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安樂,救救我
許安樂、顧辭和胡月喘着粗氣,髮絲凌亂,衣服上滿是人群擁擠留下的褶皺。
他們在推搡中好不容易擠出人群。
三人腳步匆匆,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停車場格外清晰。
來到車邊,拉開車門,他們迅速鑽進車裏,“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將外面的喧囂與混亂隔絕開來。
胡月一屁股癱坐在後車座上,大口大口地呼着熱氣,那白色的氣息在車內的冷空氣中迅速消散。
她抬起有些顫抖的手,試圖整理那一頭被人群擠得如同鳥窩般亂糟糟的頭髮,幾縷髮絲被汗水黏在額頭上,顯得有些許狼狽。
她皺着眉頭,嘴裏嘟囔着,邊說邊攥起拳頭,用力地捶了捶酸痛不已的后腰。
隨後,她又朝着大腿捶了幾下。
她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眼球微微瞪大,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和驚魂未定,吐槽道:
“孩子,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這麼火的嗎?那粉絲烏央烏央的,跟瘋了似的。
怎麼就都聚在同一個地兒了?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壞了。
哎喲,我這老腰喲,感覺都快散架了,剛剛跑那一陣,差點就給扭了,真是要老命了!”
許安樂還是頭一回見識這麼瘋狂的粉絲。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商場裏竟有這麼多自己和顧辭的粉絲,更沒料到他們倆現在能這麼火,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下次再去繁華地段,他一定要好好把自己“武裝”一下。
“媽,辛苦你了,我和顧辭應該買個口罩和帽子戴着的。”
顧辭撩了撩額前的碎發,抽了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把紙巾遞給胡月。
“阿姨,給您,擦擦汗。”
緊接着,他解釋道:“可能是因為最近我和安樂總在熱搜榜一,所以認識我們的人就多了。
不過,這裏面大部分人也許只是來湊熱鬧的,不一定是粉絲,他們可能就想拍個視頻發到網上吸粉、增加熱度。”
他本就擁有五六千萬粉絲之多,見過的狂熱粉數不勝數,可那些粉絲通常都很理性,不會像今天這樣瘋狂失控,他們總會與他保持合適的距離。
他暗自思忖,這群瘋狂的粉絲,或許是許安樂的粉絲,也可能只是些愛湊個熱鬧的路人,又或者是妄圖拍視頻博眼球來賺錢的投機者。
胡月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下,汗水混着不安在她心頭蔓延。
此刻,她只要一想到那些瘋狂的粉絲,對許安樂未來的生活便滿是恐懼。
才剛嶄露頭角就遇到這麼瘋狂的陣仗,要是以後更紅了,接觸的人越來越多,魚龍混雜。
萬一碰到個變態粉絲,直接衝上來生撲,甚至使用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用藥之類的,後果不堪設想。
她滿臉擔憂地問道:“安樂啊,你現在有多少粉絲?”
許安樂拉開衣服拉鏈,他用手扇了扇風,回答道:
“好像就八百多萬吧。”
胡月聽后,無奈地嘆了口氣,眼中的擔憂更甚,她想勸他退出娛樂圈,但是她發現許安樂在娛樂圈待挺開心的,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樂啊,你以後還要繼續在娛樂圈混下去嗎?”
許安樂敏銳地察覺到胡月聲音里的不安,趕忙安撫道:
“媽,您放心,我不會一直在娛樂圈的。”
他心裏有自己的盤算,在娛樂圈發展來錢快,這樣他就能迅速積累資本用於投資,通過錢生錢的方式獲取財富。
而且在這個圈子裏,雖然魚龍混雜、亂象叢生,但也能結識不少人,其中不乏商業名流。
其實,對他而言,在娛樂圈混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危險,就算有人心懷不軌想對他不利,那也得有相應的實力,哪怕是利用高科技手段,也不一定能輕易傷害到他。
更何況,只要靈魂不滅,即便肉身遭受劫難而毀,元嬰尚存的話,那便有延續生機的可能,只要成功奪舍那就還可以活下去。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胡月自己是修仙者這一事實,哪怕他清楚胡月或許已經知道他不是她真正的兒子。
如果將修仙之事說出,只會讓胡月陷入恐慌。
胡月聽到許安樂說不會一直待在娛樂圈,心裏鬆了口氣,勸說道:
“安樂啊,其實賺不賺錢真沒那麼重要,人活着,開開心心,身體健健康康就好。”
許安樂笑了笑,回答道:
“嗯,我知道。今天可能只是個意外,我和顧辭正好處在風口浪尖上,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圍堵。平常不會有這麼多瘋狂的粉絲。”
胡月也覺得這話有道理,也許真的只是碰巧處於輿論中心才引發了這場混亂,她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顧辭抽了張紙巾,給許安樂擦去額頭的汗水,又細心地幫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說道:
“沒事的,阿姨。我到時候安排幾個高大威武的保鏢跟着安樂出行,讓他們保護安樂,這樣您就不用擔心了。”
胡月一聽,頓時覺得這主意很不錯。
她這才恍然想起顧辭可是富二代,有錢有勢的,自家孩子許安樂要是跟着他,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她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謝謝小辭,還是你想得周到啊,有你在,我對安樂進入娛樂圈這事兒放心多了。”
顧辭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便提了出來:
“安樂哥買了一套房子,阿姨,現在安樂火了,您作為他母親,住在原來那地方也不安全。
明天就直接搬走吧,搬到那別墅去住,不然以後保不準會有很多記者,或者私生粉之類的人來打擾您的生活,那就不好了。”
許安樂聽到這話,也記起了這件事。
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家實在太不安全了,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只要是個人都能出入小區,要是遇上狂熱些的粉絲,真有可能跑到他家去堵人,不但影響他的生活,還可能把胡月給嚇到。
“對,媽,顧辭送了我一套房子,我們明天就搬過去住吧,等我去學校了,您一個人在那兒住,我也不放心。”
胡月一聽顧辭送了房子給許安樂,心裏猛地一顫。
這哪能收這麼貴重的生日禮物,一棟房子,絕不是小數目,何況顧辭還是個大少爺,他送的房子能差得了?
她心裏這麼琢磨着。
於是決定私下和許安樂好好說說,東西既然已經收了,也沒法退回去,那就得努力賺錢,盡量把這錢給顧辭還上,或者給顧辭送一份價值相當的生日禮物才行。
哪怕許安樂和顧辭是情侶關係,這也不妥,不然她心裏總會覺得過意不去,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胡月在心裏暗自嘆氣,安樂這孩子怎麼能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
“小辭啊!你怎麼能送房子?這實在過於貴重了,過生日的話,簡簡單單送點小禮物就可以,心意到了就行,沒必要送這麼貴重的東西。”
顧辭擺了擺手,瞅了眼後視鏡,見胡月表情不大自然,心裏便大致猜到她的想法了。
其實他想說,他人都是許安樂的了,何況只是自己名下的一套房子,可這話到嘴邊還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於是他說道:“沒事的阿姨,這真不算貴重,對我而言就是很普通的一份禮物而已。而且我也實在想不到該送安樂什麼好,就只能送我手裏頭有的東西了,這送房子真的很正常。”
胡月聽顧辭這麼講,心裏卻依舊踏實不下來。
她暗自尋思着,萬一哪天顧辭不喜歡許安樂了,兩人鬧掰了。
顧辭要是鬧着要回那套房子,那到時候他們就得手忙腳亂地臨時去找房子住了,她不喜歡。
“算了,我覺得我就住那裏就行,那裏我也住習慣了,有感情,搬走捨不得,我還是不搬走好了。”
許安樂不禁微微蹙起眉頭,心裏暗自琢磨,才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已,怎麼可能就有什麼深厚感情。
胡月應該是擔心住到一半,顧辭會收回房子。
隨着自己參加的活動越來越多,之後的名氣肯定也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黑粉與私生粉的數量必然會增加,那些行事更瘋狂的人怕是會隨處可見。
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在家的時候,胡月不會遭遇什麼意外情況,而顧辭那邊的房子起碼各方面都能有一定的保障。
回家的路上,許安樂和顧辭齊心協力勸說胡月,足足聊了半小時后,胡月這才終於妥協。
三人回到家中,一下子就癱倒在沙發上,都累得夠嗆。
胡月歇了一會兒便閑不住了,起身說要給兩人做些好吃的,隨後回到房間把身上那套價格不菲的裙子換下,穿上了一套平日裏幹活才會穿的比較耐髒的衣服。
顧辭則靠在許安樂身旁,掏出手機刷起短視頻來。
刷着刷着,竟看到了他們昨天拍攝的戀綜短片,已經被其他粉絲精心剪輯出來,轉換鏡頭的處理甚至比節目組剪得還要出色。
這條視頻的點贊量已然超過了九百萬。
他趕忙晃了晃許安樂的手臂,把手機遞過去給許安樂看,滿臉得意地笑道:
“你看,我演得怎麼樣?是不是演技特別自然?和你對戲的時候,那表情根本看不出來是演的。”
許安樂歪着頭把整條視頻看完后,評價道:
“節目組都還沒剪出來,粉絲倒先弄好了,確實厲害,這效果跟電影大片似的。”
顧辭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佯怒道:
“我說讓你看我演技,你這都評價到哪兒去了?”
許安樂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屏幕上拉動進度條。
視頻里,顧辭臉上那崩潰的表情盡顯,彷彿從他眼神中能看到有什麼東西轟然崩塌,好似全世界都要就此消逝,整個世界都被灰暗籠罩的感覺。
看到這兒,許安樂嘴唇微微張合,可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好一會兒沒聽到許安樂的聲音,顧辭便微微偏頭看向他,只見許安樂眉心緊緊皺起,看着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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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抬手在許安樂的眉心處輕輕按了按,嘴裏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哥哥,別皺眉,皺得多了會加速皮膚老化。
當面部肌肉反覆收縮,尤其是眉間這塊皮膚,慢慢就會形成那種‘川字紋’或者‘懸針紋’。
隨着時間推移,這些一開始動態的皺紋就會轉變成靜態的,就算你不皺眉了,也還是會很明顯。
而且長時間皺眉還可能引發頭疼和眼部疲勞,另外還會導致情緒方面出問題。
據科學研究表明,面部表情和情緒之間是相互作用的,像皺眉這種負面表情,可能會加重個人的焦慮和抑鬱情緒,形成惡性循環。
還有哦,這還會影響咱們的社交互動。
要是經常皺眉,別人會誤以為你是個很嚴厲或者不好接近的人,這對人際關係的建立和維護可不利。
長時間皺眉還會讓局部皮膚壓力變大,甚至可能出現色斑,所以要多笑笑,千萬千萬別老皺眉。”
說著,顧辭臉上掛着笑意:
“我知道有個法子能讓你不皺眉,開心起來,我給你按按摩,特別管用,不過得天天按才行,按多了渾身都舒坦。”
他溫熱的指腹緩緩貼住許安樂腦袋兩側,接着又輕輕按壓起太陽穴來,手指還微微剮蹭着,那力道恰到好處,不輕不重。
按壓了一會,許安樂的眼神逐漸幽深,伸手點擊屏幕將視頻暫停,隨後放下手機,抬眸望向正認真給他按摩的顧辭。
下一秒,他猛地伸手環住顧辭的腰,用力一把就將顧辭抱了起來。
顧辭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整個人往後仰去,差點就驚聲叫出來,好在許安樂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巴。
緊接着,許安樂就抱着他大步走進了卧室。
剎那間,天旋地轉,顧辭已經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之上。
隨後便聽到關門那“咔噠”一聲響,再接着就是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他能感覺到有人上了床,床微微陷下去一些,緊接着自己就被人緊緊摁在了懷裏。
身上的衣服怎麼沒了的,他壓根都沒搞清楚,只知道自己最後被許安樂緊緊抱住,耳邊是許安樂那克制的呼吸聲。
在這寂靜的房間裏,氣氛安靜又透着說不出的曖昧。
顧辭有些發愣地回抱住許安樂。
他實在不明白許安樂怎麼突然就情緒失控了,這是許安樂頭一回這麼不理智地撕扯他的衣服。
剛剛他分明看到了許安樂眼中那濃烈的慾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熾熱,其中似乎還夾雜着別的情緒,可他卻沒能分辨出那究竟是什麼。
他有些意外,許安樂今天哪怕慾望都濃烈到了這般地步,可許安樂卻什麼都沒做,連在他脖子上咬一口、留下個吻痕都不曾有。
只是簡簡單單地抱住他,也沒有緊緊箍住他的腰,就是普普通通卻又無比緊實的擁抱。
顧辭輕輕拍着許安樂的後背,語氣里滿是擔憂,輕聲問道:
“許安樂,你怎麼了?”
許安樂自己也懵了,他只知道看到顧辭那崩潰的眼神時,心臟猛地就加快了跳動。
等瞧見顧辭跟着跳下來,心裏瞬間一緊,彷彿特別害怕顧辭就這麼沒了。
這種對一個人如此強烈的擔憂,在他這輩子還是頭一遭。
緊接着,他心底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就想把顧辭徹底佔為己有,讓這個人完完全全屬於他。
可當真把顧辭衣服撕扯完,看到顧辭眼中的疑惑、迷茫還有擔憂,他卻一下子愣住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下不去手,為什麼不敢輕易去傷害顧辭,連咬一口都不想。
此刻聽到顧辭的聲音,他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如何描述內心的感受,只是單純地想緊緊抱住顧辭,就這麼靜靜地抱着。
許安樂如今是元嬰期,有着一千年的壽元,他的神魂都已經八百多歲了,也就還剩下兩百年的壽元。
顧辭要是個普通凡人,那壽元定然不到一百年就要死了。
這樣的話,顧辭最多只能陪他不足百年,之後就會永遠離開他。
他突然不希望顧辭就這麼死去,盼着顧辭能好好活着,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他能藉助顧辭來吸收靈氣,卻不清楚顧辭自身能不能吸納靈氣為己所用,進而踏上修行之路,和他一塊兒升仙。
要是顧辭沒法修行,那他寧可和顧辭一起面對死亡。
他邊思索邊琢磨着,突然就記起在他們那個世界裏,存在一種能夠延長普通人類壽命的法子,也就是藉助一件極為強大的神器。
——壽元靈寶
只需用他的精血去灌溉,再配合壽元靈寶自身的特殊能力,就能實現延長壽命的效果。
而且只要他本人不死,那麼受到壽元靈寶庇佑的人同樣也不會死去。
可眼下他身處這個世界,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拿到壽元靈寶來幫顧辭延長壽命?
他曾聽聞修仙者一旦修仙修到成神的境界,就能夠跨越時間的限制,撕裂空間的阻隔,在各個不同的小世界之間穿梭自如。
如此一來,只要他好好修鍊,一直修鍊到成神的地步,那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進而獲取壽元靈寶了。
他之前的修鍊速度着實不算快,畢竟受到靈寶以及靈氣等方面的問題影響,修鍊進程一直頗為緩慢。
但現在有了顧辭能夠收納靈氣的能力相助,他覺得只要自己每天都勤奮刻苦地修鍊,在這個世界他說不定還真有希望能夠修鍊成神。
顧辭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聽到許安樂的回應,只感覺許安樂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他心裏這才鬆了口氣,又低聲問了一句:
“許安樂,還好嗎?”
此時許安樂情緒已然平復,眼中那熾熱的渴求早已不見蹤影,聲音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淡淡回道:
“我沒事。”
顧辭想坐起身來,可許安樂壓在他身上紋絲不動,他沒辦法,只得繼續躺着,他小聲勸道:
“許安樂,阿姨還在外面,我們別一直在屋裏待着,你快起來,我們出去,而且都要吃中午飯了,我還得出去幫阿姨做飯,不能讓阿姨一個人忙活。”
許安樂卻沒什麼動作,依舊緊緊抱着顧辭,只是小聲說道:
“閉上眼睛。”
顧辭眨了眨眼睛,滿心疑惑,不知道許安樂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過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許安樂這才鬆開顧辭,緩緩坐直身子,他就坐在顧辭身旁,目光落在顧辭白皙的身體上,隨後伸出手掌,輕輕按在顧辭的小腹上,開始探查顧辭是否擁有靈根,能不能踏上修鍊之路。
過了一會兒,許安樂雙唇緊緊抿着,表情顯得頗為凝重。
沒有靈根,這意味着顧辭沒辦法進行修鍊。
那看來只能用那個方法,可修鍊成神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見顧辭因為有點冷,正搓着手臂,許安樂趕忙扯過被子給顧辭蓋上。
“可以睜開眼了。”
顧辭依言睜開眼睛,看向許安樂,滿臉疑惑地問道:
“怎麼了嘛?”
許安樂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後與顧辭並肩躺了下來,伸手抱住顧辭,兩人一起滾了一圈,就這麼把彼此都裹進了被窩裏。
他迅速脫去自己的衣服,接着用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顧辭身上,腦袋靠在顧辭的肩窩處,壓低聲音說道:
“小顧,你別動,現在才十一點,我有點困了,就想抱着你睡一會兒。”
說完,他伸長手臂,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給胡月發了條消息,然後便緊緊抱住顧辭那微微僵直且滾燙的身體,開始運轉體內的靈力修鍊起來。
顧辭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低下頭看着窩在自己肩窩處那毛絨絨的腦袋,心裏滿是驚訝,還有諸多的不理解。
為什麼睡覺要把兩個人的衣服都脫得精光?
還黏他這麼緊。
許安樂什麼時候養成裸睡的癖好了?
而且他這麼困,難道是昨晚因為戀綜要結束,所以沒睡好?
顧辭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只覺那裏痒痒的。
也不能全怪他沒定力想流鼻血,實在是許安樂的身體熱得過分,燙得他渾身發慌、發軟,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他放在兩人中間的手無意間摸到了許安樂的腹肌,只覺那腹肌硬邦邦的,捏起來就跟捏石頭似的。
心裏不禁犯嘀咕,話說許安樂啥時候開始健身了?
身材怎麼變得這麼好了?
正想着,他察覺到許安樂越貼越近,眼看着都要碰到他的敏感區域了,他趕忙拍了拍許安樂的手臂,提醒道:
“哥哥,你睡覺的時候你的腿不要動來動去。”
然而許安樂壓根沒搭理他,此刻正處於冥想狀態。
顧辭不管怎麼拍他手臂,都毫無反應。
顧辭感覺自己都要被逼瘋了,仰頭望着那白色的天花板,腦袋一陣眩暈,心裏忍不住罵罵咧咧的,暗自腹誹許安樂也太不老實了,這都睡著了,還不安分,難不成是想折騰死他?
就在這時,一股紅色溫熱的液體緩緩從顧辭的鼻子裏流了出來。
顧辭帶着許安樂稍稍挪了下身體,伸長胳膊夠到紙巾,抽了一張擦了擦鼻子,接着又抽了幾張塞住鼻子,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后,便拿起了許安樂的手機。
他按亮屏幕,本想點開照相機瞧瞧自己此刻的窘態,還打算把自己與許安樂此時的樣子給留存下來,結果一點開,映入眼帘的竟是自己與許安樂的合照。
顧辭一下子就懵了:
(??.??)
許安樂的手機居然沒設密碼,而且手機桌面還是他倆的合照。
顧辭愣在那兒半天,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裏那隻小鹿開始瘋狂甩尾巴,他滿是難以置信,沒想到許安樂竟然把手機背景換成了他們倆的合照。
他輕輕將許安樂的手機放下,隨後緊緊環抱住許安樂的身體,用臉頰輕柔地蹭了蹭許安樂的腦袋,眼眶也微微泛起了紅色。
*
入夜了。
順着街道遠遠望去,那一排排行道樹在微風輕拂下緩緩搖曳着,它們的影子被路燈拉長,在地面上拖出好長的痕迹。
這條街道行人寥寥,冷冷清清的,靜謐極了,唯有落葉飄落在地相互碰撞發出的沙沙聲響。
許安樂緊緊牽着顧辭的手,兩人在街道上不緊不慢地走着,他倆的影子從一開始就緊緊挨着,不曾分開,在燈光映照下不斷被拉長、交融在一起。
顧辭格外享受和許安樂就這樣安安靜靜待着、什麼也不幹的時光。
他感覺美妙極了,彷彿時光就此停滯,他們能一直這樣永遠相伴,永遠也不會分開。
他輕輕晃了晃手臂,對許安樂說道:
“哥哥,我們要不要拍張照片?”
許安樂嘴唇微微張合了下,隨後便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顧辭,說道:
“你來拍。”
顧辭頓時滿臉喜悅,趕忙打開相機,把自己的臉頰和許安樂的臉頰緊緊貼在一起,一隻手攬住許安樂的肩膀,另一隻手高高舉着手機,歡快喊道:
“哥哥,看鏡頭,茄子!”
許安樂用臉輕輕蹭了蹭顧辭那帶着些許冰冷的臉頰,接着看向鏡頭,在顧辭還沒回過神來的剎那,猛地摟住顧辭的脖子,一口親在了顧辭的臉頰上。
而就在這同一時刻,顧辭正好按下了快門鍵,將這一瞬間就此定格。
照片里,顧辭驚訝得瞪大了雙眼,身體也微微傾斜着。
許安樂則是一副極具侵略性的模樣盯着鏡頭,緊緊摟住顧辭的脖子,那親吻顧辭臉頰的畫面清晰可見,整張照片給人的感覺就好似一隻野狼在守護自己的食物一般。
如果直直盯着照片里的許安樂狹長的眸子看,那種壓迫感更是撲面而來。
顧辭原本以為拍完照片后許安樂便會鬆開他。
可沒想到。
許安樂緊接着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又接連在他的臉頰上落下好幾個親吻,直親得他的臉頰一片緋紅,這才緩緩鬆開了他。
他趕忙左右轉動腦袋,仔細查看四周的情況,確定沒有瞧見其他人後,這才沒那麼害羞了,心裏鬆了口氣。
接着,他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許安樂的臉頰,隨後扭頭就往前面走去,佯裝生氣的樣子,不再搭理許安樂。
許安樂嘴角微微上揚,也不着急去追趕顧辭的腳步,只是抱臂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跟在顧辭身後。
他的目光落在顧辭的後背上,視線又下移,停在了顧辭特意用絲帶繫緊的腰間,盯着看了一會兒,而後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顧辭瞅見地上的影子,心裏就明白許安樂一直都在後面跟着,並沒有離開。
於是,他也不着急轉身去看許安樂,而是放慢了腳步,似乎是在等着許安樂走上前來,與他並肩一起行走。
可許安樂就像是故意模仿他似的,同樣放慢了腳步,慢悠悠地走着,絲毫沒有要上前與他並肩的想法。
此時,這條幽靜的小道上除了落葉摩挲的沙沙聲,就只剩下兩個高大男生的腳步聲了。
那腳步聲很慢,很穩。
也不知這樣走了多長時間。
顧辭緩緩停下了步伐,靜靜地站在原地。
許安樂見狀,也跟着停了下來,佇立在顧辭的身後。
顧辭轉過身,招了招手:
“哥哥,你過來。”
許安樂並未言語,僅是嘴角微微上揚,泛起絲絲笑意。
見顧辭緩緩轉過身來,他趕忙快走幾步,一下子就將顧辭緊緊抱在懷裏。
顧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撞得身形有些不穩,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便被許安樂直接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
許安樂抱着顧辭繼續向前走去,他偏頭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顧辭,臉上帶着笑容,輕聲問道:
“我們剛剛的影子像不像我們的人生?”
顧辭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透着一絲疑惑:
“什麼意思?”
許安樂抱着顧辭,腳步沉穩地向前走着,一邊走一邊耐心地解釋道:
“你看,你剛剛走在前面,就好像你在人生之路上一直領先,地位很高,前行的速度也比我快。
我呢,在後面跟着你,從側面角度看我們兩個,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延伸,永遠也無法相交。
但要是豎著看,我們其實是緊緊相依的,就像連成了一條線。
你在前面停下了步伐,朝着我呼喊、招手,靜靜地等待我來到你身邊。
而我,為了能趕上你,不斷努力奮進,最後終於追上了你,把你抱在懷裏,就像現在這樣,這就像是抱得美人歸。”
顧辭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伸出雙手輕輕扯了扯許安樂的臉頰,笑着說道:
“你哪裏需要什麼奮進才能抱得美人歸?你就算只是簡單的停下腳步,站在那兒不動,美人都會主動投入你的懷裏。”
他說著,扭頭看着許安樂,表情很是認真,真誠道:
“許安樂,你不用走一步,我,顧辭,永遠都會回頭向你奔來。”
許安樂被顧辭扯得臉頰都變了形,說話都含含糊糊的:
“美……美人,能不能讓寡人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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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噘了噘嘴,鬆開許安樂的臉頰后,指了指自己紅潤的嘴唇:
“你親啊,這本來就是你自己說要留着不親,我從來沒說不讓你親,是你自己非要壓抑自己,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許安樂把顧辭抱得更緊了些,微微偏頭,緩緩朝着顧辭湊近。
顧辭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眼睫輕輕顫動,嘴唇微張。
兩人的呼吸相互交織纏繞,就在雙唇快要觸碰到的那一瞬間。
許安樂卻稍稍挪了一下,只是輕輕吻在了顧辭嘴角旁邊,還輕咬了一下顧辭的臉頰,隨後小聲警告道:
“我說了留着那就是留着,別故意勾引我,我是有原則的。”
顧辭不滿地撅了撅嘴巴,語氣里滿是可惜:
“哎呀,那好吧,我今天吃完飯認真漱口了,剛剛還吃了一顆荔枝味的潤含片,就想着能有個甜蜜的吻,結果你竟然不親,好可惜。”
許安樂用力吸了吸鼻子,笑道:
“確實很香。”
“不過,不親嘴巴的話,也可以親別的地方。”許安樂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許安樂輕輕往上拋了拋顧辭,把人稍稍挪高了些,而後將頭埋進顧辭的肩窩處,側頭在顧辭脖子上落下一吻,還輕輕吸吮了一下,留下個顯眼的草莓印,接着便緩緩往下移去。
顧辭見狀,趕忙伸手托住許安樂的臉,把他的腦袋給託了起來,輕咳一聲,帶着幾分幽怨與隱忍說道:
“你又來這套,每次點完火就來占我便宜,又故意不動我,哥哥,你說,你是何居心?”
許安樂一臉無辜的模樣:
“就喜歡看你被我欺負了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你慾火焚身,眼淚朦朧地求我放開你……”
顧辭臉一下子就紅了,急忙死死捂住他的嘴巴,耳尖燙得厲害:
“停下,別說了,再說下去就下流了。”
許安樂抬眼瞧了瞧前方,笑着說道:
“前面有人,快鬆開手,不然要被看到啦。”
其實前面空無一人。
顧辭連忙鬆開手,把腦袋死死埋進許安樂的肩膀,害羞得都不好意思把臉露出來,悶聲悶氣地問道:
“還在嗎?人走了嗎?”
“在。”
許安樂隨意應着,繼續抱着顧辭往前走,藉著月光步入了小樹林。
顧辭感覺到許安樂在走動,又悶聲問道:
“那人還在嗎?”
許安樂走了一段路后,左右看了看,像是在尋找什麼,漫不經心地回答:
“還在,不要抬頭。”
顧辭乖乖地繼續悶在許安樂懷裏,一動不動。
許安樂記得有個網友說這個小樹林裏有一棵巨大的樹,上面掛滿了星星點點的燈,附近還有螢火蟲。
他走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前方那棵會發光的大樹。
他的眼睛裏映照着亮光,對面的大樹極為高大,粗壯的樹枝上纏滿了小燈泡,樹上還掛滿了垂下來的星星形狀的燈泡。
銀白色的燈光灑向四周,顯得格外靜謐而美好。
許安樂站在掛滿燈的樹下,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的世界,每個角落都充滿了詩意和浪漫。
他低下頭看去,只見螢火蟲不像夏日那般活潑,沒有在空中飛舞,而是緩緩地在地面爬行,帶着小小的燈籠默默地照亮着周圍的空地。
它的燈光在冬季顯得格外柔和,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許安樂小心地走了幾步,特意避開那些螢火蟲所在的區域,而後停住腳步,緩聲對顧辭說道:
“小顧,抬頭,睜開眼。”
顧辭聽話地緊緊環住許安樂的脖頸,緩緩抬起頭來。
剎那間,他的眼眸便被眼前那滿樹閃爍如繁星般的燈光填滿,眼中的光亮也越發耀眼起來。
他好奇地左右張望了一番,這才發現兩人正置身於一片靜謐的森林之中。
四周一片寂靜無聲。
唯有眼前這棵樹在不斷閃耀着璀璨光芒,不禁驚訝地問道:
“這裏怎麼會有這樣一棵樹?真的好漂亮,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許安樂抬眼望向樹下那張長椅,接着便抱着顧辭穩步走了過去。
到了長椅旁,他輕輕放下顧辭,隨後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仔細地擦拭着長椅上的水珠。
待把長椅擦拭得乾乾淨淨后,他便拉着顧辭,摁着讓顧辭在長椅上坐下,臉上帶着笑意說道: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說這兒有一處特別美特別美的地方,所以就照着網上說的路線找過來了。”
顧辭這才恍然大悟,他剛才還納悶,大晚上的許安樂說要來距離家裏將近五公里的地方散步,當時就覺得有點多此一舉,沒想到原來是為了帶他來欣賞這美景。
他興奮起來,趕忙掏出自己的手機,迅速打開攝像頭,對着上方那滿樹的璀璨燈光拍攝起來,想要把這美麗的場景好好記錄下來。
見顧辭只顧着給樹拍照,許安樂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帶着點小委屈說道:
“不應該先拍我們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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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本打算先把這漂亮的樹拍好,之後再拍他倆的合照,一聽許安樂這麼說,立刻緊緊貼着許安樂,高高舉着手機,滿臉笑意地說道:
“哥哥,來拍照。”
這次拍照許安樂可配合多了,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搞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小動作。
拍完照片后,兩人便靜靜地靠坐在長椅上,聊起了一些瑣碎的小事。
大多都是顧辭在興緻勃勃地講着自己小時候的那些事。
許安樂則在一旁認真傾聽着,等顧辭講完,便會針對那些事兒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這一夜。
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長椅上聊天。
他們待了許久許久,也聊了好長好長的時間。
長到顧辭把自己小時候所有能記起的趣事都一股腦兒地講了出來,一件接着一件,彷彿要把過往的那些歡樂時光都攤開在許安樂面前。
可說著說著,顧辭漸漸覺得有些累了,困意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他襲來,他緩緩閉上眼,靠在許安樂肩膀上,看起來像是睡了過去。
許安樂輕輕背起顧辭,往回走去。
月色如水,涼涼的夜風拂過,輕輕吹起了兩人的頭髮。
他們交疊重逢的影子在路燈的映照下,被拉得長長的,彷彿能延伸到無盡的遠方。
顧辭半眯着雙眸,目光先是落在地上那長長的影子上,隨後又緩緩移到許安樂那精緻的側臉。
他用極為細小、彷彿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輕呢喃着:
“哥哥,我很喜歡你,很喜歡……”
許安樂本以為顧辭已經沉沉睡去,只當那是他在睡夢中說出的囈語,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同樣壓低了聲音回應道:
“顧辭,我也喜歡你。”
可緊接着,他便瞧見垂在身前的顧辭的雙手微微動了動,而緊緊貼在自己後背上的顧辭的胸膛處,那顆心臟跳動的頻率竟變得飛快。
許安樂見狀,微微頓住了腳步,下意識地輕抿了一下嘴唇,耳尖也微微泛起了點點紅暈。
顧辭並沒有睡着?
許安樂輕輕緩緩地偏過頭,目光投向斜斜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顧辭的腦袋,只見顧辭那濃密的眼睫毛如同振翅的蝶,不停地微微顫動着。
他隨後便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若無其事地扭過頭去,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着,嘴角還輕輕上揚,笑了那麼一下。
顧辭呢,半睜開一隻眼眸,偷偷地瞅着許安樂的側臉,見他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醒了,頓時眉眼彎彎,嘴角也偷偷地泛起笑意,暗自偷笑了起來。
顧辭心裏很是清楚許安樂臉皮薄,曉得要是自己醒着,許安樂肯定會不好意思把那喜歡之情說出口,所以,他就只好佯裝睡著了。
顧辭望着地上兩人交疊的影子,其實特別想掏出手機把這一幕給拍下來,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
既然相機沒辦法完整記錄下這一刻的美好,那便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腦子,將這一幕永遠地留存下來。
這美好又安寧的一夜,就那樣深深地鐫刻在了顧辭的心尖上,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永遠無法忘懷。
*
天已大亮,今兒的天氣格外不錯,明媚的陽光傾灑在陽台上,使得整個家都透着一股極為溫馨的氣息。
就在這時,許安樂的房間門被人輕輕敲響。
胡月站在門外,大聲喊道:
“小辭,安樂,該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顧辭在許安樂的懷裏翻了個身,滾了一圈,眼睛依舊緊緊閉着,腦子還困得厲害,迷迷糊迷糊地小聲嘟囔着:
“哥哥,該起床了,媽,在喊我們。”
許安樂同樣困意未消,輕嗯了一聲后,伸手摸到手機,眯着眼瞄了一下屏幕,發現才早上七點。
他有些無奈地放下手機,抬手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隨後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媽,這麼早起來幹嘛?”
胡月早在清晨五點就醒了過來,想到要搬去新家,她有點激動,之後便怎麼也睡不着了。
於是她索性起了床,開始輕手輕腳地收拾起東西來。
為了不打擾到還在睡夢中的許安樂和顧辭兩人,她刻意把聲音放得很低很低,每一個動作都儘可能地輕柔,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將他們吵醒。
“不是講好了今天要搬家嘛。別人來整理東西我總歸是不放心,就想着得自己親自動手才踏實。我都已經把客廳還有其他房間都稍微整理了一下,現在就剩你這房間還沒弄。你們倆趕緊起來,我要進來整理給你們這個房間收拾一下。”
許安樂邊說著,邊用力眨了眨那睡眼惺忪的雙眸,聲音里還帶着濃濃的困意:
“媽,我們再在床上賴一會兒,不着急的。我等會兒自己來收拾房間就行,安排來幫忙搬家的人也沒那麼快就會到。”
胡月聽了許安樂的話,一下子就想起昨晚他倆似乎回來得特別晚。
當時她自己都已經睡著了,只是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衛生間傳來洗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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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兩人確實還沒睡醒,於是她便說道:
“行,那你們十點必須得起床哈。我先就去準備做飯,小辭,你想吃什麼早餐啊?”
顧辭把腦袋在許安樂懷裏又蹭了蹭,瓮聲瓮氣地吐出一句:
“媽,我隨便。”
許安樂垂眸看向懷中的人,只見顧辭的眼睛幾乎都沒睜開,眉頭微皺,像是在和周公拉扯,不願醒來。
他那模樣比自己還要困上幾分,許安樂不禁覺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揚,低低地笑了一聲。
心裏想着,這傢伙怕是意識都還沒完全清醒呢,這就順嘴喊“媽”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許安樂提高了些音量,朝着門外喊道:
“媽,不要太辣,清淡點,吃清淡點的面吧!”
胡月在門外應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去,離開了這扇門前。
許安樂有力的臂膀纏上顧辭的腰,稍一用力,便將那綿軟的身子往上提了幾分。
眼眸中閃爍着促狹的光,輕聲問道:
“剛剛喊誰媽呢?”
顧辭仿若置身於雲霧之中,意識還在遙遠的夢鄉邊緣徘徊。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重,嘴唇輕啟:
“媽?我媽?”
許安樂瞧着他這副懵懂的模樣,雙手忍不住覆上顧辭那帶着幾分嬰兒肥的臉頰,柔軟的觸感讓他指尖微微發癢。
他手上微微用力,搓了搓那紅撲撲的臉頰,故意逗弄道:
“急着嫁進來?”
顧辭像是在睡夢中本能地應了一聲“嗯”,隨後那平穩而舒緩的呼吸聲再次傳來,他又沉沉睡去,全然不知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許安樂:“……”
許安樂一臉無奈,嘴角微微抽搐,本想好好捉弄一下這傢伙,現在計劃全泡湯了。
他輕嘆了口氣,睡意全無,鬆開了顧辭的臉頰。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盡量不弄出聲響,輕手輕腳地走向浴室。
不是冰水沒有性價比,而是自身健康更重要,這寒冷的天氣里,冷水跟針似的,扎在身上可不好受,萬一凍出病來,那就遭罪了,所以原本打算打開冷水的他,順手開了溫水。
浴室里,溫熱的水從噴頭灑下,許安樂站在噴頭下,溫暖的水流包裹着他的身軀。
不知過了多久,顧辭悠悠轉醒。
他先是眨了眨眼睛,意識逐漸回籠,待看清身旁空無一人時,心猛地一揪,慌亂瞬間湧上心頭。
他驚坐起身,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許安樂?”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緩緩打開,一陣氤氳的霧氣撲面而來。
許安樂從霧氣中走出,他那堅實的胸肌上,水珠晶瑩剔透,在白皙的肌膚上滾動、跳躍,最終沒入浴巾的邊緣。
幾縷濕漉漉的碎發凌亂地垂在額前,發梢還掛着水珠,在微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光澤。
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致命的誘惑,秀色可餐,讓人移不開眼。
許安樂輕輕推開卧室門,入目的便是顧辭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顧辭正端端地坐在床上,眼尾處微微泛着紅,他身上的睡衣領口大大地敞開着,幾乎將大半個上半身都袒露了出來,而那肌膚之上,還留着之前許安樂留下的些許曖昧痕迹。
顧辭的喉結不由自主地輕輕滾動了一下,在許安樂那熾熱目光的注視下,他這才緩緩收回有些飄散的心神。
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只見那白色襯衫不知何時已經下滑了些許,被子也被掀開了一角,修長的腿就這麼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
也不知是怎麼搞的,這次他居然又沒穿褲子。
一時間,空氣彷彿都停滯了那麼一瞬,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顧辭頓時氣急敗壞起來,臉色漲得通紅通紅的,他狠狠地瞪向許安樂,咬牙切齒地壓低了聲音,生怕被門外的胡月聽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我褲子呢?”
許安樂不慌不忙地鎖上房門,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撥了撥那還在滴滴答答滴着水的頭髮,隨後又輕輕摸了一下鼻子,神色自若地說道:
“我剛剛幫你洗了。”
顧辭瞬間就懵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茫然地看着許安樂。
(′?ω?`)
他褲子又沒弄髒,怎麼幫他洗了?
難不成……他……那個啥了?
這麼一想,顧辭的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心裏頭慌亂得不行。
不會吧?難道自己做春夢了?
許安樂則目光灼灼地看着渾身散發著誘人氣息的顧辭,心裏暗自思忖,不能再靠近他了,不然等會兒難受的肯定又是自己。
於是他轉身走到行李箱前,利落地翻找出顧辭的底褲和衣服,然後一把將它們丟到床上,正好直接把還在發懵的顧辭給罩住了。
“別發獃了,快穿上衣服起床吃飯,都十一點了。”許安樂催促道。
顧辭氣呼呼地一把拿下蓋在腦袋上的衣服,瞧見許安樂就那麼看着自己這副狼狽又羞窘的樣子,居然沒半點別樣的反應,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爽的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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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顧不上許多了,直接光着腳丫踩在地上,就朝着正鎖上行李箱的許安樂大步走去。
許安樂剛把行李箱擺放好,就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他一回頭,便看見顧辭半裸着身體正朝自己這邊走來。
顧辭那一雙白皙修長的大長腿在眼前晃着,格外奪人眼球。
許安樂趕忙抬手,伸出手掌抵住顧辭的腦袋,微微皺眉說道:
“別往前走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弄這些花里胡哨的。趕緊去穿好衣服,準備吃飯。”
顧辭眼見着許安樂那一副無欲無求、波瀾不驚的模樣,心裏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得更高了,越發覺得氣惱。
他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倔強又帶着些許委屈的勁,緊接着猛地抬起那修長筆直的腿,微微彎曲着,用力抵住了許安樂的小腹。
“我不吸引你了?”
許安樂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猛地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地倒吸了兩口涼氣。
心裏直犯嘀咕,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了?
瘋了不是?
許安樂趕忙伸出手握住顧辭的腳踝,輕輕摩挲着顧辭的腳,微微皺起眉頭,說道:
“腳就這麼踩在地上,很冷,會感冒的。”
顧辭見自己這樣“折騰”,許安樂卻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內心原本那股強烈的羞恥感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被許安樂握住的那隻腳,猛地用力踢了踢許安樂的側腰,隨後瞧見許安樂的目光還是只盯着他的腳,不禁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語氣裏帶着幾分調笑:
“你怎麼就不看我?”
許安樂渾身一緊,瞬間伸出手緊緊握住顧辭的腳踝,接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幾步,一下子就站在了顧辭的面前。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另一隻手,緊緊一把握住顧辭的腰,稍一使力便將人給提了起來。
隨後鬆開顧辭的腳踝,動作利落地把顧辭直接扛到了自己肩上。
他揚起手,“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顧辭的後背上,惡狠狠地吼道:
“在玩什麼play?還下半身失蹤,都說了要去吃飯,你是聽不見嗎?還在這兒瞎玩,今天是不是腦子糊塗了?你瞧瞧你現在這像什麼樣子嘛!”
顧辭被許安樂這麼一下子扛起來,腦子愈發地懵了,就像一團糨糊似的轉不過彎來。
待被許安樂在後背拍了那一下后,那羞恥感瞬間如同潮水一般蹭蹭地往上涌,他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慌亂之中,他趕忙伸出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臀部。
許安樂微微偏頭,瞧見他這還知道捂臀部的小動作,不禁覺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揚,調侃着說道:
“呵,這會兒還知道捂了,剛剛那股子大膽勁兒跑哪去了?早就被我看光光了,還有什麼好捂的?一天天的也不學好,就知道學些不正經的玩意兒。”
許安樂動作利落地把顧辭往那綿軟的床上一摔,接着看都不看一眼顧辭那半裸的身體,徑直拿起衣服,伸手握住顧辭的腳腕,就開始給他穿底褲。
手法嫻熟地一順溜便把底褲提了上去,隨後又繼續給他套上長褲,細心地給他繫上腰帶。
做完這一切后,許安樂看着滿臉羞紅的顧辭,嘴角微微扯了扯,帶着幾分無奈與責備說道:
“這會兒還知道不好意思了?剛剛那點羞恥心都跑哪去了?那個勾引人的動作誰教給你的?”
顧辭瞅着許安樂這副嚴厲的模樣,心裏別提多沮喪了,只覺得自己這次太失敗了。
本想着第一次用自己的身體去勾引人,結果不但沒有成功,反倒還被狠狠地數落了一頓。
他尷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趕忙伸手抓過一個枕頭,用力地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臉,瓮聲瓮氣地嘟囔道:
“你別管,你怎麼這麼啰嗦?”
許安樂:“……”
他狠狠掐了一把顧辭那緊實的胸肌,又用力拍了一下顧辭的小腹,沒好氣道:
“誰啰嗦?”
顧辭疼得悶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接着一個轉身,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不要理我,你出去,我沒臉見鄉親父老了,兄弟們,我的臉面沒了!”
就在這時,胡月的聲音在房間外傳了進來:
“怎麼了?小辭,是不是安樂欺負你了?快起床,菜都涼了!”
顧辭:“(>﹏<)”
被阿姨聽見了!
完蛋了!
更沒臉見人了!
顧辭就像失了魂兒似的,在床上不停地滾來滾去,那模樣簡直跟一條被狠狠敲了一榔錘的魚沒啥兩樣,只剩在那兒垂死掙扎了。
許安樂見狀,一臉無奈:“……”
他瞅着顧辭這會兒趴在床上,那雪白的後背就這麼袒露着,二話不說,抬手就在顧辭的屁股上用力一拍,“啪”的一聲脆響,瞬間響徹了整個房間。
*
許安樂穩穩地開着車,雙唇緊抿,一句話也不說,車內的氣氛顯得格外沉悶。
顧辭則氣鼓鼓地坐在副駕駛座上,腦袋偏向車窗那一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腮幫子都鼓起來了,顯然還在為之前的事生着悶氣。
胡月坐在後排,目光在前面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着,只覺得此刻車裏的氛圍實在是糟糕。
她思索了一下,隨後從冰盒子裏取出一個冰袋,探身遞到許安樂的身旁,輕聲說道:
“安樂呀,你這臉上的牙印還疼不疼啊?要不冰敷一下吧,冰敷了應該就沒那麼麻,也不會那麼疼啦。”
許安樂雙眼專註地盯着前方路面,雙手穩穩握着方向盤,聽到胡月的話后只是輕輕擺擺手,神色淡淡地道:
“沒事,不用,我不疼。”
胡月便又將目光投向顧辭,臉上帶着笑意,關切地問道:
“小辭啊!要不要敷一下屁股啊!疼不疼?”
顧辭只感覺屁股那裏火辣辣地疼,聽到這話,沒臉見人。
他趕忙用手捂住臉,尷尬得不行,只能低聲拒絕道:
“我不要,謝謝阿姨。”
誰能想到,之前許安樂那一巴掌沒控制好力道,拍得過於重了。
顧辭本來就又生氣又害羞得要命,被這麼重重一拍,當即疼得嚎叫出聲,眼淚都給疼出來了。
那股子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他立馬翻身坐起,伸手就把許安樂給扯了下來,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許安樂的右臉頰上,要不是許安樂痛呼出聲讓他回過神來,那臉恐怕都得被咬出血了。
就這麼一鬧,兩個人都疼得厲害,隨後也都生起氣來。
車裏便陷入了一陣沉默,一直到車子開到了別墅,這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許安樂停穩車后,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接着又繞到後車座,再次打開車門,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
“媽,下來吧。”
“昂,好。”
胡月看着許安樂那一臉漠然的樣子,心裏不禁覺得兒子此刻好像變得有些陌生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說話了。
顧辭瞧見許安樂就只顧着給胡月開門,壓根不過來搭理自己,心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開車門,就氣沖沖地下了車,徑直往別墅大門走去。
別墅大門門口站着兩個保鏢,一見到他們三人,連忙恭敬地躬身行禮,隨後打開了大門。
許安樂見顧辭風風火火地轉了個彎就要往別處走,他趕忙快步上前,一把牽住顧辭的手,緊接着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扛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胡月身旁,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他屁股疼,我去給他冰敷一下。”
顧辭拍了拍許安樂的後背,扯着嗓子嚎叫起來:
“許安樂,放我下去,我生氣了,快放我下去,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我要辦了你!”
許安樂聽到這話,腳下步伐微微一頓,那狹長的風眸瞬間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也不理會顧辭的叫嚷,直接扛着人就大步邁進了別墅大門。
保姆瞧見他們,趕忙躬身喚了一聲,許安樂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隨後,許安樂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保姆眼睜睜看着樓上的一間房門“砰”的一聲,被狠狠甩上,那聲響在安靜的別墅里格外突兀。
緊接着,便從那房間裏傳出了顧辭那嘶啞的吼聲,不過這會兒不是剛才那般氣勢洶洶了,而是在求饒。
“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凶你了……”
“我錯了嘛……”
“不該咬你。”
“……”
然而,那聲音突然就消失了,之後那個房間便再沒有傳出任何一絲響動,彷彿剛剛的一切喧囂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時間悄然流逝,一直等到晚上八點,那扇緊閉許久的房門才緩緩打開。
許安樂抱着顧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顧辭則窩在他懷裏哼哼唧唧的。
胡月早在之前就已經吃好晚飯了,這會兒,正出門和住在附近的那些富婆們悠閑地閑逛去了。
保姆正在客廳里認真地拖着地,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當視線落在顧辭身上時,不禁微微一愣。
她清晰地看到顧辭那白皙的臉上赫然有個鮮艷的草莓印,再瞧那脖子上,更是佈滿了草莓印,密密麻麻的,彷彿在訴說著之前的親密。
而一旁的許安樂,臉上除了那個之前被顧辭咬出來的牙印之外,竟然也多了一個草莓印。
巧的是,這個草莓印與顧辭臉上的那個剛好相對稱,看着就透着一股子曖昧的氣息。
保姆見許安樂那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心裏猛地一緊,連忙慌慌張張地收回視線,同時停下了正在拖地的動作,趕忙站直身子,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問道:
“許老爺,現在要吃晚飯嗎?”
許安樂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和地說道:
“不用了,我們打算出去外面吃,不用重新準備晚餐了。”
保姆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接着又繼續低下頭去拖地了。
許安樂抱着顧辭不緊不慢地來到後車座,顧辭慵懶地半靠在他懷裏,饒有興緻地把玩着許安樂的手指。
許安樂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地址,抬眼看向前方的司機,神色淡淡:
“去碧月食府。”
司機趕緊點了點頭,眼神都不敢往後視鏡那兒瞟一下,只是全神貫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恭恭敬敬地應道:
“好的。”
顧辭輕輕舉起許安樂的手,放在眼前仔仔細細地端詳着,嘴裏說道:
“要不要給你買個扳指?你這手長得這麼好看,不配上一個扳指都感覺不合適。”
許安樂隨即張開手,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捏住顧辭的下巴,微微挑眉道:
“不需要,有扳指還得脫,麻煩。”
顧辭頓時臉上漲起一片紅暈,趕忙抬手捂住許安樂的嘴巴,眼神中透着幾分尷尬,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前面正開車的司機小蘇。
小蘇也察覺到了身後那炙熱的目光,他嘴角微微抽搐,乾笑了一聲,那意思彷彿在說他可聽不懂這倆男同之間的什麼暗語。
顧辭:“……”
那眼神明顯是知道脫扳指,要幹什麼,是什麼意思。
許安樂則握住顧辭捂住他嘴巴的那隻手,嘴角輕輕上揚,輕笑了一聲,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你要吃什麼菜?”
顧辭歪着頭想了一下,掰着手指頭數道:
“我想吃雲味白水魚,還有蛋蒸帝王蟹,珍珠蝦仁……”
許安樂笑着捏了一下他的手,道:
“別都點我喜歡吃的。”
顧辭便又重新說了幾個菜名,這回都是他自己喜歡的菜肴了。
就這麼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着吃的,沒一會兒,又開始討論起吃完晚餐之後準備去哪裏玩了。
餐廳那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調裝修,讓人如同穿越了般,進入了古代世界。
裏面穿梭忙碌着的工作人員皆是身着古裝的年輕男女,整個餐廳都瀰漫著誘人的香氣,四處飄散,撩撥着人們的嗅覺。
許安樂和顧辭剛一踏入這餐廳,瞬間就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不過這次,倒並非是因為他倆那出眾帥氣的外表,而是他倆臉上那明晃晃的吻痕,以及顧辭脖子上那顯眼的紅痕,實在過於惹眼了。
不過這兩人壓根就不在乎旁人投來的異樣目光,旁若無人地徑直朝着餐廳里一處較為僻靜的角落走去,然後穩穩噹噹地坐了下來。
他們所坐位置的旁邊擺放着一架屏風,服務人員很是貼心地將屏風打開,一下子就把其他人的視線給嚴嚴實實地阻擋住了。
負責服務他們的是個年輕女孩子,剛見到這兩位帥哥的時候,心裏別提多興奮了,眼睛都亮閃閃的。
然而,當她的目光掃到兩人臉上和顧辭脖子上的那些吻痕時,眼中的亮光瞬間就黯淡了不少。
不過,她的眼神卻又變成了那種姨母笑的模樣,還微微歪了歪頭,直勾勾地盯着顧辭脖頸上的吻痕瞧個不停。
許安樂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只是輕飄飄地朝她看了一眼,那女服務員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但她心裏卻滿是訝異,總覺得這兩人看着特別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她努力回憶着,突然想起今天上午刷手機的時候好像刷到過一個視頻,視頻里是兩個特別帥的男生手牽手一起跑,旁邊還跟着一個美婦人。
那視頻的文案寫着:這兩人是真的。
等她服務完許安樂和顧辭后,便匆匆走出餐廳,來到后廚,趕忙掏出手機,急切地查找那條視頻。
仔細對照一看,發現相似度居然高達百分之九十。
唯一不太像的地方就是兩人都換了一套衣服,而且那視頻本身有點模糊,有些細節看不太清晰。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對照着確認了,眼前這兩人就是視頻里的那兩位。
許多痴迷於許安樂和顧辭這對CP的大粉們,一直心心念念着能看到兩人私下裏的照片。
要是誰能有幸拍到他倆私底下親密相處在一起的照片,這些CP大粉們可都大方得很,願意給出五百元一張照片的高價來收購。
要是能拍到視頻的話,那價格就更高啦,能直接獲得一千元。
而要是運氣爆棚,拍到了特別清晰的視頻,或者是捕捉到什麼特別勁爆的大瓜,那可就賺大發了,足足可以拿到三千元。
這餐廳的女服務員一察覺到眼前的許安樂和顧辭很可能就是視頻里那對備受關注的CP,心裏頓時就打起了小算盤。
她趕忙迫不及待地與那個CP大粉取得了聯繫,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說,那CP大粉一聽,也是激動不已,連連催促她趕緊多拍點料。
此時,許安樂與顧辭正親昵地靠坐在一起。
顧辭整個身子都軟軟地靠在許安樂身上不說,就連腿也大大咧咧地搭在了許安樂的大腿上,兩人這舉止別提多親密了,那股子甜蜜勁彷彿都要溢出來了。
女服務員瞅準時機,偷偷摸摸地躲在屏風的角落處,手裏緊緊握着手機,小心翼翼地開始拍攝起兩人這親密的畫面來。
她還特意把視頻放大了些,重點拍攝顧辭的臉部,想把他臉上那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清晰地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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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許安樂的手輕輕摸着顧辭的大腿時,她心裏那個興奮勁兒,就別提了,覺得這次肯定能拍到不少猛料,到時候就能大賺一筆了。
可就在她拍得越來越激動,整個人都沉浸在即將收穫一筆豐厚報酬的美夢中時,突然,她面前的那個大花瓶不知怎麼的搖晃了一下。
緊接着,“啪”的一聲脆響,花瓶直接碎裂了一地,那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嚇給嚇得不輕,手猛地一抖,原本就因為緊張而有點滑溜溜的手機,這會兒更是直接不受控制地摔了下去,“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她慌忙撿起手機一看,屏幕直接報廢了,而且還黑屏了,什麼都看不見了,剛剛拍的那些畫面也全都沒了。
顧辭正滿臉寵溺地給許安樂喂着東西吃,無意間扭頭看向屏風角落處,就瞧見一個女服務員在那兒手忙腳亂的。
那女生臉頰漲得通紅通紅的,正低着頭,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機,嘴裏還小聲嘟囔着什麼。
隨後她趕忙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着急忙慌地拍了拍上面沾着的泥巴。
突然,那女生像是察覺到了有目光在注視着自己,心裏猛地一驚,她緩緩抬起頭,一下子就對上了顧辭投來的視線。
這一瞬間,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都漏了一拍,心裏害怕極了,生怕被發現自己剛剛在偷拍。
她嘴唇微微顫抖着,動了動,隨後連忙彎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滿臉歉意地道歉,表示自己會馬上收拾好這邊的爛攤子。
顧辭皺着眉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心裏越發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他正準備站起身來,去看看具體是怎麼個情況。
畢竟他剛剛就已經發覺有一道視線一直在偷偷盯着他們兩個,可那會兒卻怎麼也沒看到人在哪兒。
這下看到這女生又是拍手機,又是那副慌張的模樣,他總感覺這個女生剛剛肯定是在偷拍他們,所以就想着要過去讓那個女生把偷拍的視頻啥的都給刪除掉。
“哥哥,我去看看。”
許安樂還以為顧辭是在關心那個手忙腳亂的女服務員,便伸手摁住他的肩膀,隨後夾起一口肉,直接塞進了顧辭嘴裏,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要多管閑事。”
“嗯。”顧辭乖乖地應了一聲,不過還是忍不住又往那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記住了她的相貌。
心裏暗暗盤算着,打算一會兒就安排人去找這家餐廳的老闆說說這事。
要是那女生真的偷拍了他們的視頻,那一定得讓她給刪除掉才行。
雖說網上早就已經在傳他們倆在一起的事,而且他倆平時也一直都是這麼親密的狀態,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他倆關係不一般。
但是,不管是誰,都不會喜歡被人偷拍,尤其是在兩人親密相處的時候。
顧辭一想到剛剛許安樂還摸了自己的大腿,那畫面,他估摸着自己當時的表情肯定是一言難盡。
許安樂和顧辭吃完晚餐后,就來到了一個步行街散步消食。
這次他倆學聰明了,都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這麼一來,看向他們兩人的目光明顯就少了不少。
不過,他倆那挺拔的身高在人群中實在是過於出眾,再加上那令人羨慕的好身材,還有身上穿着的一身子的名牌衣服,還是讓不少女生忍不住頻頻回頭打量。
等離開了步行街之後,許安樂與顧辭手裏提着一大堆剛買的美食,就這麼在路燈下慢悠悠地走走停停。
他倆手上都滿滿當當的全是美食,卻還不忘時不時地往嘴裏塞,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就連嘴角沾着食物殘渣了也都毫不在意。
那路燈灑下暖黃的光,就如同給這夜晚披上了一層溫柔的紗。
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們歡快的笑聲在這靜謐的路上不斷地回蕩着,就連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快樂的味道。
就在這時,在他們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就像是被兩座大山夾擊了一般,被兩個比較肥胖的女人緊緊地圍繞在中間。
那兩個女人滿臉堆笑,一人拉着男人一隻胳膊,拖拽着他往前走。
可中年男人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抗拒,雙腳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勉強。
中年男人那漲紅的臉色在路燈昏黃的映照下格外明顯,顯然是酒意上頭。
他幾次三番地強忍着,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抗拒,猛地甩開兩個女人的手,拔腿就跑。
可才跑出兩步,其中一個女人反應極快,伸手一把就將他又給拖了回去,力氣大得驚人,拽着他就往那黑黢黢的小巷子裏扯。
許安樂瞧見這一幕,腳下的步子瞬間就頓住了,想都沒想便忙轉身,伸手就要拉着顧辭往回折返。
然而,就在這當口,身後猛地傳來一個聲音,帶着絲絲嘶啞,那求救的意味更是明顯。
“安樂,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