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赴湯蹈火
好像在說真的,呂頌小心問:“利息怎麼算?”
季峰哭笑不得,不要利息呂頌怕是不安心的還會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圈套,想了想,說:“月利一分。”
月利一分很可以,呂頌精神起來,飛快地報了帳號給季峰,又忙命手下的人停止賣股票。
季氏股票這時出貨不是割肉,而是在剮心。
那麼大一筆錢欠條都沒打錢就到戶頭了,誠意很足,季峰隨後追問中投出什麼事後,呂頌也沒保留,把遇到的麻煩說了,不過,沒發相片給季峰看。
那相片上宋初一風情旖旎,他怕季峰看了后沒壓抑住狼性給陳豫琛招敵。
陳豫琛這時去B市肯定是追查這件事,季峰沉吟片刻,問道:“相片怎麼發你郵箱而不是直接發給陳豫琛?”
“豫琛很低調,他的郵箱只有我和公司設計部的高管知道,那人大概是不知道豫琛的郵箱。”呂頌說。
“你的郵箱呢?都是些什麼人知道?”
知道的人可多了,呂頌也說不清。
“你和陳豫琛商量一下,馬上安排人放風出去,就說中投有經濟危機。”
“誘蛇出洞!”呂頌一點即明,這一招他和陳豫琛也想過,不過之前是真的危機只能死死捂着。
有錢好辦事,呂頌滿身輕鬆,愉快地給陳豫琛打電話。
“季峰哪來的錢?”陳豫琛問。
“管他呢,就他那性格,估計也干不來違法的事,錢的來源應該沒問題。”呂頌不想深究,問陳豫琛:“查到線索了沒?有頭緒了嗎?”
是誰做的陳豫琛已經查清了,花籃是撞宋初一的那輛車的主人送的,後來也是他拿走的,那人是專門在機場載客的黑出租,陳豫琛調查了他的背景確定他不可能是幕後之人後找到他,單刀直入一番交涉利誘,那人坦白交待了,那天撞上宋初一是有意而為。
他在機場拉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客人要到B市西郊別墅的,停在路口等紅綠燈時,宋初一突然闖紅燈橫穿馬路,那人讓他不避讓朝宋初一撞上去,給他五萬元。
女人說輕輕撞上去只是嚇一嚇,別弄出大事,車主覺得只是小交通事故無礙,於是控制着車速很慢地撞了上去,所以宋初一傷勢不重。
花籃是女人讓他送的,後來又送了一籃新鮮的花不引人注目地換下了枯萎的百合花籃,換下來的花籃他直接交給了女人。
陳豫琛回國后沒在商圈裏正式露面過,低調淡泊,這麼處心積慮佈局的人很容易就有了目標,陳豫琛畫了羅雅麗的畫像出來,肇事車主一眼認出指使他的女人就是羅雅麗。
光知道是羅雅麗還沒完,直接和她交涉不行,羅雅麗心眼多着,表面交了相片還留着底更麻煩,得逮到她的把柄以毒攻毒。
幕後黑手是羅雅麗,陳豫琛不擔心相片流傳到網上了。
羅雅麗沒那個膽,當然,他會走一步棋讓羅雅麗更加沒膽。
呂頌對羅雅麗不設防,陳豫琛沒跟他說實情,只道:“按季峰說的辦吧,另外,公司的事多留心,不要給人乘虛而入。”
羅雅麗是給逼得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的,當時到B市散心,坐在車裏看到神思恍惚的宋初一時,她惡作劇地想嚇一嚇宋初一,後來看到沈靖華出面送宋初一去醫院她嚇了一跳,深怕惹上大麻煩,為了清楚地了解宋初一的病情,她讓肇事車主送了帶有針孔攝像頭的花籃到病房去,看到陳豫琛和宋初一水-乳交融的相片時,她死心了,想毀掉的,只是那相片拍得太美了,光是看着就使得她心潮澎湃,猶豫幾番后她沒捨得銷毀。
最近她很煩惱,羅氏家族的當家人她大伯要把她嫁給季清源。
失去季峰和寧悅的季氏日薄西山,不過底子擺在那,各家地產公司餓狼般虎視耽耽想吃了季氏,羅氏就是餓狼之一,羅家擺出誠意,要將羅雅麗嫁給季清源,季老爺子意動,兩家在談婚論嫁的同時開始了公司合併商討。
季清源那是什麼樣的主兒,明明是男人,商圈裏的人卻給了個季三小姐的綽號,娘的不行的一個花花公子,羅雅麗急得上火,只能鋌而走險。
她得找一個能與季清源分庭抗禮的人,放眼商圈,只有季峰、陳豫琛和呂頌三人了。
季峰潔身自愛風評甚佳,羅雅麗自問無法打動他,只能把目光放到呂頌和陳豫琛身上。
羅雅麗喜歡陳豫琛,卻沒到愛得生生死死的地步,她發艷照的目的是準備一箭射出,呂頌陳豫琛兩人中有一個人能娶她。
她猜到艷照里有宋初一會讓陳豫琛恐慌,進而中投會產生不可預測的財務危機,這個時候她就可以接近呂頌,誘惑呂頌用聯姻的手段與羅氏合併融資。
中投的殼子雖沒有季氏大,可那是如日中天的企業,還有個天才設計師增加份量,比季氏好了不少,她大伯肯定會選擇中投棄季氏的。
聽說中投如預料中所想出現財務危機,羅雅麗暗喜,高興地給呂頌打電話,約呂頌出來喝酒。
“我沒時間,忙着呢。”呂頌對羅雅麗印象很好,以前經常走在一起,頗有些紅粉知已的味道,現在為了在孟元月面前表現潔身自愛,除了生意合作避無可避的情況,其他時候他都不和女人來往了。
“忙什麼呢?要不要我幫忙?”羅雅麗輕笑。
“你能幫什麼忙?錢沒錢能力沒能力?”呂頌不客氣地嗤笑她。
“我個人沒能力,羅家卻有能力,聽說中投出現財務危機,你要不要娶我,和羅氏聯姻合併?”羅雅麗說。
聯姻是很多企業擴展壯大聲勢的做法,呂頌沒覺得羅雅麗說話唐突,只一笑置之,說道:
“別說笑話了,我喜歡元月,幫我想想怎麼追到她吧,我先謝謝你了。”
掛了羅雅麗的電話后,恰好季峰打電話來問他有沒有什麼進展,呂頌隨口將這個當笑話講給季峰聽。
季峰沉默地聽着,在呂頌樂不可吱講完后,沉聲說:“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羅小姐我見過,很不錯的女人,你要是不想娶她,幫我問問,我和她聯姻怎麼樣?”
“啊?你不是喜歡宋初一喜歡了好幾年嗎?”呂頌驚訝得下巴要掉了,猛一下發覺說話欠妥,忙說:“你趕緊結婚不再給豫琛和宋初一添堵再好不過了,不過,你的服裝廠規模太小,只怕羅家看不上你,我把你身懷不明巨款的事也告訴羅雅麗吧,可以增加你的份量。”
“別,那樣要揪出幕後黑手的計劃不就敗露了嗎?人多口雜。”季峰急忙喝止呂頌。
“有道理,反正你和羅雅麗結婚也不着急,以後等這邊事情完結了,再讓羅家知道你是大富豪就行了。”呂頌讚同。
“你什麼時候幫我牽線?”季峰問,沒和呂頌抬扛。
“不着急,等相片的事解決了我就替你約羅雅麗。”呂頌笑,在季峰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個猥瑣的動作,心中說:“你窺覷我兄弟的女人,雖然只看沒動,也不能讓你太好過。”
他把季峰想和羅雅麗結婚往動物本能方面想了,決定讓季峰先憋一憋。
“一個電話而已,又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現在幫我打,利息減半。”季峰悠悠說,心情頗愉快。
不是吧?急成這樣,一半利息可以約多少個美女一夜情了,呂頌覺得惋惜,又有些奇怪,季峰不像是那麼急色的人啊。
雖然不解,為了省下那一半的利息,呂頌還是極快地答應馬上給羅雅麗電話。
“季峰?”羅雅麗驚得嗓音高了幾個調子。
“怎麼?很高興?季峰難道比我好?”呂頌不高興。
當然比你好,季氏大公子那是多少未婚女人的夢中情人,雖然眼下不是季氏大公子,只是一間小小服裝廠的擁有人,可前途更光明遠大,羅雅麗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像自己能攀上季峰的。
小心翼翼按住揣着亂蹦亂跳小兔子似的心臟,羅雅麗嬌笑了一聲,說:“你幫我跟他說好,約個時間見面,問問今晚行不行,今晚我就有時間。”
一個兩個急着想進洞房似的,怎麼回事?
呂頌滿頭霧水,不過沒空想,等着他處理的事情不少呢,信息轉達給季峰后,他的媒婆工作就算完成了,反正媒人紅包已到手,季峰和羅雅麗成不成就不關他的事了,他得趕緊去和陳豫琛見面,陳豫琛從B市回來了,說有事要和他商量。
“什麼?你要和宋初一這個時候舉行婚禮?”呂頌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不是吧,宋初一肚子那麼大,三個月時怕她勞累,現在就不怕?
陳豫琛微笑着點頭,把呂頌手裏的茶杯奪下,接下來這個消息更勁爆,他不想給呂頌噴一臉茶水。
“舉行婚禮的同時公佈宋初一的身份?宋初一能有什麼身份?”呂頌沒噴茶,撇了撇嘴。
陳豫琛輕輕說了一句話
宋初一是沈靖華的女兒!天啊!小野花竟然有這麼出人意料的出身。
她是陳豫琛的妻子,陳豫琛是中投的股東,中投豈不是背靠了好大一座山!呂頌兩眼一翻,樂暈了過去。
呂頌還不知陳豫琛是沈翰,中投早就背靠大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