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和沈家決裂?
“沈商陸,跪下!”
沈父嚴肅地看向商陸。
商陸沒動。
“我為何要跪?”
沈之越搶答,“三哥,我們可都聽說了,你為了氣時薇,找了一個小女孩來扮演你的女朋友,故意氣時薇。”
“聽時薇姐姐說那女孩看起來才20歲左右欸,長得可好看了。”
沈婉如煽風點火。
商陸在人群之中一眼定格在宋時薇身上。
“宋小姐,請你如實說說看,我為什麼要和你離婚?”
“在我生日那天,宋小姐在陪着哪個男人?玩到半夜才回來?”
“宋小姐,你的嘴巴里可以說出一句實話嗎?”
宋時薇委屈巴巴的躲在後頭,嬌聲說:“爸,我沒有。我和阿尋只是朋友,那天我也不知道是商陸的生日,我並不是有意的。”
“不知道是我的生日,卻知道是謝尋回國的日子。不知道給我慶祝生日,卻知道在給別的男人花錢的時候刷我的卡?”
商陸滿眼失望,很多事情不是避重就輕就可以解決的。
到這個地步,宋時薇和謝尋之間到底是朋友還是戀人,很重要嗎?
她的心已經偏向別人,或者說她壓根不會意識到商陸在婚姻之中的付出並非理所當然。
“什麼你的卡?”沈父勃然大怒。“你花的錢難道不都是我給你的嗎?這些錢是我的,我想給誰用就給誰用。”
“我花的錢是我自己賺的。”
商陸回嘴。
“你還頂嘴了是吧?沈商陸。”
沈父一棍棒直接敲在茶几的玻璃上,坐在客廳正中央,看起來十分有威懾力。
他對這個兒子很失望。
“如果沒有我,你沈商陸現在還在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你的日子會有這麼舒坦嗎?”
沈父指着宋時薇,痛心疾首道。
“時薇不嫌棄你是個鄉野長大的野孩子,還願意嫁給你。可你呢?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居然敢提離婚?”
“你知不知道,這樁婚姻是沈家和宋家一早便定下的,這關係到兩家的商業合作。如果你就這麼悔婚了,那之越怎麼辦,之越現在還在和宋家進行商業合作,你現在這麼打宋家的臉,你要之越如何自處?”
“婉如現在和宋家那小子正在談戀愛,你現在鬧得這麼難看,婉如又該怎麼辦?”
之越怎麼辦?婉如怎麼辦?
卻無一人關心商陸怎麼辦。
沈之越的事業要靠商陸的婚姻,沈婉如的愛情也要靠商陸的婚姻。
商陸居然不知自己的婚姻有這麼重要?
“您是在勸我接受自己的妻子和別人你儂我儂、舊情復燃嗎?”
沈父是商陸的長輩,他自然不會對長輩動手。
但這也並不代表他會事事忍讓。
“這種事情,恕我無法接受,如果您能接受的話我無話可說。”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沈父,他的雙眼空洞無光,失神一般地怔住,拄着拐杖的手也無意識的捏緊,指節已經有一些發白。
他神情複雜的看着商陸,並未有剛才的歇斯底里,眼底的神情卻變得愈發冷漠,如墜冰窖。
“商陸,你......”
沈父突然抄起拐杖,朝着商陸的膝蓋重重地敲下去。
“啪!”
“啪嗒!”
一下、兩下、三下......
商陸強忍着,縱使雙腿被打的酸痛,忍不住跪倒在地,卻仍舊直起腰。
他想,他沒有錯。
他不需要為任何事情認錯負責。
“商陸,你長本事了?你的養父母到底有沒有教過你?你有沒有家教?我看你就是個野種。”
商陸扯着嘴角,不悅道:“說我便說我,不要扯上其他人。”
沈之越藉機起鬨,“你看看,又護起來了。到底是誰生了你,商陸,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啊?”
沈父最不喜歡商陸護他的養父母,而沈之越倒是特別識時務,完全只當生父母不存在,一心討好沈家父母。
養恩與生恩,到底孰輕孰重?
沈父氣的鬍子都亂了,他最重視體面。這種程度的富豪,孩子的委屈遠沒有自己的體面重要。
“是我給了你沈家少爺的身份,是我讓你和宋家聯姻,結果你呢?還天天忤逆我,和我作對!”
沈父一下一下的打在商陸背上,將他的背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鮮血淋漓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暈染成一片水漬,將狼狽的商陸和得意的沈之越同時映照在血色的平面。
如果養父母還在,肯定會很心疼。
如果商觀棋還在,肯定會撲上來替他擋着。
如果姜靜姝還在......
商陸不知為何,腦海之中想起了那個愛哭的嬌氣包子。
如果她現在在這,肯定會被這麼難看的場面嚇哭吧?
沈父打累了,他高聲質問:“還離不離婚?還頂不頂嘴?”
商陸即使被打成這般模樣,卻依舊不肯服軟。
他艱難地直起腰,抬眸的一瞬間對上宋時薇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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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薇似乎像是被這場面嚇到了。
“商陸......”
想來,千嬌萬寵長大的大小姐想像不到,居然真的會有人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媽,你快勸勸他們。”
宋時薇向沈母撒嬌。
沈母人淡如菊,整日裏都病怏怏的,像抑鬱了一般。
“說啊,還離不離婚?你現在還能在哪找到一個宋家這麼好的婚事?啊?”
“爸,商陸畜生,但您也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沈之越奪過家法,一副要自己來的模樣。
商陸強撐着身子,氣喘吁吁道:“好馬、不吃回頭草,我商陸此生,絕不會再與宋時薇有半分瓜葛。你們如果這麼喜歡宋時薇,不如你們把她娶了吧?”
“你!”沈父被他的態度氣到,“你個逆子!我打死你!”
沈婉如居高臨下地看着商陸。“爸,您自己的身子要緊,別打累了自己。”
“婉如,別怕,他皮糙肉厚死不了的。”沈之越滿臉譏諷,打量着商陸。“你今天頂撞了爸,不向父親道歉就不許離開!”
宋時薇看不下去,微紅着眼眶,對着商陸喊着:“商陸,你快道歉,說你錯了。”
商陸唇邊勾起一抹笑。
“裝什麼?這不就是你今天來沈家的目的嗎?”
宋時薇呆愣了一瞬,輕聲喃喃自語。
“我只是......”
她只是有點不開心,想讓商陸道歉,她也不想商陸被打成這樣的。
宋時薇見不得這麼鮮血淋漓的場面,“爸,您自己的身子要緊,商陸也知錯了。”
沈父也打累了。
但是商陸的脾氣不知道隨誰,不像他也不像沈母,沒見過這樣的犟種。
“商陸,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和宋家的婚約不能解除。”
“你們滾吧。”
商陸累的說不出話。
宋時薇和管家把商陸扶出去。
客廳內的其他親戚都冷眼瞧着,無一人打算照看一下商陸。
“三哥,下次回來的時候記得把自己那副窮酸樣收拾好哦。”
沈之越站在門口。
這也是商陸一直不明白的。
他能理解沈父對自己養育了十多年的沈之越帶有感情。
但他卻無法理解沈父似有似無的那股敵意。
極其明顯,不像是普通的恨鐵不成鋼。
帶着深深的恨意,沒來由。
而他的親生母親沈母,對他一直淡淡的,甚少關心甚少責備。
比陌生人還不如。
出了沈家后,商陸嘗試着自己走。
商陸縱使到了這副田地,依舊不服,他虛弱地說:“宋小姐,離婚的事情不變。”
“何必呢?商陸。”
“你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欲擒故縱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把戲,你還要堅持多久?”
宋時薇不太服氣:“你從前從不會鬧這麼久,也不會這般冥頑不靈。我肯勸你不要鬧,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想清楚商陸,欲擒故縱重點在一個擒字,你再不及時收手,我們就真的沒可能了。”
“從前?”商陸覺得好笑:“從前是什麼樣?我跟在你屁股後面給你洗衣做飯?你是在乎我?還是因為少了一個貼身保姆而感到難過?”
“我......”宋時薇咬唇,她不理解:“可是從小到大,別人都是這樣照顧我的。”
商陸覺得可笑,“那他們是你的丈夫還是你的傭人嗎?”
宋時薇誠實回答。“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