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世事如棋
知道呂頌很生氣很不解,陳豫琛沒空慢慢跟他解釋。
當年宋玲玲固然是以為季巒始亂終棄受了打擊,可也有以為自己和宋初一是兄妹之故,宋玲玲不敢說出來怕宋初一承受不了打擊,雙重打擊之下才會選擇自殺,她想用死阻止宋初一嫁給自己。
陳豫琛迫切地需要查明自己不是沈家孩子,然後跟宋初一坦言,他怕宋初一也會像宋玲玲那樣產生誤會而精神崩潰。
DNA檢驗是最有力的證據,不過,得耗些時間等待,陳豫琛一刻也等不下去,他怕悲劇再次發生。
陳豫琛準備打電話給沈靖華向沈靖華求證,電話號碼剛按了一半有來電進來,很巧,不是別人恰是沈靖華。
“我想告訴你兩件事。”沈靖華的聲音平淡無波帶着慣有的冷厲:“你不是我和高英的親生兒子,當年她生產後跟我說孩子死了,我們抱養了一歲大的你。”
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樣,高英當年不知何故拋棄了親生女兒,後來又捨不得去尋回來,把孟元月錯當成親生女兒了,所以這些年才會疼孟元月勝於疼自己,才會一直逼着自己娶孟元月,自己和初一真的不是兄妹,陳豫琛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有一件事,你女朋友宋初一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想跟她相認,她不肯,你幫我勸勸她。”
“爸,你怎麼知道的?”陳豫琛驚訝地問。
怎麼知道的?沈靖華沒說話,在陳豫琛看不到的地方攢起眉頭。
輸血時高英脫口說出的那句“我的血型合適?不是他?”的話時,他神色不變,心中卻起了疑。
高英從醫院回家后,讓吉嬸煲湯炒菜送到醫院去,他注意到,高英特意咐咐做適合孕婦喝的營養湯。
二十幾年夫妻,他很了解高英,絕不會因為宋初一懷着孫子而改變觀點關心她,孟元月未婚有子更需要嫁給沈翰,高英這時應該更討厭宋初一才對。
沈靖華後來又去了一趟醫院,這回宋初一睜眼了不在昏迷中了,他清楚地看清宋初一的五官。
血緣是很奇妙的東西,不會因沒聯繫而陌生。
高英初見宋初一時懷疑她是沈靖華的私生女,沈靖華則一眼間確定,宋初一是自己和高英的女兒。
他除了高英沒有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過。
DNA鑒定尋常人做得一周,沈靖華兩天就拿到結果。
沈靖華想認回親生女兒,但是宋初一不承認他是她父親。
“爸,初一她媽媽對她那麼好,她肯定不想改姓的,初一做你媳婦不行嗎?”陳豫琛替宋初一勸沈靖華放棄。
心中有些不明白沈靖華為何非要宋初一跟他相認,他對家人那麼冷漠,有沒有女兒對他沒什麼影響吧?
“你能受得了初一肚裏的孩子不喊你爸爸時再來勸我。”沈靖華冷冷的回了一句,堵得陳豫琛啞口無言。
沈靖華剛掛了電話,宋初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呂頌打陳豫琛手機佔線,找宋初一告狀了。
“怎麼回事?我聽呂頌說你聯合了季巒要置季學長於死地。”宋初一問道。
“不是置季峰於死地,只是不參與季氏的內亂,那份協議我的名字缺了一個字,是無效的。”陳豫琛緩緩講了季老爺子逼死宋玲玲的經過,“初一,季氏的事咱們別插手了。”
宋初一沉默,季峰對她恩重情深,寧悅對她的好,哪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季氏是季老爺子在當家,可季峰和寧悅也投入了不少心血。
私心和大義在腦子裏來回拉鋸,許久后,宋初一深吸了口氣,低低地堅定地說:“你想辦法見季學長一面,跟他商量一下怎麼辦,如果他想救季氏,就幫他。”
那季巒呢?季巒雖然很卑鄙背後耍陰招,可他對宋玲玲是真心的,要毀掉季氏是為了給宋玲玲報仇。
陳豫琛雖然不贊成宋初一的想法,還是設法使人引開季家大宅的人去見了季峰。
密封的窗戶,只有一個小小狗洞的大鐵門,陳豫琛想不到現代社會家庭中竟然還有類似坐監獄的刑罰,季老爺子做事這麼簡單粗暴,難怪季巒那麼恨他。
喊了聲季峰確認是季峰在裏面后,陳豫琛從小洞口遞了一個筆記本電腦一部裝着手機卡的手機進去,隨後便離開了,他相信季峰一定會主動找他聯繫的。
季峰在陳豫琛離開季氏大宅才十分鐘時就打電話給他。
“沈翰,季氏的事你別插手了,祝你和初一幸福。”他說,聲音很平靜。
“你沒有被隔離?我是說,你一直跟外界有聯繫?你怎麼知道我是沈翰?”陳豫琛有很多疑問。
“我不可能幾個會做事的心腹都沒有,哪會束手就擒跟外界斷了聯繫。“季峰聲音里有自信,也有無法言表的詛喪,出生入死為季氏,結果季老爺子一句話他就失去自由,再堅強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不受影響。”
略頓片刻平復情緒,季峰接着為陳豫琛解答第二個疑問。
“我媽想和初一在G市合資辦個服裝廠,你在醫院照顧初一的時候,徐暢得了我媽的指示去G市考察了,他還去探望初一,看到你在醫院照顧初一就沒有露面,後來又跟着你們去了B市,有些事,不難推斷出來,何況……”何況你們當年的愛情我清楚着,能讓宋初一接受的男人除了沈翰再無他人,他稍加聯想就明白了。
“謝謝你當年幫我照顧初一。”陳豫琛真誠地說。
季峰澀笑了一下,他沒有陳豫琛想的那麼高尚,他也想乘虛而入的,只不過宋初一堅定忠貞,他沒縫隙可尋。
“季氏股票動蕩的事你也知道?”陳豫琛問道。
“知道,季巒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我也知道了,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及我。”季峰淡淡說。
他的意思是任由季氏沉沒,陳豫琛猶豫着,低聲提醒:“船沉了就打撈不起來了。”
“不換血怎得永生?”季峰反問,胸有成竹。
他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將季老爺子排擠出季氏?還是重建一個商業王國?
陳豫琛猜不出答案,不過,既然季峰也這麼說,他就靜觀其變即可。
季氏的戰火來得比陳豫琛預想的猛烈,季老爺子在報紙和電視上發表了聲明,取消長子季清波一脈的擁股資格,索回了長房擁有的股票,撤掉季峰和寧悅兩人季氏集團公司副總裁的職務,並開除出季氏。
此舉引起了商界大地震,季氏股票暴跌,散戶爭先恐後出貨,投資商紛紛撤出季氏,合作公司鑽着漏洞和季氏解除合約。
“完了,咱們手中季氏的股票快成負資產了。”呂頌給陳豫琛打電話,叫苦不迭。
陳豫琛覺得這是季老爺子發現季清濤季清源和季巒手上沒有股票后採取的壓價回收策略。
“一個集團公司的領導人的名望威信重於一切,季老爺子就是要壓股價,也不能採取這樣自絕似的覆滅方式,真相只有一個,季峰真的不是季家血脈。”呂頌斬釘截鐵說。
陳豫琛給季峰打電話求證,季峰沉默良久說:“爺爺壓股價回收季氏股票的同時毀掉我,兩樣並不矛盾。”
“你真的不是季家血脈?”陳豫琛很意外,寧悅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如果外面有男人,她肯定會與季清波離婚的。
季峰苦笑:“不只是我,我爸也不是季家血脈。”
啊?原來爬牆的是季峰死去的奶奶,這對季老爺子的打擊更大,難怪他氣得不顧一切要毀掉季峰了。
季峰讓陳豫琛交待呂頌不要拋出手中季氏的股票。
“再等等,至多捱一年就會有轉機。”
季峰季清波寧悅三人已離開了季家,建在G市的服裝廠已啟動投入生產,服裝設計師除了宋初一,還有他父親季清波。
服裝廠面向的是高端客戶群體,明星大腕和社會名流,有以往的人脈和社交關係可以利用,加上設計獨特時尚,生意很不錯。
“季峰是打算在季氏無可救藥時回收季氏嗎?可是,即便季氏只得一個軀殼也值幾十個億,他哪來那麼多錢?”陳豫琛不解。
“季學長做事穩打穩紮只贏沒輸過,你就不用擔心了。”宋初一嬌嗔地瞪他。
陳豫琛這些日子放在商場上的心思太多了,對宋初一沒有那麼粘糊,宋初一有意見了。
兩人打了結婚證了,陳豫琛怕宋初一大着肚子應酬勞累沒有辦酒席,打算等孩子滿月時婚宴滿月宴一起辦。
因為宋初一曾兩次差點流產,陳豫琛除了剛說開誤會重逢那晚失去控制,後來的日子都是把宋初一當觀音娘娘一樣供着,為怕失控,連親-親-摸-摸都很少。
陳豫琛在家中穿着很隨意,經常是簡潔的T恤和休閑褲,他身材好,越簡單的衣服穿身上越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宋初一大飽眼福之餘身體更空虛,憋了滿腹浴火無處發-泄。
宋初一濕漉漉的饑渴的眼神看着陳豫一個字,陳豫琛哪會沒知覺。
害喜六個月了,宋初一的山峰變得很豐-滿,還沒有哺乳,可是身上因為ru頭偶爾溢乳已有了淡淡的乳香,極是撩撥人的氣味,陳豫琛經常控制得很辛苦才沒讓自己俯過去吮食。
回味那一晚的光景,陳豫琛很想把宋初一剝-光壓倒,狠狠侵-犯,讓她在自己身下哀求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