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市優秀青年、省先進個人
“哎，你們聽說了嗎，據說我們醫院最近有人評選上了市先進工作者。”
“你聽錯了吧，我怎麼聽說是省先進個人。”
這已經是王騰住院的第五天了，醫院裏這幾天總有些小道消息在護士們交頭接耳時流傳出來。
但是對此，不論是王騰還是他父母都沒有反應，他們都沒有猜到這和王騰有關。
這幾日來，王騰的父母輪流守護他，為他擦拭身體，換紙尿褲。
而在王騰腦中，忽然生出了奇異變化。
“系統功能受損，修復至40%，功能受限，檢測到宿主腦部功能異常，腦部受損率62%，正在修復中。”
“檢測到宿主腦癱率11%，植物化率42%，最佳應對方案，抽取記憶，反覆刺激。”
“記憶抽取中……”
在一個無盡黑暗的不知何處的地方，王騰有些虛弱的睜開了眼。
“我是誰，我在哪裏……”
王騰猶如一個初生的嬰兒在這裏飄蕩，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他什麼都想不起來，頭好痛。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王騰抱着頭思考，腦海中似乎有一些碎片閃過，但是卻抓不住。
“嘀嘀嘀，檢測到宿主意識波動，記憶輸入中……”
病房內，聯接王騰腦電波的儀器發出‘嘟嘟嘟’的警報，顯示器上的條紋有了微弱的不是太連續的波動。
今天是王騰的母親李麗在看護他。她很快發現了這一點，連忙拍響呼喚護士的警鈴。
“病人的情況好轉，建議家屬一直嘗試呼喚病人的名字。”護士到來給出建議。
“兒子，兒子你醒醒，是媽媽啊，媽媽在這裏。王騰……”李麗找了一絲希望，多日沒有眼淚的她，不禁又急得哭了起來。
另外一位病人家屬聽見李麗一直在喊話，看了看自家休養的孩子，忍不住道：“王騰媽，那個，醫生說我家孩子需要靜養。”
病人的確是需要休息的，李麗看了看那位病人的家屬，這幾天大家相處都還算不錯。
可是心中掙扎了一下，便又呼喚起來。
那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絲埋怨，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也是親切的照顧起自家孩子來。
“咚咚咚”，房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哪位是王騰的家屬。”一名身穿白褂的老者走了進來。
“錢院長，這位就是王騰的媽媽。”正好有巡房換藥的護士對着進來的老者打招呼道。
“明天關於王騰有市裡和省里的表彰，到時候有領導過來，鑒於病人的情況，請家屬準備一下，代為領獎。”老者通知道。
李麗錯愕，市局省里的嘉獎？想想又釋然了，見義勇為，從來都是龍國提倡的優良品德，便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院長，病人的情況似乎有好轉，腦電波有輕微波動。”那護士說到道。
“嗯？我看看。”錢院長也是驚訝，連忙查看。
“不錯，不錯。可能是補腦劑起了效果，對了，安排一間獨立看護病房，馬上轉，然後補腦劑用量提升至一天一支半，太多了人體可能也承受不住。”錢院長吩咐道。
“院長，院長，這需要多少錢……還請提前說一下，我們好湊一湊。”李麗連忙拉住轉身離去的錢院長問道。
“哈，家屬不必擔心，病人王騰在醫院所有的開銷都已經有人付清了，不必顧慮。至於之前你們所付款項，也會馬上安排退款相關事宜。”錢院長笑着安撫了家屬。
“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竟然讓周書記親自過問，而且還要同時頒發市級、省級榮譽。”他的心中暗暗思忖，即便是他，市第一醫院的院長，雖然三年兩年都能評上一個市級榮譽，但是也不是每年都可以的。
而這一次居然和省級榮譽一起頒發給一個人，其罕見程度可能不亞於“感動龍國風雲人物”的頭銜。
院長走後，又有幾名護士過來幫忙，在另外一位病人和他家屬羨慕的眼光中，將王騰換了一間病房。
這間病房的大小倒和之前一樣，但是只有一個床位在中央。雖然如此，周圍擺放的儀器更多了，只是顯得略微空曠一些。
在門口，有護士24小時輪班待命。
她自然將這些打電話告知了王父，王父趕來。
觀察了新的病房，夫妻倆得出結論，這並不是給普通人用的病房，即便是ICU也不會有護士就近執勤，時不時就會來觀察一下王騰的情況。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位律師之前所說的話。
果然，不一會兒就那位律師又出現在他們跟前。
“我們保證給患者最好的治療，50萬的賠償金，只要你們不追責。錢院長應該和你們說過了，不追責，將給你們兒子評選為‘市優秀青年’、‘省先進個人’，並且。”
他一頓道：“如果你孩子將來康復，直接進入編製，成為體制內的一員，這可是鐵飯碗。不僅如此，領導說願意給與扶持，如果有能力的話，還可以混個科長處長什麼的。”
人生看似都是選擇，其實有時候根本沒得選。
雖然省級、市級榮譽沒有接觸過，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多麼難得。
如同在部隊，三等功站着領，二等功作躺着領，一等功家屬領。
至於康復後進編，這倒是沒有奢望，能好起來就好了！
能輕易這麼快敲定榮譽歸屬，其背後的能量可見一斑。
律師帶着簽了兩夫妻名字的諒解書走了，留下了一張銀行卡，並安慰兩人寬心，在醫院的費用都由他們承擔了。
……
黑暗世界中，王騰漸漸看到了一束光亮由遠及近，從黯淡到清晰。
他似乎看到一個人的一生在他面前展開，像是放電影一樣。
那是一個叫王騰的人，從小到大，很是清晰。甚至一些嬰兒的片段都具備。
他想起來了，他叫王騰！
那不知來自何處的光芒指引着他，讓他在黑暗之中找到了回家的路。
“恭喜宿主蘇醒！檢測宿主腦部受損率10%，腦癱率0.001%，植物化率0%”
陌生的聲音在王騰的腦海響起，他卻好像很熟悉，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
“系統？”王騰不確定的問道。
他想睜開眼，但是身體好像還是不屬於他似的，他能聽到身邊母親的聲音，能略微感知周圍的環境，他可以判斷，自己這還沒死。
“是的宿主，系統天命精靈為你服務。”
難怪這麼熟悉，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似乎聽到了一些東西。
“滴，滴，滴……”
“系統正在加載，重啟中…數據受損程度80%，正在修復。”
“宿主大腦受損程度73%，可修復。”
“宿主身體受損程度48%，可修復。”
……
“我還以為我要穿越了呢。”王騰作為新時代的社畜，自然也是看過一些系統文學的。
“我為什麼會覺醒系統？”王騰不解問道。
“因為你是天命主角。”系統冰冷的回答。
“為什麼會是我？”
“為什麼不能是你？你王騰當有大帝之資！”
“你有什麼作用。”
“我可以讓你富甲一方名揚四海。”
“你能讓我修鍊嗎，就像小說當中的一樣。”
“可以。”
“你是怎麼誕生的，是怎樣的存在……”
“這個以後你自然會懂的，現在的你層次太低，和你解釋不清。”
系統嫌棄地吐槽了幾句。
王騰的意識沉睡太久，眼下不能睜眼，但是卻可以在腦海內和“天命精靈”交流，不禁活躍起來。
“嘟嘟嘟，”顯示器發出警報，條紋逐漸有序的起伏起來。
不待王騰父母呼喚，執勤護士便已經到了病床旁邊，她手持對講機呼叫道：“001房病人體徵逐漸回復，可能有清醒徵兆。”
“請病人家屬持續呼喚病人名字，醫生立馬過來做檢查。”對講機那頭傳來回應。
“兒子兒子，你醒了嗎？你睜開眼睛看看媽媽、爸爸也在呢……”
“是媽媽。”
王騰能夠收到外界的信息，但是卻無法回應。
“天命精靈，我這是不是成植物人了啊，我聽說植物人就這樣，其實能對外界有所感知，但是做不出任何反饋。”
“宿主不要擔心，腦部受到損傷而已，你意識恢復就沒什麼問題了，再修養幾天，等身體自我修復好后就可以了。”
病房內，之前給王騰做手術的主治醫師拿着手電照着王騰的眼睛做最後的檢查。
距離病人體征恢復半個小時過去，但是眼下卻還是沒有蘇醒，他也沒有搞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病人的體征完全符合標準健康的正常體征，但是瞳孔和身體對外界刺激沒有主觀的反應，應當再觀察一陣子。”
聽到這裏，王騰父母兩人略微有一些泄氣，以為是奇迹出現，但是還是要面對無盡的等待嗎？
“不過家屬也不要泄氣，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病人腦電波正常說明是能夠完整接收外界訊息的，你們多陪陪他，應該很快就能夠康復。”
……
這天下午，陳雪又來了一次，一個人來的，照常帶了些水果。
“叔叔阿姨好，我來看看王騰。”陳雪有些緊張。
之前來的時候，王騰是不在這個病房的，她雖然不知道這病房意味着什麼，但是眼看這還有護士值班，甚至有這麼多儀器，只當是ICU那種高級一點的地方了。
也就是說——王騰可能不行了……
她怎麼好意思啊！
“謝謝，不過你以後不用來了，王騰以後估計都醒不了了。”
雖然上一次收了她家裏的錢，但是李麗還是沒辦法完全釋懷。她看出了這孩子的窘境，也故意把話說得很重，其一是為了讓她自行離去，免得尷尬也算是為了她好。其二就是給他良心一些譴責，算是懲罰。
聽聞這些，女子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這幾天她的壓力很大。
她走了，沒有臉面多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