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他忙——”
內科每日的晨會都有些像老太太裹腳，據待過外科的同學說外科的晨會巴不得不開。
漫長地晨會終於結束了，辦公室門打開，護士擁出回到隔壁護士站開始一天的忙碌，滴滴滴的提示音催使人忙，辦公室變得空曠，只一瞬，又魚貫而入進來人再次變得嘈亂顯得擁擠。
若晚已經習以為常耳邊凈是哭鬧嘈雜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自從她學會及適應兒科的工作，老師便將他的工位讓給了她，自己半卧進軟柔地電腦椅里悠閑自得喝着茶，好在也不會都丟給她，時不時地提點倒是讓若晚的心從緊張變得平復下來。
“主任，我家小欣是不是今天可以出院了？”
“等下查房的時候會看一下她的喉嚨情況。”
“噢噢，謝謝主任。”女人在人群中得到答案便轉身退離人群，回去病房了。
而跟着老師查房已經是半小時后了，一個個病房進出，一個個小孩家屬的詢問小孩今天情況，是否要複查檢查，是否更替治療，是否可以出院。每次查房一趟下來，讓若晚口乾舌燥，而一旁老師回到辦公室便放下剛剛的嚴謹嚴肅的眼神，洗了個手后扯下口罩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茶。
其他老師查房回來看見他這般模樣都變得有些眼羨，想要下個實習生來兒科時爭取一下自己帶教。
若晚端坐在電腦工位前，一邊看着手邊的記錄本，一邊在電腦點擊對應患者按照上面寫的進行醫囑。
今天要出院的有五個，她需要在這之前把出院小結寫好，還有肺炎患者幾個要複查CT，還有治療停囑換藥的……
等真的忙完時，時間就已經過了十一點半，女孩在電腦前坐久了，感到身體有些僵硬。她緩緩地站起身來，伸展着雙臂，試圖緩解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所帶來的疲勞。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愜意的表情，彷彿在享受着這一刻的輕鬆。
她的身體微微後仰，雙手向上伸直，盡量伸展着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她的手指輕輕地彎曲着，彷彿在感受着空氣中的每一絲氣息。她的眼睛微微閉上，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之中。
過了一會兒，女孩慢慢地放下雙手，睜開眼睛。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然後，和一旁老師打了招呼，轉身離開了電腦桌，走向了窗戶。
她靜靜地佇立在窗前，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投向了窗外那繁華而又安靜地街道，憶起幾個月前看時還是繁忙又熱鬧。陽光明媚，微風拂面，讓她感到心曠神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着遠處風景的美好。
“沒什麼事，下午給你放個假，好好休息？”老師突然說道。
若晚驚喜地回頭，她的眼睛像是被點亮的星星一樣閃閃發光，然後迅速把目光落在電腦椅背後，似乎想要透過這張椅子看到那個說出這句話的老師。那句話彷彿天籟一般傳入她的耳中，讓她的心瞬間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謝謝老師！”若晚的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愉悅，雖然因為太過驚喜而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她感激地看着老師，心中涌動着一股溫暖的情感。這個突如其來的假期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份意外的禮物，讓她感到無比的興奮和開心。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忙碌地學習和工作，說不想要個休息時間是虛偽的。
“你是不是星期一轉科？”
“星期一？”若晚思考今天星期幾，原諒她真的不知道，由此可見醫院沒有天數，只有老師給休。
“就是10號。”
“好像是的。”從腦海里扒出實習轉科單想了想上面的時間，她在兒科待的時間比起其他科室也算長了幾天。
“嗯，好，你下班吧。”
“噢噢，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若晚沒有多餘動作，脫下白大褂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大步走出辦公室，頗有毫無留情的感覺。
“這小丫頭……”身後看着她沒有留念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慈愛地笑罵了句。
護士站的護士也透過口罩都看出她的愉悅，問了聽她說主任放她下午休息，紛紛為她感到開心。
若晚去食堂的路上給英嬸打了電話詢問有沒有吃飯，那邊回復說還沒這麼快呢，掛斷電話猶豫片刻便去打包了自己吃的，放回宿舍再去打包幾份給她們帶去急診科。
剛剛走到病房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裏面的談話聲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順着門縫和空間的縫隙飄出了門外，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我們家小晚小時候可是學校的三好學生，她家牆上不是我吹，兩面牆的獎狀都不掉下第三名之外的。她性格也是極好的嘞。”
“是嗎？這麼優秀啊？我那個兒子也是學習好，成績上從來沒讓我操心。但是性格冷，倒是讓我時時擔心他以後找不到女朋友，害，愁人……”
“看妹妹你這樣性格，有家教的，兒子一定很優秀，要不是小晚自己談了一個對象，她那個對象聽說也是頂好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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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敲門聲打斷了裏面的對話，好奇地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敲門的人，見是若晚，其中一個女人窈窕着站起來，臉上綻開的笑臉在口罩下越發張揚開。
“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小晚怎麼來了啊？”
“給您打電話，你說還沒吃飯，來看看姥姥，就打包了幾份飯菜過來。”
“你這孩子，你姥姥馬上打完針，我還說等下再去食堂呢，你怎麼就買了過來了。”英嬸嗔怪着說道。
“沒事的，姥姥今天怎麼樣？還頭暈嗎？”若晚一邊說話一邊抬腳走進病房。
她看見除了那個老爺子和優雅阿姨在病房裏其他病人和家屬都不在裏面，若不是上面還有一些常用東西，得讓她以為其他人出院了。
心下瞭然剛剛為什麼英嬸只和那個阿姨聊天，只是此時她覺得那個阿姨打量她的眼睛裏多了些什麼。
“她說比昨天好多了，醫生早上量了血壓160/88，說還是有點高，先打幾天針再穩定一下就可以出院，以後按時吃藥，沒藥了也要及時來開，你伯伯村委有事先回去了，臨走前也說她以後沒藥叫他，他就算出不去也會讓人幫忙帶。”
“噢噢，確實是這樣，血壓葯是不能停的。”若晚聽后，急忙應道。她輕步很快地走到姥姥的病床邊，將手中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然後扭過頭去，看向此刻還有些虛弱、但神情卻依然慈祥地看着她的姥姥，關切地詢問道：“姥姥，您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呢？”
姥姥微微一笑，輕聲回答道：“好多了……”聽到這個回答，若晚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繼續叮囑着姥姥。
“那就好，以後都要記得按時吃藥哦！上次我給您量血壓的時候不是跟您說了嗎？一定要吃藥，如果沒有葯了，您自己又出不去，就叫伯伯幫您買呀！或者您也可以直接告訴英嬸，等我休假的時候要是能回去就給你們量血壓。”
然而，姥姥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里和語氣里都帶着絲絲落寞：“他忙——”
這兩個字就好像如鯁在喉一般，讓在場聽見的人眼裏也劃過一絲愕然。
老爺子的床位就在隔壁，優雅阿姨坐的位置也便離得近些，他們倆自然聽見了。
優雅阿姨聽見這話便回頭看向自己父親，似這時，她才覺得父親老了一般，他的眼神里也充滿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