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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向總部提出任命你為重八支總經理了,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否則我‘安排’的人可以隨時‘取你’而代之。”
“文部請說。”
“替我照顧好婷婷(指十一),並且好好的保護她,對待她和我一樣。”
十一對當時樂樂和呂雲濤所說的這些話語並不在意,思緒早已經飛出了櫻宮,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想着伸出小手撓了撓額頭。
“嗯”,呂雲濤點了點頭以示肯定,“謹記文部安排。”
“婷婷”,樂樂用手轉過已經走神的十一,讓她面對着呂雲濤,“往後他就是你的親人了,他會代行我的職責,知道了嗎?”
“我不需要他保護,他們都和我玩,我在學校里認識好多人呢!”
“呵,學校里的那些人都是你的小朋友,這個人會代替姐姐,在以後的日子裏他會照顧好你。”
“我已經有姐姐了。”
樂樂抬頭看了一眼呂雲濤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該帶十一出去了,呂雲濤彎下身子,一隻手掌放在十一背上,帶着她走離了樂樂床前,向門口走去。
十一很聽話的跟着呂雲濤的步伐來到門口,就在將要走出房門時,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樂樂,這時她看到一個女傭從另一名女傭端着的托盤內取過一面秀有織物的白色絲巾蓋在樂樂臉上,其他三個傭人都像剛才呂雲濤那樣,把頭深深的低下,臉色被悲傷所刻畫。
“他們為什麼要把布蓋在我姐姐臉上?”來到走廊下,十一轉過身昂起頭天真的向呂雲濤問道。
“你姐姐要去‘很遠’的地方,‘路途’太遠了,中間要睡會覺。”說完呂雲濤接過十一手裏的零食袋,裝進自己外套口袋裏。
當時年幼的十一併不知道‘很遠的地方在哪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天色鐵青的像被融入綠藻的冬水,莊重而威嚴。遠處的一絲薄霧,在這被凝固的世界裏飄蕩着,四處碰壁,它們不知來自何處,或許昨晚的嘆息聲太多了,不經意間從人們心間流露。正是這些飄蕩的輕霧,就是隱含了人心深處太多的東西所以才不會就這麼容易散去。
呂雲濤牽着十一的手走下台階,來到院中,十一跟着呂雲濤停下腳步,仰起頭好奇的看着他,呂雲濤走到十一面前,蹲下身子,頭低下去,“騎到我肩膀上去。”十一沒有反對,很順從的抬起一條腿,騎在呂雲濤的肩膀上,兩隻小手緊抱住呂雲濤的頭,坐穩以後,另一隻腿也緊接着伸在呂雲濤胸前,“我們要去哪啊?”十一問。
“回家,”呂雲濤兩手扶着十一的腿緩慢的站起身,向櫻宮大門口走去。
“家在哪啊?”十一吸了一下鼻涕問道。
“蘭山。”
鼻涕很快又從鼻孔中流了出來,十一伸出小手,擦了一下鼻涕,帶有鼻涕的小手就那麼又緊緊摟住呂雲濤的頭。
就這樣,呂雲濤馱着十一走出了櫻宮,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薄霧中,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樂樂去世的第二天,重八支集團新加坡總部為感謝樂樂生前做出的重大貢獻,降半旗表示哀悼,這也是中國第二次為外籍人士降半旗。四日後,呂雲濤在中國的廈門市正式被任命為重八支總經理兼總裁,入住杭州郊外的蘭山別墅,呂雲濤當時年僅二十三歲,是重八支自組建以來第一位中國籍重八支最高領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