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說不出口的侍寢

梅若林不知不覺得睡著了，這房間點的熏香有种放松精神的的味道，爐子裏的火也燒的很旺，將屋子烘烤得暖洋洋的。

畢竟花了不少錢，炭火，熏香，床上被褥都是最好的，軟綿綿的如同睡在雲錦上。

二個時辰后，洗刷乾淨的小乞丐換了乾淨的織綿素服，一寸寬的腰帶束在他細弱的腰身上，顯得他嬌弱的腰肢不堪一握，身材也比做乞丐時刻意佝僂着腰不同，挺直腰板后，整個身體纖長秀美如翠竹。

之前覺得他像個小孩子，連聲音也像，此時到不像個孩子，稚氣的臉看着像十一二歲的樣子，但身材卻像十五六歲的高挑，只是瘦弱得厲害。

他在爐火旁烤乾了長發，輕輕用手撩到耳後，長發披肩一直到腰下，露出雪白色透亮的小臉，眉目果然秀麗脫俗，一雙黑白分明的睛眼裏像窪着一汪春水，嬌艷欲滴得過份，似有若無的悲切、惶恐、對未來不知如何走的憂傷在眼底蔓延，淚水一滴滴掉下來，甚至不敢哭出來。

只是不停的小聲抽泣，死死咬着手臂連這抽泣也壓進喉嚨里，無聲的叫着‘爹娘’兩個字。

過了一會，直到手臂滲出許多血來，他才默默擦掉淚水，找了條帕子包着咬痕，起身向梅若林睡覺的房間走去。

到了她的床邊，怔怔盯了她片刻，竟然脫光衣服悄悄從床尾爬上去，又從一邊的被角像只小狗蠕了進去，見她沒有醒，便鬆了口氣偷偷趴在她的身邊閉上眼睛，或許他的人生只能這樣了，如果非要依附一人才能活，那為何不依附她。

如果能死在她手裏，或許是他最大的幸福。

梅若林感覺到身邊的蠕動，睜開一雙清醒無比的眼睛沒有動，過了一會，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次日早上，汝瑩整個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景的病已經好了，在喝了一碗苦得要死的葯鞏固身體后，便穿了衣服出去找謀士們商議事情去了。

在離開前，還羞澀的叮囑汝瑩要好好佈置卧室，把盒子裏的珠寶都拿出來裝點，甚至還要準備一盒鮮艷點的唇脂，侍寢前他想給自己畫點裝束，連侍寢的衣服也要最柔軟最能襯托肌膚光潤的浮光綿，緊緊吸引住她的目光。

汝瑩見他那麼開心，這麼期待，連一切都考慮到了，怎麼也說不出梅若林已經辭行的話，她甚至還在不在琉璃城都不知道。

其他女官已經知道了這事，等他一離開，本來還在佈置房間的人都停了動作，一個個垂着眉頭都快哭了，“大人，怎麼辦，是告訴殿下，還是……這樣瞞着不是個事，遲早會知道的，也不用遲早，等晚一會就知道了……那時殿下該有多難過！”

汝瑩剛想說什麼，景卻急匆匆的又回來了，一臉緊張道，“……汝瑩，你寫的御女文書呢，昨天說要給我的，還沒有給我呢，現在給我吧。”

“……殿下，你先去辦正事吧，等晚點再寫。”

“晚點就太晚了，你現在寫吧，快點，我現在就批閱。”

他笑得像個孩子，叫其他女官準備紙筆，完全沒注意到周圍人的氣氛，這是他與她在一起的證明，不斷是內宮要，他也很想要一份，這樣，她想不承認都不行，如果對他冷淡了，他可以拿出文書讓她看清楚，他們可是有證明的，不能拿當他是外人，不許對他冷淡，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汝瑩臉色白得很，看着手裏的紙筆，想寫又無力拿起筆墨，最終磨不過他還是寫下了，他拿文書看了又看，滿意的用朱紅御筆在梅若林的名字旁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又用自己的王印蓋了章。

這個文書就像是他們的婚書，反正遲早真的婚書也會有的。

先用這個替代一下。

一式兩份，一份給內宮，一份他自留。

也許是太開心了，景更沒注意到汝瑩難看的表情，只是不斷的笑着，一會又羞澀的紅了臉，一副期待着晚上的到來，連身體也不知不覺得會滾燙起來，心裏甜得像抹了蜜汁。

弄完后，便把那兩份珍重的放在自己珍藏的小盒子裏才又出去了，連腳步都是輕快的。

他要加快部署，帶着她離開琉璃國，回到宣陽自己的地方，他要給她更多更多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想給她，身份，地位，名譽，還是財富，他所有的一切都會與她共享。

這是一個說出口的機會，汝瑩在眾女官目光中，一直等到殿下消失在門外，她還是沒有說出口，梅若林無法親自對他說，難道她就能親自跟他說嗎？

無論是誰說，對他都是傷害。

汝瑩想了一下，立馬果斷道，“好了，她不在就不在了嗎，你們誰想做補上這個御女的職位，不管殿下接不接受，梅姑娘已經走了……”她現在連‘女君’這種尊敬的詞彙也不說了，“大概也不會在回來了，她乃天外之人，跟咱們不同，看不上咱殿下凡夫俗子，為了殿下好，你們誰來補缺？”

眾女官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

其中一個女官輕聲道，“大人，不是大家不想補缺，是……咱們誰比得過梅姑娘的容貌，我們都有自知之明，殿下只要她，雖說我們都是妾室人選，但我們只要沒被選為妾室，都是可以出府另嫁的，以前還想着留在王府伺候殿下，但自從梅姑娘來了……我們就知道，見識過梅姑娘這樣的人，這世上在不會有女子打動得了他的心，我們不想還沒開始就被打入冷宮，這御女之事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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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女官們也點點頭。

汝瑩自然明白，但她還是嚴厲道，“……她已經走了，不會在回來了，難道王爺還會長久的念着她不成，等時間久了，王爺不會在被美色所迷，自然就會找別的女子了，你們兩個出來，做這御女的補缺。”

她選了兩個最漂亮的，本來這兩個被帶到琉璃國來，就是為了做這事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行。

那兩個女官長得一個清純可人又精緻，一個嬌媚妖嬈又艷麗，沒有梅若林的存在，她們就是最漂亮的美人。

毫無疑問，她們絕對能讓殿下興趣濃厚，可現在……所有的顏色在梅若林面前變得空洞蒼白，在沒有任何女子在殿下眼裏停留過。

那兩個女官沒有說話，只是低頭。

汝瑩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只有緊迫與難過，她拍一下手，“……快點幹活，把房間佈置好，你們兩去沐浴更衣。”

另一邊，梅若林早就醒了，拿着從皇宮裏搜集來的書半倚靠在榻上看着，外面稀稀疏疏的有客人起床，從門口經過時，不時跟陪伴的妓女說幾句話艷俗的話傳進來，小乞丐還在床上躺着，睡得很熟，甚至在她起來時一動也沒有動。

不一會，又有兩個客人似乎是好友相遇，邊說著請安的話，邊站在她的房門前聊着天，其中一人哀嘆道，“這鬼天氣，還在下雪，在這樣下下去，咱們琉璃城都會保不住了，聽說沒有，其他地方逃難的，進了好多人到琉璃城了，官府已經加大力度驅趕這些難民了，都是這下雪搞的事，很多地方已經餓死，凍死很多人了。”

另一個人也哀嘆道，“我已經看到了，聽說，昨天東邊大街頭上，死了七八個乞丐，好像也是從外面逃難進來，偷偷落了腳沒有被趕出去，昨夜卻被人殺掉了……想來這些乞丐之間也是有爭鬥，幸虧咱們是官宦之家，又是居住在皇城，還不至於落到這地步，只要皇帝不倒，不愁咱們吃喝。”

“……這種情況之下，肯定要大搞祭祀之事了，宮裏不是早就養了一隻全身雪白的怪物嗎，就是為了這事做準備的，我已經從父親那聽說，宮裏在準備祭祀了，昨天父親就一直在宮裏忙到晚上才回家，正好，秦國的宣陽王也在，一同見證此等盛世，要是他能快娶咱們公主就好了，這樣就能向秦國借糧了。”

梅若林捏書的手頓了下，全身雪白的怪物，不會是那個孩子吧？

因為是祭祀之物，所以全身被鐵鏈給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