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斷尾求生

“小蟲子這麼快就搖尾乞憐了，真是讓人感到無趣啊！”牛魔捏起那截不斷擺動的尾巴，將其碾成肉泥，剛準備再次發起攻擊，卻是不見了蜥蜴人的蹤影。牛魔見狀不耐煩地冷哼一聲，又道：“雕蟲小技！”

一股無形的氣浪以牛魔為中心倏忽間掀起，隨即聽得砰然一聲重響，蜥蜴人顯現出身形，狠狠地摔落在地。蜥蜴人口中噴出大量鮮血，內腑受創，鱗甲破損，樣貌十分狼狽。

牛魔緩步走到蜥蜴人的身前，拎起它的脖頸，將它提到半空，開口道：“小蟲子，怎麼不掙扎了？真是無趣！”

蜥蜴人則死命地扣住那隻掐住自己脖頸，正在漸漸收緊的大手。趁着牛魔說話分神之際，它口中噗地吐出一灘墨綠色的液體。液體四散流淌，濺射在瀝青路上，冒起絲絲黑煙。

“啊——”

牛魔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它的半條胳膊瞬間被腐蝕得焦黑，疼痛感，麻痹感，眩暈感，同時湧上大腦。它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本能地想要甩掉蜥蜴人，可卻被蜥蜴人雙腳踹住腋下，死死地纏住它的臂膀。牛魔抓住蜥蜴人脖頸的手已經難以使上力氣，它只能揮起另一條臂膀朝蜥蜴人的腦袋轟去。

蜥蜴人拽住牛魔的胳膊，忽得墜下身子，避開牛魔的反擊。隨即，蜥蜴人雙手用力猛扯，雙腳用力猛蹬，硬生生地將牛魔的半條胳膊給扯了下來。接着，它借勢就地一滾，閃到牛魔身前七八米處，手中還拿着那條黑黢黢，血淋淋的斷臂。蜥蜴人丟掉那截斷臂，身子一晃便不見了蹤影。

“啊——”

牛魔又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空氣都被震蕩得顫抖。他緊緊地捂着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地從它的指縫之中滲出。“我要踩死你這條該死的蟲子！”牛魔呲牙咧嘴地擠出這一句話，雙腳瘋狂地踐踏着地面，霎時間土石橫飛，大地開裂。

而在遠處的豬怪聽得自己老大的哀嚎，也顧不得與佐爾交戰，撒開膀子朝着牛魔跑去。佐爾見豬怪離開，不由得輕舒一口氣，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轉身去尋找拉娜。拉娜從球場一側的觀眾台後探出腦袋，見到佐爾走來，趕忙迎上前去，關心地問道：“佐爾，你沒有受傷吧？”

佐爾拉起拉娜的手，搖搖頭，回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天快變黑了，外面不安全。”二人也急速離開球場，不知跑向何處。

再說那邊斷掉半截手臂的牛魔，此刻已是停下瘋狂的踐踏。他的斷臂依然還在向外滲着鮮血，萎靡地癱坐在地，沒有了先前的威風。豬怪蹲伏在它的身旁，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怪叫。

“扶我起來，這仇一定要報！”牛魔的雙目中充滿凶厲與怨毒，豬怪將它攙起，兩者踉蹌着走遠。

夜色覆蓋住天空，漆黑如墨。大道上羊精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與此同時，藝術交流中心頂層的那枚蟲卵產生了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