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凄涼馬哥
八戒聽了半天，還是不信：“那牛魔王神通無窮，我跟師兄兩人且斗他不過。”
“鐵扇仙更有靈寶護身，怎麼到了你這女怪嘴裏，說囚就囚了？”
紅孩兒感慨道：“誰能料到自己兒子反目成仇，做父母的，誰又真的狠心對親生孩子動手？”
八戒低聲湊耳邊警告道：“猴哥，這小狐狸哄你玩呢！”
孫小聖內心：我當然知道啊，但誰叫他現在前凸后翹，雙峰傲立的萍萍呢。
紅孩兒急忙道：“你們看看這裏，若不是哥哥的三昧真火，又怎會落得如此凄慘。”
忽然傳來遙遠的哀鳴聲。
紅孩兒大叫一聲不好：“父親的性命頃刻即休，請猴哥哥務必助我一家渡過劫難。”拉着孫小聖就往前走。
孫小聖內心想笑：好好好，等我找到萍萍就弄死你，不就解決了。
八戒嘀咕道：“火焰山極凶極險，小心為上。”
然後故作神秘道：“這聲音耳熟得狠，老豬我去探探便知。”說著化作黑煙飛走了。
紅孩兒招呼道：“猴哥哥，來不及了，我在前面帶路。”
說著他變作小狐狸，跳上了山石叫道：“快來。”
孫小聖一躍而起，追了上去。
似乎是因為遠離了八戒，紅孩兒小聲問道：“適才那位豬長老，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
“我且不計較從前血債，他倒好，竟還有如此大的敵意。”
孫小聖表示沒說啥。
紅孩兒提醒道：“這山裡山外，到處都是哥哥的手下。”
“猴哥哥務必跟緊我。”
“從前，哥哥常與我在山間玩耍，那六健將還會逗我們開心，好生快活。”
聽紅孩兒這意思，他似乎和萍萍的關係並不壞。
紅孩兒跑在前面得意道：“兩隻腳跑不過四隻腳。”
孫小聖樂了，這怕不是萍萍經常嘲諷哥哥的話，被紅孩兒學了去。
他搖身一變，變成白狐。
和紅孩兒一起跑！
兩人沿着焦黑的山道一直往上。
紅孩兒焦急道：“是父親的聲音，他就在那兒。”
孫小聖抬頭望去，這一次清晰可見，山嶽一般高大的牛魔王正靠着山脈悲鳴，似乎是被鎖住了，動彈不得。
不過，雖然看得到，但實際距離卻非常遠。
就好比平原上的居民，遙望泰山一般。
牛魔王不愧為妖界大聖，妖王中的頂級強者，這般身軀實在超凡。
別人要施展法天象地，老牛根本不需要。
來到一處懸崖，紅孩兒軟糯道：“從這裏跳下，有條密道通往母親的寢宮。”
“她應該還在裏面。”
孫小聖無語了，足足數百米，這麼高的懸崖，遠處岩漿滾滾，你說跳就跳。
萬一下面是陷阱呢。
紅孩兒溫柔道：“母親一向溺愛哥哥，怎肯輕易交出扇子。”
“得想個法子。”
孫小聖又打量一番，下面煙塵滾滾，烏漆嘛黑，實在是看不出深淺。
紅孩兒無奈道：“是進是退，猴哥哥尚有餘地。”
要哭了：“可我，我可如何是好。”
嘖嘖嘖，這柔弱可憐的語氣，孫小聖直呼受不了。
這紅孩兒簡直比萍萍還真。
這小語氣，茶里茶氣，一看就是PUA好手。
怕不是平日子就喜歡女裝，欺騙其他妖怪來着。
見孫小聖還是不跳，紅孩兒呆萌道：“嗯？猴哥哥在想什麼？”
語氣怯怯：“莫非不肯與我去搭救父王？”
孫小聖受不了，紅孩兒道德綁架起來都那麼自然而然，甚至讓人心生憐愛。
話說你個大孝子怎麼不跳？
紅孩兒和孫小聖大眼瞪小眼，調皮笑道：“沒想到猴哥哥還是一個慢性子啊。”
尷尬地摳腳。
孫小聖心想自己堂堂妖族大聖，還怕了你這紅孩兒。
刷地一下跳下去。
紅孩兒見孫小聖跳進了丹灶谷。
大聲喊道：“我想起來了，旁邊不遠的地界，另有一位高人居住，據說以前也是母親的故友。”
“如能再請他出山，與我們一同勸說母親，借出芭蕉扇的機會，又能再大幾分。”
“我速去速回，猴哥哥自己當心啊。”
高空俯衝而下，孫小聖原本準備靈力化翼，最後落在了水中。
有驚無險，並無套路。
一路打殺攔路的小妖，孫小聖進入到一處洞穴中。
忽然看到了一輛五行車，應該是最後一輛了。
剛想動手敲碎，便見到了馬哥的鞭子？
孫小聖伸手想拔出來。
一道凄厲的聲音大叫道：“住手！”
“死便死了，只求死得竭絕。”
“能擋住這鬼車，也算值當。”
“若不能救我脫身於陰詭之術，就走罷。”
孫小聖無語道：“馬哥，你這是咋了，和五行戰車同歸於盡？”
當初如果跟隨他，不至於被區區一輛五行車就給廢了。
馬哥無奈道：“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我是錯信了那妖仙。苦恨啊！”
“我只求死後安寧，不願做渾噩之鬼，走！”
“此刻你強取此鞭，我必魂飛魄散，萬萬不可。”
“苦海無邊，唯有放下……”
“你不去超度那至陰之軀，我亦無法解脫。”
孫小聖拿出酒葫蘆坐在戰車旁，一屁股坐下，小酌一口，並不走。
他調侃道：“咱就是說，馬哥，能不能別謎語人。”
“你給老孫說說哪個妖仙害了你，這至陰之軀又是啥？”
馬哥哀嘆道：“那妖仙便是那火焰山土地，我本想找他救大王。”
“他卻欺騙我將我的魂魄分走一半，肉身關在這五行戰車裏。”
“不僅不是救大王，反而是讓我去屠殺火焰山一脈將士，想必是這廝和紅孩兒有勾結。”
“我拚死抵抗，這才癱瘓了這五行戰車，也算是沒白死！”
孫小聖繼續喝着小酒。
“所以馬哥你讓我去幹啥？”
馬哥嘆了口氣：“猴兄弟，你且去除了那妖仙，我才能心安。”
“這一路，沒承想，終是做了鬼……”
“如今我怕是命不久矣。”
“生死茫茫，大夢一場……”
“你快去啊，等你除了妖仙，我便把這鞭子送給你，留作紀念吧。”
孫小聖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
馬哥走南闖北，最後卻是空努力一場，這一輩子全是悲情了。
老友離別竟是這般心情，他忽然站起身，一笑道。
“馬哥不至於，既然你一息尚存，神智猶在。”
“說什麼告別的話。”
“莫不是看不起兄弟的神通！”
說著，孫小聖渾身妖族大聖的氣息爆發，無數道靈力衝出。
一下子就將五行戰車拆成碎片。
露出了其中被多處貫穿，奄奄一息的馬哥身體。
他手中金光一閃，出現了一顆九轉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