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計劃
張秀娟想了一下,“你都說死皮賴臉了,那她肯定是不想走唄。”
“她說家裏是防着她呢,做那麼多好吃的把她給攆走,不讓吃。
把於翠氣的不得了。
任靜這趟回來住了多久,天天在屋裏藏着也不出門,誰知道有沒有幹活的。
反正我感覺是沒有,就她結婚前都不咋干,還想着她結婚後啊。
這一日三餐肯定是少不了她的,結果還說這沒良心的話,多傷人心啊!
這要是我閨女,我上去給她幾耳巴子。”
看着張大芳磕了一個瓜子,張秀娟道,“嗯,任靜挺懶得,家裏活差不多都是任歡乾的。”
嗑完瓜子的張大芳繼續說:“於翠不是跟她講,過年出嫁的閨女不能回娘家什麼的。
結果任靜翻了個白眼,指責她媽說現在是新社會讓她別信那些有的沒的。
還說於翠老思想,這要是被人舉報了,少不了街道辦事處的教育她一番。
話里話外就是不想回去唄。
於翠被她閨女氣的不輕,直接把包裹仍在了她懷裏,說了句,你趕緊回你家去吧。
轉身跑回了屋,頭都不帶回的,直接關上了門。
任靜在門口氣的撅着嘴,直跺腳,站了一會,沒法,就往巷子外走去。”
聽完紀書雅感覺有些難評。
張秀娟搖搖頭,“這任靜簡直讓人沒法說的,太自私了吧。
為了自己過的舒服,讓一家人都陪着她倒霉一年啊!
咋不為家裏人想想呢?
於翠不是也說了,就回去這兩天,其餘什麼時候想回來都行,她還不願意,這是把她伺候的太好了唄。
她住這麼久,吃家裏的喝家裏的,任盡都沒說點啥?
這是個繼女,又不是親生閨女,就是親生閨女也不能一直住在娘家啊!”
張大芳撇撇嘴,“誰知道人家咋想的,這任盡也不怕人家在背後罵他了,天天養着個嫁出去的繼女。
這任靜長期住在娘家不回去,難道是不想跟周寧遠過了?”
“誰知道呢,估計過不長,那家都亂成啥樣了。
但長住在娘家也不是辦法啊,任家肯定會有人不滿的。
這不是一天兩天,這年頭誰家口糧都不多,她吃一頓,家裏人就少吃幾口。”
“確實是,不幹活還加了張嘴,誰家願意啊!”
“……”
又聊了一會,時間不早了,大家紛紛往家裏回。
紀書雅剛走沒幾步,沈景硯就過來接她了,兩人手牽着手,往家裏走去。
微風吹着,有些冷,但抵不住浪漫……
睡覺前,紀書雅神神秘秘的從枕頭下面把紀書杭送她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笑盈盈的說著,“景硯,你猜猜這裏面有什麼?”
沈景硯搖搖頭,臉上有些好奇,“我猜不到,是什麼寶貝啊,媳婦。”
這應該就是今天下午他媳婦跟他說的,讓他看的寶貝了。
紀書雅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掀開布料,一層又一層,“看好,別眨眼哦~”
沈景硯很聽自家媳婦的話,果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緊緊盯着紀書雅的手。
等她手中的東西映入自己眼帘時,他微微有些驚訝。
紀書雅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怎麼樣?好看不?
是不是個寶貝,不過這是在以前了,現在不值錢,還有危險。”
沈景硯點點頭,“成色確實不錯,在以前的話,確實是價格不菲的。
但現在,這東西你別拿出來,現在這東西都是禍害。”
紀書雅點點頭,“嗯嗯,我又不傻,我知道。
我就讓你一個人看,我會藏好的。”
說完她又小聲的說著,“我現在終於知道,以前那些有錢的資本家,為啥喜歡收集各種珠寶首飾了。
這東西拿在手上都能讓人心情愉悅。”
沈景硯眼眸一閃,“你喜歡這些東西?”
紀書雅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喜歡,好看的東西誰不喜歡啊!”
沈景硯“嗯”一聲,“其實,咱們家也有一箱這東西,在院子裏埋着。”
紀書雅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一臉驚訝。
“只不過現在不能拿出來,那是奶奶的嫁妝。
奶奶臨走前跟我們說的,說是留給孫媳婦的。”
紀書雅眼睛瞬間亮了,驚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沈景硯揉揉她的頭髮,“這事你知道就好了,別說出來。
還有,這些東西暫時還不能拿出來,太危險了。”
紀書雅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這事我知道。
現在拿出來,不是沒事找事嘛,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人。”
紀書雅看着沈景硯一臉的羨慕,這些東西在以後說不定非常招人喜歡,她夢裏紀佳柔身上都帶了不少,給她炫耀呢。
所以,幾年後,這些東西就可以拿出來帶了?
沈景硯看到自家媳婦的眼神,有些疑惑,“怎麼了?”
紀書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就是在想,我家祖上咋沒有那種特別有本事的人啊,給家裏的小輩留下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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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那東西現在確實不安全,但誰知道未來的,再者它也特別好看呢。”
沈景硯輕笑了下,“沒事,咱奶給咱留了。
到時候能拿出來的話,都給你。”
紀書雅嘿嘿一笑,點點頭,她把她哥送給她的東西收拾起來,找一個隱蔽的角落放了起來。
放好后,她感覺洗好的腳丫子都冰涼了起來,趕緊爬上了床。
直接躺了下來,蓋着被子,臉上還掛着笑,扭頭對沈景硯說了一句,“好了,不早了,睡覺吧。”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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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紀書雅從床上坐起來,她往窗外看一眼,看着天空中好似飄着雪花,她心裏猛的咯噔一下。
脖子機械似的扭着,看向叫她起床的沈景硯,“今天,天氣怎麼樣?”
沈景硯照實說:“夜裏下了一夜的雪,早上我起來的時候那會下的更大,現在雪停了。”
得到答案的紀書雅苦着一張臉,“咋就今天下雪了呢。
這咋回娘家啊!”
“沒事,等會咱們坐無軌電車去,只不過要走一段路。”
紀書雅癟癟嘴,“只能這樣了,總不能不回娘家吧。”真不回的話,到時候唾沫星子能把她噴死。
吃完飯後,兩人裹得嚴嚴實實的出了門,沈景硯一手拎着年禮,一手牽着紀書雅的手去坐車。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一腳下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剛開始紀書雅還感覺好玩,後來走累了。
好在兩人快到了車跟前。
坐上車后,車上沒什麼位置了,沈景硯找了一個位置讓紀書雅坐着,他站在她身邊守着。
電車走的很慢,一晃一晃的,差點把紀書雅剛吃的早飯給晃出來,她一手握着沈景硯的胳膊,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沈景硯見狀一臉擔憂的問着,“怎麼了,媳婦,沒事吧。”
紀書雅擺擺手,咽了一口唾沫,感覺嗓子裏有些發酸,“沒事,就是晃的有些難受。”
沈景硯往紀書雅身邊又移了下,“你靠着我,閉上眼睛,微仰着頭,看看會不會好受一些。”
紀書雅點點頭,按照他說的方法,果然好上了不少。
就在紀書雅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時候,沈景硯喊了她兩聲。
紀書雅猛的睜開雙眼,“嗯?到了。”
兩人下了車,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家屬院。
往家屬院裏走去,沒看到幾個大人,倒是有不少小孩拿着擦炮在玩着。
快到門口的時候,紀書雅把圍巾往下拉了下,露出嘴巴,喊了聲,“爸,媽,我來了。”
屋裏聽到聲音的林春霞,趕緊跑來開門,看到兩人後,趕緊讓他們進屋。
頂着雞窩頭的紀書杭也跑了過來,“妹,快進來烤烤火,就今天冷。”
林春霞接着紀書杭的話說,“是啊,誰知道今天咋就突然下雪了呢,冷不?
你們怎麼來的。”
兩人進屋后,紀書雅聲音還帶着一點喘,“不冷,身上都要出汗了,坐車過來的。
這還走了不少路,給我累的腿疼。”
紀明河聽了趕緊讓紀書雅坐下來歇歇。
林春霞把沈景硯拎着的東西放在了客廳角落一個閑桌子上。
坐下來給她們聊會天,“這場雪也真是的,下的太不是時候了,走親戚也不好走的。
你哥早上也帶着你嫂子走娘家去了。
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到?”說完她臉上還帶着濃濃的擔憂。
紀書雅抿了下唇,“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我跟景硯住的還遠些呢。”
林春霞眼神流露的擔憂特別明顯,“那不一定,你們坐了車。
他們是,你哥推着自行車,你嫂子坐後座上的,你嫂子娘家那邊沒車。”
紀書雅輕輕“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紀書杭察覺到了什麼,看了他媽一眼,又看看紀書雅,趕緊湊到了自己妹妹跟前,“妹,你渴不渴?”
紀書雅搖搖頭。
他點了下頭,趕緊把家裏的零食拿了過來,“妹,快嘗嘗,我特意給你留的糖炒栗子。”
紀書雅抓了一把給了沈景硯,自己留下來一個剝開,放進嘴裏,“挺好吃的,挺香甜的。”
“嗯嗯,咱媽炒的,我找人弄得。”說著他順勢坐在了紀書雅身邊,剝了一個板栗放在嘴裏。
“妹,我昨天出去聽了一個八卦,你要不要聽?”
本來心情有些鬱悶的紀書雅聽到這,眼睛瞬間亮了,“什麼八卦啊?”
“就是任靜你知道吧,你們那一片的。”
紀書雅點點頭,“知道啊,她怎麼了?
聽人說她回婆家了,還是被娘家人趕回去的。”
紀書杭癟着嘴,有些嫌棄,“聽說她過年那天跟周寧雪打了一架。”
紀書雅微微張着嘴巴,“為啥呀?
她不才回去嗎,就打了起來?”
紀書杭靠在凳子上說著,“嗯,咋不打起來呢。
周寧雪在娘家天天好吃懶做的,任靜回去,周寧雪還數落了她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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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結了婚不想着婆家,天天在娘家待着,這咋回去了,有本事別回去啊。
任靜原本心裏可能就有火氣,看着周寧雪在她家裏過年還數落她,就給她對罵了幾句,說她一個嫁出去的離婚的人,咋好意思說自己的。
罵著罵著兩人就打起來了。
兩人打的那是一個頭破血流。
嘖嘖嘖,大過年的就見血了,這一年……”
他們這有一個說法,大過年不能見血,見血的話不吉利,容易倒霉一年。
紀書雅有些好奇了,“沒人攔着嗎?”
“周母說了兩句,但沒人聽。
周寧遠自從知道他爹去了農場改造,自己的工作也沒了,還被不少人指指點點,就再也沒出過門。
自己房間的門估計都很少出。
應該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聽人說,平時就周母自己出來,其他人都沒出過門,估計是沒臉見人的吧。
畢竟家裏的醜事一樁接着一樁。”
紀書雅想了一下,“確實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呢。
只是,這兩人是不是有點太不孝了。
讓周母一個人出來,頂着大家異樣的目光。”
林春霞嗑着瓜子在一旁道,“確實不孝。
一個大姑娘,一個大老爺們的,天天躲在屋裏也不露頭,讓自己老娘出來讓人家指指點點的罵。
她家出這種事,少不了一些鄰居,說些難聽的話了。”
紀書杭點點頭,“那可不,我一個外人聽大家背後罵的,都感覺刺耳。
那話罵的可難聽了,什麼克夫,祖宗八代教養都罵上了,更別說是當事人聽到那話了。
要是承受能力不強的聽了估計會想不開。”
幾人閑聊了一會八卦,時間就不早了,可以做午飯了。
中午紀明河掌勺,林春霞看着火。
飯做的很豐盛,因為是過年,最近幾天家家戶戶吃的都不錯。
紅燒肉,麻辣豆腐,冬瓜炒肉,燒茄子還有一個蛋花湯。
“我爸的手藝就是很棒,這紅燒肉做的特別好吃。”紀書雅夾了一塊紅燒肉咬了一口瘦的,對着紀明河道。
紀書杭也在下面接着,“就是,堪比國營飯店的。”說完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紀明河聽了臉上笑呵呵,心裏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