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主子讓奴是什麼，奴就是什麼！不過是提線木偶而已。
飛姐進了教室就看見愛倫趴在桌子上，忙上前查看：“寶貝，怎麼了？”
愛倫在哭，剛才皇甫夜的樣了，真的嚇到了自己，那個孩子真的會殺人，沒有一點兒感情：“媽媽，少家主，剛才好可怕！愛倫害怕！”
飛姐抱着愛倫安慰着：“寶貝，沒事。熊孩子！真是熊孩子！”這孩子怎麼會控制不住自己，不分場合就要動手呢？！“寶貝，我們回家，跟媽媽回家，我們休息幾天，媽媽帶你去散心。媽媽回家，修理那個熊孩子，讓她不敢欺負我們愛倫。”說著就拉着愛倫就走，邊走邊給雲深打電話：“雲深，送大小姐回公寓，這幾天我就住那個公寓，把車開進來。”
雲深接到電話，就把車開進了學院，車停在樓下打開車門，等着。
飛姐拉着愛倫上了車：“寶貝你先走，晚上媽媽就過去。雲深讓人準備大小姐喜歡的一切。”說著，就撫摸了下愛倫的臉。下車關上門。
雲深把車開了出去。
飛姐看着車走了，出了學院，才回到保姆車，外面的東西已經收拾乾淨：“七文開車，回別墅！”
“少夫人，老爺吩咐讓少主回城堡。”七文坐在駕駛位，看着後視鏡，真是一點兒不消停，太過嚴苛了。又看了眼皇甫夜，這孩子不時的咳幾聲，一定很疼。皇甫夜今天本來就氣不順，又被老爺子讓暗衛逼着她回去，那會兒是真的忍不了了，才不分場合的要動手。
“回別墅！”說著，飛姐就拿上手機給皇甫龍打電話：“爸爸，熊孩子我帶走了！”就掛了電話，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皇甫夜的臉上：“果然利器是危險的。利器就是利器！非要放在什麼世俗中去！”又掐住皇甫夜的脖子使着力。
我有些喘不上氣。
“皇甫夜，果然是我養在黑暗的利器，爸爸為什麼妄想一把利器能成為皇甫家的家主！”飛姐的手沒有鬆開的意思：“皇甫夜！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欺負愛倫，不要讓她看到你殺人，不要威懾她。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裏。”說著，又用手指刺進她胸口的傷口，深入一些。
“恩。”我疼的身體一直在顫抖，果然前面對我表現的那一點點愛也是假象，這才是幻影的主人，我認識的飛姐，還是一直都是假的，只是我當真了。我怎麼能當真呢？我在渴望什麼？她愛我嗎？
飛姐鬆開手，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皇甫夜。
“咳咳咳……噗。”血一直在往外冒，感覺身體有些涼意。我沒有說話，還是這麼看着她。
“沒有想跟我說的話？！皇甫夜！”飛姐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在手中把玩着。
七文加快了車速，現在後面的兩個人太過瘋魔，真怕飛姐動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咳咳……”我手抖的扶着胸口的傷，試圖按住止血，冷汗直冒。
飛姐拿着刀子，又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削了起來。
安靜，車內很安靜，只能聽到皇甫夜偶爾的咳嗽聲。
車子開進了別墅，七文下車就先遣散僕從到遠處的院子待着，才跑回保姆車開門：“夫人。少主。”
飛姐放下蘋果站起身，走了下去，坐在別墅前的小院裏。
“咳咳……”我扶着東西，站起身搖晃的下了車，喘着氣，走到小院裏，站在那兒沒動。
七文進了院子，站在皇甫夜身旁沒敢動，飛姐這時的表情不太好。
“跪下，逆子！”指着兩棵樹中間，飛姐手撐着下巴，冷眼看着皇甫夜。
“咳咳咳。”我搖晃的走到兩棵樹中間，跪在那兒。
“七文！綁了！“飛姐狠厲的看着七文，那眼神，不容反抗。
“是！”七文進了房間拿了繩子走出來，把繩子系在樹上，才走到皇甫夜身旁，小聲說：“少主，快求饒！”
“七文！做什麼！”飛姐站起身，上前一腳踹翻了七文，拿着繩子打着死結，只要掙扎就會越拉越緊，抓着皇甫夜的手綁上：“拿鞭子去！”綁好之後，上前蹲在她面前，伸手摘了天使之翼放在桌子上。
我皺着眉，動了一下手：“嗯。”繩子勒緊了些：”咳咳咳……“氣息粗重。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血殷透。
七文手抖的捧着鞭子跪在地上：“求夫人開恩，少主身上的還有傷！您看她樣子。”看着皇甫夜滿眼心疼，她的眼睛現在有些不想睜開，氣息粗重。
飛姐沒有說話，拿起手中的鞭子，走到皇甫夜身後：“不打不長記性，在龍國的事情，忘記了吧！”就舉起鞭子抽了下去。
“咳咳咳……噗！”只一下，我就感覺內臟都是疼的，這是準備打死嗎？！
飛姐連着抽了皇甫夜二十下，看着眼前的人，手腕也被勒出了血，呼吸粗重，後背全是血，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才扔掉鞭子走到皇甫夜面前。
疼，真的好疼。這麼打，我為什麼還能活着，費力的抬頭看着眼前的人：“母，母，親可，可消氣了。咳咳咳……恩。夜，還，還能承受。您打到消氣就行。不行的話，咳咳，噬心蠱也，也可以。”血又嘴角一直在向外流，心肺疼的要命，說話都費力。
飛姐看着皇甫夜，這個孩子是在找死？！上前掐着她的脖子：“你這麼想死嗎？！現在在賭我會不會殺你？！舍不捨得殺你！對嗎？！”聲音越來越冷。
“孩兒，不敢。母親要孩兒命，孩兒雙手奉上。咳咳咳……”我感覺喘不上氣。這一幕，像極了當時在龍國被刑訊的樣子。只不過現在是受罰。因為我當著愛倫的面要殺人，因為在世俗中我沒有控制住自己。
皇甫龍接到飛姐電話，就讓金晨開車來了別墅，還是沒有趕上阻止飛姐動手，這會兒就看到皇甫夜被吊在兩棵樹中間，身上黑色的衣服濕透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手掐着皇甫夜的脖子，皇甫龍的心臟不由的狂跳起來，閃身出現在飛姐身旁，打開她的手：“你要殺我的孫兒！一隻鳥而已，就算她今天殺了那幾個暗衛，你也不能動我孫兒。”他蹲下身查看皇甫夜的傷勢，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孩子，現在呼吸粗重，斷斷續續的。
“爸爸！她只是我養的利器，一個不聽話的利器，要麼廢了，要麼殺了。”飛姐冷眼看着皇甫夜，從口袋裏拿出錦盒，咬破手指滴了滴血。自己養的，打了又怎麼樣了，正準備教育她，這個爸爸就來了。
“啊！啊！……”我痛的叫出了聲，蠱毒發作了：“嗯嗯。奴，求主子賜死！啊！”好疼，果然我就是一把利器而已，一個不聽話的利器就應該廢了，或者殺了。
皇甫龍一下傻眼了，眼前的孩子，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一直在吐血，到底為了什麼？！“飛飛！你！”
飛姐收起錦盒，坐在椅子上：“三個小時，皇甫夜，可滿意。”
我已經說不出話，眼睛有些睜不開，但噬心蠱卻很清醒的讓人感受着極致的疼：“夜，夜，求，求主，主人，賜賜死。咳咳咳，嗯，啊！”
院子裏，只有皇甫夜的慘叫聲，呼吸粗重的聲音。
七文跟金晨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皇甫龍氣的要死，還是來晚一步，自己為什麼非得讓暗衛抓這孩子回家，一隻鳥而已：“究竟要怎樣，才放過我的孫兒！”
“奴求，主，主子，賜死！咳咳咳……嗯。噗。”我皺着眉咬着牙硬扛着。
“逆子，你是誰！”飛姐冷眼看着皇甫夜，這孩子現在把她自己又當成了自己手中的利器，一把沒有感情的兵刃。她用奴，她在告訴自己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皇甫家的奴僕而已！
“奴是千，千面咳咳咳玉狐，嗯。”
“你是誰？！”
皇甫龍聽着皇甫夜的話皺着眉，這孩子真的是沒有把所有人放在心裏。因為剛才飛姐的那句話嗎？
“奴是您您，手中，之劍！”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被撕裂，那種疼痛難以忍受。
“夜兒！”皇甫龍手抖的撫着皇甫夜的小臉，血順着他的手往下滴：“說，說你是皇甫夜，我的孫兒，是你母親的親生骨肉，不要叫自己奴。”心疼，少冰你這個混蛋，造孽！自己的孫兒被養成利器就算了，還要被這麼折磨着，急也沒用，噬心蠱也是自己教給他們的，沒有解藥，想要殺死母蟲風險很大，一不小心，一樣會要了中蠱人的命。
“我在問你，你是誰！你忘記了嗎？”飛姐冷眼看着皇甫夜。
我咬着牙，強忍着噬心蠱：“咳咳……嗯。”但我現在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去想我該怎麼回她的話。本就是奴僕之身，有什麼好問的，要殺就殺，要罰就罰。現在是在跟我談情嗎？
飛姐走上前：“爸爸，你讓開。你要是想要夜的命，我現在就了結了她。”
皇甫龍忙走開，看着自己帶血的手，那上面都是他孫兒的血。
飛姐伸手抬起皇甫夜的下巴，看着她蒼白的臉，嘴角還在流血：“夜兒。你是我皇甫家的少家主。我幻影少主！守護族人是你的責任，保護長姐，是你的義務，你怎麼敢讓我的天使，看到你要殺人的一幕！怎麼能控制不住自己？！”
“主，主子。嗯！夜，夜。”很疼，我根本說不出多餘的話。
“你叫我什麼？！”飛姐手捏上皇甫夜的下巴，使了力。
“嗯，主，主。嗯，咳咳咳，母，母親。孩兒，孩兒咳咳咳……嗯嗯唔……”我好疼，如果現在有人在我的心臟上刺一刀了結了我，我真的要謝謝他：“孩兒，知錯。嗯。噗。”我順着她的意思回著話，主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讓我成為誰，我就是誰。一個奴怎麼能忤逆了自己的主子。
“皇甫夜，你這個熊孩子。”飛姐突然眼淚直流，拿着手帕擦着她嘴角的血，可是一直擦不幹凈：“七文，鬆開！”
七文聽到飛姐的聲音，忙上前用匕首割斷繩子。他現在眼睛紅紅的。
飛姐抱住皇甫夜：“母親，母親心疼我的夜兒。母親，母親不想打我的夜兒。我的小夜兒，聽話好不好！”
這又是什麼意思？！把我打成重傷，又後悔了嗎？可我只想死，死在她手中所有人都會安全。為人，命不由己；為器，鋒利無比；提線木偶而已。
“飛飛快鬆手，金晨準備藥箱，熱水。”皇甫龍上前掐着皇甫夜的下巴，把手帕塞進她嘴裏，一把抱起皇甫夜就進了房間：“夜兒忍住，爺爺的乖孫，忍住了！是爺爺的錯！”抱着皇甫夜坐在床上。
金晨上前，用剪刀把皇甫夜的衣服剪開，拿毛巾清洗，只是感覺眼前的孩子一直在顫抖，手帕還在往外滴血。撒藥包扎，又進了衣帽間，拿了件睡衣給她穿好，才去處理她手腕上的勒痕，上藥包紮。
皇甫龍這才讓皇甫夜靠在自己身上：“乖孫，乖孫，我的孫兒。我的孫兒，忍住了，爺爺知道你疼，忍住了。扛過去爺爺就讓你休息，給你放長假，什麼也不用學，不用做。只要我的乖孫開心就好。”他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
飛姐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七文，我，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是不是對夜兒太嚴苛了？”
七文跪在地上，沒敢說話，為了養女，差點要了自己親生骨肉的命，何止嚴苛：“少夫人，愛倫小姐還在等您！”自己真想問問她：皇甫夜到底在你心裏，是什麼？！
飛姐站起身：“給夜兒，夜兒，把那隻鳥做了，給她，吃。給她做些好吃的葯膳，我，我忙完就來。”有些恍惚，出了門就看到雲深的車。
雲深上前打開門：“主人。大小姐已經送到公寓，一直在問少主的事情。”
“嗯，知道了，回公寓？”說完飛姐上了車，拿着車上的濕巾，擦着自己手上的血：“雲深，我，不配做皇甫夜的母親，是不是？！”聲音有些顫抖：“她剛才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我的孩子，她剛才的眼神里一片死寂，她說自己是我的奴，她叫我主子！”
雲深剛才見飛姐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對勁，那眼神中滿是疼，滿是悔恨：“主子沒有不配，主子就是少主的母親。母親教訓自己的孩子，是應該的。您不用這麼自責。少主慢慢會明白的，會知道主子多疼愛她！”繼續開着車。
就這麼忍了三個小時，蠱蟲停了下來，我吐了口血，暈了過去。
皇甫龍就這麼抱着皇甫夜，捨不得放手，肩膀已經濕透，都是皇甫夜的血：“夜兒乖，爺爺抱。爺爺抱我的乖孫，我的親孫子。”聲音嗚咽：“是爺爺的錯，是爺爺的錯。爺爺沒有護好我的乖孫。你是我的親孫子，親的。你身上流着我皇甫家的血。可是我不敢告訴你，不敢告訴你母親。我怕，我怕你突然沒了。”
金晨上前，要從皇甫龍手中接過皇甫夜：“老爺，少家主需要休息，你這樣她不舒服的。您也收收心，讓人知道了不好。”
皇甫龍還是不肯鬆手：“不要，我就要這麼抱着，長了這麼大了，第一次這麼抱着，還是被她媽媽打的。我要彌補一下，這麼多年沒有抱過孫子的遺憾，她醒了一定不會在讓碰的。”
金晨真的是沒辦法了，只好叫七文來勸。
七文走了進來：“老爺。請放下少家主。您這樣她不舒服的。胸前還有傷，後背也有，天氣炎熱，她，她，她有潔癖。”七文是真的不想跟老爺子說這些，但現在不說不行了，要是皇甫夜醒過來身上出了汗，她一定會跑去洗澡的，即使這一身傷！上前掐着她的下巴，把手帕拿出來，上面被血殷透了。
“咳咳咳……”
皇甫龍聽到皇甫夜急喘着，不時的咳，抱起來：“好，我放下，你們把床給她整理好，弄舒服了。”
七文忙上前，拿了些軟墊鋪好：“老爺，側躺，金晨姐把空調調到二十六度，這個溫度，一般不會出什麼汗。”
皇甫龍輕輕的把皇甫夜放在床上，伸手拿着小被子給她蓋上，就想摘皇甫夜的小狐狸面具。
“老爺！”七文忙上前：“不要。我們說過的，不能動的。”
“我只是想給她擦洗下。”皇甫龍有些彆扭，自己的孫子自己還不能看了，還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