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界贈予的禮物
“你不是知道嗎?”
我吃飯的手一頓轉頭看向她說道,“考驗你的記憶力,上次撿你的學生證,你不就忘了我是誰嗎?”。
“那我過關了嗎?”,路飛羽咽下嘴裏的飯,看着我十分認真的說道
“算你通過吧,說起來也是緣分,你怎麼就進唐妙興的劇組了。”
“唐導來我們學校挑演員,我毛遂自薦才進來的,對了你和唐導是什麼關係?”
面對她的疑問,我回身用筷子指着正在用餐的唐妙興,“大學室友。”
路飛羽看了眼唐妙興又看向我小聲問道,“你和唐導是關係怎麼樣?”
“關係怎麼樣?他是我死黨”
“死黨?”,路飛羽眼神轉動被我看見。
我頓了一聲,“別打歪主意啊,雖然是死黨,但我僅僅是過來幫忙的。”
“不是,我只是想問唐導前兩天突然消失我們就在這裏待了兩天,你是他死黨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我嚼着嘴裏的飯看着她,我當然不能把唐妙興離婚跑到江城喝酒的事告訴她,只好將話題岔開。
“你們唐導讓我來問你,湖面轉岸邊這場戲為什麼動作始終不連貫。”
這話一出路飛羽的聲音頓時消失,她看着遠處湖面嘆了口氣,“我怕水。”
“怕水?”,我認真看向她的眼睛那裏果然藏着恐懼。
“那為什麼還要接這部戲呢。”,在我疑惑的眼神中路飛羽說出了她自己的雄心壯志。
“當然是為了提升名氣,要不是我這個角色之前的演員出事了,我還不知道人生第一次演電影得到什麼時候。”
我看她滿臉憧憬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重新組織好心中措辭說道,“所以這就是你即使怕水生理期來了的雙重困難下,卻仍在堅持的原因?”
“當然了,我以後要當大明星在世界各地都能閃閃發光的那種。”
少女懵懂的話語,是顯然不知道外面的艱險,可若無理想支撐,現實也會崩塌。
所以我沒有打擊路飛羽而是對她說道,“那我能跟你合照親簽嗎?以後你紅了我還能吹吹牛。”
“真想要?”,路飛羽一臉狐疑的看着我。
“我沒拍立得,先將就用手機吧”
路飛羽點頭后,我才掏出手機與她合照。
“不是合照親簽嗎?你拿手機拍我怎麼給你簽?”,路飛羽的話讓我一愣,我沒想到自己再次把自己坑了,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解決方法。
“誰說手機不能親簽的,看好。”
我打開圖片編輯模式將手機遞過去,“自己點塗鴉然後把名字寫上。”。
路飛羽被我逗笑揮手說道,“算了,合照就行。”
“你不寫,我寫了啊,把你名字改瞭然后拿出去造謠。”,我開着玩笑抬頭撞見了路飛羽冷若冰霜的臉。
“開玩笑,開玩笑。”,我連連擺手跟她解釋。
“噗嗤!”
路飛羽看我慌張的樣子笑出聲,“逗你呢,看給你嚇的。”
有些情緒總會毫無預兆的翻湧,看着路飛羽的笑臉,我心中湧出一絲喜悅,這讓我一驚慌忙起身離開她身邊。
“你不舒服嗎?”
路飛羽不知道發生什麼,看着我神色慌張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擔心跟在我身後。
“沒事,我就是吃飽了,你好好休息,調整狀態爭取一條過,再見。”
我走到一半開始朝前奔跑全程不敢看路飛羽一眼。
回到攝影棚,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監視器前發愁的唐妙興扭頭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不解問道,“你這是沒談攏被打了?”
我扶着他的肩膀喘着粗氣剛剛的事有些難以出口。
“你到底怎麼了?”,唐妙興似乎沒心情跟我耗。
“死胖子就是遇到一個姑娘,心突然抽了一下是什麼狀況。”
唐妙興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你不會看上那個女演員了吧。”
我臉色一變抬頭看着他想要解釋,唐妙興對我解釋沒多少興趣。
“你不好奇,我怎麼突然這樣?”,我忘了面前這個唐大導演已經離婚,對感情抱有自己的偏見。
他拿出煙忽然又覺得這裏不合適,走出攝影棚往湖邊方向大步行進。
我跟上他的腳步,曾經讓我一眼看透的少年如今被歲月打磨成單面鏡,使我愈發看不懂他。
煙霧冒出被唐妙興吞入口中,又一併吐出緊接着他掏出手機遞給我。
我沒有去接,但上面的畫面我已經看到,那一張病房的照片,一個女人在照顧病床上的男人,而那個女人是唐妙興的前妻
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對我傷害不大,但拿着手機的唐妙興,手在不停的抖。
“我吃完午飯回到攝影棚,她就發照片過來了。”,他極力壓抑自己暴怒的情緒,連臉都扭曲了。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安慰,巨大的刺激下沉默比安慰有效,唐妙興不顧及形象的跪在地上,兩隻手死死抓進湖邊的石子堆里。
只會出現在電視劇里的劇情,突兀的出現在眼前,我看着揪心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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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媽的愛情。”,唐妙興起身轉頭看向我,眼睛沒有一點淚,摘下手上的戒指遞給我。
“你幫個忙,把這個扔她臉上。”,他的婚戒在我手裏像一顆燙手山芋。
“扔她臉上?”,在確定我沒聽錯后,有些驚訝唐妙興說的話。
唐妙興看了我一眼,伸手從我手裏拿過婚戒,“你不去我去。”
“去,我去。”,我怕唐妙興過去真把戒指扔她臉上,到時候全國的娛樂新聞頭條,恐怕都是新生代導演報復前妻。
接下委託后,我感嘆世界的紊亂本來今天忙完,我就準備去搞自己的公司,可這下看來又得擱下一段時間了。
唐妙興將地址發給我后又回身走入攝影棚,電影拍攝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滯,他之前離婚消失兩天,沒出事都是他運氣好,現如今找到人了,他也不能再去。
我將他的婚戒小心翼翼揣好,往攝影棚走去,站在門口聽到了唐妙興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顆冉冉升起的導演新星其他人眼中的公眾人物,現在就躲在一間小小的攝影棚連哭聲都要壓低。
我站在門口幫他擋住別人視線,等他哭夠了我才走進去來到他身邊說道,“注意形象。”
他點頭擦去眼淚拿起對講機開始新一輪拍攝,路飛羽這次如有神助湖面轉岸邊的鏡頭一氣呵成。
這一次的拍攝持續到黃昏落日才結束,劇組在這裏拍攝的戲份也就結束了,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轉場,除我之外還有一個人是例外。
路飛羽騎着一輛小電驢停在我面前,“遲小雨走吧,唐導讓我送你回家。”
“回家,飯都還沒給我管完呢,說好晚上吃頓好的。”,我看向唐妙興甚是不解。
唐妙興冷着張臉擺手說道,“下次你挑地方,我請!”
知道他心情不好,我也沒再繼續說下去,走到路飛羽的小電驢旁邊。
我看着這個小巧的玩意,有點擔心這東西是否能承受得住我和路飛羽的重量。
路飛羽遞過來一個頭盔,我拿着頭盔站原地沒動。
“走啊,不回家嗎?”
“馬上。”,我小心跨上小電驢,緊繃著身體怕這東西散架。
“放心,我這車零故障。”,路飛羽驕傲的模樣讓我更加不放心。
路飛羽轉頭扭動把手,小電驢勻速前進,顛簸卻一點沒少。
“我……想……問……你……家……在……哪”
路飛羽認真開着車,“一……會……再……說……”
從荒山上下來,便看到江城夜景的全貌,這座四通八達的城市有它獨特的魅力,一座客棧般的城市,路過的人都會被這裏的繁華所吸引。
不知道過了多久,路飛羽將車開進江大附近的小吃街,此刻正是市井煙火最濃的時候,我餓着肚子只能看着別人吃飯。
最後路飛羽在一家,賣麻辣燙的老招牌店前停下,她大步流星走入店裏,我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愣着幹嘛,進來呀。”,路飛羽轉頭看着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朝着櫃枱喊道,“媽,我帶男朋友回來了!”
嘈雜的店鋪瞬間安靜,櫃枱里走出來一個阿姨上下打量着我。
當我走進去后才發現,店裏不止一雙眼睛,周遭食客似乎都在看着我,這一瞬的感覺如墜冰窟。
路飛羽走到她母親身邊說道,“媽,我和我男朋友還沒吃飯,您給安排點唄。”
阿姨眼神逐漸柔和一掌輕拍在我肩膀上,“小夥子等着,阿姨親自給你們做飯去。”
“不是,我那個。”,我想要解釋路飛羽拉住我手眼神可憐的看着我。
也就是這一下的遲疑,阿姨與我擦肩而過,我的解釋還是沒有說出口。
路飛羽拉着我來到一張桌子坐下,我看向她小聲說道,“你瘋了?”
“我媽老是催我,但我只想演戲,你就幫幫我騙我媽就這一次。”
我沒說話表情嚴肅的看着她,其實我的內心也在糾結,在片場的時候心胡亂抽那一下,讓我感到害怕。
“求求你了。”,路飛羽裝作柔弱趴在桌上撒嬌。
“下不為例啊。”,最後我還是決定陪她演這場戲,先不管其他把肚子填飽再說。
路飛羽的母親做菜很快,沒一會就將一盆加量麻辣燙端了上來。
“小夥子隨便吃,不夠阿姨再給你做。”,路飛羽母親不知道我是陪她女兒演戲,從旁邊拎過來一隻凳子坐在旁邊看着我倆。
氣氛變得很局促,我發現周圍人的目光也停留在這裏。
我低頭小聲詢問路飛羽,“這周圍的人為什麼要盯着我們。”
“這都是老街坊看着我長大的,你是我男朋友,他們自然很感興趣。”
路飛羽話音剛落一位老爺子就看着我說道,“小夥子,你有福氣咯,路丫頭漂亮又勤快娶回家不吃虧。”
我對着老人禮貌的微笑,低頭只顧吃飯不再管其他事。
吃完飯後,路飛羽堅持送我出門,我倆一直走到小吃街的盡頭,她才敢跟我說道,“小雨哥真的很感謝你幫我這麼多次,你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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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借我兩千塊錢唄。”,我張口打趣不曾想路飛羽竟真的答應了。
“沒問題啊,加好友”,路飛羽點出二維碼遞到我面前。
我擺擺手說道,“開玩笑的,哪有認識沒幾面就借錢的。”
聽到我的話,路飛羽收起手機原地轉圈
“1……2……”,她邊轉邊數一直轉到十五圈后整個往後倒,我一把拉住她才沒摔到地上。
眼前女孩滿臉紅韻的樣子,比我見過的任何妝扮都要好看數倍,我不由得深陷其中,朦朧夜色中女孩的眼睛暗藏星河。
“遲小雨,我轉了十四圈就當我們已經見過十四面了,既然都見了這麼多面了,那我能加你好友,借錢給你嗎?”
“什麼?你腦子轉傻了,還非得借錢給我。”,我有些驚訝她的思維邏輯。
路飛羽不假思索的說道,“這是技巧,沒有金錢的友誼就是一盤散沙,你欠了我錢心裏就會時常想什麼時候該見我一面。”
她天真的邏輯,讓我哭笑不得,“那如果我拿了錢就玩消失呢,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我才不信你會玩消失,加好友。”,路飛羽執意要我加她好友。
我只好掏出手機將她加上,隨後在她的注視下被強迫借了兩千塊。
“時間多久無所謂,但只能見面時還我,下次見咯小雨哥。”,她轉身跑開。
我望着她的身影笑着搖頭,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女孩存在,是世界的禮物。
打車回到家中卧室門大開,黎子怡不見去向,只是我放在沙發上的臟衣服不見了。
“不會吧,難道有偷衣服的習慣?”,我四處查看,最後發現陽台掛着幾件洗好衣服。
我心裏生出一絲愧疚,掏出手機給黎子怡發去信息,“謝謝。”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但很快又陷入寂靜,我靜等着黎子怡的信息,她卻斷斷續續的發來兩個字。
“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