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仙子的考題
話說這南嵐郡主，當日醉酒，回了小院。不日她收到九華宮貞太子的傳音符。太子貞囑咐她不準亂跑，相約於雲城會面。
李唯一休假這日，他離開梨院立即來了小院裏。這郡主哪兒是個閑得住的主，此刻正與彩霞出去尋樂子。來人也出去逛了一圈，迴轉來又等了許久。終於，“嘰嘰喳喳”的話語聲越來越近。
昔日這野小子此刻竟然恭敬行禮，拜見小師傅。他這舉動把二女給逗樂了。郡主笑着開口“小徒弟，轉性啦！”再一探修為，“哎喲，凡聖後期了！”彩霞也瞪大了眼睛。
“李唯一蒙小師傅厚恩，又受明月仙師栽培，有幸突破至窺元境，特來拜謝小師傅。當然，也要謝過彩霞仙子！”他邊說邊行那拜謝大禮。
二女張大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見到野小子規規矩矩向自己行大禮，半晌，郡主反應過來“嘿嘿，起來說話！你可還是我那小徒弟？”
“上人言重，我並非仙子，一樣是個窺元凡聖，還是謝我主子吧！”彩霞一時思潮澎湃。
奇人摸出一大一小兩個小糖人，先遞上一個大的“李唯一無甚出息，請小師傅笑納！”。又遞上一個小的“請彩霞仙子笑納！”
二女不自覺接過手中。彩霞表情精彩，郡主則在看怪物，她上下打量着這便宜小徒弟。
“小師傅恩情，李唯一終身不忘！不知小師傅尊姓大名，出身來歷，還請示下！”
郡主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來歷。神界稱為九極天。九天之一便是小壺天。這位小師傅就是神界小壺天的郡主，本名就叫易蘭，年齡保密，封地便是南嵐郡。其父來頭不小，壺天之王，廣壺王是也。李唯一尋思，這仙帝冊封也頗有意思，小壺天之王，封號卻是廣壺王。敢情他以為壺天很小。
易蘭好奇。李唯一彙報了學習情況。隨後，他又主動向彩霞請教了御空術和一些修仙術語，直至小師傅不耐煩了。
關於上位界面一些情況，下界凡人表現出濃厚興趣。“去問你那正牌師尊。”這天家郡主就這麼把人給打發了。
說起這“正牌師尊”，彩霞購置房產那幾日，明月放出來十個傀儡人，一眾傀儡臨時匯總各界民間故事，通俗話本，並書寫成冊。此類書籍明月仙人收藏不多。
李唯一也不曉得，一應教材竟然是仙人臨時準備。修仙典籍自然不可能有，依着巫帝的意思“一切靠你自己”。
說是靠自己，可通靈凡聖尚未窺得上層元神之奧，意識海雖比常人強出許多卻也有限，“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或也做得到，但也無法在短期內吸收大量知識。
即便出了魔淵海那鬼地方，通靈凡聖想要突破，需要大量時間來堆積。明月仙人可不能幹等着。這“窺元境”顧名思義，初窺元神之境。突破后對意識海增幅極大。
為增強學生的學習能力，明月仙人不得不違背師命，助其快速提升一個小境界。要真把“靠自己”當了真，那才叫迂腐。
下界小修稀里糊塗從通靈凡聖晉陞到了窺元凡聖。
辭別了主僕二人，李唯一回梨院拜見仙師。
“前院書房，繼續參悟。吃了不少苦頭吧！身疾你慢慢調理。此外，這有一篇《凈心咒》每兩個時辰默念咒語一回。我有事外出。”說完這些，仙師竟然沒有消失。
這仙師說的沒錯。他雖有傳承，修鍊不得法，疾痛隨時在折磨人。這還沒到凡聖受不了的地步，面色上瞧不出來而已。
猶豫半晌，他終於開口：“呃——大恩不言謝，比仙師所賜，這東西不值錢，請仙師收下！”小糖人舉過頭頂遞了上去。
“合我心意！”明月收下，瞧着這小糖人笑道，“再考你一題！”
“請仙師出題！”其實他心裏頭嘀咕“可別太難！”
“可知何謂騙子？”明月笑問。
“知！”嘴上說著，他內心還是有點小波瀾。
“出去行騙，一次騙足十貫錢，十兩銀子亦可。以普通凡人之能行事，不得藉助任何非凡手段。得手后立即歸還原主。做到便算通過。”
分明是一仙子，分明吐的是仙音，話里行間卻是不雅。唆使一番后，仙人又消失了。
李唯一隔空施禮，應承下來，表情怪怪的。
當前一兩銀子恰好兌換一貫錢，也就是一千文銅錢。十兩銀子等值於十貫錢。明月仙人這個要求不算太離譜，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只看李唯一可有這騙人的本事。
這奇怪的考核沒說有時限，先去書房得了。抬眼一望，書架又是滿滿的！儘是些琴棋書畫，古今典籍一類。
思來想去，這人自覺有些不妥。從凡人的反應判斷，自己可能真就有點“沒眼見人”。別說騙人，是個人都得防着這雙兇巴巴的眼睛。
拿起那篇《凈心咒》開始修習。不久后，他手持一銅鏡，四目相對，有心人心念一動“嗯，差不多，可以騙人去了！”
兩日下來，那叫一個慘。大叔有拳頭，大嬸有掃把，小姑娘那嘴巴子不饒人。“衣冠禽獸”的美名，小姑娘給取的，這多丟人！騙人可不簡單，非常人可以成事。
垂頭喪氣之人走進小院。還沒來得及行禮，兩對冷目瞪了過來。這小師傅也狠，開口就是“衣冠禽獸”。要有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得了。
“不學無術，氣死人了！你不是不偷也不搶。哦，也對！你顯是惦記上騙子這行當。以後不準叫我小師傅！哪個師尊教你這騙人的勾當！”小郡主氣呼呼，出去玩的心情都沒了。她就等着教訓人。
這人受了委屈會咋辦？當然是供出主謀。“是明月仙師叫我乾的！”
兩張圓嘴巴，齊刷刷的兩聲“啊？”隨後一人咯咯大笑，一人低聲淺笑。
小師傅一本正經，冷不防冒出一句“仙子行事，真真不是凡人！”可憐彩霞忍得難受。
騙子又好氣又好笑，無奈正為這個事情發愁呢。易蘭郡主調侃道：“小騙子，加把勁兒！去去去，以後進來千萬別叫人瞧見！”
這人外頭受了委屈。回來幹嘛？尋求安慰！結果只能說，一言難盡！
愁容者回了梨院，先謀劃一番再說。“騙人要滿足何種條件呢？”窺元凡聖李唯一抓破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