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葯里下了葯
被餵了一口水后,陸玉研那糟糕的狀態總算稍微有了一絲絲好轉。
她見他正手忙腳亂地拿着紙巾在自己嘴角胡亂擦拭着,她頓時羞紅了臉,下意識地想要抗議,可此時的她被病痛折磨得虛弱無比,全身上下彷彿被抽幹了力氣。
她張了張嘴,試圖發出強烈的抗議聲,然而卻只能發出幾聲象徵性的咿咿呀呀,那聲音就像微風拂過般輕柔無力,根本無法阻止費少的動作,最後也只能無奈地任他擦拭。
“行了行了,別叫了,外人聽見還以為我對你怎麼樣呢。”費少白了她一眼,將擦拭完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直到此時,陸玉研略微低頭,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異樣。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原本穿着的上衣不知何時被換掉了!
不,不只是上半身,當她將手緩緩伸向褲子的時候,那種陌生的觸感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褲子也被換掉了!
“哦,你之前穿的那些衣服啊,保暖效果實在太差了。”費少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我擔心你這樣會容易再受風寒着涼,所以就幫你換掉了。衣服是找阿九借的,本來想着應該能湊合,誰知道啊,你的尺寸比阿九大,穿着肯定不舒服,索性就沒給你穿了……”
說到後面,費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話語也變得越來越不自然。
他的目光有些閃躲,像是不敢直視某個方向。
回想起當初給她換衣服的時候,自己完全沒考慮那麼多。
一心只想着要儘快給她換身保暖的,以免她的病情加重,於是便利利索索地直接幫她把衣服都換完了。
天可憐見!
在那個過程中,他的心思純粹得就像一張白紙,甚至都沒怎麼仔細看她。
只是如今讓他再想起來……
“咳咳,”費少戰術性地咳嗽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總結了一番,“當然,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舒服點,快點好起來。”
目光回視過去,費少才發現此時陸玉研眼底儘是熊熊燃燒的烈火,那模樣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嘴唇顫抖着,半晌才從牙縫裏憋出三個字:“你!你流氓!”
那聲音雖然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虛弱,但其中蘊含的憤怒卻如雷貫耳,清晰地在房間裏回蕩。
“喂!阿sir,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費少一臉無辜地大聲反駁道,“我要是真流氓的話,就憑之前那情況,你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懷上我們倆的孩子了,好不好?”
陸玉研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頓時羞憤交加。
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用盡全身的力氣大罵了一句:“混蛋!”
之後,她便氣呼呼地猛地扭過頭,將臉朝向里側。
見她對自己這麼氣憤,費少雖然尷尬,但也不打算多做什麼挽回。
這樣的狀況,在他看來,其實也挺好。
保持這個壞印象,就像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帶着刺的籬笆,恰好可以抵消掉自己照顧她所產生的好印象。
這在他的計劃里,簡直堪稱完美。
如此一來,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些不必要的情感糾葛,一切都能回到他所期望的軌道上。
他嘴角微微上揚,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行了,來喝葯吧。”
“不喝!難聞得要死,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裏面下了葯!”
“廢話,葯裏面沒有葯,還叫葯嗎?至於難聞,你沒聽過一句諺語嗎?良藥苦口利於病啊!”費少端着那碗,舀起一小勺,用碗口切了切湯匙底,遞到她嘴邊。
“來,張嘴,啊~”
可陸玉研還氣憤他不問自己就擅自行動,怎麼也不肯動,轉過頭來剛打算再罵他兩句,結果發現這混蛋嘴角居然還帶着笑?
難不成他還在回味嗎?!
陸玉研氣憤不已!
心想,他果然是壞人!
“你別忘了,還有個墨鳶在派出所等着你呢。你要是不乖乖喝葯,儘快好起來,那她可怎麼辦呢?”
費少見這傢伙一直執拗地不肯喝葯,滿臉無奈,實在沒轍了,只好使出這一招,搬出她心中在意的事情來加以威脅。
陸玉研一聽這話,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一驚,腦海中瞬間清醒過來幾分。
是啊,墨鳶還在派出所呢!
從她清醒之後,費少就一直在她的視野里晃悠,他的那些舉動和話語攪得她心煩意亂、心神不定,以至於在這慌亂之中,她竟一時把墨鳶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中滿是慌張。她毫不猶豫地伸手用力掀開被子,作勢就要下床。
她的眼神中透着焦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我要去派出所!”
瞧着她這副為了墨鳶全然不顧自身狀況的架勢,費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感動。
雖然大家各屬敵對,然而對於這些侍衛,他着實沒有什麼太負面的印象。
嗯,除了她有可能傻了點吧。
比如現在。
“你先別急,先養一養病,能動了再去!她在所里不會有什麼事的。”說著,費少伸手將她攔下。
“可是那孩子……”陸玉研眉頭緊蹙,滿臉擔憂地說著,邊說邊試圖從費少身旁繞過去。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虛弱的身體就像是失去了支撐的藤蔓,一個踉蹌向前撲去。
此刻的她,畢竟是發著重燒,雖然強撐着下了床,但馬上也現了形。
眼見她的身體就要與地面親密接觸,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如閃電般伸出,穩穩地抓住了她。
毫無疑問,這雙手的主人正是費陽耀。
他將她扶起,雙手按住她坐到床上,緊皺着眉頭問她:“你剛剛說什麼?‘那孩子?’雲華,你年齡很大嗎?怎麼用這麼長輩的稱呼?”
“還有,”他才想起來似的,“之前墨鳶叫你‘陸總’是怎麼回事?”
陸玉研此時才剛從那一攬中回過神來,此時猛地聽聞費少那如同噼里啪啦連珠彈似的質問話語,她的神情瞬間變得慌張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慌亂,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白了幾分。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