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魏夫郎
等小川走遠了,幾個少年才露出憤恨的眼神。
小吉甚至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和咱們一樣的下人罷了,整天就知道擺威風!”
小吉是之前在河邊罵人的少年,人長得瘦,但嘴皮子利索。
“就是,仗着咱們小姐信任他,就趾高氣揚的。”
另一個大眼睛少年附和。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成了主子呢,現在連魏夫郎的活都搶了!”
細長眼睛的少年附和。
小吉眼珠子一轉,開口說:“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將魏夫郎叫來?
他怎麼的也是這院子正經的男主子,小姐出事不告訴他不合適吧?”
“有道理,你說是吧,小山?”
旁邊細眼睛的少年用身體撞了撞身邊看起來很壯的圓臉少年。
“什麼,要下值開飯了嗎?”
少年似乎在神遊,被碰到后憨憨來了一句,成功讓其他三人翻了白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知道為二小姐分憂!
……我們說要不要去通知魏夫郎過來瞧瞧咱們小姐,你說,要不要去一趟?”
小吉將事情重複了一遍,眼神一閃,明顯想套路小山。
卻不想小山根本不中招,他搖搖頭:
“不用去叫,二小姐說過,她不喜歡魏夫郎。”
幾人對視一眼,恨鐵不成鋼:
“咱小姐說什麼你都信啊。
魏夫郎長得那樣……若是他主動示弱,小姐哪能不喜歡他!”
其他人紛紛附和,但是小山就是不為所動。
他爹說過了,他只要聽二小姐說的話就行。
二小姐讓他做什麼他只管做,其他人讓他做事,他不用搭理。
眾人見他油鹽不進,其他三人也沒了興緻,於是又安靜地站好了。
其實他們也不敢有壞心眼,就是單純看小川不順眼。
正好這次小姐似乎對他態度不同了,他們就想藉機整治小川。
當初他們五個都是元側夫指給二小姐的。
但是二小姐對他們不理不睬的,倒是完全信任了小川,這讓他們覺得心裏難受。
更難受的是,小川不僅經常陽奉陰違,還跟大小姐那邊的流雲姐姐好。
不僅不讓他們在二小姐面前出現,還仗着二小姐的寵愛欺負他們,讓他們做臟活累活!
幾人都覺得他壞了心肝。
但是要說得罪他,他們還是不敢的。
哄不了小山做事,那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另一邊的小川急着去報信,結果半路就遇到了流雲,
於是,兩人躲到一邊嘀咕起來……
元凝這一覺睡得不安穩。
夢裏又是穿越前的場景,又是這副身體的記憶,腦子像是被硬塞了滿滿的棉花,暈乎乎的。
感覺額頭有暖暖的溫度,似乎舒適了不少,她又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時候,有人看到她額頭的汗水,叫下人打了水過來,替她擦了會汗。
等她終於清醒,反應過來是床邊有人時,那人早就在桌邊坐着有一會了。
元凝看過去,的確有人,不過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而且坐着的還是一個美男!
美男一襲白色的衣袍,眉眼溫和,正拿着書坐在桌子邊。
元凝看着他的側顏,高挺的鼻樑,優越的下頜線……
突然想到網絡上某評論:這下頜線比我的人生規劃還清晰。
仔細一對比,還真是!
一連讓她遇到兩人美男,這趟奇妙的經歷也算是值得了!
這人不僅側臉好看,轉身正面對着她的時候,她覺得更驚艷。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一見卿卿誤終身,居然還真有這種人的存在啊。
這人一看就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那似疑惑微微上挑的眉毛,簡直能撓到別人心裏去。
元凝驚艷了一會就回過神來了。
可能自幾歲時父母去世后一直被錢困擾着,她這輩子的人生理念就是——搞錢。
久而久之,她對其他東西也失去了興緻。
就比如帥哥這種生物。
看帥哥就看帥哥,看完讚美完就完事了,她不往心裏擱。
主打的就是風雨不動,帥哥有屁用!
能在這裏坐着的,還能是誰?
自然就只有那位和沈家和相敬如‘冰’,當初被沈春博娶進來魏洛南了。
看他疑惑的目光,元凝先打招呼。
“好久不見,你是下學了嗎?”
這位魏夫郎是一位夫子,做的是教書育人的工作。
“嗯,下學回來了……你可有好點?
抱歉,我並不知道你落水之事,所以回來得晚點,望見諒。”
美男是美男,聲音也好聽。
也怪不得當老師這麼受歡迎,要是她,她也願意聽他講課。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這不礙事的。”元凝擺擺手,無所謂。
記憶中兩人也不常見面,見面就是吵架。
當然,是沈家和單方面吵架,魏洛南沉默地坐着。
塑料夫妻關係罷了,能來看沈家和一眼就很不錯了。
魏洛南聞言卻很詫異元凝的反應,眼神仔細觀察元凝的面部表情。
不該是這樣的,若是之前,她該生氣了。
她該指責自己明明嫁給了自己,卻絲毫不在意她……然後將他趕出去的。
元凝不明白為什麼他還是看着自己,於是對他笑了笑。
魏洛南心口一跳,覺得這個妻主有些陌生。
對於如何和自己的妻主相處,魏洛南其實總是覺得很無措。
他對這位妻主其實沒有多大的抵觸。
當初新婚之夜給她下藥讓她睡着那件事也並不是他所為。
雖然當初並非自願嫁給她,但是之後他試過和她緩和關係。
然而最終都會被她情緒激動地趕着離開,他不由有些害怕……
魏洛南能察覺到她對自己的厭惡,也就不再試圖靠近惹她生厭。
相處久了,最終也就成了現在這樣互不干涉的局面。
但是今日,她的態度似乎不一樣。
不僅如此,他覺得她笑得很好看……
元凝不知道他在看着自己,起身將外衣披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衣服,所以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沒發現對面的魏洛南不自然地將眼神移開了。
對着衣服琢磨一番,她研究如何紮帶子,然而越研究越亂。
元凝沒接觸過漢服,不知道該怎麼去系這幾根帶子,弄着弄着,她還怕將帶子扯斷了。
她覺得這衣服在和自己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