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既然自己不敢把他怎麼樣,那就留着天收拾他吧
離開省城是很容易的,畢竟李家現在一片混亂,想必也沒有閑工夫搭理東山這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
但是去哪就成了大問題,對此韓雲表示無所謂,只要能陪在東山身邊就好。
東山想去海邊,如果餘生能在大海的懷抱里暢遊的話,似乎也很不錯。
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有一天王月姐姐有危險,你?韓雲提醒道。
韓雲的提醒,不無道理,李家現在的混亂不過是一時的,很快會風平浪靜,彼時,李成的事情必將再次掀起波浪,如果屆時能幫到王月也是值得的。
當即,兩人翻開地圖決定在方圓300公里內找個落腳處。
一年前,東山帶着韓雲,在這個黃河邊的小鎮安家落戶。
東山給自己和韓雲就近找了個大學報名繼續上學,當然平時依然是很少去,小兩口經營着一個不算大的養殖場,主要養殖雞、狗、豬和黃河鯉魚。
這麼偏門的生意,一年也賣不了多少錢,但是兩人就這麼堅持着,東山在門口搞了個門面,只賣水煮魚,成天關着門,橫豎也是不真的要賣水煮魚。
養殖場的噪音和氣味很多人都受不了,所以兩人理所應當的把養殖場建在遠離村落的省道邊,看似偏僻卻交通方便。
一輛破舊的軍用皮卡,上面固定着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籠子,歪歪扭扭的停在院子裏。
院子裏被東山種了一圈又一圈的驅蚊草,一到盛花期一片花紅柳綠的景象,反倒有些料想不到的意境。
除了偶爾買豬和魚,鮮少有人靠近這個孤零零臭烘烘的動物園。
東山和韓雲很享受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每天折騰到後半夜,直到累趴了才睡覺,次日不到中午不起床,簡直美滋滋。
一年來,兩人形影不離,即使是買手機充值卡也是一起開車去。
韓雲對自己的情況也早已看淡,只是睡夢中依然會被噩夢驚醒,醒來后看着枕邊人不抱着自己了,就生氣的拉過他的胳膊,接着睡。
經歷過重生的韓雲,雖然還只是有些懵懂,但是她已經明白了大致的情況,只要在東山身邊,哪怕死他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這些日子,韓雲一點點向東山講述着自己的故事。
韓雲在離開會所后,回到LESS男友身邊,本以為隨她的願嫁給50歲的老頭,後半生也就這樣了。
誰知婚檢時被發現,她已經懷有身孕,韓雲被蒙在鼓裏,糊裏糊塗的退婚了,男友得知她被退婚後,氣急敗壞,把韓雲困在家裏每日毆打折磨,直至流產。
韓雲直到因為大出血被送進醫院才知道自己懷孕了,深度損傷,她已經不能再懷孕,這一刻她才明白,什麼所謂的LESS男友,只不過是想要她的彩禮錢,從收留她那一刻起,就是設計好了如今的一切。
韓雲對男友的感情是複雜的,感恩大於愛情,在她晦暗無光準備自殺解脫的時刻,這個光一樣的女人救了她,她以為這就是她的命,所以她甘願為她付出一切,包括她哄着她去會所上班,去陪男人喝酒,無數次險些遭到侵犯,她從沒打消過念頭讓她辭職,自始至終只說一句,再忍耐忍耐。
不知道第多少次她輸光了所有的錢,甚至欠下近30萬高利貸。
乖啦,你就嫁給他而已,女人早晚要嫁人的,而我們很快就能拿到30萬,等我拿到錢,我就偷偷接你回來,從此雙宿雙棲,再無顧慮。她是這麼說的。
不行,我已經有了我愛的男人,我是不會嫁給別人的!韓雲斬釘截鐵。
行啊,就是你打電話的小白臉吧?30萬彩禮,錢拿來,你跟他走,否則,你就只有嫁給那個老頭。說著狠毒的話,卻揚着一張冷冷的笑臉。
他才剛上班,哪有30萬,給我三年時間,我賺夠30萬給你,行不行。韓雲知道眼前的女人被金錢蒙蔽了眼睛,過一段時間肯定會醒悟。
她要做的就是拖過這一段時間,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這30萬的用途。
不行!三天時間,如果你們拿不出30萬,就別怪我狠心把你嫁給那個老頭了。女人終於要撕下面具露出猙獰。
那三天,韓雲每天找借口出去給東山打電話要錢,卻從來也沒有提過錢。
第四天,韓雲連打電話的機會也沒有了,每天被關在電燈都沒有的土坯房裏,冷的瑟瑟發抖,每天只有兩個饅頭和一壺涼水。
直到那女人和老頭談好了最終的條件,韓雲終於跨出那個連窗戶都沒有的屋子,跟着女人去相了親。
老頭顯然是滿意的,見面就給了1000元紅包,女人喜出望外。
韓雲看出女人對錢的渴望,趕緊表示自己在會所還有一萬塊工資沒有結。
就這樣她才有機會連夜跑回會所去找東山。
韓雲被退婚後,那個女人怒火攻心,徹底不顧以前的感情。
毫不猶豫帶着她到附近的飯館、城中村、旅店去做皮肉生意。
一開始,韓雲反抗、逃跑、自殺、跳樓,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除了被抓回來挨打,就是不給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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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女人把她以5萬塊的價格,抵給了高利貸,那是韓雲最悲慘最痛苦的一個晚上。
幾個下作的男人,面目猙獰,出手狠辣,輪番折磨着被反綁雙手的她,嘴裏塞着骯髒的破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噩夢般的經歷,徹底斬斷了韓雲的氣息,每天行屍走肉一般生活着,苟延殘喘,直到遇到一個叫李成的男人。
李成驚嘆韓雲的美貌,不惜重金買下她,但他極度變態的手段,一次次粉碎着韓雲的心臟。
每天都像脫胎換骨,抽筋扒皮,李成對待她根本沒有人對人的情愫,更像是對仇人,對敵人一樣的透骨之恨。
韓雲每次只能提起一點點往事,接着就泣不成聲了,這一小段往事,東山用了一年時間才斷斷續續聽完,斷斷續續了解。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太仁慈了,對李成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他不配為人。
現在還有一個更讓他嫉恨的人,那個不顧韓雲死活,狠心殺死他孩子,害他們險些一屍兩命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死有餘辜。
東山精心準備的這個修羅場,也可以說就是給她的……
非典,不適時宜的降臨了,像是一場降維打擊,輕描淡寫的擊碎了人類自以為傲的一切醫療防護手段。
整個世界被白色恐怖籠罩着,大批大批的防護服忙碌在街頭。
兩天前東山去城裏,還看到有幾家酒店被封鎖了。
然而,今天中午兩人是準備去縣城吃火鍋的,卻發現他們這個動物園,因為是帶菌重災區,已經被封鎖了。
無奈,兩人把火鍋的主戰場搬回小院,韓雲還是一如既往的賢惠,三下五除二就準備好了一切。
一年來,東山親手打造了這個小院,環環相扣順坡而建,小院和村落就在坡頂。
從一層的魚塘到二層的豬欄再到三層的狗場和雞籠,一整套的循環系統,食物鏈系統,這就是東山琢磨了很久才親手打造的修羅場,除了基礎部分,其他的都是他一點一點折騰出來的。
東山帶着韓雲走到雞籠旁,韓雲默默抓住一隻雞,轉身丟進狗場,狗場裏幾十隻饑渴待哺、骨瘦如柴、雙眼發綠的獵狗,一窩蜂衝過去撕咬起來,韓雲又丟進去一隻,一時間雞鳴聲、犬吠聲、撕咬聲、慘叫聲,一聲蓋過一聲。
當初,東山說要建一個狗場,韓雲不理解,但是她就是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韓雲還記得,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地方,第一次戰慄着親手把一隻可憐巴巴的小雞丟進狗場,那時的小狗們最大的才幾個月,獃獃萌萌的,搖搖晃晃的圍觀着這個奇怪的物種,怯怯地不敢上前。
身旁的東山又抓起一隻大一點的,利落的用刀劃破雞脖子,甩手丟進狗場。
濃重的血腥味讓韓雲忍不住乾嘔兩聲,東山適時的把她攬進懷裏。
別怕,有些事,早晚要面對的,不用怕。東山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狗場裏的小狗,在血腥味的吸引下慢慢開始試探,慢慢的從舔舐轉變成啃食、撕咬,原本肉墩墩的鼻頭漸漸變得皺皺巴巴,溫順的大嘴裂向耳邊,鼻頭上、嘴巴上、胸前的鬃毛、兩條前腿都沾滿了血跡。
那一天是韓雲主動的,她懂他,她愛他,她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這就夠了,就這樣,急不可耐的兩人,在狗籠旁邊,在凄厲的狗吠聲中……
之後的每兩天,他們都會去親自喂一次。
狗越長越大,卻越來越瘦,整張皮下面是巨大的骨架,再也沒有小時候胖乎乎,虎頭虎腦的可愛模樣,紛紛露出嗜血的雙眼。
東山說,不需要它們強壯、兇殘,只需要它們飢餓、嗜血。
看似相親相愛的一群小動物,在食物和血液被擺在面前的時候,一切的友好都是假的,只有爭奪、撕咬和死亡。
東山曾對她說,成王敗寇,在動物世界裏更是如此,所以他才帶着她逃離。
既然成不了王,那就成寇,總之,這個天下必將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有時候,韓雲也覺得東山的思維邏輯有些奇葩,但是她就是願意陪着他一起瘋,一起奇葩。
非典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所有的村落、鄉鎮、社區、縣城甚至是城市都被封鎖管控起來,各種各樣被淘汰的廢物有了用武之地,他們被以各種名義糾集起來,身穿迷彩服,手持橡膠棒,名正言順的嚴防死堵在善良人們的必經之路,然後又以各種理由限制着他們的自由。
權勢,是一種比美色和金錢更容易讓人無法自拔的誘惑,一旦擁有了就很難放得下,特別是在封閉條件下,權勢甚至能掌控一個人的生死,因為無人知曉,無從查起,更是無跡可尋,權勢的力量是無形的。
最近幾天,遠處的村口,一直有人因為家事或者工作要通過檢查站而起衝突,原本東山一直認為他們都是一奶同胞,大不了吵吵鬧鬧,所以每次聽見有人爭執就拿起望遠鏡坐在房頂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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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的視力一直就很好,依着東山,也朝喧鬧的地方看去。
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有人拿起橡膠棒砸向人群,其他人似是收到信號,不約而同掄起手中的橡膠棒,一時間謾罵、求饒、哭喊聲大作。
韓雲眯眼看向遠處,5、6個統一着裝的小夥子,分分鐘就把十來個手無寸鐵的男女村民砸倒在地,哀聲一片。
媽!媽!嗚嗚嗚!突然連聲的呼喊和哭泣響起,村子方向又跑過來幾個身穿迷彩服的小夥子,一下子把跪趴在地的幾個人圍起來,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哼!這就是公然對抗禁令的下場,把人抬回衛生所,檢查一下是不是傳染病致死的!領頭的是治保主任王元。
東山自然是認識的,前幾天還以檢疫為由,來這裏強行要走了一隻狗,其實是被吃掉了,東山不缺狗,更不會在意。
韓雲拉拉東山的衣角,想說什麼,但是又覺得人生地不熟,這也不是他們該管的事,就沒再多說什麼。
深夜,一曲終了,東山看看懷裏安睡的韓雲,溫情的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緩緩抽出手臂,起身下床。
小院的鐵門聲響太大,東山選擇翻牆出去,當初建成時東山就特意建了很矮的圍牆,就是考慮到自己沒什麼身手,萬一受困翻牆容易些。
遠處的檢查口離東山這裏還有1公里,遙遙望去,一盞刺眼的白熾燈下4個身影在打撲克,燈口下成群的蚊子讓燈光忽明忽暗,桌子上面放着不少啤酒瓶,每個人頭上都冒起香煙的繚繞。
東山輕鬆繞過他們,王元自然是不會親自值班的,想必是在家睡覺。
村子裏寂靜的要命,除了不知名的鳥叫聲,還有些零星的狗吠,倒是忽遠忽近的貓叫,像是在對罵一樣,你一聲我一聲,誰也不甘示弱。
繞來拐去,王元家燈火通明,讓東山有些詫異,看樣子是沒有機會對他下手了,沒關係,時間多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天之內必然能搞定他。
王元那個王八蛋,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睡覺,真當我是死人嗎!今晚他要是敢回來,我非撕爛他的嘴,讓他再在外面拱那些母豬!王元老婆在家怒罵,看樣子王元並不在家。
媽,你就小點聲吧,左鄰右舍聽見了多丟人,聽說今天保安隊打死人了,肯定是忙工作呢,你就別罵了。王元女兒勸道。
忙工作,他有那臉忙工作?村長不忙?支書不忙?就顯着他了?打死人了找個爛寡婦就能解決了?他也不怕讓人剋死?也不怕讓着全村人用唾沫淹死,這日子我是過不成了,今晚非要做個了斷,提前給你提個醒。王元老婆的大嗓門,東山沒見過人,單憑這嗓門,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善男信女。
媽,都多大歲數了,還說這種話,你快別鬧了。王元女兒帶着哭腔。
聽到這還不明白嗎?東山也不想再聽了,起身貓腰往劉寡婦家摸去,全村就3個年輕寡婦,那兩個據說都有茬兒了,也就劉寡婦閑着。
村東頭,劉寡婦家也亮着燈,隱約還能聽見遠處王元老婆的叫罵聲,東山沒進院子,先跑去廁所邊聽聲。
你還是回去吧,你那母老虎要是發了瘋來我這鬧,你讓我咋有臉活下去?到時候我成了人盡可夫的賤貨,你倒是回去過日子了。劉寡婦坐在床頭,拽着王元的胳膊,想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我不回,現在回去還不是要打一架?她不敢來你這鬧,要敢早就來了,知道這事也不是一兩天了,成天在家跟我陰陽怪氣的,早就受夠了。王元說道。
你是死皮賴臉不走,今晚她在村裡一鬧,往後還不知道村裡人咋議論我,要不你就離婚,要不你就滾,我是不能跟你一塊死!劉寡婦罵道。
你是克夫命,離婚我也不敢跟你結婚,你跟着瞎胡鬧什麼,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花了,再說混賬話以後老子不來了!王元怒吼。
你TM才是克夫命,你全家都是克夫命,不是你當時求我的時候說的要娶我?你個王八蛋,我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這個狗東西,你給我滾!劉寡婦被戳到心窩,一時間火冒三丈,伸手就朝王元臉上抓去。
啪!王元一個嘴巴就把披頭散髮的劉寡婦扇的坐到牆角。
嗚嗚嗚!啊,啊!劉寡婦嚎啕大哭起來,根本忘記了怕被人撞見兩人的醜事,一心只想你死我活。
王元冷哼一聲,抓起床上的衣服,狠狠摔了下木門,走出去了。
你TM要是個男人,以後就別再進這個門,嗚嗚嗚!劉寡婦罵完哭的更猛了。
東山看着肩膀上掛着衣服的王元,悄悄跟在身後。
王元雖然矮胖,但是膀大腰圓,後腦勺、腰、腹都是厚厚的贅肉,憑東山的力氣,恐怕滲透不了他的弱點,想一下控制住他非常有難度。
氣哼哼的王元摸黑往家走,估計是想到下午倒在地上的老女人,隱隱感覺後面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連着幾次突然回頭,什麼也沒發現,搖搖頭索性快走幾步,到家就沒事了。
東山想來想去,只有打王元的面門了,一瞬間的恍惚,可能就是他的時機。
沒再多猶豫,東山在路邊撿了一塊沉甸甸的石棉瓦,只有十來公分寬1米長,在地上磨損的時間長了,粗粗的玻璃絲露在外面。
但是石棉瓦還是太輕,而且很可能因為擺動的氣流斷掉,所以東山又找了一塊差不多一樣大的木板疊在一起,用石棉瓦上的玻璃絲輕易就能致盲他,農村就是這點好處,這些東西信手拈來。
東山快步走過悶頭趕路的王元,王元感覺有人路過有些詫異,剛要看清來人,就見一道黑影呼嘯着迎面而來。
東山是卯足了勁的,呼嘯着扇了過去,一聲悶哼,王元本能反應雙手捂住眼睛,張嘴就要哀嚎,東山眼明手快掏出在路上撿的破布一下一下塞進王元嘴裏,直到王元忍不住雙手抱着脖子乾嘔。
行了,東山起身看着睜不開眼,兩手亂抓想要抽出嘴巴里破布的王元,緩緩抬起腳,東山恰到好處的踩在他嘴裏的破布上,抽出甩棍對準王元的褲襠先來了一下,必須先讓他冷靜下來,不然折騰出聲,來人圍觀就不好辦了。
東山的思路不是把人打暈,因為甩棍是彈簧式的,把握不好很容易鬧出人命,但是疼痛也是讓人冷靜的一種辦法。
果然,這一下,王元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猛然就蜷縮起來,像蒸熟的大蝦,雙手直直的夾在腿間,腦袋也不管地上的土石,一個勁來回摩擦,臉皮都磨破了也沒停下來。
接下來的痛苦,王元顯然是沒有想到,先是肩胛骨、尾巴骨,然後是胳膊肘、膝蓋,最後是兩隻腳踝,東山只用了甩棍前面的鋼珠。
看着王元一會伸直一會變彎,一會伸直一會變彎,如此反覆,最後暈過去了。
東山都被這個王八蛋氣笑了,算了就這樣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自己不敢把他怎麼樣,那就留着天收拾他吧。
再仔細看看現場,確實沒什麼遺漏的,東山撿起剛才扔下的手套在褲腿上甩了甩上面的灰,轉身隱入黑暗,隱沒在村外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