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姜靜姝蓄謀已久的愛(三)
商陸望着懷中睡眼朦朧的少女,忍不住心疼她這些年的遭遇。
他輕哄着:“我都知道了。”
姜靜姝剛睡醒,身體酸痛不已,腦子也還迷迷糊糊的,根本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什麼?”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生她特別喜歡一個男孩子,可是這個男孩子他已經結婚了。那個女孩就只能在背後默默的守護男孩,後來有一天女孩發現那個男孩離婚了......”
商陸簡略地訴說著姜靜姝初次在這個房間內和他講述的故事。
姜靜姝在聽見幾個字之後,雙眼頓時變得清明。
她不知道商陸打算做什麼,只是可憐巴巴地盯着他。
“離婚之後,這個男孩和這個小女孩相遇,和她日久生情。後來才知,這個小女孩便是當年萍水相逢的乖戾少女。”
“哥哥......”姜靜姝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商陸。
商陸摸了摸她的腦袋,“故事的前半段由靜姝講述,而故事的後半段,是由我們倆一起書寫。”
姜靜姝眼角泛淚,抱着被子在商陸懷中蠕動。
“你怎麼知道的?”
商陸笑笑,“有位姜小姐今年忘記給我寄快遞咯。還有你的字跡變化不大哦。”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點,還是露餡了。
“哼。”
姜靜姝將臉埋進商陸胸膛,不敢面對他。
商陸捏住姜靜姝的耳垂,帶着點兇巴巴的語氣。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如果我沒發現,你打算隱瞞一輩子?”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姜靜姝吞吞吐吐,把被子抱的緊緊的。
心理學上說,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防禦狀態。
“因為我怕你看不起我。”
這倒是讓商陸感到不解,“我為什麼要因為這些事情看不起你?”
姜靜姝側着臉,貼在商陸的手上。
像小貓一樣軟乎乎地,蹭着他的掌心。
“因為你之前說過,如果那個女孩真的為愛當三了,你會討厭她。”
姜靜姝貪戀地蹭了蹭商陸的手。
“而我曾經,是真的起過這樣的念頭。”
姜靜姝曾在深夜問過自己,她當真要這般屈居人下嗎?
明明是她先遇到的商陸,明明她才是那個先來的人。
而宋時薇不過是佔據着一紙契約的好處,便開始捷足先登。
若是她好好珍惜商陸便也算了,可是她卻肆意踐踏商陸的真心。
那是姜靜姝日思夜想的。
可卻被她人隨意折辱。
姜靜姝當然不會甘心一直沒名沒份。
可她又深知商陸不喜歡一個拆散他人家庭的人。
所以......
所以她每年的生日祝福都會勸解商陸追尋自由,就像是當年希望商陸追尋自己熱愛的事物一樣。
還有......
還有一件,姜靜姝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商陸的事情。
那便是,姜靜姝一早便看出來宋時薇和謝尋關係不一般。在謝尋出國后便開始盡全力打壓謝尋,讓他流落街頭,再通過各種和宋時薇相關的物件,從潛意識裏暗示謝尋--回國。
只要回國,那他眼前的困境便會逐個擊破。只要回國,那他就有可能成為洛城宋家的豪門贅婿,享受着數不盡的財富。
首先,謝尋所在的難民區會不斷地播放洛城宋家在生意場上的造詣頗高。
其次,謝尋附近的報紙會顯示宋時薇和商陸的婚姻名存實亡,幾乎不復存在。小道消息傳言,宋時薇有一位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最後,會有一位在美的華人願意無償捐助華人回國。
姜靜姝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算什麼。
她雖然從未直接插手商陸和宋時薇之間的婚姻,卻在不斷地放大他們婚姻之中最大的隔閡。
甚至是在她的示意下,致使商陸婚姻破裂的導火索謝尋,才得以作天作地。
她曾問過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太壞了?
可是比起一輩子都只能躲在角落裏看着商陸,無法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邊。
姜靜姝寧願自己壞一點。
壞又如何。
姜靜姝從未直接插手過,辜負真心的人是宋時薇,拋下丈夫選擇了誘惑的人也是宋時薇。
若宋時薇不會三心二意拎不清,那她也不會有可乘之機。若宋時薇從一開始便和商陸相敬如賓,她也不會佈局將謝尋不遠千里請來。
選擇權,一直都在宋時薇手上。
她姜靜姝,不過是加速他們婚姻破裂的良藥罷了。
“甚至,在你還在離婚冷靜期的時候,我便動了歪心思和一些有意為之的行為。”
“我怕你覺得我是破壞別人的第三者,我怕你看不起我遠離我。”
“我還怕你覺得我很恐怖。一個二十齣頭的女生,密謀這麼多年,一直在暗中盯着你。”
單論事情來說,的確有些恐怖。
可是,商陸一看見姜靜姝後背上的那道疤痕,便會忍不住開始心疼。
算了,小孩子有點心眼怎麼了。
“哥哥,你會這樣想我嗎?”
姜靜姝試探性地問。
她的眼中滿是期待。
商陸摸了摸她的臉,笑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誰的心裏沒有一些陰暗的小心思?”
“更何況,我和宋時薇之間的事情,早就無法挽回了。只是這段婚姻關係到兩個家庭,我太執着於在親生父母面前表現,才會一直想要修復這段關係。”
“人不對,相處模式不對,心不在,離婚只是時間問題。或許從一開始我便不應該接受這種契約聯姻。”
商陸看了看她,瑟縮着躲着。
他忍不住敲了敲姜靜姝的腦袋,“你呀你,總是喜歡多想,凡事好商量。既然我們決定要在一起了,那麼如你所說,需要共同扶持,互相信任。”
“以後,不許在胡思亂想!聽到沒有?”
姜靜姝乖乖地點點頭。
“好。”
商陸順着她的身體,撫摸上她的後背。
在那塊最深的疤痕上停留。
那道疤痕,像是和人打鬥的時候,被人用巨物以蠻力敲擊,后又因為治療不當才留下的痕迹。
商陸輕輕地摩挲着那一處。
他忍不住問:“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