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另取他法
眾人埋頭在綠油油的苞米田裏,雙手靈巧地掰下一顆顆飽滿的苞米,汗水沿着他們的額頭滑落,滴落在泥土中,滋養着這片希望的土地。
“爺奶,吃飯了!”杏兒清脆的聲音穿透了田間的寧靜。
林家等人聞言,放下手中的活計,來到樹蔭下,杏兒與花兒手腳麻利的給眾人盛着飯。
秋日的酷熱異常猛烈,似乎比夏日更多了幾分乾燥與難耐。儘管眾人已經喝了帶來的水,但那股從心底升起的乾渴感卻久久不散,彷彿連呼吸都在吸收着空氣中的熱氣。
陽光如同無情的火焰,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將每一寸土地都烤得滾燙。在這樣的天氣下勞作,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汗珠,衣服也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讓人感到更加不適。
見狀,林老爺子果斷做出了決定。他大聲招呼道:“老大、老二、老三媳婦,還有杏兒和花兒,你們先背着裝滿苞谷的背簍回家。回去后,多裝些水帶來,等太陽過去一些,將家裏的牛牽來。”
聽到林老爺子的吩咐,三個媳婦和杏兒、花兒立刻行動起來。
回到家中,幾人迫不及待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大口地暢飲着清冽甘甜的井水,那清涼瞬間滲透全身,驅散了所有的燥熱與疲憊。
短暫的休憩后,她們重新煥發精神,起身開始忙碌起來。
杏兒提着水桶,前往後院,從水井裏打了半桶水,細心地為家中的牲畜們添上清涼的水;花兒則在灶台邊忙碌,用刷子仔細清洗着鍋碗瓢盆。
沈氏和韓氏默契配合,將水舀到大陶罐中,直到每個陶罐都裝得滿滿當當。隨後,她們小心翼翼地將沉重的陶罐放入背簍,準備再次出發。
與此同時,陸氏的心中卻挂念着自己的小女兒荷兒。她抽空回到房間,只見荷兒正安靜地躺在小床上,呼吸均勻,睡得香甜。
陸氏的心瞬間被溫柔填滿,她輕輕地走到床邊,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她小心翼翼地抱起荷兒,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搖晃着,讓女兒感受到來自母親的溫暖與安全。
在餵奶的過程中,荷兒滿足地依偎在陸氏的懷裏,那純真的笑容讓陸氏的心中充滿了幸福與滿足。
完成這短暫的親子時光后,陸氏帶上草帽,背起裝滿水的背簍,與挑着的水桶的沈氏、背負的背簍韓氏一起,踏上了前往地里的路。
待三人離開后,杏兒細心地將大門輕輕合上,確保家中安全無虞。
她轉身回到屋內,安頓好弟弟妹妹們,輕聲細語地哄他們進入甜美的午睡。待一切安頓妥當,杏兒也感到一陣倦意襲來,她緩緩躺下,不久便隨着弟弟妹妹們的呼吸聲,一同陷入了寧靜的夢鄉。
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給房間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輝。
杏兒輕輕地來到床邊,溫柔地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弟弟妹妹。他們揉着眼睛,慢慢坐起身來,臉上帶着初醒的迷糊與可愛,緩緩走出屋子。
林墨也走出了屋子,他捧了一捧清涼的井水,隨意地洗了把臉,水珠沿着他臉龐滑落,瞬間讓他清醒了許多。
杏兒朝花兒說道:“花兒,你記得要看好鍋里的粥,別讓它糊了。”
花兒點頭應道:“放心吧,杏兒姐,我會時刻留意的。”
接着,杏兒又將目光轉向林墨和林思哲:“三郎、四郎,荷兒就交給你們倆了。她年紀還小,你們得輪流看着她,別讓她從床上摔下來,知道嗎?”
林墨點了點頭,應聲道:“好的……,杏兒姐姐。”
一旁的林思哲則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杏兒姐姐,我保護好荷兒妹妹的。”
這時,林思楠和林思恆兩個小傢伙也興奮地加入了對話,他們圍着杏兒,奶聲奶氣地喊着“妹妹,妹妹。”
杏兒給弟弟妹妹們都妥當地被安排了任務,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向後院的牛棚。
林墨心中暗自思量,對於林家幾個孩子的排行以及女孩們的名字,他已瞭然於胸,但對於剩下這幾個男孩的名字自己不清楚,只能按序號喊他們“幾”弟弟。
想想自己中午絞盡腦汁,從這幾個小不點嘴裏套話,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他們畢竟太小了,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另取他法。
林墨心中暗自鼓勁:“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祈禱自己能從在外求學的大郎、二郎口中套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
杏兒牽着牛兒,緩緩走出了院子,向地里走去。
路上,微風輕拂,帶來絲絲涼爽,驅散了午後的悶熱。牛兒悠然自得,緩緩行進於路側,時不時低頭享受路邊的青草,每一口都讓它發出滿足的哞哞聲。
大概申時三刻,林墨忽聞屋外傳來陣陣牛哞之聲,緊接着是輕快的拍門聲。
他連忙起身,來到門前,拉開門栓,隨後用力將沉重的木門緩緩拉開。
門外,夕陽如同熔金般傾瀉而下,將一片溫暖而柔和的光輝灑在了杏兒的身上。她手中穩穩地牽着一頭體格健壯的黃牛。那牛身後拉着一輛裝滿苞米的拉拉車。
拉拉車上,苞米(在古代,人們常以“苞谷”或“玉蜀黍”來稱呼這種作物)堆得如同小山一般,每一棒都飽滿而誘人,散發著豐收的喜悅。
這些苞米被仔細地用繩索捆綁固定,以免在運輸過程中散落。而在最後面,大伯母沈氏和陸氏正合力推着拉拉車,
三人合力將裝滿苞米的拉拉車停穩在前院,走在後面的林學謙、林學謹、林學博背着背簍來到院子裏。
眾人開始忙碌地卸貨。沈氏解開繩索,幾人開始搬動苞米,動作熟練而默契。
卸完苞米后,林學謙看向林墨,眼中帶着幾分信任與囑託:“三郎,你照看好家裏的門。”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以示鼓勵與認可。
隨後,林學謙、林學博等人趕着牛車,離開了家門。
林墨將大門關上,坐在院子裏等待,不到一會兒便開始無聊起來,便去給苞米脫粒。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林墨的耳邊再次響起了熟悉的牛車聲。他拉開門,只見牛車緩緩駛來,不過這次推車的人換成了這具身體的母親,而推車的則是林墨這具身體的父親和陸氏,他們二人合力推動着車輪,步伐穩健而有力。
隨着牛車的靠近,眾人合力將玉米再次卸下,再次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