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南靈果宴
四月初一，酉時二刻，靈兒與翠兒引路，李唯一來到了靈果宴主廳。南果山莊將賓客分到了四個廳堂，這主廳中多半就是些九九劫仙。
南果上人端坐於正北主位上。這北方位一字排開，一共就設了二十餘席。無一例外，這些人後頭相應都站着兩名傀婢。
偌大個主廳，左右同樣是一字排開，座次也各有三十餘席。賓客差不多已經坐滿，後續來賓也都各有兩名侍婢領着。
到了左後第七個位置，侍婢請上仙入座。才與左邊打完招呼，右邊一桌的蒲團上又坐下來一人。李唯一趕緊作了個揖。
這後來人還是個女修，身形妙得很，可惜臉上還遮了個面紗。這女仙子入座之後，她也朝左右揮了揮手。
九九劫仙，百人不到，大家相互已經聊了開來。從眾人談話中可以曉得，這裏大多都是些富商，當家人也沒一個是人尊。
李唯一朝左行禮“在下李唯一，靈州人。敢問上人，這宴會為何不見有尊者駕到。”
倒數第六個座次上，這名九九劫仙還了一禮“唯一上人，季豐有禮！”
這人一出聲，着實讓人驚了一把。只見季豐指了指頭上的木簪子，他還說了一聲“易容簪！”
“我來求果子。季兄咋也跑這裏來了？”好奇者又問出了一句。
季丰神色悠然，他微笑作答：“我也是託了關係匿名而來。南果的果子，有合適的也可以考慮提前預定些。”
原來如此！李唯一點頭時，季豐又給解釋了起來。
“上人有所不知，除劍門之外，渚州本來就沒幾個人尊。
“渚州無宗派，這話雖然不對，倒也有幾分道理。
“靈天主道統，壺天主殺伐。這才是關鍵！
“人尊之下不足以承道統。這話或也絕對，可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至於殺伐，難不成至尊還去拚命！
“渚州要的是權力集中。人才要麼歸附於天，要麼歸附於地，這才能彰顯權力！
“戰爭也是要錢財的，渚州的豪商也就重要了起來。如這南靈果行，每年交給地侯的錢財也是不少的。渚靈侯的軍隊也需要一筆不小的開支！
“劫仙的錢好賺，凡聖可是比不了的。為了鼓勵移民，渚州的賦稅也不曾被抬高。物價也控得好。可就是這商稅，高出了靈州不少呢！
“總之就是一句話，靈州人修道才有前途。至於渚州人，有錢，善戰，此二者都是繞不開的問題。”
二人交談間，酉時三刻已到。侍者出言，眾賓肅靜，南果上人有話要說。主堂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南果首先問好，接着他就說到了正題。
“百年一度，我南果園都設了這靈果宴。
“這一回，流程不變。先是吃酒進食，然後品果。
“品果同時，各家有哪樣果子買賣，可將商函交給劉某人，老夫也會格外重視。
“我山莊還有果子交易。靈果也不限於這南果園的產出。
“南靈果行搜集了百年，不少奇果還真就不凡。
“此外，還有友人委託劉某人代為交易。這些奇果一樣拿得出手。
“老夫保證，各位貴賓必將滿意而歸。
“至於交易規矩，這一回依舊採取匿名估量的法子。
“所謂匿名，不消多說。這是一枚交易牌，上頭有個編號。比如這三號，未必就是某一排第三位貴賓。
“估量也好理解。目標價值自己評估，直接將代價打入牌子中即可。注意，打入的是意念不是實物，這還沒有儲物功能。
“牌子離手不再交回。明日辰時，西山靈台上，我南果山莊會宣佈成交信息。”
隨着致謝聲，南果上人已經說完了。
不大會兒功夫，一隊侍者已經忙了起來。儲物盒所過，賓客的矮桌上已經擺滿了酒食。一人一桌，這或許是修仙人的習慣。
李唯一想了想，早知如此，或許還不至於假手於人，自己拿靈乳換取靈果不就得了。可要是如此，他還未必就有資格坐在這裏。再說了，多一個人出力也是好事。
靈兒斟酒，翠兒夾菜，九九劫仙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李唯一單手接過美酒，準備一口悶掉。瞧了瞧周圍，他已經發覺了不妥。雙手捧住酒杯，他先朝左邊季豐行了個酒禮，接着又朝右邊人行起了酒禮。
“嘿，這女仙子吃酒倒也文雅得很！面紗遮面也就得了，這還把大袖子使上了。就不知她頭上那木簪子是否也有易容功效。”九九劫仙竟然嘀咕起了這個，他也算是個另類了。
其實說他是異類也不見得，九九劫仙又如何，或許這才算個正常人。
一眾劫仙吃吃喝喝忙了起來。商人相互敬酒。更有些人，左右當場就談起了買賣。
李唯一環視了一圈，也就這後頭的少數人還比較安靜。季豐一樣是端坐不動，在場的人好像也沒認出他來。
這時候，一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此人中年樣貌，倒也是仙風道骨。來人先朝右邊女子行了一禮。瞧這架勢，他好像有意結交一旁李、季二人。
季豐傳音說道：“此人姓左，九九劫仙。渚水城四海商行的大掌柜！”
果然，這人已經施禮，且開始說話了。“在下左泉，‘白水’之泉。這是我的名帖。二位上人面生得緊，神界名人錄中也未曾見過。”
李唯一笑了笑：“神界名人錄，我該在這上頭嗎？”
緊接着，他與季豐趕緊提出名帖，還報上了姓名。
季豐笑道：“季某人只是來瞧瞧，還不便過早的暴露身份。至於唯一上人，新晉級的九九劫仙，留名留影還要等下一版名人錄修編。”
“原來如此！我就說了，我與名人八竿子打不着邊。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李唯一說的有趣。
旁邊幾人笑了笑。季豐補充道：“名人錄中豈止是有名人。九極之人實在太少，讓天下人曉得也是有必要的。”
左泉接話：“空有其名也是沒用。比如在下，描述也就是二十幾個字。”
三人談笑一陣，各自回座。臨走之時，左泉又朝着旁邊女子施了一禮。這可就不尋常了！堂堂四海商行的大掌柜，名人錄上都寫了二十幾個字的人，還有什麼人能讓其如此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