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閔柔的秘密?
“還有,”柳月想着,柏氏出招對付自己,那她不還手怎麼能行?冷聲道,“再悄悄查探蘇南玉身邊的丫鬟,看有沒有想上位做姨娘的。”
做蘇南玉的丫鬟,她脾氣不好,心胸狹隘,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老實本分一輩子隨便被指給一個小廝。
蘇南玉是漁女出身,都能做上侯夫人,她的丫鬟里必定有人不會心甘情願就這麼混下去的。
“是。”林媽媽做事向來利落又乾淨,答應着轉身離開。
柳月又看了看鋪子的營業額,今日被荷枝提醒,倒是想起兩個人來。
“春香,去請兩位姨娘來見我。”
也有許久沒見過兩個姨娘了,自她嫁進門之後,這二人都成了擺設。
不一會兒,虞煙兒和閔柔就來了。
柳月看向二人。
虞煙兒從前是個妖嬈嬌柔的美人,如今卻是圓潤了不少,白白胖胖的,一襲桃粉色羅裙,顯得整個人原本的銳利傲氣都被磨平了一些。
她一進門,就向柳月行了一禮,乖乖道:“給夫人請安。”
柳月看向她,如今的虞煙兒雖然臉蛋還是美的,身材卻走樣了,顯出一種富態。
她忍不住挑眉,這是已經放棄要爭在謝蘅面前露臉的想法了?
“虞妹妹倒是圓潤了一些,”見了面,柳月自然要關懷一二,“可是近來食慾好?”
虞煙兒就忍不住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絞着帕子:“妾身有一件事……想求夫人應允。”
“你說吧。”
虞煙兒這才羞澀道:“妾身吃了酥香齋的糕果很好吃,想求夫人請一個酥香齋的廚子回來,給妾身做吃食。”
柳月聽了,就忍不住驚訝地轉過頭,看向春香。
春香靠近她,小聲回稟:“虞姨娘閑來無事,喜歡上了吃東西。府里廚子的手藝吃膩了,就派小丫鬟去街上買來些,聽說她一日能吃六份糕點呢!”
虞煙兒也算是想開了。
前些日子,她同為宮女出身,被賜給公子王孫做妾室的姐妹們來找她了。
跟管事林媽媽說一聲就能見,三個人一見面,都有數不盡的苦要訴。
她原本要說“謝二公子根本就不搭理我”的,誰知她們二人一開口,她頓時把這話咽了回去。
“我給定遠侯世子做小妾,耗費好些心力跟妻妾鬥法,才穩固地位,寵愛有加。誰知他又納了幾房小妾,我跟那些鶯鶯燕燕整日鬥來鬥去,勞神損心,上月才流產了一個胎兒,簡直就是作孽!”
“忠勤侯大公子雖然人不錯,不花心,但我那主母卻是個鐵娘子,管理妾室的手段繁多。前一晚侍奉了郎君,次日一早天不亮就要去正院裏跪着聽她訓話喝避子湯,稍微對郎君撒個嬌,被她得知了就要罵狐狸精,穿着單衣罰跪祠堂……我現在都不敢讓郎君來我房裏了,折磨死人了!”
“……”
她們抱怨完,一齊看向虞煙兒:“你呢?侍奉謝二公子的日子如何?”
虞煙兒頓時覺得自己這點苦悶不算什麼了。
除了謝蘅不來找她之外,她的吃穿用度從來沒剋扣過半分,身邊侍奉的丫鬟也是忠心的,聽她吩咐。
而且她也不用去見柳月這個主母,只要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聽完虞煙兒的講述,那二人十分羨慕嫉妒恨:“這也太棒了吧?!”
俗話說,有了比較才能體現出幸福。虞煙兒從此再也不覺得自己過得不好了,反而給自己找些事情做,每日吃吃喝喝,日子挺充實的。
吃東西這個愛好挺不錯,既然她能自娛自樂,柳月也樂意滿足她的一點小要求。
她點了點頭,“可以。”
請個廚子來罷了,不是什麼大事,花不了幾兩銀子。
虞煙兒頓時高興起來,看得出來是真心的:“多謝夫人體恤!”
柳月接着看向一旁的閔柔。
閔柔還是一身淡綠色羅裙,身段纖瘦,青絲披散於身後,插着兩支素簪子,低眉垂眼地上前給她請安。
她身後跟着一個小女孩,只有三四歲的模樣,穿着青色羅裙,好奇地探出腦袋看柳月。
“青青,”閔柔伸手拉過她,“給夫人請安。”
那個叫青青的小女孩卻是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往她身後縮了縮。
“不要……”青青已經會說話了,奶聲奶氣的,卻有一股惡意,“她是壞女人,就是因為她,父親很少來陪我們了!”
閔柔皺起眉心,蹲下身勸說她:“青青,不許這麼對夫人說話。”
青青瞪着柳月,越是小孩子,越是愛恨分明。
柳月也感到有一些歉意,她之前未曾留意,謝蘅的確是很少再去看望這個孩子了。
不陪大人,的確也該陪陪孩子。
“青青,”柳月伸出指尖,從髮髻間取下一支碧玉簪子,逗着她,“你來,這個給你玩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青青原本鼓着嘴生氣,見了簪子新奇,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奪過簪子,又跑回母親身後把玩。
閔柔有幾分無奈道:“這孩子……是我慣壞了她。”
“還小呢,長大或許就好了。”柳月就提起道,“這孩子思念蘅郎,等今日蘅郎下了衙門回來,我就跟他提提,讓他去陪陪青青吧。”
閔柔唇瓣蠕動了幾下,柳月看她的模樣,倒像是心中掙扎,高興又不高興的。
她不由得心中生疑,還沒問出口,就見閔柔已經屈膝道謝了。
“是,多謝夫人垂愛。”
晚間謝蘅回府,才在正院的花廳中坐下來,便見柳月向他提議:“青青也大了,你今日不如去看看她們母女兩?也算是你的恩德。”
謝蘅聽着不由得皺眉:“是誰嚼舌根了?說你對她們不好?”
“不是,”柳月只是道,“我今日召見了兩位姨娘,青青說很想你。”
謝蘅這才點了點頭,起身去西南角的院落。
閔柔已經備好了一桌子飯菜,跟青青一起等待他的到來了。
見到他,閔柔屈膝行禮,嗓音柔婉:“郎君。”
謝蘅輕皺了下眉尖,這個稱呼太過婉轉多情,不適合二人之間的關係。他抬手示意不必多禮:“我說過的,私下裏你叫我謝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