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7章】審判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罪犯”都會被殺。如果被判有罪的對象很漂亮,擁有足夠吸引目光的資本,就很可能被冠以“勞動改造”的前提下免於一死,從而成為某個握有權力奴者的私人寵物。
奴隸們喜歡這樣。他們在這種近乎於破壞的混亂狀態下,為自己爭取到足夠豐厚的利益。不需要苦口婆心的教導,他們無師自通就能學會如何利用權術佔有更多資源。漂亮的軍屬小姐、太太們令人垂涎,年輕英俊的軍屬青年男子,也成為女奴隸爭相搶奪的目標。當原始**得到滿足,緊張身體徹底鬆弛過後,獵奇與攀比心理也就促使他們以更加殘忍的手段對待所謂的“敵人”。
剝皮、活烤、煎食活人曾經被軍屬用於虐待奴隸們的種種酷刑,被逐一反向實施。奴隸眼中再也沒有對死亡以及權力的畏懼,他們眼睛裏釋放出殘忍的凌虐快感和空前滿足。當家作主的感覺真他媽的爽,窮鬼要翻身,世界要變天,老子就是要住有錢人的豪華大宅,睡珠光寶氣的貴婦,吃珍貴無比的奶酪雞蛋,光着黑粗爛臭的腳丫子,踩爛柔軟潔凈的絲絨床單。
用奴隸對付軍屬,用一部分苦大仇深者領導絕大多數人。這就是羅蘭的計劃。
每天,羅蘭都會站在王宮最高的塔樓頂端,冷眼漠視腳下如同螻蟻般混亂紛鬧的人群。
她賦予了那些奴隸領導者足夠的權力。
而他們,也正按照自己預料中的方式,漸漸走進預設的圈套深處。
豐美的食物,令人眼花繚亂的財物,姿色出眾的軍屬女性色心、權欲、財富,交相混亂之下,原本僅僅只為了復仇的奴隸領導者很快喪失本心,迅速變換成新的統治階層。
這些人的變化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難以想像,根據李德輝監控的相關情報顯示,開始的第八天。從叱吒城中精心挑選而出,由十二名仇恨程度最深奴隸組成的“臨時委員會”成員已經全部腐化。
他們對王宮派出的華夏領監管士兵陽奉陰違:
把軍屬家中抄搜得到,原本應該運送到王宮,由財政部接收的貴重金屬及管制貨幣據為己有。
利用職權,將原本應該被判決執行處死的軍屬囚犯納為私妾。同時振振有詞“罪人的女眷,本來就是人民的公共財產。”
收受賄賂,包庇納藏罪大惡極的軍屬。隱瞞漏報軍屬暗藏的管制武器。私下以個人名義發放財物,涉及金額足足多達十六萬黑旗元。尤其嚴重的是,他們以搜取到的強化藥劑,對心腹和親信暗中進行改造。編組忠於個人的私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羅蘭是在很難想像羅列在報告單上這一樁樁。一條條,竟然全部都是老實巴交的奴隸所為。要知道,僅僅在一個多星期以前,“臨時委員會”里的這些上位者,還是一個個混跡於陰暗地下管道之中,每天只為了一隻老鼠甚至一隻蟑螂而掙斗。隨時可能被凍死、餓死的社會最底層人員。
所有地球生物當中,人類是最善於模仿學習的智慧種群。在品嘗到權力美味的同時,“臨時委員會”的核心人員絲毫沒有想要將自己得到的利益擴散、波及到曾經同為受難者的同類身上。而是以隱瞞、欺騙等形式,將所有資源歸於自己。他們對於羅蘭的感激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更高權力的渴求,以及隨時可能剝奪自己受益的恐懼。他們已經不再是奴隸,而是取代軍屬集團成為新統治階層的特權人物。他們不想交出,也根本不可能交出已經佔據的部分。
解放。不過是一個可笑的名詞。
其真實意義,是砸爛一切。摧毀一切,殺死殺光這裏所有掌權者。
站在塔樓頂端,望着遠處街道上那幾個在人群中聲嘶力竭宣傳所謂“平等理論”的委員會成員,羅蘭緊抿的嘴唇邊角,露出一絲帶有明顯嘲諷意味的微笑。
“該做的都做了。人,的確是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動物現在,是到了收網的時候。清算?給得越多,就越貪婪。既然你們永遠也不會滿足,那就只能親身體驗一下死亡的滋味兒”
費勒一直都認為從熟睡的甜夢中被叫醒,是一件非常殘酷,極其令人憤怒的事情。
他非常喜歡自己的卧室。
這是一個佔地面積超過上百平米的大房間。牆壁上懸挂着漂亮的手工絨毯,以及從廢墟里翻找出來,明顯帶有舊時代痕迹的油畫。翻新過的實木傢具看上去顯得非常華貴,鑲嵌着金屬**的邊角閃爍出誘人光澤。壁爐里燃燒着通體遍紅的炭火,將整個房間烘烤成暖融融的溫室。即便只穿着薄薄的單衣,體表皮膚仍然會滲出一層細小的微汗。
擺在床頭柜上的舊式座鐘,指針剛剛走過清晨六點。按照地球自轉規律和冬季晝夜差別,窗外天色只露出朦朧的微光,瀰漫在大地上的寒冷絲毫沒有散去,綣縮在被窩裏繼續甜美的迷夢,是任何人都難以放棄的享受。
沒有任何預兆,厚厚的包銅皮房門從外面被重重撞開,碎裂的木屑與門框零件散得到處都是,零亂掉落在柔軟厚實的地毯表面,顯得突兀、戧眼。
察覺到有人衝進房間的一剎那,費勒正騎在一名渾身**的美貌少女身上,齜牙咧嘴拚命做着**運動。他的呼吸沉重,動作粗魯,被按翻在床上的女人一邊喘息,一邊呻吟着苦苦哀求。這種柔弱無力的抗拒,立刻引起費勒身體最原始的反應。他瞪圓雙眼,幾把撕開女人身上的薄薄的紗質睡衣,然後兇猛地撞進去來回亂捅。聳動着肩膀,喘息咆哮,充血的生殖器在摩擦過程中產生強烈快感,足以令人發瘋,變成嗜血食肉的野獸。
衝進房間的來人速度極快,未等費勒有所反應,一枝裝滿子彈的ak突擊步槍,已經牢牢指上他熱汗淋漓的背心。冰冷堅硬的槍口立刻產生出完美的威脅效果,費勒瞬間萎縮。
身體的熱度在迅速消失,劇烈收縮的肌肉散發出酸痛。狠狠咬了咬牙,雙眼通紅的費勒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轉過身,充斥在臉上的憤恨狂怒早已無影無蹤,即刻轉變成帶有微笑和些許驚訝的憨厚表情。
這才是他的本像一個年紀六十上下,飽經風霜,額頭眼角佈滿皺紋,皮膚粗糙,外觀忠厚老實,唯唯諾諾的奴隸。
確切地說,這應該是八天以前的費勒。至於現在他身上穿着質地光滑柔軟的絲棉睡袍,身上噴着昂貴的男士香水,經過清洗的頭髮上散發出淡淡的洗髮水香氣。床頭柜上的銀制餐盤裏,還殘留着沒有吃完的幾片牛腰烤肉。至於躺在床上裹住被子瑟瑟發抖,年齡足以做他孫輩的那個漂亮女孩,才是這間豪華大宅的真正主人。
只不過,她的父親和爺爺早在幾天前就被費勒用斧子砍掉腦袋,屍體還懸挂在外面大門橫樑上腐爛。其餘家庭女性成員則被分給費勒的男性親屬。他們非常喜歡這些養尊處優的女人,帝**屬相當於貴族,把一具具高貴的身體按在床上狠操,這是所有奴隸都夢寐以求的願望。
“費勒?”
闖進房間的來人共有四個,都是全副武裝,胸口佩有黑色團龍標誌的華夏領士兵。為首一名肩扛少尉銜章的軍官走上前來,用端在手裏的突擊步槍點了點費勒后腰,從口唇中間冷冷吐出他的全名。
茫然地點了點頭,費勒下意識地抓起擔在床架上的毛呢大衣迅速穿上。儘管對方態度冷漠無禮,但他卻絲毫沒有想要憤怒咆哮的念頭。
他記得很清楚八天前,正是這些華夏領軍人讓自己徹底擺脫奴隸身份,成為“臨時委員會”的會長。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再也不是任人呼來斥去的奴隸費勒,而是被無數軍屬用畏懼驚恐目光注視,能夠肆意享受美酒美食,擁眠任何女人的費勒老爺。
“根據審訊署獲取的舉報材料,你犯有收受賄賂、強行佔有公共資產、貪污資源以及殺害無辜待訊者等多項罪名。按照華夏領《臨時刑法》第十六章二百七十八條,你可以在接受刑訊過程中自訴,最高時限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少尉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不無譏諷地抬高槍口,淡淡地說:“走吧尊敬的費勒老爺”
“不你們不能這樣”
費勒面色驟然劇變。他很清楚刑訊所是什麼地方,也明白從軍官口中說出的諸項罪名指控並非沒有根據的攀誣。人,都有私心。按照規定,從軍屬家中抄出的貴重金屬和通用貨幣,必須盡數上繳。但自己家中後院的地下室,卻堆滿了做工精美的銀盤、金制首飾、以及一捆捆面額不一的黑旗鈔票。這些東西都是軍屬從奴隸身上刮取的膏脂,裝進我的個人倉庫,可以說是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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