的動能給撕扯的破破爛爛,內臟都翻露在了空氣中,但是他們卻就是不倒下,只是緩緩轉動着腦袋雙眼空洞的盯着不斷靠近的嚴團長和那些戰士,看起來格外的驚悚詭異,讓在場的每一個目睹這一切的人都是有些後背發涼。
將已經打空子彈的槍械從武jing戰士的手上奪了下來之後,這些武jing戰士才彷彿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就不再動彈了,看着宿舍樓前倒了一地慢慢變得冰冷的屍體,戰士們心中都是鬆了一口氣,嚴團長默然的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然後揮了揮手,帶着戰士們離開了這裏,只是每個人的步伐都顯得有些沉重。
而在距離宿舍樓不遠的yin暗角落裏,本來還想回來將這些槍奴帶走的黑袍男正死死盯着戰士們離開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然後慢慢的向後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回到宿舍區后,嚴團長下令讓跟在身後的戰士們原地解散,沉吟了片刻之後然後衝著jing衛招了招手吩咐道:“讓戰士們去把宿舍樓內的棉被都報出來,然後分發下去,今晚上在宿舍樓的大廳內集體打地鋪哈,明天一早咱們就開拔回駐地!”
jing衛兵有些擔心的說道:“團長,你可是違抗了軍令了的,就這麼回營地不怕軍長用軍法處置你啊!”
嚴團長嘆了口氣,拍了拍jing衛兵的肩膀緩緩說道:“小衛,你要記住,咱們是軍人,就該有擔當,一路上已經有很多兄弟為我的決定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了,我並不後悔違抗軍令,而且這些兄弟也是為了掩護更多的人撤退而犧牲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作為一個團長,哪怕是因此受到軍法處置,我有義務把剩下活着的兄弟和這些倖存者帶回去!”
接到命令的戰士們全部都行動了起來,將整棟樓的棉被都翻找了出來,然後全部堆積在了大廳內,按照人頭分發了下去。
抱着分到手的棉被,大部分人都在大廳內隨意找了個位置就這麼躺了下去,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負責輪崗執勤的戰士們從宿舍樓內翻找出一些木質的桌子椅子,然後生了幾堆篝火,靠近着篝火一邊取暖一邊jing惕的注留意着周圍的動靜。
上半夜一切都正常,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但是到了下半夜,寂靜的夜空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將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戰士,嚴團長的臉sè很難看,子彈是從戰士的下巴處擊穿腦袋,很顯然是睡覺的時候槍械不小心走了火才導致了這起杯具,他默默的用被單蓋住了戰士的身軀,然後對着其他一臉悲切看着這一幕的戰士吼道:“除了負責jing戒的之外,所有人都他嗎的給我把保險栓合上,槍彈分離!搞什麼東西,誰是這個戰士的班長,給勞資站出來!”
一個神sè哀痛的戰士站了出來,他剛敬完軍禮一臉悲痛的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卻不料嚴團長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踹翻在地,然後狠狠的罵道:“卧槽你妹,你是怎麼帶的兵?都不知道教他們睡覺時要槍彈分離么?腦殼被門夾了還是被喪屍啃了?還要勞資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么?”
被踹翻在地的戰士沒有辯解,只是一臉愧疚的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垂着頭小跑回嚴團長身邊,默默的忍受着嚴團長的怒火。
嚴團長越說越是生氣,他嗎的這叫什麼事情,沒有死在喪屍的手下,反而是在休息的時候莫名其妙減員一名戰士,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傾洪而出,什麼髒話都劈頭蓋臉的罵了過去,足足訓斥了對方十來分鐘,這才揮了揮了揮手說道:“好了,都他嗎的散了,你,給勞資留在這裏反省!”
人群慢慢的散去,只剩下那個班長獨自在寒風中獃獃的站立着,一陣夜風吹過,掀開了蓋住死去戰士的**單,露出了那張毫無生氣的臉龐,看着**單下這熟悉的臉龐,班長彎下腰去坐到了屍體旁邊,然後從兜里摸出一包煙來,默默的點上一根,淚水劃過他的臉龐,滴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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