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顧辭,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天氣陰沉,烏雲翻湧,如絲般的雨紛紛揚揚地灑落。
雨點砸在玻璃窗戶上,噼啪作響,那聲音富有節奏感,非但不吵鬧,反而令人心安。
許安樂的床鋪緊挨着窗戶,他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悠悠轉醒。
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帘的是顧辭起身的身影。
顧辭利落地翻身下床,先是將窗戶關好,緊接着又拉上了窗帘。
許安樂半眯着眼睛,目光追隨着顧辭的背影。
他伸出手,在床頭柜上摸索着,終於抓到了手機。
他微微瞥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着早上七點半,時間還早,還可以再睡會。
然而,他看到顧辭沒有要回到床上的意思,身着單薄的睡衣就準備徑直往外走去。
許安樂眉心微蹙,快速坐起身來,迅速翻身下床,幾個大步就來到了顧辭身後,一把握住了顧辭的手臂。
顧辭緩緩轉身,看向許安樂。
當他的目光觸及許安樂光着的膀子時,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趕忙拉着許安樂回到床邊,壓低聲音說道:
“快用被子把身體蓋好,天氣很冷,今天又降溫了,不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找衣服。”
許安樂仔細端詳着顧辭的神色,總感覺他和平日有些不同。
往日裏,顧辭眼中總是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可此時,那光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是生他的氣了?
他沒有按照顧辭說的那樣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而是伸手拉了一下顧辭,順勢將他攬入懷中,小聲詢問道:
“顧辭,是生氣了嗎?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
顧辭靜靜地坐在許安樂懷裏,微微偏頭,望向許安樂的眼睛。
他眼睫輕垂,思緒如潮水般湧來,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那令人心悸的畫面。
昨晚的許安樂仿若入了魔,眼神中透着狠厲,在他身上瘋狂撕咬,那一口又一口,像是帶着某種要將他吞噬的慾望,兇狠而又熱烈。
他承認,那一刻的許安樂確實讓他心生恐懼。
但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有過一絲對許安樂的埋怨。
在他看來,無論許安樂做出什麼舉動,都必定事出有因,而若真要追究責任,那也是他自己的過錯。
他深知,許安樂的情緒波動大多因他而起,又怎會將怒火歸咎於許安樂?
他很早就醒了,腦海里中的兩個小人在激烈地爭吵。
他思索了許久許久。
當兵,那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不想在未來的日子裏因為未曾嘗試而留下遺憾。
他清楚地意識到,目前許安樂對他只是有了些許好感,尚未達到刻骨銘心的程度。
他害怕繼續與許安樂親近,會讓這份好感會在許安樂心中繼續蔓延,現在他沒有深愛自己,都會生氣,那如果他真的很喜歡自己,那他會不會因為他離開而特別難過?
他想着遠離許安樂一點,或許許安樂就不會那麼喜歡自己,這樣他離開也少一分難過。
於是,他萌生了一個念頭,想要與許安樂保持距離。
可這個想法剛一出現,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矛盾之中。
這與他之前對許安樂的態度完全相悖。
無論選擇哪條路,似乎都是錯的。
這種糾結讓他的心情愈發低落,他既不想傷害許安樂,又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可現在的情況卻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渣男,給了許安樂希望,卻又想抽身離開,只留下一句“不要更喜歡自己”這樣不負責任的話。
顧辭越想越心煩意亂,他索性暫時將這些複雜的思緒拋到一邊,想着離開卧室出去吹吹冷風,醒醒腦子,只是沒想到許安樂也醒了過來。
摸了摸許安樂有些涼的肩膀,伸手拉過被子,輕輕地披在許安樂身上,眼中滿是擔憂,輕聲說道:
“哥哥,我沒生氣,今天天氣變冷了,不穿衣服會感冒的。”
許安樂的目光落在顧辭身上,因顧辭拉被子的動作幅度稍大,他的胸肌微微露出,而鎖骨處那顯眼的咬痕更是映入許安樂的眼帘。
許安樂輕聲問道:“身上還疼不疼?”
顧辭伸出手,輕輕搓了搓許安樂有些發涼的手臂,試圖將自己手心處的溫暖傳遞給他。
聽到許安樂的詢問,他微微一怔,隨後扯了扯自己的睡衣,手指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的傷口,還輕輕按了幾下,回答道:
“不算疼了,傷口結痂挺快的,就是現在有一點點癢。”
許安樂微微點頭,目光卻緊緊地鎖住顧辭的眼睛,想探尋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緊接着問道:
“你連衣服都不換就往外走,是準備去幹什麼?不是說了天氣變涼了嗎?怎麼不穿好衣服就出去?”
顧辭眼神有些閃躲,他微微別過頭,避開了許安樂那熾熱而探究的視線,像是害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一眼看穿,小聲說道:
“我就打算出去倒杯水喝,忘記穿衣服了,等會就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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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樂看着顧辭躲閃的眼神和刻意迴避的動作,微微眯起眼睛。
他不緊不慢地試探道:
“顧辭,要不我們在一起吧?”
顧辭聽到這句話,瞳孔瞬間微微放大,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然而,那震驚之中卻沒有絲毫欣喜的成分。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擔憂,還夾雜着一絲不確定。
他直直地看着許安樂,問道:
“你很喜歡我嗎?”
“沒有。”許安樂抿了抿下唇,其實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敷衍的回答。
他對顧辭確實存在好感,只是這份好感還遠未達到那種深深喜愛的程度。
而且,就這樣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太過隨意、不負責任。
在他的心中,愛情並非如此簡單。
如果他真的決定要和顧辭在一起,他希望自己擁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與顧辭站在同一高度,有能力給予顧辭幸福。
他不想以現在這樣一無所有的狀態與顧辭在一起,他沒有事業,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和車子。
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物質基礎以及賺的錢大多都來自顧辭。
他深知只有自己具備了真正的實力,才有資格去追求幸福。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深深愛上了顧辭,他希望自己的告白是在一個無比浪漫的地方,在顧辭滿心歡喜的時候,鄭重其事地向他傾訴愛意,然後誠懇地詢問顧辭的意願,看他是否願意與自己在一起。
而此時,他之所以問出這句話,只是為了試探顧辭的想法。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現在的顧辭很奇怪,似乎是故意要將他推開。
許安樂沉默了一會兒,在腦海中快速思考,很快他就明白了顧辭的心思。
看來顧辭還是在糾結參軍的事情,既然他不希望自己對他的感情加深,那自己就如他所願。
許安樂緩緩抬頭,目光落在顧辭身上,隨後他一個利落的翻身,將顧辭穩穩地按在床上。
緊接着,他伸手一扯被子,兩人再次被還存留着兩人體溫的溫暖被窩所包裹。
他低下頭,看着因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而瞪大眼睛的顧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而後,他整個人輕輕地壓在顧辭身上,將腦袋埋在顧辭的肩窩處,嘴唇在顧辭的脖頸上輕輕一吮,留下了一個醒目的吻痕。
顧辭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他完全沒料到許安樂會有這樣的舉動,眼中滿是驚愕。
他眨了眨眼睛,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許安樂那充滿戲謔的目光。
這目光如同電流一般,直擊他的心臟,讓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太熟悉這個眼神了,這是那個曾經對他感情毫不在乎的許安樂才會有的眼神。此刻的許安樂,彷彿又回到了過去,變回了那個只是想逗他玩玩的許安樂。
顧辭下意識地捂住心口,心中泛起一陣微微的酸澀。
他不禁疑惑,為什麼當許安樂變回這個樣子時,自己會這麼難受?
明明自己是希望許安樂不要喜歡他,可現在,當許安樂真的表現出這種不在乎的態度時,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人就是這樣矛盾,得不到的時候心心念念,可當對方真的如自己所願時,卻又開始失落,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許安樂看着顧辭那受傷的表情,輕聲笑了出來。
他的手緩緩伸進顧辭的衣擺,在他光滑的肌膚上輕輕遊走、摸索。
顧辭被他這充滿挑逗的撫摸弄得身體發麻、發軟,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渾身像是着了火一般滾燙,腦子也開始變得迷迷糊糊,不清醒了。
在這恍惚之間,他莫名地產生了一種衝動,想要親吻許安樂。
然而,許安樂看到他這一舉動,微微偏頭避開。
顧辭見狀,猛地回過神來,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
他連忙伸手握住許安樂那隻還在他身上點火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滿是可憐巴巴的神色,小聲哀求道:
“哥哥,別摸了。”
許安樂看着他這副欲求不滿又可憐兮兮的樣子,笑了笑,緩緩收回了手。
他側身躺在顧辭身旁,然後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顧辭,壓低聲音問道:
“小顧,難受嗎?”
顧辭感受着身體因剛才的刺激而產生的異樣變化,臉上滿是羞窘之色。
他緊緊地捏着被子,臉頰漲得通紅,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悶悶地說道:
“別再逗我了,剛剛你說我們在一起也是假的吧?”
許安樂看着顧辭那毛茸茸的腦袋,伸手把玩着他的頭髮,然後將嘴唇湊到顧辭的耳邊,輕聲問道:
“你覺得我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顧辭只感覺耳邊有熱風拂過,那溫熱的氣息如同羽毛一般,輕輕颳起他心中的陣陣癢意。
他伸手拍了拍許安樂還在他腰上不安分亂動的大手,有些惱怒地說道:
“哥哥,你夠了,我要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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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樂猛地伸手,一把扯下顧辭的衣領,力道之大,使得顧辭衣服上的扣子一顆顆崩開,散落一旁。
他緩緩貼近顧辭,那泛着粉色的後背近在咫尺,他的呼吸輕輕拂過顧辭的肌膚,帶着一絲蠱惑的意味,輕聲說道:
“我腹肌怎麼樣?你不是一直想看嗎?現在想看就看,想摸……也可以。”
顧辭只覺得身後那胸膛彷彿是一團火,炙熱得讓他心焦氣躁。
一股熱意瞬間傳遍他的全身,身體的本能反應越發強烈,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吶喊、在叫囂,對許安樂有着一種難以抑制的渴望。
心跳如雷,喉結滾動,口乾舌燥。
“不……用了,我昨晚看過了,很好。”
顧辭努力剋制着自己的衝動,試圖轉移話題,聲音有沙啞地說道:
“哥哥,我要起床做早餐了,要是再晚一點,你就吃不到我親手做的愛心早餐了。”
許安樂敏銳地感受到顧辭越發僵直的身體,嘴角漾起一抹輕笑。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顧辭的耳垂,那溫柔又帶着些許曖昧的動作,讓顧辭的心又是一陣慌亂。
許安樂低聲說道:
“還是吃劉叔做的吧,我們再多睡會,顧辭,轉過身來。”
顧辭聽話地緩緩轉身,卻不敢直視許安樂的眼睛。
他下意識地捂住鼻子,他真的害怕自己會因為眼前這魅惑至極的畫面而鼻血橫流。
此時的許安樂未着上半身的衣服,那精壯的身材展露無遺,嘴角還噙着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那笑容彷彿有着無形的鉤子,直直地鉤住他的心,深深觸動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哥哥,你別這麼盯着我,我……我會不好意思。”
許安樂卻又湊近了一些,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正盯着自己的獵物。
他嘴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
“好想……”
顧辭一臉茫然:
“好想什麼?”
許安樂嘴裏緩緩蹦出三個字:
“做。”
“了。”
“你。”
顧辭猛地坐直了身子,呼吸急促得如同剛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呼,呼,呼……”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立刻去浴室沖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一下。
正當他準備翻身下床的時候,腰上突然多出一雙手,那雙手用力一扯,再次將他拉回到被窩裏,後背結結實實撞上許安樂寬闊的胸膛。
許安樂將腦袋慵懶地靠在顧辭的肩膀上,像是一隻饜足的貓。
他清晰地感受着顧辭那不斷飆升的體溫,聽着他那如同小鹿亂撞般活蹦亂跳的心跳聲,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帶着一種得逞后的愉悅。
“小顧,我們再睡一會兒,賴一會床吧。”
顧辭此刻感覺自己難受得快要瘋掉了,身體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卻又找不到出口。
他不敢有任何動作,不敢伸手去觸碰許安樂,甚至連動一下都不敢,只能綳直身體,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通過數星星來轉移注意力。
“一顆星,兩顆星,三顆星,四顆星,五個許……星,呔,退退退……”
*
早餐過後,眾人閑適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陳良的到來。
余惜朝不經意間朝坐在一起的許安樂和顧辭瞥了一眼,這一眼可不得了,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顧辭脖頸處的異樣吸引住了。
只見顧辭的脖頸上有好幾道明顯的痕迹。
余惜朝頓時興奮得難以自已,迫不及待地扭頭和身旁的蘇漫雲小聲嘀咕起來。
蘇漫雲本就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一聽余惜朝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立刻朝着顧辭的方向看去。
果然,她一眼就瞧見了顧辭脖頸處那醒目的紅痕。
今天顧辭穿了一件紅色的外套,在那鮮艷顏色的映襯下,他白皙的脖子愈發顯眼,而那些紅痕更為醒目,只要視力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忽略。
蘇漫雲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伸出手指着顧辭,大聲說道:
“顧辭,你脖子上是什麼呀?怎麼這麼紅啊!”
顧辭聽到這話,先是一愣。
他早上起床后,一直被許安樂在刷牙的時候逗弄,心思全在和許安樂的互動上,哪裏還記得照鏡子這回事。
所以,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脖頸出了什麼狀況。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脖子,滿臉疑惑地問道:
“怎麼了嗎?”
蘇漫雲見狀,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自腹誹:這傢伙,還裝呢!都這樣了,還裝不知道。
她仔細地數了一下,好傢夥,起碼有六個吻痕,深淺不一地分佈在顧辭的脖頸上。
她挑了挑眉毛,帶着幾分調侃地說:
“你自己去照鏡子看看啊!”
方淮和江染本來正在閑聊,聽到蘇漫雲的話后,也都下意識地朝顧辭的脖頸看去。
他們今天起床比許安樂和顧辭晚,起床后還慢悠悠地洗了個澡,吃飯也比他們遲。
等他們吃完早餐來到沙發這兒的時候,許安樂和顧辭已經坐在沙發上聊了好一會兒了。
他們坐下后也沒怎麼注意顧辭,現在聽到兩人的對話,這才把目光聚焦在顧辭身上。
江染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兩個銅鈴。
心想,昨天是做的多激烈,吸了那麼多個草莓?
他記得起床的時候看到許安樂與顧辭都在,難不成他們兩個趁他們睡着的時候干那檔子的事了?這麼猛?床怎麼沒搖?
他居然睡死了,沒有看到兩人偷情的畫面。
江染朝顧辭與許安樂豎起了大拇指:
“牛,你們兩個挺大膽的。”
方淮只是淡淡地朝顧辭看了一眼,那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彷彿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隨後,他便轉過頭,和夏時繼續閑談起來。
顧辭看着眾人那一個個耐人尋味的表情,心中滿是疑惑。
他清楚地記得,許安樂之前咬他的痕迹都在脖子以下,並沒有露在外面才對。
現在大家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是許安樂趁他不注意又在脖子上咬了幾口?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並沒有感覺到疼痛、發癢或者有破口的地方,這讓他更加不解。
他微微偏頭,手指指着自己的脖頸,滿臉困惑地問許安樂:
“哥哥,我脖子上有什麼東西嗎?”
眼神卻在問:你有沒有咬我?
許安樂看着自己留在顧辭脖子上那幾個明顯的草莓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伸出手,在顧辭的脖子上輕輕摸了幾下,神色自若地說道:
“有點髒東西,擦一擦就沒有了。”
他湊近顧辭小聲說道:“幾個紅點,被他們誤以為是吻痕了,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紅色的東西。”
顧辭聽了他的話,信以為真,便用手在脖子上抹了幾下,又問道:
“還有嗎?”
許安樂搖了搖頭,笑着說:
“沒了,別再抹了,再抹脖子都要紅了。”
顧辭乖巧地點了點頭,應道:
“好。”
蘇漫雲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歪嘴笑,還輕嘖了幾聲。
看來這些吻痕是許安樂在顧辭不知道的時候弄上去的,許安樂這傢伙可真夠蔫壞的。不過,真帶感,要是能看到現場直播就好了。
就在這時,陳良來到了客廳。
他一邊安排工作人員給眾人戴上直播設備,一邊用餘光掃視着大家。
當他的目光掃到顧辭時,一下子就看到了他滿脖子的吻痕,不禁眼皮一陣抽搐。
這是幹了那檔子事?
顧辭腰還行嗎?
要不今天的活動就不搞劇烈運動吧。
很快,直播設備打開了,直播間瘋狂上人,瞬間熱鬧起來。
【許安樂今天又帥了呢!愛你呦,安樂老公。】
【昨晚發生大事了!許安樂微博關注了顧辭,我真是要瘋了!本來還覺得許安樂與顧辭沒可能,只是顧辭單相思,沒想到許安樂回應了,而且顧辭也是許安樂的唯一關注,這搞得我想磕兩人的CP了。】
【快看吶,大家!顧少爺脖子上那些紅印子是什麼呀?難道是蚊子包?】
【神特喵蚊子包,這都幾月份?再過一個月都要入冬了,那明顯是草莓印好不好,是誰印上去的,嘿嘿,我就不多說了,大家都懂。】
【許安樂和顧辭,他們倆不會私底下已經在一起了吧?這戀綜就剩下四天了,最後牽手成功的只有他們倆?我真千想萬想也沒有料到是這個結局。】
【昨天我看到許安樂試鏡的偷拍視角了,許安樂的演技真的嘎嘎好,彭導都樂開了花,撿到寶了,這部劇,聽說後天拍定妝照,又可以看許安樂換皮膚了,墨凌飛妝造是白髮欸!超級奈斯!】
不少原本對這對CP無感的觀眾,在看到顧辭脖頸上的吻痕后,瞬間就被吸引,掉進了CP的大坑裏。
“樂辭不疲”這對CP的熱度迅速飆升,許安樂也因此收穫了一大批顧辭的粉絲,現在他的粉絲量已經漲到了六百萬之多,將近七百萬。
這種漲粉快的離譜,要是按照正常情況,很多熱門劇的男主角得演好幾部劇才能積累到這麼多粉絲,許安樂僅僅用了十天就做到了,不禁令人咋舌。
陳良看着眾人,清了清嗓子宣佈道:
“今天因為下雨,沒辦法出去活動,所以我們就都留在別墅里。別墅裏面有個影房,裏面配備了情侶床,大家可以兩兩組隊,一起看電影。”
他注意到顧辭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便接著說道:
“男女組合、女女組合、男男組合都沒問題,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等看完電影后,每個小組都要寫一篇影片觀后感,寫得最好的那一組,今天可以享用一頓精緻的午餐。”
蘇漫雲反應極快,“唰”的一下就舉起了手,大聲問道:
“陳叔,我們五個女生能不能一起呀?”
陳良:“……”
“為什麼非得五個人擠在一塊?你們五個是被502黏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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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漫雲小聲地嘟囔着:
“我們上廁所都五個人一起,看個電影為什麼不可以一起?”
然後又問道:“那我們看什麼電影啊?”
陳良回答道:“鬼片。”
宋芊一聽是鬼片,嚇得渾身一哆嗦,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林傾見狀,趕忙伸手緊緊摟住宋芊,對陳良說道:
“陳叔,要是看鬼片的話,我們五個人坐在一起就不會那麼害怕了,我們幾個膽子都特別小。”
陳良看着被嚇得不輕的宋芊,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好吧,隨你們,如果你們實在是不想看,也可以選擇不看。”
江染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顧辭和許安樂,然後趕忙學着蘇漫雲的樣子舉起手,滿臉笑容地說:
“陳叔,那我們也五個人一起看,我們膽子也小。”
顧辭一聽,連忙做了個交叉的手勢,大聲說道:
“不要。”
江染嘻嘻一笑:“我們中間最怕看鬼片的應該就是你了吧?你不要我們陪着你嗎?”
顧辭堅定地搖了搖頭,身體往許安樂身旁靠了靠,眼神中透着信任,說道:
“我有許安樂陪着。”
江染沒有理會顧辭,轉頭看向陳良,賤嗖嗖地說道:
“陳叔,我膽子小,我也想大家一起看,OK嗎?”
陳良的目光在顧辭脖頸上的紅痕處停留了一瞬,要是讓他們倆單獨一組,躺在情侶床上,說不定很快就會有一些勁爆刺激的畫面出現。
要是五個人在一起的話,或許能讓他們有所收斂,不會那麼肆無忌憚地調情。
於是,陳良點了點頭說道:
“那你們五個人一起吧。”
顧辭不滿地朝江染比了個中指。
江染則挑釁地回了他一個挑眉,還說道:
“臭小子,你就偷着樂吧,有這麼多人陪着你。”
許安樂拉起顧辭的手,就朝着工作人員所指的方向走去。
當他們走進電影房時,五張兩米長的大床立刻映入眼帘。
房間裏的燈光十分柔和,那溫暖的光線灑在每一個角落,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朦朧而又浪漫的氛圍。
【哇!節目組肯定是專門為了讓他們舒舒服服地看電影,才精心打造出這樣的房間吧?】
【真別說,這電影房要是只有一張床的話,那真的是情侶增進感情的絕佳之地。這裏的佈置實在是太溫馨了,不管是從裝飾細節,還是從整體的氛圍營造等其他方面來看,都隱隱約約地透着一種家的溫暖感覺。】
許安樂的目光在電影房的各種擺設上掃視了一圈,很快就看中了位於最中間的那張床。
那張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可愛的玩偶,許安樂一向對可愛的東西毫無抵抗力,每次看到這些萌萌的玩偶,內心就會湧起一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靠近它們。
他喜歡歸喜歡,但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想着要讓女嘉賓們先挑選,儘管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女的,但是他現在是男的,於是回頭看向五位女嘉賓:
“你們要哪張床?”
蘇漫雲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她對裝飾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也不知道該選哪一個,便轉頭看向身旁的四位女嘉賓,問道:
“你們想選哪一個?”
其他四位女嘉賓的目光都落在了宋芊身上,余惜溫柔地揉了揉宋芊的腦袋,笑着問道:
“宋小嬌嬌,你想選哪一個呢?”
宋芊臉頰一紅,猶猶豫豫半天:
“我要那個有書法的,可以嗎?”
其他四位女嘉賓都表示沒有意見,蘇漫雲便朝着許安樂說道:
“安樂哥哥,我們五個就選有書法墊子的那張床吧。”
許安樂笑了笑,回應道:
“好。”
他看向顧辭與其餘三人:
“你們呢?”
顧辭剛剛看到許安樂盯了許久那張放滿了可愛布娃娃的那張床,就猜到他很喜歡那張床,於是看向三人,指着那張床說道:
“就那張吧?”
江染隨意點頭:“我都OK。”
方淮淡淡應聲:“嗯。”
夏時則向前走了幾步,朝大家招了招手,說道:
“走吧。”
許安樂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上去,看到那些可愛的娃娃,他的手就像不受控制一樣,抓起其中一個娃娃就開始揉捏它那軟乎乎的臉頰。
【許安樂喜歡那個可愛的小粉豬嗎?他第一個拿那個娃娃欸!】
【這個敲重點,許安樂的愛好。】
顧辭瞥了一眼許安樂手中的娃娃,嘴角微微上揚,身體靠向許安樂,指了指自己的臉,笑問道:
“想捏嗎?”
許安樂捏娃娃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他轉過頭看向顧辭,剛要伸手去掐顧辭的臉頰。
這時,坐在他們身後的江染故意用力咳了一聲,大聲說道:
“你們兩個到底還看不看電影?能不能安靜一點?我們還要寫觀后感,如果不認真看電影,到時候怎麼寫得出來啊?”
顧辭:“……”
許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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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的拳頭硬了,想扁一頓江染。
江染看到顧辭這副要揍人的模樣,抬起腳作勢要踹他,可當他的目光與許安樂那帶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交匯時,瞬間就慫了吧唧的,迅速躲到了夏時身後,嬌聲喊道:
“哎喲喂~~夏哥哥,顧辭要打我了啦!你可要保護我呀!”
夏時偏頭看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滿頭黑線,抖了抖肩膀,想抖掉肩膀上那隻手: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戲多?”
方淮拿起一個抱枕,靠在床頭,一副閑適的模樣,隨後接過工作人員切好遞來的水果,塞進嘴裏咀嚼起來,抬腳輕輕踢了踢江染的後背。
“安靜,看電影。”
江染抬手拍開方淮的腳:
“狗腳,去!”
許安樂聽着身後這一陣吵嚷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攬住顧辭的肩膀,拿起放在一旁的毛毯,輕輕地蓋在兩人的腿上,然後扭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工作人員,問道:
“這裏有甜品和滷味吃嗎?”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回答道:
“有的,有的,陳導都安排人買好了。”
話音剛落,就有工作人員搬來一張長桌子,這桌子是專門設計用來放在床上的。隨後,工作人員在桌上擺上了琳琅滿目的零食、甜品、水果和滷味。
【哇哦!陳導好細心啊!連每個人喜歡吃什麼都知道,面面俱到。】
【方淮哥哥喜歡吃水果,安樂哥哥偏愛辣的滷味,顧少爺鍾情於甜品,江染公子則喜歡那種有嚼勁的零食,夏影帝喜歡吃酸的,女嘉賓那邊各種口味的零食都有。陳導真是全國最好的導演,這個稱號我來頒發!】
工作人員將手套放在一旁,說道:
“顧少爺,安樂,你們吃,我們先出去了。”
許安樂和顧辭回應道:
“好,謝謝。”
許安樂正準備戴上手套,江染一個箭步湊了過來,迅速套上手套,拿起一包零食拆開,往嘴裏塞了一塊,嚼了幾下后,一邊嚼着零食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陳叔有這麼細心?他怎麼會知道大家喜歡吃什麼?不會是顧辭你這小子偷偷安排人買的吧?”
顧辭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抬手推開江染的腦袋,說道:
“去去去,別來打擾我們看電影。”
江染撇撇嘴,慢悠悠地挪到許安樂身旁,拿起一條毛毯,學着許安樂和顧辭的樣子,把毛毯蓋在自己腿上。
然後,他用手支着腦袋,眼睛盯着電影屏幕,嘴裏又塞了一塊零食,安靜了下來。
許安樂側頭看了一眼江染,便把目光轉回到電影屏幕上,同時手指下意識地捏着顧辭的手把玩起來。
顧辭則是半靠在許安樂身上,另一隻手拿着零食,一會兒往許安樂嘴裏塞一塊,一會兒自己吃一塊。
此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盯着電影屏幕,整個現場一片寂靜。
【看到他們吃零食,嘴癢,也想吃零食,於是我連忙跑下樓買了一大袋同款零食現在吃着,果然學着他們的生活方式,就是巴適得板吶!】
【這部電影我看過,特別嚇人。尤其是有個場景,女鬼趴在天花板上,她那長長的頭髮直直地往下墜,還朝着主角發出陰森恐怖的怪叫,就這畫面,當時把我嚇得夠嗆,一晚上都不敢睡覺,只要一閉眼,腦海里全是那個長發女鬼的樣子。】
此時,電影屏幕中呈現出驚悚的一幕:
一個身着紅衣服、長頭髮的鬼影在主角身後若隱若現地飄蕩着。
它一會兒鬼魅般地出現在主角左邊,一會兒又悄無聲息地閃到右邊,緊接着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好像在和主角玩捉迷藏。
然而,就在主角毫無防備地扭頭的那一瞬間,長發鬼影帶着陰森的冷笑,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主角面前,那畫面極其驚悚。
這突如其來的恐怖畫面,讓所有女嘉賓都被嚇得不輕,她們忍不住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顧辭本來並沒有被電影裏的畫面嚇到,可女嘉賓們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讓他猛地哆嗦了好幾下。
嘴裏的甜品瞬間不香了。
更糟糕的是,接下來畫面中主角在吃蛋糕時竟然吃出了頭髮,這個場景讓顧辭頓感一陣噁心,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許安樂察覺到顧辭的異樣,偏頭看去,只見顧辭臉色蒼白如紙。
他趕忙拿起一個垃圾袋遞到顧辭面前,輕聲說道:
“吐了。”
顧辭聽話地把嘴裏的蛋糕吐到垃圾袋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屏幕,心中滿是恐懼,生怕那個剛剛消失的女鬼會突然再次出現在主角身後。
許安樂順手拿起一張紙巾,幫顧辭擦拭嘴角的奶油,丟掉手裏紙巾后,輕拍了幾下顧辭的後背,以示安撫。
方淮的目光落在前方正依偎在一起的許安樂和顧辭身上,他的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塊水果放進嘴裏,慢慢咀嚼了幾下后,扭頭看向身旁的夏時,嘴角微微上揚,壓低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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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白了吧?”
夏時面色正常,沉沉應了一聲。
“嗯。”
方淮:“怎麼樣?他什麼反應?”
夏時:“沒什麼反應。”
方淮聽了,緩緩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他沒有再說話,手中拿着的水果也沒有再往嘴裏送,就那樣靜靜地坐着。
夏時注意到方淮的表情有了微微的僵硬,他像是洞悉了一切,眼中透着一種看透世事的清明。
他湊近方淮的耳畔,先是伸手把兩人的麥克風都摘了下來,以防談話被直播出去,然後壓低聲音問道:
“方淮,你喜歡顧辭,可同時你也對許安樂有着別樣的情愫,你心裏其實很矛盾,一方面你想成全他們兩個,可另一方面,你又無法忍受看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在你內心深處,甚至有想要拆散他們的念頭,只是因為忌憚許安樂的武力,你不敢有所行動。所以,你其實是希望有其他人能夠代替你出手,阻止他們在一起,我說得對嗎?”
方淮臉上卻露出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嘴角還帶着微笑,說道:
“夏哥,你在說什麼?”
夏時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嚴肅,說道:
“我在說什麼,你心裏應該很清楚。你既然都知道來勸我,為什麼就不能勸勸自己?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我已經幫你預約了心理醫生,今天下午我帶你去看看,你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方淮聽到這話,頓了頓,愣了很久,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眼眶開始泛起紅暈,說道:
“是你自己要幫我預約的?還是顧辭讓你幫我預約的?我都說了我沒病,你們為什麼都要覺得我有病?我已經好了,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你們來管我。”
夏時見他情緒逐漸激動起來,趕忙解釋道:
“你以為只有顧辭會關心你的病情嗎?江染、我,我們都很關心你。
我們和你在一起玩,不是因為顧辭,而是因為我們把你當作朋友。
你的世界裏,不是只有顧辭會關心你,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
大家都很關心你,自私和敏感可能是你的缺點,但你也有讓我們喜歡的優點。
不管那是不是你裝出來的另一面,總之,我們喜歡那個溫和的你,你是有閃光點,是值得我們喜歡的。”
“夏哥,你以為你很懂我嗎?你們都覺得自己很懂我嗎?”
方淮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滿是受傷的神色,
“我不需要你們這種突然的關心,你們現在的關心和談話,在我看來虛假至極。
上次我被許安樂打,雖然我傷得不算重,但是你們的反應那麼平淡,明顯一點都不關心我有沒有事。
你們覺得我是錯的,該受懲罰,我也只是想看到你們關心我的樣子,所以才願意被許安樂打,你們的表現太冷淡了,冷淡到讓我覺得,在你們四個人當中,我就是個多餘的存在。”
方淮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弧度,眼中泛起點點水霧,看起來脆弱無比,他捏緊了拳頭,似乎有些暴躁。
過了一會,他直接站起身來,轉身快步朝着電影房門口走去。
夏時抿了抿嘴唇,他本來只是想提醒方淮,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也急忙快速下床,朝着方淮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現在嘉賓都把我們當外人了,每次講話都把麥克風摘掉。】
【夏時與方淮說了什麼?方淮哥哥怎麼看起來好傷心,電影都不看了,就這麼走了?】
許安樂聽到身後傳來的輕微動靜,微微偏頭朝身後看去,就看到方淮和夏時正朝着電影房門口的方向離開。
他扭頭看向顧辭,發現顧辭也正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便輕輕拍了一下顧辭的肩膀,小聲詢問道:
“要去看看嗎?”
顧辭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心裏明白,方淮受到了刺激,病情可能又要發作了。
他還記得方淮其實是有些討厭自己的,這個時候自己過去,不但起不了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他覺得還是讓夏時去開導方淮比較好,畢竟在他們四人當中,夏時是最有話語權的,方淮也更願意聽他的話。
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了,他還是希望他們之間的交情不要就這麼散了。
“我去了可能會添亂,還是不去了。”
江染正嚼着零食,聽到許安樂和顧辭小聲嘀咕,咀嚼的動作停了一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顧辭說道:
“我出去看看。”
顧辭趕忙叮囑道:“別打人。”
“知道,別哆嗦,哥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說著,他又往嘴裏塞了一塊零食,站起身來,快步朝着門口走去。
許安樂端起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水,看着顧辭,小聲問道:
“你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這麼好嗎?”
顧辭將腦袋靠在許安樂的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靠着他,隨後伸手摘下兩人衣領處的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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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回憶,他知道許安樂想問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沒有,我們也經常吵架,不過一般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嚴重的一次是因為方淮和江染一起去參加男團,他們收穫了很多粉絲。
有一次方淮回家,發現私生粉躲在他家裏,那些人把他的生活弄得一團糟,還給他下了葯。
那些人不僅偷穿他的衣服,甚至還偷拍他的裸照,並且把裸照發到了公眾屏幕上。
那次事件之後,方淮的病情就加重了,他經常會莫名其妙地發火。
最嚴重的一次,我們三個人為了阻止他發瘋,結果大打出手。
他被我們打了一頓后,情緒崩潰,鬧着要割腕自殺。
當時他的情況非常危險,差一點就死了。
後來經過醫生的治療,他的情況好了一些。
但也就是從那次之後,他直接離開了我們三個人,整整兩年都沒有和我們在一起。
江染說,他和夏時、江染都有聯繫,唯獨不聯繫我,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等他回來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溫和的樣子。
感覺他好像變了,可又好像有些東西沒有變。
他現在的狀態不能說很好,但也不算太壞,總歸他現在的樣子都是有原因的。
我並不討厭他,因為他曾經幫過我。
小時候我就知道他和我生活的不一樣,他很苦。
在我認識他之前,他一直都是被欺負的,從來沒有被人好好對待過,沒有擁有過親情,也沒有朋友,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
許安樂拿起一個不辣的雞翅,遞到顧辭嘴邊,說道:
“嘗嘗,這個味道很不錯。”
顧辭張嘴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然後偏頭看向許安樂,問道:
“你很討厭他嗎?他好像很在意你對他的看法,不希望你討厭他。”
許安樂微微皺眉,神色認真地說道:
“我對他談不上討厭,但也絕對說不上喜歡。
他的遭遇確實可憐,他有病,可這並不能成為他傷害你的理由。
你因為他曾經救過你,所以可以對他過往的過錯不計較,我卻不喜歡他這種行為方式。
他的做法太過於黑暗和自私,他一方面珍惜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卻又好像完全不在乎,用傷害自己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獲取別人的關注,渴望得到關心。
但這種做法是害人害己的,明明有很多更好的表達自己需求的方式,可他卻偏偏選擇了最讓人討厭的一種。”
顧辭拿過一個垃圾袋,把吃雞翅剩下的骨頭吐了進去,接著說道:
“我們也不是沒和他說過他這種方式不對,可他根本聽不進去。
不過奇怪的是,或許只有你說的話,他才會好好聽吧?
自從上次你和他離開后,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發病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又說了什麼?他怎麼就這麼聽你的話呢?”
許安樂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地幫顧辭擦去手腕上沾到的油漬,語氣平淡地回答:
“揍了他一頓。”
在許安樂看來,方淮就是那種典型的欺軟怕硬的人。
遇到不好對付的人,他就會乖乖聽話;而遇到那些性格溫和、好欺負的人,他便會肆意地去欺辱,通過把控別人的情緒來獲得一種扭曲的存在感和滿足感。
這種人要是生在他們那個世界,說不定真的能成為一方霸主,而且還是那種魔族的霸主。
方淮不僅很懂得分析人心,還能輕易地拿捏住別人的弱點,做事果斷乾脆,一旦遇到不好招惹的對象,就會馬上認慫,哪怕是卑躬屈膝也無所謂,完全不在乎什麼面子問題。
像他這樣的人,不管做什麼,或許都有很大的成功機會。
不過,許安樂對他只是一種欣賞這種能力的態度,對他本人卻沒有什麼感覺。
顧辭聽到許安樂的回答,愣了一下,心中滿是疑惑,為什麼他們打了方淮,他的病情反而越來越嚴重,而許安樂打一頓卻有效果呢?
於是他問道:“打得很重嗎?”
許安樂脫掉手套,看了看自己的手,見手上是乾淨的,便伸手捏了捏顧辭的臉頰,似笑非笑地問:
“你心疼了?”
顧辭握住許安樂的手,對上許安樂的視線,發現許安樂盯着自己,他笑了笑,說道:
“怎麼會?我就是隨便問問,覺得好奇。你真厲害,居然能制服他,我們都沒辦法。果然許安樂就是最棒的,無所不能、所向披靡。”
許安樂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總不能告訴顧辭,自己是拿他當作威脅,才讓方淮乖乖聽話的吧?
在方淮心中,顧辭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
顧辭就像是他生命中最璀璨又最致命的光,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如果說其他人在他心裏能佔十分,那顧辭在他心裏就是九十分,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失去顧辭,無論是以朋友還是愛人的身份,他都無法接受失去顧辭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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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他知道方淮在意顧辭,所以拿這個作為威脅,方淮才會願意聽話。
許安樂輕輕揉了揉顧辭的腦袋,試圖轉移話題,說道:
“看電影吧,再耽擱,重要的情節就錯過了,到時候寫觀后感就寫不出來了。”
顧辭見他不想說,便猜到可能是涉及方淮的一些私密之事,或許是方淮不希望他們知道的事情,所以許安樂才幫忙遮掩。
既然方淮不想讓他們知道,那他還是不多問了,便回答道:
“好。”
說完,他用腦袋蹭了蹭許安樂的肩窩,然後繼續看向電影屏幕。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呀?哪有戀綜的嘉賓敢把麥克風卸下來說話的,也就只有這些豪門貴族才敢這麼干吧。要是普通的戀綜,這樣做肯定得挨罵。】
【沒辦法呀,誰讓我們看的是豪門戀綜呢,和普通戀綜可不一樣。】
【許安樂能參加這個豪門戀綜真是命好,我要是有這麼好的運氣能混進去就好了,肯定超爽。
他現在都有六百多萬粉絲了,廣告代言接到手軟,而且天生演技就好,好多導演都想找他演戲,說不定以後他能成為頂流巨星。】
【以前不敢追,現在更是高攀不起了。】
隨着時間流逝,電影結束了。
這次寫鬼片觀后感寫得最好的是女嘉賓那一組,擁有了精緻午餐的獎勵。
她們五個人把鬼片的細節、精髓都分析評價得十分到位,那觀后感生動得哪怕只是看文字,都能讓人感受到驚悚的氛圍。
之後,許安樂和顧辭兩人一起去了菜市場買菜,回來后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原本是邀請了夏時、方淮、江染三個人來吃,結果最後來的只有江染一個人,因為方淮和夏時已經去了心理醫院。
許安樂午覺醒來后,便和江染一起出發前往HJ唱片公司錄製新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