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曾一凡有秘密
王萱站了起來,一把把郭東風拽了起來:“別坐着了,面對領導,如實交代吧。”
王萱又問曹天祿:“那三千萬匯給郭東風他們沒有?”
曹天祿道:“還沒有,說好的明天上午一上班就匯過去了,還好,多虧了你識破了騙局,不然的話,我們別說烏紗帽不保了,恐怕都得進監獄,多謝了。”
單紅衛問郭東風:“你們還不說實話嗎?”
郭東風只好認慫:“我承認是想詐騙這三千萬,可我沒有拿到錢,不算犯罪吧?”
單紅衛道:“你錯了,法律有規定,詐騙者已經着手實行詐騙行為,只是由於詐騙者意志以外的原因未能達到目的的,構成詐騙未遂罪。”
這時候,臉色最難看的是曾一凡,作為一個大縣的縣長,差一點被人家騙走巨款,這要是讓上級知道了,對自己該怎麼看呀,自己不就是一個傻帽嗎。
單紅衛對身後的警員說:“先給他們帶上銬子,通知葫蘆港治安聯防隊,幫我們把這幾個人帶走。”
幾分鐘,就上來一群穿着執勤保安服裝的人,幫助單紅衛把這幾個人帶走了。
王萱看着曹天祿、姚振亞、曾一凡笑道:“你們花公款海吃豪喝的就為了招待幾個騙子,恐怕在這上面沒少花錢吧?他們兩次到你們那裏有十來天時間,光招待費也得個一兩萬吧?如果把這兩萬塊錢用到正地方,能解決不小的問題吧?”
這裏有曾一凡在,曹天祿和姚振亞不敢說話。
曾一凡雖然聽着王萱諷刺他們的話很刺耳,但畢竟是人家幫自己挽回了損失,不好意思發作。只好說:“都怪我那個小舅子,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頓不行。”
王萱毫不客氣地說:“別再給自己找理由了,錯了就是錯了。我今天本來是找你們幫小王莊村民要補償款的,沒想到遇上了郭東風他們,我能通過他給我的名片迅速查出了問題,你們不能嗎?是盲目輕信迷昏了頭吧?如果你們任何一個人小點心,調查一下這家公司和這幾個人,也不至於差點被人家騙走巨款。”
曾一凡慚愧地說:“你說得對,確實是我們錯了。”
王萱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事就不說了,我再給你們說一件事,明天上午,小王莊的征地補償款必須給人家發放,如果你們明天不給小王莊村民發放補償款,我就向市委市紀委舉報你們,別怪我不給你們留後路。”
沒容曹天祿和姚振亞表態,曾一凡斬釘截鐵地說:“明天什麼事情都不做,也得把補償款發了。網上已經炒的不像樣子了,上級都追問了,我們不能不當回事的。”
王萱問:“如果不是因為網上曝光,上級追問,你們還不準備給村民兌現是嗎?”
曾一凡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上級不追問,我們也會解決的。”
王萱對曹天祿和姚振亞說:“你倆先出去,我給曾縣長再說幾句話。”
曹天祿一看情況不對,和姚振亞使了個眼色就出去了。
屋內就剩曾一凡和王萱幾個人了。
王萱問道:“曾縣長,我知道你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卻偏偏在這個小事上犯了個最低級的錯誤,這裏面肯定有隱情,你能給我說說嗎?”
曾一凡就是一驚:“你說什麼?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確實是因為我太忙,忽略了對郭東風他們的調查了。”
王萱笑道:“你也不用掩飾,如果沒有隱情,你怎麼可能冒着被追究責任的危險要挪用燙手的征地補償款?哪輕哪重你比誰都清楚吧?既然你不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那我們告辭了。別忘了明天上午給小王莊發放補償款。”
王萱三人起來下樓了,在院子裏等着的曹天祿二人看到王萱下來了,問道:“我們縣長呢?”
王萱道:“馬上就下來了,”然指指指院子裏停着的尾號為002的小轎車:“那個是曾縣長的車吧?”
曹天祿道:“是的,司機沒來,他自己開的車。”
說著,曾一凡下來了,給王萱打了個招呼:“多謝了,我先走了。天祿把賬給人家結了早點回去,都快零點了。”
曹天祿和姚振亞答應一聲上樓去了。曾一凡上車開車走了。
王萱三人也上了車,遠遠跟着曾一凡的車。
穆雨晴問:“姐,咱們不回家?”
王萱道:“我讓你倆今晚看一出好戲,肯定很精彩,跟上曾一凡,主角就是他。”
楊瑞佳問:“姐,你看出來什麼了?”
王萱道:“具體會是什麼情況,我也說不好,但我有預感,走着瞧吧。”
五十分鐘左右,曾一凡開車來到了縣委大院,王萱沒敢進去,事實上也進不去,門衛不認識她們不會讓進去的。
王萱讓楊瑞佳下車觀察曾一凡在院裏幹什麼。
這個大院是沒有圍牆的,據說是上級要求政府機關單位都要讓老百姓進來方便,扒掉了圍牆,僅留下了一米來高的鐵圍欄。
楊瑞佳看到,曾一凡把車停下后,又換了一輛最普通的私家車,開着又出來了。
王萱再次偷偷跟了上去。
曾一凡開車到了城西的一個私家大院裏,這裏是縣城古城牆的邊上,能夠在這裏蓋房子的人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因為這裏的土地根本就批不下來,屬於文物保護區。
大院裏有一棟別墅,有三層高。
曾一凡停下車后,一個女子從別墅里出來了,上去就抱着了曾一凡:“你怎麼才來呀,人家等你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一邊的圍牆上,王萱用紫外線軟件錄下了這一幕。
曾一凡抱着這個女子進了屋。
王萱從圍牆上下來,和楊瑞佳、穆雨晴商量,這個情況,一看就明白,這裏是曾一凡包養情人的地方,怪不得不帶司機。
穆雨晴道:“姐,這個縣長不是個好東西,我們必須要抓個現行才好。”
楊瑞佳道:“人家一男一女,肯定乾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幾個女孩子咋抓現行?看着不臉紅呀?”
王萱笑道:“這樣吧,我是醫生,對這方面已經習慣了,在醫生眼裏,這都不是個事,你倆在外面看着,不要讓誰從裏面跑掉了,我進屋去捉姦。”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鐘,王萱道:“開始行動。”
王萱下車,來到這個大院的後面,這裏是老城牆,但這裏和圍牆還有幾米的距離。王萱就一躍而起,跳上了圍牆,然後翻進了大院。
從別墅的後邊,王萱扒着二樓的陽台躍了上去,但看到二樓的窗戶玻璃都關着,推也推不動。又扒着上面的陽台翻了上去,上到了三樓的陽台上。又推了一下窗戶玻璃,這下推動了,可能是這家的主人認為一樓二樓危險,就從裏面鎖上了玻璃鎖扣,而三樓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上得去,就沒有鎖上三樓的窗戶玻璃。
推開了玻璃,王萱把手伸了進去,打開了一扇窗,鑽進了裏面,然後再把窗戶和玻璃都關上了。
在三樓每一個房間門口都聽了一下,沒有任何動靜,王萱就從樓梯上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二樓,二樓也沒有任何動靜,又下到了一樓。一樓的一個卧室里開着燈,門也沒有關嚴,估計是他們覺得院子大門關着,別墅的大門也從裏面鎖上了,不會有人進來,就沒有在意卧室的門。
就聽卧室里傳來少兒不宜的聲音。王萱知道裏面在幹什麼了,就拿出手機,在門口錄像,裏面床上的二人只顧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也想不到門口會有人錄下視頻。
王萱看着床上的畫面,不禁面紅耳赤,但為了取證,也就不在乎了,直到錄到了二人的全部面容,床上的人才停止了動作。
王萱推門而入,聞到卧室里那種異樣的味道,不禁捂了一下鼻子。
曾一凡突然看到王萱進來了,嚇得趕緊往空調被裏鑽。
王萱道:“曾縣長,你不要藏了,你從進來為止,所有的行動我都錄下來了,該面對的就直接面對吧,你不會想讓我把這個交到市紀委或者在網上曝光吧?”
曾一凡這才在空調被裏穿上了衣服,下了床,對床上的女人說:“你好好在床上躺着吧,這事你不要管了,有我呢。”
曾一凡對王萱說:“你這麼私侵民宅,不好吧?”
王萱反問:“這個民宅是你的,對嗎?要不然我怎麼算是私侵你的民宅呢?”
床上的女子反應很快:“這房子是我的,你私侵了我的民宅。”
王萱問:“你的民宅?你拿什麼證明呢?如果我說你倆私侵別人的民宅呢?”
那女子竟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房產證。
王萱伸手奪了過來,拿出手機就要拍照,曾一凡上去就奪:“不拍這個行嗎?有話你對我說,咱出去說好吧。”
王萱一把把曾一凡推倒在床上:“你給我躲開。”
打開手機相機一頁一頁都拍了下來。然後把手機裝進了小背包。
看着房產證的寫的名字是魏雪萍,房產面積三百八十平。王萱才把房產證還給了魏雪萍:“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魏雪萍剛要說話,曾一凡又打斷了:“不說這個,有話我和你說是一樣的。”
王萱呵斥道:“你怎麼老是不讓人說話呢?你覺得再掩蓋還有意義嗎?等我問她幾句話,就單獨和你說!”
王萱又轉臉繼續問魏雪萍:“告訴我,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魏雪萍突然也想到了什麼,說道:“我是做生意的。”
王萱知道問不出什麼了,這女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就不再問了,在卧室里看了一下,突然發現衣架上掛着的衣服,是一套制服,上面還有肩牌,衣服上有“市場監督管理執法”的牌子,王萱順手去下了衣服,在衣兜里摸了一下,掏出了一本工作證。
王萱立即拿出手機對着工作證拍了幾張照片,才把工作證裝回到衣兜里,把衣服重新掛好。
曾一凡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對王萱說:“你有什麼想法,咱們到外面說去。”
王萱道:“行啊,走吧。”
曾一凡打開了房門,出了大門,上了古城牆,在一個古城牆上面的亭子裏坐了下來,說道:“你也坐吧,這裏周圍沒有住戶,別人聽不到我們說話,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吧。”
王萱笑道:“你是想錄我的音嗎?讓我要錢,然後再動用權力說我是敲詐勒索,把我抓起來判刑,這套路我經歷過了,不好用啊。”
曾一凡站起來在身上摸了一遍:“我沒有帶手機,忘在魏雪萍的屋裏了,就是我帶着手機,也不可能會錄音的。既然我的情況被你抓住了,我願意和你談條件,我為了保住縣長的位置,願意花點錢擺平此事,你開個價吧。”
王萱想摸一下曾一凡的底,道:“先不說錢的事,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明知道小王莊的征地補償款不可亂動,卻還要動這筆錢?”
曾一凡嘆了一口氣:“唉,都怪我那個小舅子和我那個不爭氣的老婆啊,當然,也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