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朝堂之爭
君芊灼怎麼都想不到,江以遠竟然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採取行動。僅僅過了一天,大皇女手下的人便在朝堂之上公然彈劾君芊灼與邊境將軍相互勾結,企圖謀權篡位。
這一招實在太過狠毒!原本君芊灼已經做好準備,等將此事處理完畢后立刻奔赴北境。然而,她們現在的彈劾行為,無疑給她前往北疆的計劃帶來了巨大的阻礙和困難。
就連一向心思縝密的二皇女也未曾料到,為了保護杜蘅蕪,向來保持中立立場的江以遠居然會選擇投靠大皇女。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人都始料未及。
朝堂之上,莊嚴肅穆,眾人皆神色凝重地注視着高台上的君蘭。
她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而台下的大臣們則是吵得不可開交,場面混亂不堪。
有人憤怒地指責道:“這些書信可是鐵證如山啊!四皇女與邊境將軍交往頻繁,明顯是心懷叵測!”
她們揮舞着手中的書信,企圖證明自己的觀點。
然而,另一群人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
這算哪門子的鐵證?
難道就因為四皇女與何將軍她們之間有書信往來,就能給她扣上這樣一頂大帽子嗎?簡直荒謬至極!”
她們對這種無端的指控表示強烈不滿。
更有人激動地喊道:“是啊!就算四皇女真的與何將軍有過通信,那又怎麼樣呢?
她們曾經有過一段師徒情誼,互相問候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怎麼能被污衊成勾結呢?”
她們堅決扞衛四皇女的清白,認為這完全是無中生有的誣陷。
兩撥人互不相讓,爭吵聲越來越大,臉紅脖子粗,爭得面紅耳赤。
而作為事件的主人公,君芊灼卻淡定地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加入這場爭吵的跡象。
她深知,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看君蘭的意思。
雖然憑藉她與何迢迢之間的書信往來,無法直接定她的罪,但君蘭只需要隨便找一個借口,就能輕而易舉地阻止她前往北疆赴任。
二皇女站在君芊灼身邊,滿臉都是失望之色,看着江以遠的眼神中充滿了不滿和無奈。
江以遠感受到了二皇女的目光,但她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默片刻后,緩緩低下了頭。
而就在此時,站在江以遠前方的周靜安也察覺到了她們之間微妙的互動。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周靜安的目光落在江以遠身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擔心之情。
君蘭手指輕輕地在桌上敲着,一下又一下,那清脆的聲音彷彿敲在了君芊灼的心尖兒上。
她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君蘭揮了揮手,示意下方停止爭吵。
然後,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朕的四皇女向來都是個孝順之人,朕自然也相信她不會對朕有什麼不臣之心。”
聽到這話,君芊灼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愈發感到忐忑不安。
她緊緊握着拳頭,掌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她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只是,老四啊,你和南景大皇子剛成婚,還是要剋制些,不要給南景沒臉。咱們是聯姻,不是結仇。”
君蘭語氣里滿是敲打,她看着君芊灼,眼裏帶着不滿。
君芊灼聽着這話,心裏一陣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和南景大皇子的婚姻是一場政治聯姻,但她和池清彥都很滿意,並沒有什麼爭端。
反倒是君蘭,用這個借口來打壓她。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母皇放心,我知道分寸。”
君蘭點了點頭,接著說:“日後別和何二公子通信了,也免得污了人家小公子的名聲。”
君芊灼更氣了,她和何迢迢只是朋友關係,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但現在卻因為這層身份,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聯繫。她點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好……”
君蘭又道:“至於你要去北疆赴任的事,也往後推推吧。你和南景大皇子剛成婚,多培養培養感情。”
君芊灼表面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實際上她早有心理準備,這樣不過是為了讓君蘭放鬆警惕。
君蘭看着君芊灼一臉落寞的樣子,安慰她說:“老四,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剛剛結婚,應該以家庭為重。
而且北疆那邊情況複雜,你一個人過去也不安全。
等過段時間,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再考慮去北疆也不遲。”
君芊灼緩緩低下頭去,輕聲回答道:“是的,母皇。”然而,在內心深處,她早已開始思考如何迫使君蘭同意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與此同時,她對江以遠也產生了深深的不滿。
原本,她還打算放過她一馬,但沒想到她竟然與大皇女勾結在一起,給自己設下如此巨大的陷阱。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她無情無義了。
君芊灼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她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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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讓君蘭知道,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而對於江以遠和大皇女,她則會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來保護自己,並讓她們品嘗到被人算計的滋味。
下朝之後,君芊灼意味深長地看了江以遠一眼。
周靜安注意到,走到江以遠身前,忍着怒氣說道:“跟我去大理寺。”
江以遠現在見到周靜安都有些心虛。
師父將她一路帶到現在的位置,其中投入的心血,她早已還不起。
可她違背了最初的誓言,違背了和師父的約定。
“是,師父。”
周靜安冷冷地沒有搭理她,這讓江以遠心中更為忐忑。
大理寺內,周靜安腳步匆匆地走進她的書房,江以遠緊緊跟隨着她。
剛一進門,還沒等江以遠開口說話,一個巴掌就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度極大,發出清脆的響聲,讓整個房間都回蕩着這聲音。
江以遠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嘴角緩緩滲出一絲血跡。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然後,她輕輕地抬起手,用手背擦拭着嘴角,動作很輕很慢,彷彿生怕別人看到似的。她微微低下頭,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我嗎?”
一向冷靜自持、從容不迫的周靜安,此刻卻被氣到臉色通紅,胸口不斷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緊緊地盯着江以遠,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這些年來,周靜安一直視江以遠如同己出,將其視為親生女兒般疼愛有加。
而江以遠也不負所望,勤奮努力,乖巧懂事,從來不讓人操心。
可是,誰能想到,今天她竟然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巨大的“驚喜”?
這讓周靜安感到無比痛心和失望。
“你忘了你為官第一天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沒忘。”江以遠依舊不敢抬頭,低聲說道:“大理寺官員為孤臣,不得結交其他官員,不得過多接觸皇親國戚,不得投靠任何一個皇女。”
說到最後,江以遠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她微微低着頭,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和不安。
周靜安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呵,原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啊,我還以為你早就把它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呢!”
她的語氣充滿了譏諷和不滿。
江以遠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直視着周靜安的眼睛。
“我知道錯了,我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如今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