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仙就是牛
李唯一再次卧了兩日房頭，這一回，他對公衙里那騙人的官司感興趣。
這一日，五月初三，機會來了。城外停了一模一樣的八架馬車，貨物堆碼得滿滿的，不知何故全被攔下進不得城。主事的已入城打點。
這李唯一還真的成功做了回騙子。
院子裏，易蘭郡主笑道：“小騙子，只看你是得手了！說說你那騙人的伎倆。”
李唯一“嘿嘿”一笑，說了個坑人的經過。
“張守正的表侄，也就是本人，奉命出城查貨。一應人事物品問了個細緻。
“貨主一方有個管事，名叫王富貴。王管事恰逢兒子娶媳婦兒，此番沒來。來的是東家李二公子。巧得很，本人也姓李，家中排行也是老二。
“搬貨進城須得臨時就地加僱人手。城外搬貨那工頭，他與王管事交道已不是一兩回。這東家李二公子，他倒是頭一遭照面。
“本公子領着工頭繞了一圈，所有人都喊我‘李二公子’恭敬得很！這工頭一聽，錯把‘魚目’當成了‘珠’。在他眼中，我這個‘李二公子’可不就是東家的‘李二公子’。
“守正大人那表侄真不地道，害本公子輸光備用錢還欠下十貫錢。這下愁死了！可不能等交貨收錢再還這賭債。人可以等，貨不能等啊！本公子一咬牙，江湖救急，雙倍償還！”
好一個可惡的騙子！主僕二人聽完這一番騙術，均忍不住感嘆起來。郡主聽得是津津有味。彩霞也忍不住道：“可嘆！人世間為何就少不了稀奇事？”
只見易蘭盯着這小徒弟狠狠教訓道：“有些人分明聰明絕頂，卻是不學無術，行的是那‘二公子’的勾當！”
彩霞瞧了瞧眼前這“二公子”的裝扮。她險些沒笑出聲來。
“二公子”原本對自己的小聰明有點滿意，得意吹噓了一把。還沒爽足就受此打擊，羞得是面紅耳赤，心都快涼了。
思忖一下，他平靜下來說道：“騙人者，圖利！受騙者，圖利！說與你們，是叫你們‘利’字當前小心騙子！”
二女聞言立即安靜下來。易蘭重新審視着眼前這小徒弟，好一會兒才將之遣走。
易蘭思索間，院子裏出現一名青年。彩霞垂首。郡主語調清脆“易蘭拜見太子殿下！”
“妹子頑皮，私偷下界，膽大包天！壺后可急壞了，此番我是來拿人的。”太子貞嘴上斥責面上卻是帶笑。
易蘭說道：“九極天規矩多，好久沒見着殿下，下界又這般好玩。快瞧，我給殿下收拾了屋子！”
梨院內，二人相對而坐。“考核進展如何？”明月問道。
李唯一可來了精神“幸不辱命，是這樣……”
“好了，此等勾當不必說與我聽！”明月制止了騙子的發揮。
騙子瞪大了眼睛，心想“不是你讓我乾的？”
尷尬一陣，李唯一問道：“這境界等級與上界隱秘，我好奇！仙師可否告知一二？”
明月衣袖一揮，浮空顯出一些文字，字跡清晰可見。
凡俗：前期，中期，後期。
凡知：前期，中期，後期。
凡聖：開竅，通靈，窺元。
劫仙：四九，六九，九九。
真仙：真天，玄天，高天。
聖仙：羅天，極天，清天。
明月進一步解釋道：“六階修真法，肉身不說，元神上進之玄奧環復於虛實之間。下界凡聖已入頂流，上界則不入流。不可隨意突破四九境，天劫會要了人命。”
李唯一滿腦子的元神玄奧還沒搞懂，衣袖再揮，字跡變化。
神界：九極天域。
魔界：九魔天域。
靈界：九靈天域。
巫界：九霞天域。
洪荒：四荒天域
西天：西方天域。
“此為‘九天神域’，上界實不止九界，諸多小世界同一大世界。通常凡聖可入墟城，四九劫仙可入劫城。”
明月繼續說道：“我有事外出！”話音一落，人又消失了。
縹緲山，天一宗，二人相對而坐。
“本人突發興緻特來品茶，山花正艷，時節恰好！王老以為如何？”明月發問。
王正面龐抖動，內心糾結，只聽他說道：“上尊息怒，劉淵定當及時現身！”
明月來訪后第三日，縹緲山上空響起劉淵的傳音符，說自己死不足惜，不敢牽累宗門，只求上天與人皇勿要遷怒宗門，自己至多三十日可攜寶趕回天一宗。人皇就怕這個，寶物丟了才好。
劉淵這一出，時機恰到好處。
其一，若天機泄露當時劉淵立即出現認罪，“欺瞞上天”“欺瞞人皇”這兩大罪名天一宗可謂是不打自招。
其二，多方搜尋無果，天一宗始終極力配合，焦點必然轉移到叛逆劉淵身上。
其三，天一宗勢大，沒了“天”作借口，人皇拿這天下第一宗沒轍。上界來人後，人皇有所顧忌，劉淵此時現身最為恰當。
劉淵傳音當日，縹緲山上空也發出了巫天少主的傳音聲。
上天決不遷怒任何人。劉淵此人，天一宗自行處置。上界仙人為寶物而遷怒凡人，這玩笑開不得。此事因巫帝而起，明月有必要代表巫天作出表態。
人皇表面上控制了縹緲山，實際上天一宗無任何戰損。人皇豈敢逆天，無奈作了同樣的表態。這是對天一宗最好的結果，也是王正等人想要的結果，時機上也恰到好處。
一個月後，縹緲山上熱鬧非常。四位大人物掩飾了真容，魔族王子眼似銅鈴，面露獠牙，尤為猙獰。
飛劍往來，法寶穿梭，三對窺元傀儡打得熱鬧。一刃狀寶物放置於紅綢高凳之上。
此時此地，任你神通廣大想必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攪局。且不說此處是天一宗，就四位神秘人也不是下界人可以招惹的。
所謂世事難料，不僅凡人會為“萬無一失”而後悔，仙人也會。真來了個不怕死的。
一老頭憑空出現拿起寶刃，笑道：“好寶貝！本大仙取來玩一玩。”易蘭郡主拉着彩霞的衣袖，驚呼出聲：“是他！”
明月一個瞬移朝老頭屁股上就是一腳。老頭屁股開花斜撲出去，然後突然就消失了。
幾日後，梨院內，李唯一正自打坐，明月的傳音飄入耳中：“此界事了，我當返回上界，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