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嚴厲大叔和不聽話小嬌妻
晚上五點多,郁寒深和張君成從市裡回來。
舅媽中午就想請郁寒深來家裏吃飯,但中午他沒時間,就改在了晚上。
得知張夢玲的大哥跟郁寒深一起來桐城辦事,也邀請了張君成,張君成沒有推辭,帶着禮物和郁寒深一起登門。
舅媽見他這麼客氣,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要做的菜多,還沒好,司桐在廚房幫忙,張夢玲領着央央在院子裏玩煙花棒,郁寒深和張君成站在院門外抽煙。
“生抽沒了,桐桐,你看看柜子裏有沒有備用的。”司桐坐在灶台後面燒火,聞言起身。
柜子裏有不少沒開封的調料,不過沒有生抽。
“我去買吧。”司桐拿上手機,推開廚房門。
院子裏光線昏暗,院門外光線更暗,只有兩點猩紅的火星閃爍。
張君成蹲着,郁寒深站着,司桐看着男人挺拔偉岸的身影,夜風拂面,像是拂過她的心尖,掠起一陣悸動。
莫名的,她的心像是被那道身影填滿,生出難以言喻的安心和寧靜。
聽見腳步聲,郁寒深側頭看過來,司桐對上他溫和的眼神,嫣然一笑,主動解釋:“我出去買瓶生抽。”
巷子外的馬路對面就有一家生活超市,司桐很快回來。
剛走到巷子口,藉著不怎麼亮的光線,看見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正和郁寒深站在一起說話。
司桐腳下微頓,想到了之前的鄰居兄弟倆。
她是在外婆她們出車禍之後,才知道那倆兄弟居然是郁寒深安排的保鏢。
難怪那兩兄弟對外婆她們那麼好,除了平日裏幫忙乾重活,還救過央央和腦溢血的外婆,更是外婆住院時給她們送飯。
當時司桐就覺得那兩人熱情得過頭,還心存警惕過。
原來一切都事出有因。
新鄰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面相有點凶,看着不是什麼好人。
瞧見司桐,他朝司桐笑了笑,然後進了旁邊的院門。
司桐回了個微笑,沒說什麼,回廚房繼續和舅媽做飯。
張君成老神在在地蹲在門柱旁,看了看司桐的背影,笑着抽了口煙:“你這算不算愛屋及烏?”
連司桐的舅媽都得派個人保護着,這心操的。
郁寒深右手斜插在西褲口袋裏,戴商務表的手垂着,手指間的香煙亮着一抹星火。
頓了片刻,他低沉開腔:“這孩子親人不多,在意的東西也少。”
每一樣,他身為丈夫,都有責任替她守護好。
聽見郁寒深這老父親般的口吻,張君成不由得側目:“你還真拿老婆當女兒養了?以前老聽小北調侃說你找了個女兒,看來他說的沒錯。”
郁寒深淡笑:“我比她大十歲,本來就該多為她考慮。”
七點多,司桐和舅媽把十二道菜端上桌,邊長三米的大方桌子擺得滿滿當當。
郁寒深並沒有刻意端着老總的架子,可是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還是能看出身居高位的做派。
比如舅媽要幫他盛飯時,他並不會像張君成那樣再三推辭,而是坦然受之,在舅媽將碗遞給他的時候,他會涵養十足地道謝。
吃完飯,司桐和舅媽收拾了桌子,舅媽泡了壺茶過來給兩位男士。
張夢玲手裏捏着一瓶酸奶,一邊圍觀司桐和舅媽收拾廚房,一邊問司桐:“大哥說明天就回去了,你是跟我們一起嗎?”
司桐低頭洗碗,“我打算開學前回去。”
張夢玲扭頭走出廚房,衝堂屋的方向大喊,“三叔,桐桐不跟我們一起回海城,你快管管她。”
司桐:“……”
這時,央央懷裏抱着一顆椰子,眉開眼笑地要司桐給她開,小手裏還拿着一根吸管。
司桐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拿了把刀走出廚房,去院子裏給她開椰子。
刀背敲擊椰子頂端的位置,一般用力敲幾下就能敲開一道縫,這個椰子不知怎麼回事,司桐敲了半天還是沒開。
忽然,她眼前一黑。
濃烈的陰影籠罩在她頭頂,司桐抬頭,看見郁寒深薄唇邊咬着一根香煙,伸手來拿走她手裏的刀和椰子。
他的大手抓住椰子底部,戴商務腕錶的手握着刀柄,刀背對着椰子頂端的位置敲了兩下。
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未動,像是沒怎麼用力。
但是男人握刀的手背青筋鼓起,說明他有在用力,只是臉上半分不顯,表情管理十分到位。
那副做什麼都顯得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有男人味,很迷人。
在他把開好的椰子遞過來時,司桐回神,輕咬着嘴唇,壓下撲通亂跳的心臟,接過來遞給央央。
央央立馬插上吸管吸溜起來。
司桐想要拿回郁寒深手裏的刀回廚房,郁寒深卻抬手把刀擱去旁邊的窗檯。
他俯視着眼前的女孩子,拿下唇邊的煙扔在地上,踩滅在黑色商務皮鞋邊,同時開腔:“不打算跟我回海城?”
“……”司桐轉身要走。
郁寒深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順勢摟住她的腰,嗓音低沉:“理由。”
張夢玲躲在暗處兩眼放光地看着這邊。
男人挺拔威嚴,氣勢強大,強勢地把女孩禁錮在身前,居高臨下地微微垂頭,臉色嚴肅地說著什麼。
女孩低着頭,隨着男人的話,她的腦袋越垂越低,一副犯錯的樣子。
嚴厲大叔和不聽話小嬌妻。
張夢玲笑得嘴角咧到耳根。
“在這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腦袋瓜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張夢玲捂着後腦勺轉頭。
看見自家大哥看傻子的眼神,頓時不高興地噘嘴:“打我幹什麼?”
張君成嫌棄地睨她一眼,“把口水擦乾淨,該回酒店了。”
張夢玲立刻去擦嘴角,發現什麼都沒有,立馬鼓起腮幫:“哪有口水!”
張君成眼底看傻子的神情更重,領着傻妹妹去跟舅媽道別。
舅媽把人送上車,回來時瞧見外甥女和郁先生一站一坐地在堂屋裏對峙。
郁寒深交疊着長腿坐在方桌邊的椅子上,搭在桌上的手拿着一個純黑雕花的打火機,不動聲色的把玩間,有股迫人的氣勢。
舅媽察覺到氣氛詭異,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僵硬地笑了笑:“桐桐,你、你安排一下郁先生的房間,我和央央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