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連根抱走
四庫看到這一幕,有些懵了,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吳仁這酒和菜可能有問題。
當他偷偷來到吳仁身邊的時候,跟他說了這件事,可吳仁卻搖搖頭。
“不過是一些蒙汗藥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小東西我小時候就玩膩了。”
四庫驚訝。
吳仁很少說他之前的事情,聽吳仁這意思,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似乎很有趣?
“那我們……”
四庫跟吳仁說了林鳶的計劃。
吳仁點了點頭。
推杯換盞之間,桌上的飯菜也漸漸的涼了,林鳶借口去了趟廁所,再回來的時候身體晃晃悠悠的,村長又提了一杯,林鳶自然也要跟着舉杯。
只是這一杯酒下肚之後,林鳶身子飄飄忽忽地倒在了桌子旁。
四庫無青和吳仁接連倒下了。
許村長看到這一幕,和老王對視了一眼,屋子中頓時響起了大笑聲。
“快快快,沒想到他們竟然走到了這兒來,這豈不是上趕着的肥肉?”
是許村長的聲音,四庫閉着眼睛能聽到他們往師姐倒地的那邊挪動着,沒有動自己這邊。
“許村長,那這幾個怎麼辦?”
“先放着再說,重要的是這人,快快!”
許村長的聲音很焦急,帶着隱隱的興奮。
因為屋子中的人全部圍着許村長,注意力都在暈倒的林鳶身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屋外的一處角落裏,林鳶戳破了窗戶紙,偷偷的向裏面望。
許村長帶着人圍着林鳶,他的手中也拿着一把刀子。
那刀子在昏暗的燭火下晃動着,閃着隱隱寒光。
許村長直接將刀子捅向林鳶的脖子。
咔嚓,咔嚓,咔嚓!
刀子劃破林鳶脖子的一瞬間,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就像是刀子劃破了紙張的聲音。
林鳶靜靜地等着,想看着許村長他們知道被騙而變化的臉色,可沒想到許村長等人像是沒有注意到這異常的情況似的。
依舊認真地用刀划著她紙紮的脖子。
將整個紙紮的人頭拉下來后,又切割她的手臂和雙腿。
到最後只留下一個紙紮的身體。
許村長抱着紙紮的身體,彷彿抱着什麼寶貝似的,林鳶發現許村長一個人根本抬不起來她那紙紮的身體,還需要老王在旁邊抬一把。
這些人抬一個紙紮的東西都費勁?她真的很奇怪。
師兄弟幾人依舊在屋子中裝暈,反正也沒有人對他們做什麼,林鳶則是跟着許村長等人一路出去,他們來到了後山處。
這正是她發現食魄草的地方。
林鳶瞧見許村長將她那沒手沒頭沒腳的紙身子平放在地上,而後拿出來了一粒指甲蓋那麼大的東西,像是種子。
食魄草的種子?
林鳶腦子中忽然想到了這個。
然後只見許村長將這種子塞到了紙紮林鳶的腹腔之內,又恭敬地跪在了旁邊下拜。
“神草啊!神草快快長大……長大了好來幫我長命百歲……”
許村長祈求得非常認真。
他拜了有將近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之間,又圍着那放了種子的紙紮身體做着各種各樣的行為。
林鳶理解為這都是法事。
將一切全做好后,許村長才放心的又回到了村子當中。
不久后,垂眼邪祟跑過來,在林鳶的耳邊低語。
“他們說到時候就死不承認,說你喝多了,跑出去找不到人。”
林鳶看着剛被種下的一顆種子,而後點頭。
“你去告訴……”
四庫幾人過來許久才悠悠轉醒,卻找不見林鳶,頓時大鬧了起來。
“我們師姐去哪了?”
“哎呦!這位小道長,昨日林鳶道長喝多了,說出去方便一下,再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啊?”
許村長攤攤手表示很無奈。
四庫聽到這話,立刻就火了,頓時着急不已,忙讓許村長帶人幫忙在村子裏找找他們師姐去哪裏了。
而許村長也裝模作樣的勸他們放心,說一定會努力找人。
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四庫,頓時生氣,說許村長害他們,於是帶着吳仁和無青四處在村中尋找。
許村長自然是要跟着,所以村中的大多數人都在跟着四庫東走西走,到最後瞧見四庫真的是放棄了,才目送着四庫出了陰縣。
而與此同時,林鳶在後山不僅拿到了食魄草,還拿着麻袋與垂眼邪祟一起裝了生長食魄草的肥料。
也就是她的整個身子。
確切來說,林鳶是將食魄草連根搬走了。
等林鳶找到四庫的時候,幾人已經離陰縣十幾里路的路程,並且還在不斷地往遠方趕。
夜晚,驢車停在了一處樹下,林鳶掏出了防風打火機,又用垂眼邪祟供奉的油水拽了雪下的幾根枯草,做了個燈台照亮。
師兄弟幾人圍坐在樹下,看着林鳶從麻袋之中掏出來了腦袋,兩隻手臂和兩條腿。
林鳶如同獲得寶貝似的捧着一個閉着眼睛的林鳶腦袋。
“四庫,你說這東西能不能安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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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能吧?師姐,你把你的頭卸下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安上?”
說干就干!
林鳶雙手放在自己的頭上,咔嚓一擰,卸掉了自己的頭顱,放到一旁的雪地上,而後又將那閉眼睛的林鳶頭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雪地上的人頭林鳶眨巴着眼睛,沒有任何感覺。
“好像不行……”
林鳶開了口,伸手正要拿回自己的頭,想要再將閉眼林鳶的頭換下來時,哪只脖頸上的林鳶突然睜開了眼睛。
“好像行啊?!”
雪地上的林鳶腦袋說了話。
“啊?師姐,這個腦袋和你真的是一模一樣哎!”
四庫看看脖子上的腦袋,又看看雪地上的腦袋。
可是脖子上的林鳶腦袋睜了眼睛,卻開不了口。
“看來還是不能當我自己的腦袋用,不太方便。”
她總不能頂着這個腦袋,手再拿一個腦袋說話吧?
林鳶正想拿下來,脖子上的林鳶腦袋突然說話了。
“四庫,幫我把頭換上!”
“誒?”
雪地上的腦袋驚訝的想要側頭去看,還是四庫幫忙轉了下方向。
“師姐,剛剛她說話了,是你嗎?”
“是我。”
雪地上的腦袋開了口。
林鳶感覺到了兩個腦袋想張口說話時,不同的發聲感覺。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識,希望下次再開口說話的時候是脖子上的腦袋在說話。
可林鳶覺得這種事情好像是隨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