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派上用場

顧亮讓木匠製作製作的這個搓葯板搓出的火藥顆粒極小，堆成一堆可能眼神不大好的人都不太看得出它和粉末有什麼區別，但這正是顧亮想要達到的效果。

顧亮覺得現在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先為日後做些打算，先前自己做的那些個火藥包如今只剩下一個，若不再備一些，他怕日後再遇到什麼事沒有殺手鐧可用。畢竟如今才第三年，還有好幾年的苦日子等着呢！

為了節省火藥，同時也為了使火藥的威力變得更大，顧亮在這上面也沒少費心思，譬如在火藥中加入微量的鐵粉，以及將之前的粉末狀的火藥改成顆粒狀。

可以這麼說，火藥顆粒化是在不改變火藥配方的情況下提升火藥威力的最好辦法。要知道，粉末狀的火藥處於密閉空間之內的時候，由於其自身質地細膩，相互間的縫隙極小。所以當被點燃引發爆炸的那一瞬間，火藥無法充分地和周圍的空氣產生接觸。如此一來，化學反應自然也就不夠充分了。然而，顆粒火藥卻能夠極為出色地化解這一難題。原因在於，這些顆粒火藥彼此之間存在着一定的縫隙。這樣的結構設計，一方面有效地避免了因受潮而導致的相互粘連現象；另一方面，也確保了當它們在爆炸之時，能夠與充足的空氣發生反應，從而最大限度地釋放出自身所蘊含的巨大威力。

日子就這樣在叔侄二人每日各自搓着各自的藥丸中一天天過去，雖然醫館業績穩中向好，但是每日來看病問診還是只有那麼多。要不是這間鋪子被自家買下來了不需要租金，顧亮估摸着就這業績過不了多久就要關門大吉。

一連在醫館待了十來天，顧亮搓火藥搓的也是身心俱乏，便準備回趟雞爪山看看村裡人開荒進行的怎麼樣了，順便從城裏買些些魚乾肥油去犒勞一下辛苦的村民。開荒是個體力活，肚子裏沒有油水是不行的，福州的糧價不比江州的便宜，肉也一樣，但是它的魚蝦蟹之類的海貨是極其便宜的，甚至有時候比糧食還便宜。要不是魚蝦蟹不養人，只會讓人越吃越瘦，只能拿來補充一些蛋白質，顧亮真想只買一些魚蝦不買肥肉。

留在城中照看孩子的數名婦人，聽聞顧亮欲往雞爪山，久未與家人謀面的她們知曉后，執意要跟着一起去。顧亮無奈，只好攜她們一同出發。因為攜帶了許多孩童，行進速度自是受到影響，顧亮此番清晨動身，直至天色漸暗，方至雞爪山下。

到了雞爪山下，顧亮遠遠的便望見山腳下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而且火勢還不小，像是誰家起火一樣。

顧亮看見這麼大的一團火，誤以為村裡是誰不小心將臨時搭建的棚子給點着了，急得他一路狂奔，差點沒滾進溝里。

待顧亮走近了一看，他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個烏龍，因為這火不是不小心着起來了的，而是村民特意燒的。

至於村民為什麼要燒這麼大的火，則是因為一排巨石擋住了村民挖的排水渠的路，村民若想將中間那片沮澤地的水排到外面去，就必須將石頭給從中間劈開，讓水流到山下去。而在古代，人們若是想開石取道，一般會採取‘火攻’的辦法。

何為‘火攻’，火攻就是先點火將石頭燒熱，等到石頭溫度升到一定溫度時，再將冷水潑到被燒熱的石頭上去，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再加上石頭是熱的不良導體，可以輕鬆的將石頭給弄裂開。

在古代，人們修建棧道、以及在石壁上開路用的都是這種法子。只不過這法子雖然管用，但效率卻低，燒一次只能將石頭最表面給一層給弄掉，想要達到目的，還得來來回回燒才行。

顧亮向負責此事的父親打聽了一下，得知他們在此處已經燒了兩天，卻只燒掉一米多深，而根據目前的進度來看，他們可能還需要再燒個一個月才可能將此處給燒貫通。

得知還要燒一個月，顧亮很是震驚，他們也沒想到自己提出挖溝渠排水的事情竟如此麻煩。不過想想也是，要不是有山石擋着不讓水出去，估計此處也不會形成一塊沮澤地。

顧亮看着被火熏的灰頭土面的父親，以及二叔，不忍他們在大熱天裏還要被火烤一個多月，顧亮在猶豫一陣后便提出自己有辦法能加快進度。

得知自己兒子有辦法，顧長平十分激動。他們幾個大男人在這裏忍着高溫燒了兩天石頭不知有多心煩氣躁，恨不得這排水渠直接不弄了，與其在這裏煙熏火烤，還不如到山上砍些杉樹為後面蓋房子做準備。所以在第一時間，顧長平就催促着顧亮有什麼辦法趕緊說出來，他和二叔也好從此事脫身。

可顧亮看了看周圍的村民欲言又止，只好說自己這辦法還得準備一下，等準備好了再說。

當晚，顧亮便找到了顧老漢，讓爺爺明日找個理由將村裡人都帶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最好帶到看不到石頭的地方。

顧老漢此時已經知道自己孫子有辦法解決排水渠遇到巨石的問題，他雖不知孫子有何手段能解決此事，但出於對孫子的信任，顧老漢是連追問都沒有，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顧老漢便以砍樹的由頭帶村民去了後山，後山那邊剛好看不到山石這邊。由於他們在此處開荒並不是單單為了開墾田地，還得為日後建房子做準備，而建房子離不開木頭，木頭還得提前陰乾，所以顧老漢帶着村民去後山砍樹時大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村裡人走後，顧亮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來處理巨石。

他將火藥顆粒塞進細長的紙筒，然後填上黃泥，引出引線，得到了一個古代版的簡易雷管。

顧亮製作了不少這樣的紙筒，然後將它們塞進了山石的岩縫裏。顧亮怕火藥量不夠，他還往其他岩縫裏直接倒了一些黑火藥，為的就是一次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