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商涵語在這樓上住的久了，對樓上樓下的鄰居多少有些了解了：一樓的男的想買屬於自己的房子，二樓一個老大爺希望兒女能回來，陪在他身邊，伍東則想娶個好老婆，樓上的老奶奶想找個老伴，不過，這些願望都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實現。一樓的兩口子吵完架以後，商涵語再也沒見過那個女的。

大姐病好以後，總公司打電話催她回去，她買了車票就走了，臨走，把自己家的鑰匙給了商涵語：小語，抽空幫我去打掃一下衛生，開窗換換空氣。

商涵語偶爾去打掃大姐的房子時，路過前房東的家，前房東對她視而不見，後來，聽人說才知道，這房東事多出了名，兒子兒媳都搬走不願回來，她連房客都招不來，一個人守着房子，孤單單的過日子。

給房子的傢具擦完灰，倒完垃圾，打開窗放放味，差不多了，商涵語直接去了學校，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商涵語突然接到電話：“小語，放學直接到醫院來，你外婆不太好。”媽媽在電話里焦急的說。到了醫院，經過大夫診斷，老人需要做心臟手術，準備錢吧。

舅舅卻一臉發愁，他只掙幾個死工資，沒多少存款。老媽卻一口答應，轉身就把手術費交了，外婆經過手術，很快就恢復了健康，然而，所有人都送外婆回家的時候，舅媽突然對舅舅說：“我弟弟想借五千塊錢，給家裏換台冰箱。”話剛說完，舅舅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滾！我媽剛出院，正是需要好好養身體的時候，他不說買點東西來看看老人，居然好意思開這個口，沒有！別說五千，五百就是五十都沒有！滾！舅媽捂着臉：“你混蛋！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轉身去廚房把菜刀拿來，要砍人。“攔住她！”外婆着急的喊。一邊用手捂着心臟又哎呦哎呦起來，也不知是真是假。剛出院，這家人就因為錢鬧騰起來了。老媽拉開弟妹，商涵語把刀奪下來，勸了半天，一家人才消停，舅舅把老人扶進裏屋，自己坐在卧室里猛抽煙，舅媽在客廳里嗚嗚的哭，半天，出來一句話：“不借錢就離婚！”說完，轉身跑出去了。“又來這齣戲，我這回說什麼都不去接你了，離就離，誰怕你呀！”舅舅恨恨得說。老媽見狀，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拉着女兒走了。

老媽嘆口氣：“我這弟弟全家都不讓人省心，我自己家的事一堆，哪有時間精力去管他呀，管多了我媽還不高興，說我是嫁出門的女兒，潑出門的水，少管娘家的事。”

等商涵語回到住處，剛進小區，就看見一個靈棚，原來是二樓的老大爺去世了，他走了，兒女才帶着孩子回來，然而，老人屍骨未寒，兒子就嚷嚷着這房子歸他了，以後留給他兒子娶媳婦。女兒卻要老人的存款，兒子當然不給，這兩個人在靈棚前打起來了，商涵語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一幕，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兒子女兒，老人平時為什麼要想他們，外婆也是，偏心兒子，當她真正需要兒女在身邊的時候，還是要老媽伺候她，可她是一點都不感動，還認為老媽是應該的，怪不得老媽傷透了心，再也不願搭理外婆了，這個世界上拎得清的老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