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華妃攜犬來攪局
“沈貴人,你好狠心啊。”
齊妃邊罵了一句,想起自己也吃了一塊,又覺喉間干癢轉頭四處找茶水。
“沈姐姐,你日日來看望福子妹妹,原來是存了殘害皇子的心思?福子妹妹太可憐了。”
夏冬春此時又跳了出來,用帕子掩着嘴角,眼中似乎還閃了晶瑩的淚水。
“皇上,沈貴人之事怕是有誤會,臣妾看若是沈貴人要下麝香粉末,那必定是要有麝香在手。那不如搜宮也好還沈貴人清白啊。”
沈眉庄聞聽皇后所言似是冷靜了些許,想眼下搜宮或許是極大的羞辱,但也好給自己清白,她抹去了淚水,又看向皇后。
“請皇後娘娘明察還臣妾清白。”
“喲,這是怎麼了,在御花園都聽見這好大的動靜。”
未見其人卻聞其聲,隨着厚重的門帘被掀起,華妃身姿裊裊款款步入殿中,身後跟着曹貴人。
“臣妾給皇上皇后請安。”兩人微微看了一眼跪了滿地的人,上前給皇上皇后請了安。
“大冷天的,你怎麼也來了。”
胤禛眼見年世蘭卻是起身上前扶起了她,又拉着她靠着自己坐在了軟榻上。
“今兒是冷,但日頭好,正帶着溫宜在御花園玩。聽見這動靜不消停就讓人送溫宜回去了,臣妾便同曹貴人一同來看看是發生了何事,也好有個照應。”
年世蘭環顧一圈,看着跪地的沈眉庄,此間緣由早已明白了七七八八。
“華妃有心了,福子小產了,眼下太醫說是沈貴人的糕點有麝香才至福子小產,正準備搜宮也好還沈貴人清白。”皇后在一旁冷着臉耐着性子同華妃說了事情原委。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只是若沈貴人當真存了害人之心,那證物想必會銷毀,搜存菊堂倒是不急。而眼下事發鍾粹宮,那搜宮更應從案發第一現場搜起更妥,若是延誤了時機,讓罪人逃脫那豈不是罪過了。”
年世蘭見皇后欲開口爭辯接着又道:
“皇上,你說是不是。”
胤禛看了一眼年世蘭,沉聲道:“蘇培盛。”
很快蘇培盛便帶領手下太監搜起了鍾粹宮。
華妃又淡淡瞥了一眼周寧海道:
“去看看蘇公公可要幫忙。”
周寧海會意出了殿門,只是假裝搜尋院落的時候,將門口雪球的繩子給解開了。
安陵容此時心下稍安,捏着帕子暗暗吞了吞口水,心道只盼能搜到證據,那便可以還沈姐姐清白了。
而沈眉庄雖不知華妃何意,但華妃此法對自己十分有利且有理。
自己原本就是被栽贓,那贓物定然還在鍾粹宮中,那很可能還會有線索。
皇后抬手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按下微微緊張的心緒。
半盞茶后,蘇公公進來回稟道:
“皇上,並未發現帶着香氣的可疑之物。”
沈眉庄與安陵容的臉上頓時一凜,心頭湧起陣陣失望。
安陵容拽着衣裙,在心裏糾結着,要不要出言證實自己所見,她腳步正挪動了下,閉上眼還是跪在了地上,顫聲道:
“皇上,皇后,姐姐,眉姐姐真的沒有下藥,臣妾真切聞到那糕點是熱了之後才染上了香氣,請皇上明察還姐姐清白。”
安陵容語聲柔婉,語中帶着嚶嚀,令人心憐。
年世蘭見胤禛神色似有猶豫,上前道:
“皇上,安妹妹向來小心謹慎,若非實情想必妹妹不會妄言。”
夏冬春聽聞皇后掩着帕子輕咳一聲,她抬頭瞧了一眼皇后,只見皇后眼色一沉染上厲色,夏冬春只能壯着膽子又道:
“大家都知道安妹妹向來與沈貴人交好,可是你也不能空口白牙就這麼推脫啊。許是,許是......那糕點經熱氣一蒸騰才有香氣也說不定。”
“不,臣妾當真......”
安陵容抬着婆娑淚眼望向夏冬春正要開口辯解,手卻是被一旁的沈眉庄按下,她會意又止住了后話,低下頭,只是默默垂淚。
不等有人出言,皇后緩聲道:
“看來眼下還是先搜存菊堂為好......”
“回蘇公公,院中有發現。”
只聽聞院中有犬吠之聲,一個內監此時站在門外聲音急切地回稟着。
蘇培盛急忙走出殿外,很快捧着一個陶罐走了進來。
“回皇上,溫宜公主的愛犬,在院中樹底下挖出來這個有香氣的罐子。”
眾人都十分好奇湊上去,彷彿都想聞一下那有香氣的罐子。
而皇后立刻起身,剪秋上前扶了把,她不動聲色地緊握了一下剪秋的手臂,剪秋會意,給站在門口的繪春遞了眼色,繪春便悄悄退出了殿中。
“此罐子甚是古怪,太醫。”
華妃出言冷厲地指使章彌上前探查,章彌眼見着老邁,連伸出的手都帶着顫抖。
隨着章彌緩緩揭開那罐子中的油紙,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很快充斥着內殿,眾人又很快掩着口鼻,咳嗽着退後了數步。
“太臭了,這是什麼啊。”
“太難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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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怎麼遠聞着香,湊近了這麼沖鼻子。”
蘇培盛上前捧走了那古怪香料,宮女們又將香薰爐端至軟榻桌几上。
“回皇上,此物的確是麝香。”章彌垂着頭,小聲道。
“來人,給朕查,一應碰過那糕點的都給朕找出來。”
皇上大怒,這後宮小產的悲劇時常上演,這些髒東西他實在難忍。
“皇上,您別動怒,如今證物在此,還怕找不到兇手嗎?”
年世蘭輕拍了兩下胤禛起伏的胸口安慰道。
直到此時,沈眉庄才微不可聞地舒了口氣,眼下還未定論,她只敢保持跪地的姿勢聽候發落。
“沈貴人,你先起來吧。”
聽聞皇上開口,沈眉庄才終於放鬆了下來,皇上終於還是信她了,兩行淚卻是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安陵容上前握住沈眉庄的手,輕拍了拍寬慰着她。
隨着一眾嘈雜聲,一個宮女被拉了進來。
“此女正是端着糕點去小廚房回熱糕點的婢女。”
“皇上,奴才沒有害小主啊,奴才冤枉啊。請皇上明察。”宮女早就抖動如篩糠,嘴裏一直求告着。
“這不是皇後娘娘指派給福子的貼身宮女蓮香嗎?”
華妃神情帶着哂笑,似有不解轉頭看向皇后。
皇后卻是端着一副波瀾不驚地神情淡淡道:
“蓮香的確是本宮給福子安排的,只是本宮也不知她為何如此做。蓮香你倒是說說看。”
“皇後娘娘,救救我,奴婢沒有害福子啊。”
“大膽奴才,你做了錯事還是妄想娘娘救你,你敢用你的家人起誓你並未傷害福子腹中之子嗎?”
剪秋卻是搶在眾人前厲聲問道。
“放肆,此處有你說話的份嗎?”年世蘭凌厲的眼眸看向剪秋。
剪秋卻是立馬跪下認罪:
“奴婢失言了,是奴婢的錯,蓮香膽敢拖累娘娘名聲,奴婢一時情急,請娘娘責罰。”
“蓮香,我與你毫無瓜葛,你為何要嫁禍於我?”出言的卻是一旁氣得發抖的沈眉庄,她與此婢女無半點交集,定是有人指使。
“蓮香,你只要說出誰指使你的,本宮可保你與家人性命。”
年世蘭亦是緊接着沈眉庄的話誘着蓮香說出實情。
蓮香接連被質問,只是跪地哭泣着發抖,似有崩潰之狀,她小聲低喃着什麼,沒有人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