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再探死谷
原來自己差一點就沒命了,燕于飛心中不禁暗暗僥倖,也知太清宮的這兩個元嬰境界的前輩沒有害人之心,不過自己還是太大意了,但如今卻也可以確定,那神秘的令牌和太清宮毫無干係。
沒過多久,二人又到了小院門口。秦瑤回頭看了一眼,道:“燕師弟請便,出了這道門,任君遨遊。”燕于飛趕緊道了聲多謝,而後縱身而去,不過此時他正回想着剛才走出來的竅門,秦瑤一路上避開陣法的步伐他都默默記了下來。
眼見燕于飛人影全無,,秦瑤不禁有些失落,她沒想到燕于飛頭也不回,心急如火的匆忙而去,竟然沒多看她一眼。
幾息后,燕于飛落在了接天峰上,這一打聽才知崑崙的百年道會還沒開始。燕于飛心中暗道:“這接天峰有什麼好待的,此地也沒有我願見到的人,不如去其他各處走走。”一想到這,燕于飛御劍而起,不知不覺中又到了死谷之處,他望着谷內,忍不住又有了進去再瞧瞧的念想,略微猶豫了幾息,大步向谷內走去。
山谷內此時多了不少的碎骨,燕于飛心知這都是自己上回來時折騰出來的,不過上次折騰的動靜確實大了些。如今燕于飛也知死谷的兇險,不過他可不在意,只要有飛劍在手,又何必擔心,況且還有混沌涅盤鏡在身,若是有兇險,此物必定會出來救命。
燕于飛一想到混沌涅盤鏡,心頭突然忐忑不安起來,自從上次從無垢口中得知了這爐鼎之事後,他就一直有些擔心,不過就算如此,卻也無可奈何,混沌涅盤鏡賴在他丹田內不走,他也無可奈何。
罷了,幾息後燕于飛也認了,尋思自己有今日的修為,都是這混沌涅盤鏡所賜,就算真的到了那日,自己也無話可說,不過現在卻要麻煩這仙器了,這多少也得公平一些,自己若是有難,混沌涅盤鏡當然不能見死不救。
剎那間,谷內突然陰風陣陣,燕于飛心知那白衣老者多半又要出來作祟了,當下手持紫電劍等着,此時他正想試試自己的修為,畢竟先天雷法心訣可不是白修鍊的,料想三千雷動的威力定是更加的恐怖。
果不其然,一聲聲“嗤嗤”聲響又逼近了過來,轉眼間,一支白骨簫出現在了眼前,燕于飛默念起了清心咒,不過他並沒有立即一劍斬殺下去,不見那白衣老者,他不會輕易出手,反正這刺耳的“嗤嗤”聲也奈何不了他,
“今日倒要看看,這白骨簫到底有何厲害之處。”燕于飛心中有了計較,索性細細打量着眼前的白骨簫,
若是有機會,他倒是不介意把它收了,如今骷髏幡毀在了此地,自然要拿這白骨簫抵債。
幾個呼吸后,白骨簫中的“嗤嗤”之聲更加刺耳,一個白衣老者突然出現了在了眼前,這回谷內沒有狂風大作,燕于飛也看清楚了那老者確實是白骨簫幻化而成。
這究竟是何妖物,燕于飛頓時越來越好奇了,當下也不逃,反而耐心的等着。
“不錯,老夫終於等到了一個有緣人。”
忽然間,那白衣老者出聲了。燕于飛早就猜到此人不是啞巴,就算是個殘魂也還是能開口的,不過這殘魂為何能一直不滅,這似乎有違天道,莫非是這白骨簫的緣故。
心念及此,燕于飛道:“前輩何人,何故在此作祟?”此時以前輩相稱,倒也不吃虧,此人多半是個活了數千年的元嬰境界的大能,只是不知何故殞命。白衣老者道:“老夫乃是鬼仙宗無仙上人。”聽聞此言,燕于飛不禁大吃一驚,暗道:“此人不是喪命在了積雷山,元龍上人的遺言中說的明明白白,他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在了崑崙死谷之中?此地離積雷山千里迢迢,一個殘魂豈能到此,況且他又豈能數千年前不滅,莫又遇上了一個老騙子?”
“前輩為何落的如此?”
燕于飛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不動聲色,心知想要弄個明白,還是要慢慢來,這無非就是相互算計,反正自己不急,不過是個殘魂,無需害怕,大不了此人又想奪舍,若是如此,他就是找死,不對,此人已死,如今頂多就是魂飛魄散,當下又道:“聽聞無仙上人殞命在了積雷山,可此處卻是崑崙,前輩究竟是誰?”
燕于飛不願多說廢話,乾脆直接挑明了,他倒要看看,這殘魂如何再說鬼話。
白衣老者嘆了口氣,道:“都是天道宗的明道害我,老夫雖毀了肉身,卻將元神封印在了這白骨簫內,可不知何人將這白骨簫帶入了谷中,害得老夫日夜不得安生。那黑色的令牌整日都想拘走老夫的元神,不過卻是休想。”
此時燕于飛多少知道了一些疑惑之事,他早聽蘇夢說起過這無仙上人,此人果然修鍊成了元神,不過這也不奇怪,有三魂歸一訣這等上乘功法,自然是毫不意外。
“前輩果真修鍊成了元神。”
燕于飛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要知元嬰修士也不是都能修鍊成元神的,就算是元嬰圓滿也未必有此機緣。白草仙翁就是圓滿境界,可他沒有修鍊成元神,縱鶴仙翁也是元嬰圓滿的境界,但此人卻修鍊成了元神,而且還妄想對他奪舍,究竟能不能修鍊成元神,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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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有何難,這元神雖然只有洞虛境界的修士才能得此機緣,但老夫憑藉著上乘的功法,自然也修鍊成了。”無仙上人倒是沒有出言誆騙,燕于飛如此追問,本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在三魂歸一訣中找到了一些關於修鍊元神的法門,雖然這功法上也確認只有洞虛境界的修士才能修鍊成元神,但只要有上乘的修鍊魂魄的功法,這也不是必定之事,若是機緣巧合之下,就算是剛剛步入元嬰境界的修士,也是有可能修鍊成元神的,不過能否修鍊成元神,卻是洞虛境界和元嬰境界的一個分水嶺,這乃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相差又何止十萬八千里。
“這位小友,只要你將老夫帶離此地,老夫便傳你修鍊元神的法門。”
原來這就是無仙上人心中的企圖,不過一聽之下倒也是很合理,但燕于飛卻暗暗的冷笑,暗道:“三魂歸一訣我早就到手了,別以為我不知這老東西在盤算什麼,那功法上交代的清清楚楚,只要修鍊成了元神,等於多了一次活命的機會,只要元神還在就可以奪舍,想必自己又不幸被看中了。”
“前輩,此事倒也不難,不過你可否先傳在下幾句口訣?”
燕于飛倒是希望無仙上人不要有惡念,因此還是決定再試探一下,反正他識海中有那黑蓮在,若是想魂飛魄散,那就請便,縱鶴仙翁便是前車之前。
“也罷,老夫就破例先傳你幾句口訣,你可聽好了。”
無仙上人立即裝模作樣的念起了口訣,這倒還真是三魂歸一訣,只是突然間,趁其不備就沖入了燕于飛的眉心之內,此人果然是早就動了惡念。
燕于飛頓覺眉心刺痛,隨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頓時火冒三丈,此時黑蓮早就和他氣息相連,他這一動怒,那黑蓮也是殺氣滔天,更可怕的是一股雷霆的氣息瀰漫在了整個識海之中。
莫非是天意如此,無仙上人本來欣喜若狂,可一進入燕于飛的識海后就嚇呆了,這裏殺氣騰騰,那雷霆的氣息更是毀天滅地,這不是自尋死路,快跑,若是再晚一步恐怕真的要魂飛破滅了。可燕于飛早就動了殺心,如今想要逃出去可就是休想了,一片雷海突然出現了,整個識海中雷電交加。
“小友,快住手,老夫並沒有惡意。”
這也就是無仙上人此生的最後一句話,剎那間便在雷霆之下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燕于飛這會氣也出了,自然是怒氣全消,一瞬間識海中的黑蓮也寂靜了下來。
只見一支白骨簫突然墜落在了眼前,只是上面卻都是裂痕,這倒是可惜了,燕于飛雖然暗道可惜,但還是把這白骨簫收進了乾坤袋,心想:“好歹也要告訴蘇夢一聲,畢竟這是鬼仙宗的事情。”
就在此時,谷中又是陰風大作,原本寂靜無聲的一地白骨,突然都動了起來,一道道模糊的影子瞬間出現在了眼前,這些影子都是鳥獸的模樣。
這些都是怨靈,而且還都怨氣衝天,一千多年了,有多少生靈無端喪命在此,不過怨靈就是怨靈,根本就不能同情,況且這些怨靈都是貪婪無比,他們雖然不敢靠近紫電劍,但還是都盯上了燕于飛的血肉,這饑渴之下,猶如見到了靈藥仙草似的,終於有幾個怨靈忍不住直接沖了下來。
殺,這些陰靈本就有違天道,燕于飛手持紫電劍斬殺了上去,雷系功法可是這些邪物的剋星,雷鳴電閃之中,一道劍芒衝天而起,瞬間又化作了無數的銀蛇四處狂舞,四周的怨靈頓時四處逃避。
燕于飛此時出手無情,無數的天雷劈落下來,一時間化作了一片雷域,被捲入裏面的怨靈瞬間魂飛魄散,遠處還在聚集過來的怨靈一聽到雷鳴聲,也都嚇的瑟瑟發抖發抖,還沒等劍芒殺到便已經四散逃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個死谷內再也找不到一個鬼影子。
不過燕于飛可不敢大意,那一團黑霧籠罩的怪物和這黑色令牌可都還沒現身,這才是死谷中最危險的。
這時眼前忽然間昏暗起來,只見一團團黑霧瀰漫在死谷之內,原本明亮的天際此時也籠罩着一絲黑色的霧氣,那怪物終於出現了。
燕于飛將赤霄劍懸浮在了自己的頭頂之上,手中紫電劍也護在了身前。幾息之後,一聲低沉的鬼叫聲后,一頭龍首獸身的黑漆漆怪物出現了。
“這是什麼凶獸?”燕于飛原本以為是條黑龍,但如今看到了這怪物的真身後,卻打消了這個可笑的猜測,這世間蛟龍倒是有所聽聞,至於這真龍早就滅絕了,比洞虛境界的修士還要稀少。
一人一怪互相望了半天,終於都按耐不住了,那怪物大嘴一張,吐着黑霧撲了上來。燕于飛催動赤霄劍斬了過去,一道赤色的劍芒瞬息間遮住了一方天際,此時的天空中都是赤色的劍芒,那怪物頓時不停的吼叫,不過這吼叫之聲卻越來越綿柔無力,終於只剩下一團黑色的虛影裸露在赤霄劍下。
這居然又是一個殘存的元神,燕于飛突然想起了極道天書上的記載:只要是洞虛境界的修士,就能修成元神,那元神可以一日之內遨遊三山五嶽,同樣任何生靈都可以修鍊成元神,比如妖獸、上古奇獸。
燕于飛如今是好奇之心更重了,他打量着眼前這團黑色的虛影,此時更確信是元神無疑,當即心念一動,赤霄劍停了下來,心中不禁想着是否可以收服這個元神。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光芒從天而降,忽聽“轟”的一聲,猛地和赤霄劍撞在了一起,瞬間地動山搖,那殘存的元神趁機化作一縷黑光,飛進了一枚黑色的令牌之內。燕于飛望着那令牌,頓覺一股壓抑的氣勢,比上次見到時更加讓人心驚膽跳。
“這莫非是融合了那龍魂的緣故?”燕于飛一想到這,急忙將赤霄劍收了回來,此時兩柄飛劍都護在了身前。剎那間,又見兩道人影從黑色令牌中飄了出來,一見到這兩個人,燕于飛不禁倒吸了口冷氣,沒想到會是萬壽老祖和赤陽子又出現來。
“這二人不是早就殞命了?就連魂魄都被這黑色的令牌拘走了,怎麼此時卻突然又出現了?不對,這只是兩個殘魂,可為何卻看上去怪怪的,若是魂魄又豈能不惦記着自己,這二人可是睚眥必報的。”燕于飛一臉疑惑的打量着這兩個殘魂,突然間他便發現了怪異之處,只見這兩個魂魄渾渾噩噩,似乎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以這二人的品性,有恩未必會記得,但有仇卻是一定要報的,如今卻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