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女裝出場
說句實話,這麼繁瑣的衣裙,白芷第一次穿確實有些費勁,她理了好一會才勉強套上最裏面的上衣和內襯。
寧王妃在外面等的有些着急了,時間緊迫,待會阿止出來還要給他進行梳妝,她喚了一聲:“阿止,你好了嗎?”
白芷此時正在努力繫緊圍胸的繩子,聽見催促聲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馬上,馬上就好了。”
寧王妃嘆息一聲,對身側的春桃使了使眼色,“你去幫阿止吧,他定然不會穿。”
春桃應了一聲,快步走進了裏間,白芷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背了過去,“春桃姐姐,你怎麼進來了,我是男子,你快些出去吧。”
“白少爺,不礙事,你這衣衫該遮的都遮住了,替您整理一番,內襯的衣帶還需要奴婢幫您系牢。”
白芷低頭看了眼胸前,又看了眼還有一半的外衫沒有穿上,只能點頭,“行吧,那你就幫我理一下吧,這衣裙太複雜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整理。”
寧王妃在外面插了一句:“早就該讓春桃進去了。”
“柔姨,我這不是害怕損了春桃姐姐的清譽嘛。”
春桃低聲笑了笑,“白少爺,您這外衫套反了,您脫下來重新套了一下。”
“哦,好。”
白芷背過去脫下了外衫,只剩下一件齊胸內襯,將衣服整理了之後又快速套上了,心驚膽戰地讓春桃服侍更衣,每當她的手要靠近胸前是都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春桃察覺后也收斂了許多。
忙活了一會,春桃熟練替白芷整理好衣裙,舒了一口氣,“白少爺,好了,出去吧。”
寧王妃聞言,出聲催促道:“快出來讓我看看。”
白芷深呼了一口氣,雙手緊捏裙擺,低頭緩緩走了出去,不自在的說:“柔姨,這女子的衣衫穿着總覺得怪怪的,要不咱們還是不要這樣了。”
寧王妃卻根本不搭理這句,自顧自的說:“春桃,夏竹,你們看看阿止,我就說他穿這裙子好看吧...”她彷彿沒看見白止的扭捏,上前一把拉着他走到了梳妝枱前,推着他坐了下去,吩咐道:“夏竹,快給阿止梳妝一番,要與這套銀紋綉百蝶度花裙相搭配的妝容和配飾。”
“是,王妃。”夏竹手腳麻利地拆掉了白止的發冠,頭髮立馬散落了下來。
即便沒有梳妝,銅鏡依舊映照出了一張清麗脫俗的臉,寧王妃坐在一旁不住的讚歎,“阿止,你要真是個女子,那盛安城內沒有幾個的姿色能比得過你。”
白芷聽着這誇獎,心情十分複雜,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柔姨,您說笑了。”
寧王妃見白止神色略顯尷尬,知他定然是不好意思了,站起身又倚在軟榻上,“柔姨不看了,就讓夏竹好好替你梳妝吧。”
不知過了多久,白芷都能隱約聽見寧王妃均勻地呼吸聲,夏竹最後為白止抹上了淡粉色地唇脂,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笑道:“好了,白少爺您看看還有哪裏不滿意的,奴婢再替您改改。”
白芷盯着銅鏡有些恍惚,這張上妝的臉同她前世有七分相似,竟是有兩年沒有見到了,如今一見心情莫名有些複雜,她緩緩搖頭,“沒有需要改的,夏竹你的手太巧了。”
春桃侯在寧王妃身側,輕聲喚道:“王妃,王妃,白少爺梳妝完了。”
話音剛落,門外同時響起了敲門聲,“母妃,阿芷是不是在您這啊?我們約定一起去逛燈會,等了她許久都不見她的蹤影。”
寧王妃驚醒,緩了緩神,望向小心翼翼提着裙擺緩緩向她走來的白止,一時竟有些恍惚,“白柔?”與年輕時的白柔太像了...
“白姨?”白芷疑惑地問:“柔姨,您今日還同白姨約了?”
寧王妃被白止刻意壓低地嗓音拉回了現實,她壓下心中地驚疑,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止,又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方才夢見了白柔,阿止,你這一身太好看了。”她又轉頭問春桃:“我方才好像聽見阿垚的聲音了。”
春桃點頭道:“世子殿下確實在門外,他是來尋白少爺的。”
“讓他進來吧。”
白芷低着頭,聽着晏卿塵越來越近的聲音,心中不由有些慌亂,他看見自己這一身裝扮會怎麼想?該不會在寧王妃面前露餡吧...胡思亂想間,晏卿塵的詢問聲戛然而止。
“母妃,您方才在屋內做什麼,怎麼....”
晏卿塵的目光直愣愣地看向怯生生站在那裏的白芷...四周彷彿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她一人站在那裏光鮮亮麗,而頭上的步搖隨着白芷的動作微微晃動,這一晃彷彿讓他的心尖都顫了顫,呼吸也在剎那間變得紊亂起來,室內燭火跳動,就彷彿他的心一般,上上下下不得平靜,過了好半晌他才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
“阿芷?這....是什麼意思?”
白芷苦笑看向寧王妃,“晏哥,柔姨非讓我辦成這樣,這衣裙太過於複雜,裙擺又長,總覺得走路會被絆倒...你要不要同柔姨說一下,讓我還回去好不好?”
但此刻的晏卿塵心裏眼裏只能看見兩張塗上唇脂在燭光照耀下亮晶晶粉唇在張合,白芷絮絮叨叨的埋怨沒有一句進了耳朵。
寧王妃將晏卿塵的反應看在眼底,心中更是驚疑不已,阿垚...這分明就是看心儀女子的神情,以阿垚的性子,倘若對面的人真是男子裝扮的,多半會嫌惡不已,他向來討厭倌館裏如此做派的男子,即便是自己的好兄弟,不至於是嫌惡的態度,也斷然不是如此心馳神往的模樣。
阿止..阿芷...白芷!
寧王妃心猛地一跳,她又再次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裝扮嬌俏可人的‘白止’,心中有了五分成算,或許她日後會有意外之喜,如此想着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大聲咳了咳喚醒自己那不爭氣兒子的心神,“阿垚,不是和白斂還有阿哲約好了出逛燈會?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