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今生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墓中發現這麼完整的樓牌吧?你瞧這些漢白玉,就跟新的一樣!”
駐月顯然很興奮,正要邁開步子走近,卻被王巡一把抓住
“你可別去!這墓室中的樓牌意味着什麼,難道你不曉得?”
王巡腦袋上的探照燈打在這一處精美的樓牌上,千年之前的漢白玉仍散發著柔和的微光,他瞧上頭雕着龍首獸首,還有各色祥雲百怪,自然覺得陰森。
“墓道內的樓牌,可是代表陰陽,我們這頭是陽間,那頭便是陰間,這代表始皇仍希望自己在死後也可通過這處樓牌來到人間,他仍強烈的希望自己能在死後有機會重生,再次重掌天下大權!”
王巡邊看邊嘆道
“看來這千古一帝對權利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烈,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他仍希自己坐擁天下,若不是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利,又怎會那麼心心念念長生不老呢?”
“你說咱們會不會真在裏頭發現長生不老葯了?”
說到這會兒,駐月倒是跟着興奮起來
“沒準還真有呢!”
“長生不老葯?”
王巡鄙夷一笑
“你說江湖術士搓的那幾顆重金屬超標的老泥丸?它不能讓你長生不老,倒是可以讓你一命嗚呼來着!別想有的沒的,咱們這會兒可是瞞着師父私自下來的,這樓牌雖是精美,但石料太重,要砸碎了一塊塊運出去也是可惜,這些咱就不要了,既然陰間那頭咱們不能涉足,就調轉回頭,再去看看其他!”
說罷,王巡邊拽着駐月準備回頭,誰知駐月卻被這座樓牌吸引,目光久久不能移開
“大師兄,咱們好不容易下次斗,怎麼可以空手而歸呢?這可是咱們手藝人的恥辱!怎麼也得帶些東西上去!你不是一直想找秦王照骨鏡嗎?還說這東西一定跟着秦始皇陪葬了,咱們這會兒便去找找!”
“算了算了!我心裏頭瘮得慌!你瞧這條墓道從未被打開過,偏偏咱們遇到了,瞧這路被理得乾淨,連點東西都沒法帶,走吧……師父不是說了,心裏犯慫就要收網了!再執拗下去也準會壞事!”
“可是……”
駐月腦袋上的探照燈掃過樓牌,又看向樓牌道路的另一頭,那代表陰間的路黑漆漆的一片,似乎連光也難以穿過
“我感覺裏頭有東西。”
她拉着王巡說道
“我感覺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裏頭!”
“什麼東西?秦王照骨鏡還是長生不老葯?別瞎想了,咱們趁天還未亮趕緊走,要是被發現就完蛋啦!”
王巡把駐月往出口處拽,誰知燈光一晃,也不知是看走了眼還是燈光閃爍了下,駐月竟瞧見樓牌陰間的那條路上有着什麼東西閃了下。
“我就說有寶貝!我都看見了!”
駐月似乎篤定那頭有稀世珍寶,像是被蒙了眼似得,一把甩開王巡的手便往樓牌裏頭沖。
“等會兒!你幹嘛去!小師妹你別去!我覺得那頭有危險!!”
王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往裏闖的駐月,可當他正想張嘴罵人時,卻發現自己與小師妹竟已經涉足了陰間之路!
“快!往回走!”
王巡渾身汗毛直豎,正欲掉頭,誰知眼前竟無路,原先代表陽間的那段路竟然不見了!成了混沌一片!一股如墨般的霧氣向四周散開,詭異且帶着幾分寒氣。
“快走!怕不是要遇上鬼打牆了!”
王巡拽着駐月摸索着想尋回那段路,忽得……眼前閃起一片亮光如同白晝,逼得人睜不開眼!
“怎麼回事?!”
隨着一聲驚叫,這便是駐月最後一次聽到王巡的聲音,當她再度睜眼時,自己已經被掛在懸崖中的枯枝上,身上已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原以為是自己倒斗不小心踩空了路摔暈了,什麼墓道,什麼樓牌都是自己昏迷時做的夢,可當駐月看到身着戰國袍的公主出現時,她才發現麻煩大了!
原來樓牌是連接古今之路,這頭是現代,而那頭,便是千年之前!
她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不知要往哪兒去,眼前這個救了自己的伏國公主似乎自身難保,她看起來……也並非善類。
“你說你要去秦國?現在的秦王是誰?”
外頭漫天飛雪,除了寒風吹過山谷發出的呼嘯聲外,什麼也看不見,駐月發現自己身上所有的現代儀器全都不見了,連看個時間也做不到,現在到底是何時,是几几年,她根本不清楚。
“當然是秦王嬴政!”
伏越瞧這個女人實在奇怪,不僅奇裝異服,更是問着三歲孩童都知道的問題。
“嬴政?!”
駐月瞪着眼,搖頭直嘆
“怎麼……我挖了他老人家的墓,他竟然把我帶到了他的時代!難道他想報復我?難不成這就是老祖宗在王陵里設下的詛咒?!”
“現在嬴政幾歲?!”
駐月一把拽過伏越的手臂,只覺得天方夜譚,眼前這個女人最好是什麼話劇組的演員,所有人合著伙騙自個兒呢!!
“秦王……正值而立之年。”
“三十?”
駐月自言自語,神神叨叨的樣子倒是看着有幾分瘋癲
“他剛滅了韓?”
“對啊,他的野心不斷對外膨脹着,已叫其他國家憂心忡忡,我正是因為擔心伏國也被波及,才遵循父命前去和親。”
“你妄想秦王能護你的國家?”
“怎麼?他不會願意?伏國雖是小國偏居一隅,可常年戰亂已至黃昏,若是秦國願做伏國的靠山,那周邊的百越便不會輕易入侵。”
百越?
秦王統一六國后可是數次南下攻打百越啊!也許……這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一筆的伏國,便是在這時候被抹去的。
看樣子,這場和親之路並沒有任何意義,在秦王眼裏,區區一個女人並不能維繫兩國之間的關係。
見她東扯西扯,仍不答應這場偷天換日的行動,伏越倒是急了,她再度開口追問道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
駐月瞧她着急,便知自己才是掌握主導權之人,便不慌不忙地開始分析此事件的利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