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惹眼三人組
葉言良好歹也與白芷做了這麼久的同桌,自然知道她此時沒有認真聽課,十分自覺地指了指課本上謝觀詢問地題目。
白芷看了一眼題目,心中默算片刻,很快給出了正確地答案,謝觀滿意點頭,叫她坐了下去。
當謝觀再次轉頭看向晏卿塵時,臉色又難看了起來,神情變換自如,簡直堪比影帝。
“你就站着吧,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
懶得再看他,謝觀拿着書本走回前面繼續講課,白芷偷偷瞄了眼晏卿塵,哪知與他對了個正着。
原本鬱悶不已的晏卿塵就想看看小矮子腦子是怎麼長的,她剛剛明顯也走了神,怎麼看了眼張口就答出來了,這一看害他罰站的罪魁禍首還有臉偷瞄他,氣不過狠狠的瞪了過去。
白芷連忙轉頭收回視線,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媽呀,那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可..那題目確實很簡單,只要不是腦殘都能一口就答出來。
經歷了九年義務教育,外加三年昏天黑地模考的白芷,雖然對《論語》《詩經》之類的經典着作九竅通了八竅,只剩下一竅不通之外,對現在學的這些數學知識,她敢拍着胸脯說,在座的渣渣沒人能比。
所以,也真不怪晏卿塵鬱悶了。
雲鹿書院一堂課足有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期間謝觀又提問了幾個問題,似乎專門就跟三人組過不去,三大條無一例外的被罰站了。
而白芷又被謝觀叫起救場了兩次!
白芷只感覺背後發涼,三雙無比哀怨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的背,能不瘮得慌嗎?!
趁着謝觀不注意,慕白斂小聲和文哲咬耳朵:“你說那小矮子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你說要是有一天我的明算課這麼好,我爹一高興會不會准許我練劍啊?”
文哲認真道:“你還不如跟我一起去算卦,挑一個黃道吉日和慕將軍坦白,這樣興許還能逃過一劫。”
慕白斂:“.....”多餘問你。
消停了一會,慕白斂還是不死心,他又戳了戳站在前面的晏卿塵。
不理,又繼續戳。
晏卿塵不耐煩把身體往後靠了靠:“說。”
“晏哥,你說我要是明算和那小矮子一樣好,我爹會不會允許我練劍?”
晏卿塵回頭,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你為什麼不能練劍,心裏沒數嗎?”
慕白斂瞬間泄氣:“都怪那個算命的,非要說我練劍就會死於非命,我娘本來就因為那件事傷心了好久,那算命說了之後更是看我跟看眼珠子一樣。”
文哲插進來:“要我說,你還是別練了,真的,算命很準的!”
慕白斂瞪了他一眼:“你別說話。”
他話音剛落,謝觀拿着戒尺從後面一人拍了一尺,唾沫橫飛:“罰站都閑不住,給我滾出去罰站,別在這裏干擾其他人。”
終於得到解脫的三人,提着愉快的步子走了出去,本就到了這堂課的尾聲,他們才站出去沒多久,下課鐘聲就響起了。
謝觀收起書,佈置完作業就走出了教室,路過三人時挨個瞪了一遍,原本散漫的站姿立馬筆直,當事人原本也只是想威懾一下他們,懶得再理會這群紈絝徑直走了。
要說整個雲鹿書院能治得住他們的,也只有山長和謝觀,不過山長年事已高,不常能碰面,而謝觀教授明經和明算兩門,他今日在這邊的課已經結束,接下來這堂課是由李夫子教授明法。
“明法審數,立常備能,則治。制定和不斷完善律法,並且嚴格按照律法執行,來治理國家和...”
李夫子古板獃滯的聲音在學堂內回蕩,就是一個字也沒有進白芷腦子裏,上學那會最煩什麼之乎者也,不過也有特殊情況,那會她暗戀班上一個學霸,為了迎合學霸的喜好,沒日沒夜的背誦了許多詩詞,最後還是敗給了學霸和學霸之間的惺惺相惜。
不過也虧得那一陣子的狂熱,她就靠着背誦的那些詩詞歌賦包圓了所有作文,所以樹立一個良好榜樣是非常重要的。
就好比此時坐在她右邊地乖乖學生,葉言良。
白芷向右轉,葉言良正襟危坐,不時附和李夫子的內容點頭認同,再向左轉,晏卿塵雖坐的沒那麼筆直,但神情嚴肅看着桌上的書本,如果不是看見書放倒了,還真以為他聽的很認真。
慕白斂就更不用說了,連樣子都不裝,也不知道在座位上寫寫畫畫著什麼,文哲倒是和葉言良一樣聽的很是認真,白芷想如果文哲不是被他們帶歪了,就沖他與其他兩人格格不入的認真模樣,指不定和葉言良也能成為交情不淺的朋友。
畢竟,學霸和學霸之間惺惺相惜,至於學渣和學渣之間嘛,就是相看兩生厭了。
就比如,此時突然和白芷對上眼神的慕白斂,還在記恨上一堂課對方讓自己丟盡了臉,狠狠的朝白芷翻了個白眼,然後冷哼一聲頭朝另一邊,把紙張護在身下繼續塗鴉。
幼稚!
白芷不屑地撇開了眼睛,搞得好像她很想知道那些鬼畫符是什麼一樣。
李夫子與謝觀不同,他只自顧自講,並不管底下學生是何狀態,下了課快速佈置完課業就走,絕不拖沓。
白芷在心中祈求,這樣地老師多來一趟,但是...似乎自從來了這裏,就沒有一件事讓她順心。
因為下午正是武課,夫子付朗是雲鹿書院專門聘請地武先生,曾任軍中校尉,五年前退狄之戰中保護大將軍受重傷,不適合再任職,因救將軍有功,天子嘉賞封了定遠將軍的名號,是個從五品的武散官。
付朗雖已不在軍中卻依舊嚴於律己,白話翻譯過來就是他非常一板一眼,說一絕不可能給你通融成二。
武課地點在雲鹿書院專設的校場內,距離學堂需得走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也就是十五分鐘,午休過後的各位學子都沒精打采,稀稀拉拉的進了校場,此時距離上課鐘聲響起已經過了有一會了。
直到所有人到齊,正巧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付朗一聲哨響,吹的所有人醒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