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戰
池騁有意晾秋晨幾天,還沒一個人敢這麼對自己還能全須全尾的活着。可幾天沒見,他自己躺床上半天卻睡不着,看着前方的電視畫面,眼神根本沒聚焦在上面。
他在想,自己怎麼會這麼反常,怎麼就對一小屁孩兒上心了。
他想了很久,腦中回憶兩人這一個多月的相處。
都怪那一雙大眼睛,又圓又亮,仰着小臉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分明就是在勾引自己。
之後沒事就到自己單位樓下玩滑板,那麼多地方,哪兒玩不了,就偏偏在自己眼巴前兒晃。
對了,還拉自己的手,給自己棒棒糖,還他媽是橙子口味的,不就是要把他自己送出來!
見天兒的給自己投喂各種小零食,多少年沒吃了,把他饞蟲都勾出來了,現在又不給吃了,氣不氣!(秋晨,那是買來自己吃的,不是專門給你的!)
單獨留的最大的石榴,細心清洗過的棗子又大又甜。
還有,還有,在自己面前走路一扭一扭的,還總露那一節后脖頸子,不止白,還細,還滑!
草!
不能想!
!
果然一連幾天,倆人就跟冷戰似的,誰也不找誰!池騁不主動去家裏,也不打電話。秋晨也不定點打卡去球場玩滑板了,故意躲着他。
池騁的臉是一天比一天黑,這天包翔又顛兒到他辦公室了,看到插在筆筒上的棒棒糖,好死不死的把留的最後一顆橙子味棒棒糖給吃了。
接着池騁那鐵手狠狠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跟砂紙打磨似的,疼的包翔直抽抽。
疼完之後還沒懂為啥,好不知死活的問道,“哎,好幾天沒見小白菜玩滑板了!是不是開學了?”
包翔感覺這句話說完,屋裏氣溫都降了幾度,搓了搓胳膊,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池大少心情不佳,一溜煙跑了。
(?′??`?)
這天池騁值班從單位出來,就見陳曉雪站在車邊等他。聽不出什麼情緒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陳曉雪甜甜一笑,上前圈過他的手臂,“找你唄!”
池騁市裡好幾套房子,最近除了郊區就是離單位比較近的一套住着。
進了屋,陳曉雪打量了一下這裏,終於到池騁家了,她原來的夢想就是能在B市市中心買一套大房子。
這裏雖然離市中心有點距離,可大小,格局,裝修都很好,一看就沒少花錢!
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個哆啦A夢的袋子,有些詫異,“你怎麼還有這麼,,,幼稚的袋子!”
跟池騁那硬漢形象一點都不符啊,難道是別的小狐狸精?
池騁看着那袋子,表情淡淡的,“幫一大爺的孫子送醫院,人家送石榴用這袋子裝的。”
“你還真救了人啊?那麼說錦旗也是真的嘍!嘖嘖!救人就送石榴,真摳!袋子扔了吧,放着礙事,我再幫你收拾收拾屋子!”
陳曉雪今天晚上是不想走了,得多磨蹭一會兒,想到池騁在床上那兇悍的模樣,她腿都開始軟了!
看着被丟進垃圾桶的袋子,池騁就這麼看了得有五分鐘,突然伸手又撿了回來,“你打掃別的地兒去,別動這些!”
難道救得不是小孫子,是孫女兒?
陳曉雪知道池騁不可能吊在她一個人身上,就他這種人,後面不知道多少人排隊往上撲,她可不能在這種小事上惹他。以後讓她發現了,再慢慢收拾那些撲上來的騷狐狸!
這麼想着她也不收拾了,拉着池騁坐到沙發上,長腿一跨坐到結實有力的大腿上,圈住線條硬朗的脖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那眼睛像帶鉤子一樣,明晃晃的勾引池騁,可今晚這男人不動如山,就這麼坐着,偶爾瞥她一眼。
說了半天池騁也沒什麼行動,倒是陳曉雪說到學校的事,有些不控制的撇撇嘴,“你不知道,現在的學生可真幸福,隨便拿個醫院的單子就來請假,連軍訓都沒參加。”
“為這事主任都批評我了,我們學院請假不軍訓的還沒十個人,偏偏我們班有。煩死了!”
陳曉雪越說越上頭,“還是什麼,什麼,創傷后應激障礙,好像是這個。一個男生,這麼脆弱,有什麼創傷!嘖!”
“我都擔心哪天他在學校里發瘋傷人,那我可就慘了!”
抬眼對上池騁平靜的面容,她突然意識到說太多了,這可不是自己閨蜜,會幫忙一起罵,相反的可能會覺得自己愛嚼舌根。立刻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我們,我們休息吧!”
池騁一直看着她,聞着有些濃烈的香水味,之前覺得沒什麼,現在卻感覺有些刺鼻,不如橙子味好。
拿了根煙點上,沒頭沒尾來一句,“過兩天跟我回家一趟!”
“真噠!!!”陳曉雪簡直驚喜過頭了,突然發現表現的太誇張,又矜持的抓住池騁的肩,“會不會太快了?你爸媽喜歡什麼啊?有沒有什麼忌諱?”
趕忙從池騁身上下去,拿過包里的化妝鏡,“最近被那群新生搞得焦頭爛額的,還熬夜了,你看我是不是有黑眼圈了。”
池騁抽着煙,拿起哆啦A夢的袋子放進衣帽間的抽屜里。
??
這幾天秋晨雖然沒軍訓,但因為是大一,還是有晚自習,軍訓期間晚自習除了宣佈一些事情,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玩樂里。
秋晨是他們班級里唯一一個沒有軍訓的,而且又沒住校,所以跟同學還不熟悉,跟導員有溝通,但總感覺對方很不耐煩。
嘆了口氣,秋晨放下手機,繼續坐在圖書館裏看書,只是眼神不自覺的飄向右手的手指。
他在想,池騁一定是生氣了,因為自己當眾扇了他巴掌。
如果這種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他一定也會生氣,很生氣。
那天的事情過後,他第二天出門時,發現巷子裏的路被修平了,不知怎麼的,他就覺得是池騁,這人很熱心。
後來爺爺說看到剛子哥給修路的人結錢,一打聽,果然是池騁安排的。
那之後他就常常看着右手發獃,他好像打了一個好人,可爺爺問他最近怎麼沒見池騁時,他有點不敢說因為自己打了對方,池騁生氣了。
終於到了軍訓最後一天結束,江一宿舍里的人要一起聚餐,他便叫了秋晨,希望對方能儘快適應校園生活。
秋晨收拾了書包從圖書館出來,在學校門口和江一他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