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母女爭吵
自從那次打了尤大夫以後,虞悅希還被頑這些天被禁足在落霞苑,虞悅希的脾氣看上去像是被壓下去了。
實際上,長期積壓久了的情緒就像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稍微有點火星,便會將周圍的人炸個粉身碎骨。
因此下人們只敢在一旁聽着虞悅希說話,其他話不敢再多說半句。
唯獨只有辛婆子,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眼下王妃還要養胎,若是你在這種時候再出什麼岔子,只怕,她也是鞭長莫及...”
辛婆子不提蘇柳溪還好,一提起蘇柳溪,虞悅希只覺得怒火控制不住地往上拱。
“哪有像她這樣做娘親的,護不住我的狗也就算了,我這些天臉上傷成這樣,她居然連一個問候都不給我...”
虞悅希其實是很傷心的。
因為,她做的一切事情,只為了能夠得到母親的肯定。
可這些天,蘇柳溪的冷落,顧時的偏心,着實讓她心寒。
“母女二人,能有什麼隔夜仇?”
辛婆子語重心長地勸說,“老奴還聽說了,前些天王妃差點小產,王爺本來還十分震怒,也是在王妃的勸說之下壓下了怒氣,您...”
虞悅希“哼”了一聲,“若是她一摔倒就能把孩子摔沒了,只能說明那個孩子太沒用,不能要,孩子脆弱,能怪我嗎?我看啊,那個孩子保住也不是什麼好事,誰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又沒了?”
虞悅希的話再次讓辛婆子對於虞悅希有了新的認知。
原以為,她只是驕縱跋扈,不知人間疾苦。
可面對親生母親,還有她母親肚子裏還未出生的那個孩子,她竟然也有這麼大的惡意,可想而知,她這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惡毒...
后脊一陣發涼,辛婆子愈發認為自己的選擇正確,甚至已經不想再多看虞悅希一眼。
“小姐,小廚房的葯快好了,老奴去看看。”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頓住了腳步。
在虞悅希看向她的時候,她又旁若無人地繼續邁開步子,嘴裏還不忘嘀嘀咕咕地開口,“其實王妃不來,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小姐喝的葯有活血生肌的功效,孕婦聞不得。
王妃來了,萬一因為聞了藥味出點什麼事情,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擔待不起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全數落入了虞悅希的耳中。
虞悅希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深思。
就在辛婆子走開沒多久。
小紅快步進了屋,臉上的喜色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
“小姐,王妃來了。”
虞悅希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很快就被歡喜掩蓋。
“快,幫我換衣服。”
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孩子,嘴上說的話再毒,做的事情再狠,心裏還是一個對母親有依戀的小姑娘。
因為太過歡喜,換衣裳期間,小紅不小心蹭到了她還在發痛的右臉,她難得沒有發火。
然而,她臉上的歡喜神色在看到蘇柳溪白着臉出現的那一刻,全數消散。
蘇柳溪看向她的眼神,只有審視,全然沒有她意料之中的擔心。
她眼底的閃過一絲失落,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她已經顯懷的肚子又迅速移開。
“你來做什麼?”
蘇柳溪微微蹙眉,“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態度,只是覺得,如果你真的擔心我,早就在我臉上要被挖肉治療的時候來了,現在來,是找我算賬嗎?”
她的語氣沒有起伏,然後一不小心后槽牙緊咬,還是讓她臉上的傷口崩裂了。
鮮血很快染紅了臉上的紗布。
“你的臉在流血。”
蘇柳溪驚呼一聲就要上前看她的傷勢,她受傷地後退了一步,不讓她靠近。
蘇柳溪擰緊眉頭,“悅悅,莫要胡鬧。”
翠娥看不下去了,橫在母女二人中間,勸說虞悅希,“小小姐,您不要氣王妃了,王妃今日本來還需要卧床,可是聽到你的臉要剜肉治傷,她擔心得不得了,完全不聽勸阻...”
“我說什麼了嗎?”虞悅希的臉上寫滿了與實際年紀不相符冷冽,“這是我們母女二人的事情,輪到你插嘴了嗎?”
蘇柳溪將翠娥拉回去自己身後,語帶警告地喚了一聲“悅悅”。
臉上劇痛,讓虞悅希像是失了理智一樣,誰說話,她無差別反駁誰。
尤其是當她看到蘇柳溪為了維護一個丫鬟而開始對她語氣不善。
她更是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我就知道,在你心裏,我永遠只是你用來爭寵的工具,以前用來吸引虞府老虔婆的注意力,現在用來對付顧筱筱那對賤人母女...”
“你閉嘴...”
“難道不是嗎?”看到蘇柳溪像是被戳穿了心中想法一樣惱羞成怒,虞悅希在眼裏打轉的淚花最終還是凝成了一顆顆滾落的淚珠。
“在你心目中,連你身邊的丫鬟,都比我重要,你明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天狼,你肚子裏有孩子,但凡你用孩子要挾一下顧叔叔,天狼也不至於被打死,可是你卻沒有這樣做,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娘...”
“你簡直是瘋了。”
蘇柳溪已經聽不下去她說出來的滿口胡言,轉頭就要叫來落霞苑其他下人。
還沒等她開口,虞悅希就已經先拉着她的手,拽着她往外走。
“對,我瘋了,那你還不快滾?我現在多看你一眼也覺得噁心。
我算是明白了,天狼就是你給顧叔叔的投名狀,為了你肚子的野種,為了你榮郡王妃的位置,搞不好哪天顧叔叔為了顧筱筱要找我算賬,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我推出來,任由顧筱筱處置,你現在已經徹頭徹尾變成了顧筱筱的哈巴狗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虞悅希被疼痛沖昏了頭腦,忽視了蘇柳溪被她氣得通紅的眼眸,竟像是瘋了一樣用力將她推開。
蘇柳溪跟翠娥做夢都沒想到,虞悅希還會推她第二次。
慣性太大,蘇柳溪直接從屋外石階滾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