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目標錯誤的囚徒
五個被束縛的靈魂在金月力量消減時一股腦擠進了可以承載靈魂的木偶里!
當許一零和979回過神來看木偶時,木偶已經搖搖晃晃的邁着大長腿跑出了好一段距離。
“還能這麼玩?”
面對這匪夷所思的狀況,許一零也只能在979的催促下狂追……
在荒野中於是出現了前後兩道靚麗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劃過,為靜謐的荒野帶來了別樣的聲音:
“快停下!停下!”
978也是看不過去,主要是許一零嗷嗷得太刺耳了,傷耳朵。
它扔出剛剛錘完979的鎚子,附着979強烈的心理陰影的鎚子在半空中飛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正中“靶心”。
霍然受力的木偶踉蹌摔倒,終於讓虎視眈眈的許一零撲了上來,她壓在木偶身上,與木偶背後因為靈魂原因而變換出的三張臉對視,其中一張臉還因為挨了來自虛空的一鎚子腫了起來。
“搶人東西是不對的!”
許一零差點沒把腿跑散架,此時真想哐哐給這四個魂兒幾拳。不過他們也只是被束縛的久了想重獲自由,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
“這木偶是你的?你是…”只有一張中年男性的面孔還算平靜,他的臉呈現在木偶上,整個木偶變幻得像真人的肉體。
“我撿的就是我的。”
“能不能讓我們回趟家,我們不會佔在木偶身上太久的,我們是外面的人真的無意冒犯。”
中年男人生前的身體與衣服已經被木偶完全顯現了出來,只不過破爛的服裝背後有幾張正瞪着眼珠子的臉罷了。
他面頰兩側有突兀的形狀像樹蝰的棕色鱗片,像蜥蜴的長尾也和枱面上的畫一樣。
“人?”
“人類!我們是來自外面的人類!絕對沒有想危害罪神的土地!”他聲音很急,好像急於撇清關係,把許一零認成了另種不是人的存在。許一零覺得好笑,乾脆調侃着說:
“你相信光嗎?”
“……”男人與那幾張代表靈魂的臉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我來自光的國度…”M78星雲幾個字還沒蹦出來,男人胸口十六七歲男孩兒的臉就喃喃道:“叔,這是不是個傻子。”
“去!對不起!小孩子總是亂說話…”他們對待許一零這個普通小女孩兒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按照外表,該害怕的是她。
“作為光我很寬容。”
許一零倒也沒生氣隨口把玩笑開到底,她從木偶身上下來,“不過讓你隨便走不太行,我可以跟你回你說的家,但是在這之前先和我一起去祭台下面看看。”
“祭台下面…那太危…”
“我們已經死了,沒所謂的。”
男人背上一張女性的面龐發話,好像已經戰勝了曾經的恐懼,幾張臉投向小女孩兒的目光變得堅定但是滿是黯然。
不大點的許一零疑心四起,帶着目前五魂一體的木偶回到了祭台的階梯前。
“你叫什麼名字?”許一零僅僅問了男人的,她的記性不支持她記五個人的名字。
“諾爾蘭道夫。”他的面龐的確不像是東洲的,但是那個女人的靈魂卻神似。
通向祭台地下的路口,厚厚塵土堆疊,銅獅頭咬着的蠟燭在許一零踏上台階時自燃,金色的火星讓人浮想聯翩,許一零記起那隻金色巨眸,下面會是和它有關的東西嗎?
979變作的光點軟趴趴的癱在許一零肩上,“喚出懸浮屏可以在腦海里和我一對一聊天,不會被人發現的那種。”許一零微微點頭繼續和木偶邁着步子往下。
“用懸浮屏可以和我聊天呀。”
“喚出來懸浮屏可以…”
“你是不是有點大…可愛?”許一零剛用這種私聊說話,結果病字居然自己拐了個彎成了可愛?!
那是因為紅光點978拿着扭曲語言信號的微縮電線杆子樣的東西對許一零進行了語言修正。
“謝謝。”979還傻傻的道謝呢,自動忽略了他頭頂上的“媽”正拿着個模型電線杆子亂揮。
可惜這種曠世奇景許一零根本看不見。
“……”靈異事件!許一零下意識捂住其實根本沒動的嘴,死活不跟979再聊半句,專心看着漆黑的前路,火把隨腳步亮起又在他們離開時熄滅。
見階梯沒有盡頭,被塞滿了靈魂的木偶呈現出的幾張臉上惶恐的表情還是沒能掩蓋住,許一零也耐不住無聊,隨口問着:
“你們是怎麼死的?棺材裏是你們的屍骨吧。”那幾副明顯殘缺的骨架,失去的部分能夠與鑄成小鬼雕塑的骨頭對應上。
“我來這裏救人,救我的女兒。”
木偶噠噠的腳步聲停頓住,火焰映照上中年男人深邃的眼窩,火焰搖晃,赤色的光影暈動。
少男少女哭喊的聲音突兀的從地下傳來,這次明明還沒向下走幾步,出口便已經顯現。
“我們是來救人的!”
中年男人面部肌肉抽搐,他與幾張背後哭的臉一起激動的訴說著,聲音高度重疊,好像記起了相當重要的事兒。
本來跟在後面的木偶幾步超過了許一零,頭也不回的往出口沖。
哭魂之鎖,既然是鎖,那打開的鑰匙是……許一零意味深長的看着木偶的背影以及那幾張麻木的靈魂面容,步履平緩的向下走着。
出口通往的地下建築同樣為糙石質感,但邊角嚴絲合縫,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兩邊鐵欄杆圍着幾個枯瘦的孩子,承載着靈魂的木偶已經跑到了欄杆前,找着什麼東西或者說人。
裏面有很多衣衫襤褸的孩童,也就十多歲的樣子,他們在哭泣中胡言亂語,大概嚇瘋了在求救。
“打不開。”望着籠子裏那群哭喊的孩子們,諾爾無力的掰着欄杆。
許一零停步在門口,因為在中年男人背後出現了很多穿着深紅色斗篷的面具人,甚至他們赤着的腳消瘦的不像人。
“真是巧啊。”在上面雞飛狗跳了半天不見人影,剛下來就跟一群人撞了滿懷。
穿着斗篷的幾個人圍在石地下室對面的小圓台上,四周用金箔畫著凌亂的符號,為首的人手裏舉着根羽毛念誦着。
圍繞的圓台放着鐵鍋,與祭台上陳設如出一轍,只不過這次,裏面放的可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