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最後一戰

堂上鼓鐘琴瑟，樂班子一應俱全。李唯一盤膝坐在了琴案前。洪濤點頭，示意開始。

眾人好奇間，唯一上人頭頂的五色晶石已經開始游轉。弦動聲響，妙音隨之飄出。琴意連綿，彷彿有仙人踏空。

洪濤手持三尺玉劍，他感應到了弦外之意，腦海中好像有仙人走步踏上了堂空。洪濤聽音走步，照做就是了。

靈音流轉間，李唯一念出了首句“小仙劍舞輕塵上。”

眾人相視一笑，九九劫仙作起詩來，開頭略有俗意。隨着感應，洪濤配合舞出了一劍，小仙這身法與劍術倒也還有幾分飄逸。

首聯下一句接着念出“踏曲摶霄步斗環。”

眾人再笑。洪濤捕捉弦意環步走劍，接着他又頻繁耍出了兩個劍式。

弦音漸促，琴意高漲。李唯一念出了頷聯兩句“玉案浮音飄渺色，雕梁回彩印紛綸。”

洪濤運功走劍，飄來繞去，果然是精彩紛綸。此情此景，眾人耳目一新。弦音不減，持續激昂。洪濤行空舞劍，身如游龍劍比流絲。

這小仙頭暈打轉時，弦音收斂意境高絕。頸聯又出“靈心作勢無常度，道體行招只等閑。”

身隨意動，意境非凡，洪濤一口氣就快接不上了。非凡招式，九九劫仙一曲道來，洪濤也只能演個三分相似。

眾人臉上表情似收非收。尾聯最後兩句已經吟出“妙想神遊開闊處，番然返轉碧堂間。”

洪濤憋了口氣，踏曲行空，這小仙已經朝下方轉走而來。等到雙足落地，洪濤舞步單手一伸，玉劍已經點出。

好巧不巧，小仙的目標正好是對準了顏素。這時候顏素已經驚起，她可是嚇得不輕。

堂上二人終於收工。眾人得詩《劍舞八句》。

小仙劍舞輕塵上，踏曲摶霄步斗環。

玉案浮音飄渺色，雕梁回採印紛綸。

靈心作勢無常度，道體行招只等閑。

妙想神遊開闊處，番然返轉碧堂間。

此二人，一個曲藝高超，一個舞步絕倫，時鋒等人已經在拍手叫好。

六九洪濤朝李唯一施了一禮：“八劍果然不凡，多謝李兄指點！”

李唯一笑了笑：“好友之間沒這麼多客套。你我一個是洪兄一個是李兄，這豈不是亂了套！”

一陣鬨笑后，二人入座，等着鼓聲再起。這時候，顏素笑道：“依我說，八劍如此厲害，還讓你倆搶了先，接下來沒法玩了。特別是洪師弟最後這一劍，整得我心慌慌的。”

眾人笑過後，顏素提議就讓樂傀儡表演一通得了。

環顧左右，李唯一開始傳音抱怨。奇靈老祖一言不發，這都三年多了，此尊依舊沒點表示。說是指點，可惜收穫還是不多。早知如此，不如換成三文至尊錢還實在些。

時鋒與洪濤對視了一眼。洪濤笑了笑，說道：“李兄直說不就得了，就瞧人尊有何話說。”

天亮時分，送走了好友，李唯一又要找奇靈切磋。“老前輩，我愁得很！這十年之期也不是太長，眼瞅着這還蹉跎了三年，前輩可別藏着掖着！”

奇尊呵呵一笑。

“所謂知道，自知其道。若是不得其法，別人也是沒轍！

“於你而言，即便不得要領，功力增長或也不難。至於發功運用，可沒這麼簡單。

“有了不一定會用，也就是這麼個理。

“道不傳非人。之前我若助你，誤人子弟罷了！

“如今這聚氣功，你也算是入了門。

“要不這樣，打今日起，咱們修法，隔日比劃。

“竅穴玄妙，常人不得其法，乃至於不知其道。至於本尊，多多少少也還有些心得。

“你只管運功，我以神識引導，助你窺破這行功之法。”

李唯一大喜：“多謝前輩指教，我定虛心求教，不負前輩十年之功。”

奇靈笑道：“你還別說，就怕你不成器，走出去還說與本尊有十載之緣。這不就是打我的臉。”

李唯一抓了抓頭，這可不像九九劫仙該有的舉動。“嘿嘿，那哪能！”

接下來，李唯一打坐運功。奇靈也拿到了功法與口訣，人尊認認真真讀了起來。

這一回，奇靈不再點香。沒多大會功夫，眼看小輩已經入定，他也就放出了神識。

竅穴周天循環正在進行，李唯一感覺，一股念力正在悄悄引導自己。竅穴行功，其節奏與技巧還真就不一樣。

同一時間，意識海中，小白人一喜，肉身不自覺就調整了行功方式。

這下可好，表現已經超出了人尊的預期。奇靈臉上寫滿了好奇。“元神出竅！”心念一動，一個小白人已經飛出。接下來，小小人尊一個閃身，他很快就進入了對方識海。

抬眼望去，人尊一驚，咋還幻化出來個法身！雖然一知半解，奇靈還是搖頭退了出去。不管咋說，這小輩的進步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接下來無非就是重複。一日練功，隔日打架。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李唯一有了兩大收穫。運功得當就是其一。他已經有感，這幻化法相越來越是熟悉。這也就意味着，他距離心中的理想目標又近了一步。其二就是功法運用。非但這功力輸出有所增強，就連隨意身法、卸力技巧、元神助力，三樣本領施展開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這一日，奇靈照舊燃起了一炷香。“今日就是你我最後一戰。壺天一行，你也是拖不得！”這才說完，奇靈已經招了招手。

李唯一滿臉壞笑，他搓了搓拳頭，腳下一動，身影已經閃了出去。

“砰！”一聲悶響，奇靈很是反常，其功力已經增強了不少。這一拳可謂是出乎意料，小輩已經被打飛了出去。

渾身肌肉一陣扭轉，有如靈貓一般，李唯一翻轉幾圈，眼看四肢就要着地。就在此時，奇靈已經近身“小子看打！”

左腳落地，來不及調整身形，運力一點，身形扭轉間，奇靈的拳頭正好從他肚皮下穿了過去。

身子還在扭轉，李唯一瞅準時機，他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奇靈肩膀上。“卸力術！”心中正默念時，一股氣勁果然從奇靈肩膀處襲擊而來。

空中再一轉，這小輩終於還是穩住了身形。一個弓腰后，“元神助力！”心聲再起時，他這左右拳頭已經接連打出。

奇靈冷眼一掃，翻飛而上，伴隨“砰砰！”兩聲，拳腳已經撞在了一起。結果讓人意外。奇靈一個俯衝，雙手已經着地。反觀這李唯一，由於發力太狠，他也沒被這雙腳踢飛。

“最後一擊，小子看打！”人尊雙手撐地，地面頓時就掀起了一陣氣浪。就這麼一撐，奇靈非但化解了對手的氣勁，其後手也是隨之而來。急速轉身，人尊已經朝空射了上去。

體內氣勁正在肆虐，這時候動用靈力就是作弊。看來今日奇靈也是認真了。這時候唯有運轉功法，竅穴一動，空中之人，他體內兩股勁道已經交織在了一起。

“卸力術！”伴隨一聲吶喊，如同發出了咒語一般，後生小輩發出了奇妙的一招。

情景似曾相識，結果是否會有不同？李唯一大戰隱刀俠，當時他不要命，卸力術同樣自體內就已經發出。由於力不得法，當時兩股氣勁可是透胸而出，這才彙集到了手中長劍上。

這一回，奇靈有意製造陷阱。一樣的窘況，瞧這小輩能否得出不一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