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災情
安北的問話，讓穆雲歌一愣。
片刻后，她笑着道：“我嘛，等戰事結束，肯定也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成親的。”
安東憂心道：“小姐，要什麼樣的人，對您來說才是合適的？”
“我想應該是相知相惜的吧。睡了，過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
說罷，穆雲歌直接用內力拂滅了燭火。
軍帳內，安靜下來。
主帥軍帳。
天亮后，趙景宸等人齊聚主帥軍帳。
一番行禮問候后，趙景宸開口詢問：“穆將軍，我們現在與北金的戰事是個什麼情況？”
穆益鋒一臉喜意地拱手回話：“回皇上，末將從京城回到這裏后，幾乎每天都要與他們過過招。
其中有兩次大戰，末將用了皇上教給的戰法，讓北金人吃了大虧。
不過，最近北金人的表現有點蹊蹺，似乎是在憋什麼大招。”
趙景宸正色道，“憋大招？何以見得？”
“最近十天，他們總是來個三五萬人，叫囂一陣就走，有幾次，我們的人追出去，他們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末將是越想越奇怪，他們唱這一出，無非是想拖延時間，可現在的形勢越拖越對他們不利，不是嗎？”
趙景宸聽完后扯了扯嘴角。
“北金人是在學東黎和南桑的手法，他們這麼多年來一直就沒消停過，是最該死的。
估計這次也是知道了南桑和東黎的結局，知道無論如何討不了好，就拖延時間調兵遣將，想準備充分了再與我們作最後一搏。
他們想玩，我們陪他們玩便是，他們國內可調遣的兵力，想來也多不到哪裏去。”
穆益鋒忙接話道，“目前，穆家軍可參戰的共計三十六萬人。”
商訣手中的扇子輕敲掌心，眼眸微眯：“三十六萬人足夠了，就算他們能調集數倍於我們的兵力，我們也不懼。
更何況，經過這些年的戰亂，我估計他們已經不可能有那麼多兵力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還有數倍於我們的兵力，調動起來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我們正好採取各個擊破的戰術，消滅他們的可戰力量。
這次，一定把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再來和談。”
趙景宸點頭贊同，“商訣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好生準備吧，等天晴了，就是我們反攻之時。”
“是！”眾將領齊齊應答。
午時飯點。
穆雲歌主僕幾人才來到主帥軍帳。
穆雲磊兄弟倆看着走進軍帳的幾人，內心五味雜陳。
明明才一年沒見面，但又確實隔了兩世了。
聽着她們幾人挨個招呼行禮。
穆雲濤紅着眼睛迎上前，輕輕將穆雲歌抱進懷裏：“妹妹！”
一家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妹妹，竟然被別人那樣對待，儘管仇人已經死絕，但自己心中的恨意還是難消。
穆雲歌看他極力控制着情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二哥，我現在過得很好！”
穆雲磊也跟上來抱了抱弟弟妹妹，輕聲提醒：“好了，過去坐下說話吧。”
穆雲濤這才記起還有外人在，趕緊放開穆雲歌，拉着她和安北到座位上坐好。
幾個丫頭規規矩矩站到一旁。
穆雲歌不好意思地看向趙景宸和商訣。
“想着下雨起床也沒什麼事，我們就多睡了一會兒。”
趙景宸微笑着點頭：“下這麼大的雨，確實沒什麼事，我們也在喝茶閑聊。”
商訣也點頭附和了兩句，走到軍帳門口向外望了望。
“這雨太大了，而且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
穆益鋒也站起了身，憂心地走向軍帳門口：“是啊，我在北境三十年，從未見過，下這麼大這麼久的雨。”
這時，親衛冒雨送來了飯菜，穆雲磊忙招呼着大家先吃飯。
飯後，趙景宸站起身道，“我們出去看看吧，來時，我看到有條河。”
大家披着蓑衣戴上斗笠，出了營地。
沒走多遠就到了河邊。
平日河水清澈，是營地幾十萬將士的水源。
此刻，河水洶湧，水位猛漲，渾濁的河水裹挾着泥沙和樹枝等雜物，一浪接一浪翻滾向前。
穆益鋒指着將士們砌的台階道：“幸好營地的位置偏高，要不然就要危險了。”
“平日水位在哪裏？”
穆雲磊彎腰撿了一個石子，往河中扔去，石子落入幾丈開外的河水中，“大約還在稍遠些的位置。”
趙景宸的眉頭越擰越緊。
商訣看了一眼位置后嘆氣，“河水都漲了這麼多，雨還在不停下，怕是要出大事了。”
穆益鋒拱手道：“末將看雨勢太大，附近有些村莊地勢低，一下雨就容易被淹。
天亮后，就已經派了人去附近查看，皇上暫且寬心，等他們回來就知道情況了。”
“嗯，先回軍帳。”趙景宸面色凝重地率先往回走。
一行人回到軍帳，趙景宸看着地圖上附近村莊的分佈情況，吩咐道：“讓將士們作好準備，我們怕是要先救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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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訣出聲詢問，“北金的營地地勢如何？那邊會不會受雨的影響。”
穆益鋒點頭，“他們的營地駐紮在兩山之間，地勢比我們低，怕是已經遭了殃。”
“嗯，越是這種時候，警戒的人越要萬分小心，防止他們偷襲，最好再加派些人手。
兵法上記載過這種情況，都以為大雨沒事，卻被偷襲全軍覆沒。”
穆雲磊應下出了軍帳安排去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被派出去查看情況的人，陸續回來稟報。
“皇上、將軍，雨太大，附近的村莊和城池大部分已經被淹，水位不停上漲，情況危急。”
趙景宸要了紙筆，迅速寫了封信，遞給凌風。
“想辦法，讓人八百里加緊送回京。此次受災的區域可能很廣，讓皇姑母儘快運送糧食和物資援助。”
待凌風離開，他又果斷下令，“除了負責警戒的人手，全體出動去救援！”
說著指着地圖上最近的一些村莊和城池，一一分派任務。
洪水泛濫，災情刻不容緩，早一點救援，那些受困的百姓才有一線生機。
將領們領了任務，執行命令去了。
穆雲歌等到最後，看趙景宸他們往外走，忙跟上。
趙景宸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一下站住，轉過身來：“你們女子小隊就留守吧。”
穆雲歌難得的執拗起來：“留守就是留在軍帳里看雨嗎？不行，我們也要去，我們也想出一份力。”
穆益鋒看閨女一臉堅決，“皇上，讓她們去吧，救災的事，她們以前也參與過幾回。”
趙景宸看向她：“那你們得緊跟着我們，不得擅自行動。”
“是！”
一行人出了軍帳，隨將士們往營地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