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土匪頭子3
“憑我清楚上次大戰,錦桐出了多大的力,殿下的訊息就是她暴露的。當然,也怪我……”沐珩規勸道,“清秋,錦桐她曾經就做過叛國之事。此次再度出現在這裏,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你要學會接受這些顛覆你認知的變化。你要清楚知道,你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錦桐。”
“你怎知我沒有看透過她。”清秋就那麼摸索着脖子呆看着地面,“或許她真的改了那,或許她是來找我的那,或許她只是潛伏……”
“清秋!”沐珩道,“生活不是話本子,沒有那麼多或許,你要面對現實。作為殿下,你要麻木才不會落得梧秋那般下場。”
“我是人啊。”清秋腦子嗡嗡作響,“殿下也是人啊。”
“你必須得先是殿下再是人。”沐珩道,“如果,梧秋早些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可能就不會到如此境地。如果,我能好好規勸他,而不是任性妄為,也不會如此。清秋,任性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硯舟還是太順着你了,我知他沒有壞心,可赫連湘說得對,這麼下去你會被京都的人吃的渣都不剩,更別提為他撐腰。你自己心裏清楚,現在到底是硯舟在給你撐腰收拾爛攤子,還是你去保護硯舟。優柔寡斷乃是為君者大忌,冷血理性為本色才是安穩國家的根本。切莫因……”
“切莫因私慾壞毀萬世之昌平,以民為天,以眾為地,民眾即是天地。”清秋接話道,“臨淵君的話,我知道。”
沐珩問:“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時候說的嗎?”
“父君繼位第一次上朝,問臨淵君何為君主忠臣之,臨淵君脫口而出了這句話。”清秋道,“此事時至今日還是一樁美談。”
“以前聽這話覺得臨淵君真是阿諛奉承,君上面前搖尾巴。”沐珩道,“現在細品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我有一個疑問,既然你說錦桐是叛國賊可為何她現在依舊安然無事。”清秋道,“是不是……”
“京都有人在保她,位高權重。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其地位一定在三軍統帥及以上的位置。”沐珩道,“玄靈消息閉塞,我只知道有人替她贖罪,但下來她所做的壞事,可不知道具體是誰。”
“嗯,我冷靜冷靜。”清秋閉上眼不再接收任何外界聲音,耳朵里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她在緊張,在焦慮,她還是化解不了這個消息。她翻了個身,心想:算了,還能真的被憋死不成。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就翻車沉舟唄。
次日清秋是被癢醒的,睜開眼就看到硯舟拿着一根藍色的羽毛掃着她的臉,她一把抓住硯舟的手腕,“哪來的鳥毛,你又沒進柰族。”
“赫連湘的。”硯舟轉着羽毛,“她毛保養的好,不然不會碰到殿下的臉的。”
“她會給你?”清秋睡意全無,“你不會是去搶的吧。”
“倒也不是,決鬥時薅下來的。”硯舟道,“她毛多力小,好欺負的很。”
“決鬥?!!!”清秋抓住硯舟的手臂,“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嘶~”硯舟暗自倒吸一口涼氣,“昨日看殿下心情不佳,所以就隔絕了殿下的營帳,好讓殿下好好休息。”
清秋趕緊放開硯舟,掀開他的衣袖就看到殷透的紗布,“快去找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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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解開那被血浸透的紗布,一點一點的清理着粘連到血肉上的部位,“硯大統帥不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隨軍出征的大夫這麼多,幹嘛來找我。”
“哪來那麼多廢話。”硯舟忍痛道,“有醫德的大夫是不會去質問他的病人的,能不能有點醫德。”
“反正我在你那橫豎都是沒有醫德的人,想問什麼就問什麼了。”白蘇將整個紗布取下來,取出白酒,“來點刺激的。”
“沒事,我在。”清秋將硯舟的頭抱進懷裏,“倒吧。”
白酒倒在傷口上,硯舟劇烈顫抖起來。感受到硯舟的抖動,清秋拍扶着他的後腦勺,“口子這麼大,這點夠嗎?要不要再來一點?”
“夠了。”白蘇哼笑一聲,“殿下真是做着最親密的安撫,說著最冰冷的話。硯舟,昨日決鬥有點虧啊。”
“閉嘴。”硯舟喘息着離開清秋的懷抱,“不是因為殿下,殿下只是個引子。”
“也是。”白蘇塗上藥開始包紮,“根部還是在兩軍不合上。”
“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清秋一頭霧水道。
硯舟低下了頭,避開清秋的視線。清秋又看向白蘇,白蘇倒是絲毫不迴避,“昨日,事起於兩個巡邏小隊……”
清秋令下以後,金甲戰士靠着赤甲軍就安營紮寨起來。可已經幾百年未曾交融過了,作戰習慣,訓練習慣甚至是巡防習慣都相差甚多。所以,在晚間巡查時就出現了問題。
赤甲軍晚間巡查的小隊需要在軍隊周圍任何地方查看一圈,而金甲戰士則沒有這個規定。所以,秉持着軍令如山的原則,赤甲軍巡查小隊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闖到了金甲戰士的地盤。金甲戰士自然不會讓這些人進去,這一來二去就從口頭相爭演變為拳腳相向。這也很快引出來赫連湘和硯舟。
兩人早年一起跟隨梧秋殿下做事時就貌合神離,又都是護犢子的主。來了非但沒有平息這場鬧劇,反而添柴加火燒得更旺了。兩人在剛見面時就因為清秋吵了一架,就這兩件事一起又吵了起來。最後,兩個人都吵急眼了竟然決鬥起來。
萬靈決鬥必須幻化出原型進行比試,直到一方認輸或者死亡。就這樣,一鳥一狼誰也沒放過誰,你拔我毛我就喰你手,誰也別想佔到一點點便宜。
“最後,是誰認輸的?”清秋好奇道。
“我好男不跟女斗,看她都要禿了所以放了她一馬。”硯舟不自然道,“拔下來的毛正好可以給殿下帶回去做書籤。”
“好。”清秋笑了笑。
其實是,隨行的一個老將軍勸阻的。那老將軍是硯族長的舊部,硯舟不好拂了他面子先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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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硯舟處理好,清秋就帶着硯舟去到了金甲戰士的軍營。清秋駕到自然是沒有人敢阻攔,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赫連湘的營帳。
營帳里並無赫連湘人形,而是只有一隻藍色的小翠鳥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即使看不出表情,清秋也能感受到她的幽怨。小鳥被突如其來的兩人下來一跳,一急又一根羽毛落了下來,它也不管那些了,一蹦一跳的就跑的鏡子後面。
清秋上前撿起那片羽毛笑道:“誰家的小鳥啊,毛都掉了。”
“喳喳喳喳……”
雖然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可清秋覺得她應該是想讓他們先出去,給她留點空間。清秋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沒經過同意進來的,好吧,是她的問題。
在門口等了沒一會兒,裏面就傳來赫連湘邀請的聲音。兩人再次入內,就見赫連湘帶着斗笠坐在那裏,桌子上的鏡子已經不知所蹤。待到清秋走到赫連湘跟前,赫連湘才想起現在的清秋是殿下,匆忙起身想要行禮。
看着赫連湘羞窘的樣子,清秋笑了笑扶住她,“好了,坐下吧。”
“還請殿下上座。”赫連湘道。
清秋嗯了一聲,坐到了赫連湘剛剛坐的位置。她落在整理了一下衣擺,抬頭時見硯舟和赫連湘又對峙起來,心中不禁笑起來。她看了一會兒道:“兩位應該看夠了吧,怎麼?是手臂不疼了,還是毛沒掉夠?需要本殿主持一場決鬥嗎?”
硯舟率先坐到清秋右側,赫連湘緊跟着快速坐到清秋左側。相對起來又是一場新的對峙,清秋夾在中間儘力隔絕兩人的攻擊。
“你們兩個的個人恩怨暫且存放在心裏好吧,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清秋抿嘴微笑道,“兩位主帥意下如何?”
“殿下說得都對。”“臣沒有任何問題。”
“那好,我們現在有以下幾個問題需要解決。”清秋倔強地開啟話題道,“首先,如何與卓越他們匯合?其次,怎麼解決銀杏一族泥石流問題?最後,怎麼抓捕暫時確認的匪徒首領--錦桐?”
“與卓越匯合不難,解決泥石流也不難。”赫連湘道,“難得是如何抓住錦桐。”
“要想抓住錦桐必須先去搞清楚泥石流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知其中緣由才能做好對抗錦桐接下來進攻的準備。”硯舟道,“我覺得還是要分頭行動效率才快。”
“我也這麼認為,分頭不但可以更快的收復被佔領的族群縮小錦桐的活動範圍,還可以更好的查探消息,了解民情。”赫連湘道,“不若我們分成三隊,一隊從北上入,一隊從南下,一隊直接向東。”
“這個初定是可以行的。”硯舟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根本沒有給清秋說話的機會。赫連湘應該是不相信清秋的能力想要佔據主動,而硯舟則是單純想為清秋排憂解難。清秋打斷道:“你們兩個不應該在相互質疑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團結。”
兩人互相嫌棄對方一眼,看向清秋想要得到肯定,而清秋卻道:“不行。”
硯舟還算平靜,而不相信清秋的赫連湘掀開斗笠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