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月影下的誓言
五月梅愣了一下。巡邏隊長故意將矛頭往白狼露娜的筆尖晃了晃,露娜當然不允許他這樣做,一個右勾抓將長矛打掉。力道之大,順帶着將那隻夜騏繞原地轉了一圈。五月梅感到有些意外。她收起了之前那份冷酷的語調和表情,驚訝地觀察露娜的這根毛茸茸的尾巴。五月梅,我希望你最好別記得遺迹行者是存在的,我只是從雲寶生物實驗室跑出來的試驗品,趕快編造個理由將他們糊弄過去,我能替你與他們暫且僵持一陣,不能真的撲過去傷害這幾個午夜家族的夜騏。拜託了!
“阿詩玲,你回來就好。咱們回家。”
五月梅忽然伸出右臂,摟住露娜的脖子,將稚嫩的臉蛋貼向露娜毛茸茸的大臉。對方見狀也不好再為難五月梅,隊長重新將簽署文件塞給五月梅:“條款你遲早得簽署。新的月球時代拉開序幕,舊時代殘留的遺骸都得被消滅。我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你回去準備收拾收拾東西,我聽說小蝶領袖過段時間會帶教會搬進月球城堡住,未經同意,你也不能想去哪去哪。媽的真晦氣,煮熟的鴨子飛了。”
巡邏隊長喋喋不休地和隊友抱怨起早上的巡查有多無聊。他一邊說,一邊帶自己隊員撤去,朝着露娜來時的方向走了。露娜昂起頭,她的爪子剛才一直磨磋地面,已經把一塊鵝卵石扣開,露出下面的凹槽。真視之眼,讓她藏在了濃密的體毛中。
“你在這做什麼?”五月梅發問。
但露娜不可能此刻泄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她夾起尾巴,匆匆跑進兩棟公寓之間的牆壁夾縫中。她害怕向熟悉的朋友展開又臭又長的解釋,比如怎麼淪落成通緝犯,又為什麼要殺那幾個雨夜暴徒的事。等露娜跑遠了,獨留五月梅自己凝望着夾縫裏的灌木叢,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露娜不敢回頭去看。她害怕五月梅追蹤自己奔跑時留下的氣味,她更像是害怕親近的朋友對自己施加太多的關懷,像是一條無形的紅綢帶纏繞四肢,不給自己掙扎喘息的機會。直到圖書館再次出現在眼前,露娜才敢停下匆忙的蹄步。大片爬山虎依附在圖書館外側的牆壁上,葉片婀娜如翡翠,枝條糾纏如絲綢。微風輕拂葉子舞,陽光灑下綠色雨。牆壁上繪就一幅畫,自然與建築相互融。
下午的天氣比較惡劣,還飄起了小雪花。這使得露娜堅定在圖書館窩一下午的念頭。第一層比較安靜,只有小自習室聚集幾名學生圍在一起小聲討論課題。露娜決定上第二層樓去讀《蒲公英之旅》。露娜上樓卻看不到外面的景色,暮色和雪片遮擋着露娜的視線,把窗戶整個弄花了。就連草坪上的樹木也被積雪覆蓋住。露娜放下窗帘,坐在位於圖書角壁爐旁的沙發上。望着壁爐里明亮的火炭,露娜的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畫卷:英雄索羅與心愛的女孩海誓山盟,雙方約定半年後見。待英雄索羅學成歸來,心愛的女孩卻另有歸屬。就在這時,紫羅蘭坐到露娜對面的沙發上。雖然她打亂了自己用火炭在腦子裏拼成的回憶圖畫,但露娜不得不承認,她也驅散了心中的失意,還有那種認為自己不受歡迎的感覺。她又開始將劇本沿正常邏輯發展的方向寫下去了。
索羅心愛的姑娘時常前往綠意盎然的林地上陪伴父親練習武藝。她的母親於去往其他夜之子的駐地途中遭遇灰燼軍團而不幸遇難。貪婪的灰燼軍團戰士先假意受傷騙取她的仁慈,然後用一根長矛穿透了她的心窩。從此女孩與父親愈發刻苦提升武藝,為能有一天出征討伐灰燼軍團為她報仇。林地四周陽光明媚,女孩只用一根由普通鐵料打造的長槍,沐浴在愜意的午後陽光下舞動四肢。蒲公英的種子隨風向未知的遠處飄去,寄託着女孩對未來美好世界的憧憬。她不知道自己何時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槍兵,父親說等她準備好,自然會招納她入隊。但籠罩在至暗時代下生活的夜之子禁止女性參加軍隊作戰。
露娜想到這,預留一頁空白準備繪製一幅插圖。索羅從守護者的房舍中走出來,恰好在距離峽谷邊境不遠的一片寬闊的草地上瞧見女孩在練習長槍:她的眼神清澈,動作中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嫌疑。露娜讀過一些描寫純潔愛情的繪本,書中提及這種情節的時候,男生通常比較靦腆害羞,一般等女孩回家再上前打招呼,省得讓對方思索打招呼的男生具備哪些能力。索羅不同於他們,直接上去和女孩報出姓名住址理想等等。露娜一是還原奪牛記中真實記載,二是削弱一點此段對話中有關於性的直接描寫。“我在你的乳溝里放置武器架,”露娜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刪除這些個甜蜜蜜的情話。夜騏不能看到這些。女孩在索羅面前投擲長矛,命中不遠處一塊屹立不倒的山石群之間的縫隙。她渴望上戰場殺敵,卻礙於性別和年齡無法實現;索羅也向女孩展示一段槍術,並答應會先走一步,等自己建功立業回來,一定會娶她。要不要為女孩添置兩三情敵從而刺激主角去全身心地投入到事業?不太妥當,索羅所處的年代沒有誰有心思去花太多時間琢磨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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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溫度適宜的冷風從中央空調吹出,充斥整個圖書館。露娜待在那間自習室,不由得打了個哈切。看到靠近窗戶的東側牆壁上掛有一幅簡筆畫:那是用水彩畫的。署名似乎是本地的學生。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壓着滾滾烏雲。遠處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一艘破敗的木頭帆船拖着長長的蒸汽轟鳴聲從遠處緩緩駛來。船艙內黯淡無光,床位被一絲光亮所籠罩着。桅杆上停留着一隻海鷗,它頭戴一頂羽毛編製而成的水手帽,還有很多泡沫濺到它的翅膀上。它的嘴裏叼着一根扁平的積木。這個積木露娜似乎在哪裏見過。遠處飄忽的海水下,掩藏着一頭千噸重的鯨魚,露娜一起能看見鯨魚張開大嘴,一大群浮游生物往它嘴裏聚攏,毫無意識地丟掉性命。船體老舊的玻璃已經佈滿裂紋,彷彿一道滔天巨浪就能將船桅打翻。想起來了。這艘船露娜上個月在里世界裏看到過,積木是格萊斯小時候玩的玩具。而鯨魚,可能是誰去了里世界意象化的產物。
署名:格萊斯·日光。還真是他畫的。這場戲基本寫完了,露娜伸起懶腰,打算趴在桌子上小憩一會。窗外的柏樹葉隨風搖曳,兩三名學生盤腿坐在樹蔭下,面對一台音響,圍成一圈閉目養神,彷彿在聽什麼音樂。真幸福啊,露娜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藉著去圖書館的機會欣賞校園美景,他曾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仰望天空中緩慢向前方行駛的雲朵,偶爾高露潔的朋友碰到露娜,會陪她一起躺下。露娜當時把對初戀朦朧的感情珍藏在心中,並沒有選擇向她的朋友表明。也許,她是害怕承擔責任呢?
露娜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將頭埋進雙臂里,漸漸睡去了。她彷彿卸下了身上的重擔,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呼喚露娜,使露娜立刻睜開雙眼。她回到了魔法學院,視線面前是通向圖書館的小道,地勢較低;露娜是從那片熟悉的草地上坐起來的。草地與小鹿形成一個四十五度夾角,有些學生習慣直接爬草地去往處於地勢更高的教室上課。
“露娜,我朋友說,你一直默默地在關注我,謝謝你。”
露娜向身旁一看。是高露潔。她穿一身天藍色的長裙,袒露雙臂,抱住蜷曲的雙腿。高露潔平時很少化妝,微笑起來甜甜的,很真實。她喜歡梳辮子,留短髮。
如果不是剛和高露潔告別,露娜肯定會羞紅了臉。所以露娜忍住內心的悸動,十分自然地吐露真相。“高露潔,從我打第一面見你時,就喜歡上你了。我不會修飾,就實話實說。你漂亮、善良、樂於幫助受苦的小馬。你的笑容,可以融化冰塊,我願意花後半生的時間和你在一起。高露潔,這話沒摻雜一點假,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高露潔莞爾一笑,“露娜,我還沒準備好。你別誤會,我還沒有準備好迎接一段感情。所以我不想讓你,和其他男生因為我沒做好準備而受傷。”
“哎,那說明我努力得還不夠。等我畢業,就申請留在學校當心理學教授。”
“露娜你也挺優秀的啦,而且你也很樸實,不會說謊。你不是說想離開坎特洛特生活嗎?怎麼,又改主意了?”
“我習慣固定待在一個熟悉的地方生活。加上,你說過會留校當助教。我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想儘可能地離你近一點。”
露娜皺起眉頭。第二次與高露潔相約學校咖啡廳見面時,她想露娜表面畢業後會留下來幫助學校將真主教文化發揚下去。而露娜一開始決定要離開學校,去小馬鎮待一段時間。那個時間段露娜比較自卑,迫切需要外界持續關注自己。高露潔出於對一個妹妹的憐憫,專門為露娜講清楚一些真主教基礎理論,並進行一對一的禱告。在這之後,高露潔一直陷入忙碌的學業中,遲遲推遲露娜的見面邀請。這一推,就是四個月。
高露潔轉過身,單膝蹲在露娜面前,伸出蹄搭在露娜的肩上,以大姐姐的口吻安慰她道:
“露娜有自己的理想,請不要為了我而去犧牲什麼。朝自己的感興趣的方向努力吧。”
露娜勇敢伸出胳膊,將蹄子搭在她的蹄子上,並握住高露潔的胳膊。
“嗯,我會的。小馬鎮新建一所醫院,我想那裏一定缺心理醫生。”
“那不很好!你年紀輕輕,路還很長。對了露娜,我想和你說件事。”
高露潔的眉頭緊皺,這讓露娜捉摸不定她心裏有何種包袱。高露潔有朋友,與教授的關係還算處得相對融洽。學校一周一次的大型演講對校領導們意義非凡,她有幸參加過一次。這些個榮譽與幸運點累加起來,足以讓像露娜這樣經歷平平的女孩去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地向父母與朋友索取一些個回報。高露潔為什麼不開心?自己剛來魔法學院不到一年,實在沒做過值得學校表揚的事。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高露潔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緩緩道:
“我今年就畢業,家裏不能替我支付考助教的學費。如果我湊不出足夠的錢,我會離開坎特洛特,去本地一家教會做實習,從頭開始。”
“那這樣吧。高露潔,甭管你怎麼看,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很在乎你。我可以一直等你準備好。我畢業后,會好好拼搏努力。我會馬鎮醫院申請當心理醫生。我和你約定:五年後,咱倆還回到這裏。我會娶你回家,如果五年後你還是你。”
高露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她似乎不能立即作出判斷,自己是否具備愛的能力。
露娜緊緊地將高露潔摟在懷裏,輕輕拍打她的肩部。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流淌而出。
“高露潔,咱倆互相再做一次禱告,權當是臨行前贈與對方的禮物。”
“嗯,露娜,你最近怎樣?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
聲音忽然轉換,高露潔與午後的草地一起變得朦朧模糊,漸漸消失,留下一片虛無的夢境。哦,露娜明白自己睡著了,做了個美好的白日夢。她起身揉搓着雙眼,又回到了午後的自習室。她無意看到西邊牆壁上有一幅畫:近景只有一座朦朧的山峰,山上的草和葉子都是朝着一個方向傾斜的,就好像再被一陣輕風輕輕吹拂。上方是廣袤無垠的天空,紅紅的,顯得很暗淡,像是晚霞的時候。一個潔白的天使張開雙臂正在抄天空中上升,她的色澤被調和的比較柔和。她似乎用某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魔力操控一頭綿羊,使它的四肢完全鬆弛下來,隨自己一起升到被晚霞染紅的天空上去。畫上看不清她的五官,可是藍色的眼睛閃爍着純真的光亮,藍色的頭髮請寫下來,好像是被暴風雨撕裂的烏雲,脖子上好像有一道霞光反射了出來。她彷彿像是高露潔,她像是一塊燃燒的木炭,選擇後半生阪依真主,去一個相對寧靜而安詳的地方生活去了。
露娜揉搓雙眼,渾濁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紫羅蘭不知什麼時候來敲門。
“門沒關。你進來吧,我剛把第二幕劇本寫差不多。”
紫羅蘭推開玻璃門,示意露娜出來放鬆一下。她用魔法拿着一本生物書籍,每隔開十幾頁就有一張書籤嵌入其中。露娜連忙將劇本沿對角摺疊,揣入上衣口袋,向紫羅蘭打招呼。與其他夜之子不同,這個舉動得到了紫羅蘭的真誠的笑容。
露娜推開玻璃門,和紫羅蘭走在柔軟的地毯上。
“不太好,我差點死了,以後我不會再公開反抗什麼。”
“啊?草莓教授是不對,她獨居心情一直不好。最近她家裏出事了,你就原諒她吧。”
紫羅蘭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露娜就此作罷。她還打算把第一幕的劇本做修改後,邀請閃塵和霧軌一起討論英雄索羅是不是個正直的英雄
紫羅蘭領露娜到達圖書角。一隻小豬模樣的陶瓷裝飾品擺放在方形茶几上。旁邊陳列着兩三本故事書,按版本順序豎直插在收藏架中。紫羅蘭隨機拿起一本,向露娜展示簡約的封面。“一些教授的兒女會來圖書館玩,管理員就準備青少年讀物。你看這本:講述一個男孩成為雷霆之神,聯合其他超能小孩打敗反派的故事。一個系列作者花短短兩年寫了九本,我感覺露娜你會感興趣。”
平心而論,露娜早過了這個年紀。何況書中描寫的故事壓根無法立足於現實,就和無畏的冒險精神被資本家們嘲笑成一種降智的玩意。露娜等紫羅蘭先坐下去,立刻將寫好的劇本遞給對方仔細閱讀,“都是假的,看了我更抑鬱。”
“第一次寫劇本我希望草莓日光能寬容點。反正我不會添加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事沒事,一切細節最終服務與股市。當你以為心心念念情節遭到了一些觀眾的抵制,其實這情節最終成就了英雄性格中的一部分。對了,草莓教授希望你給她安排一個角色。”
露娜愣住了,在政治類書架旁停下。草莓日光和自己見面的機會目前僅限制於在里世界中,還有湖畔醫院裏那間小小的病房裏。她目前留給露娜的印象是非常高傲,對露娜比較冷淡,每次對露娜只是說出自己的問題,要麼冷冰冰地不承認露娜幫她打開鍾愛學生的心結。不過草莓日光和露娜最後一次見,她承認自己不該以暴制暴,還答應用自己的教授身份為露娜預留一個招生名額。這種性格的小馬露娜很少遇到,露娜也不是太在乎草莓日光今後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自己。因為露娜不需要從別的小馬身上找慰藉,那會顯得自己太過於矯情。雖說,平時露娜任性完成的一些個行為的確會讓身邊的小馬情緒潮漲潮落。
“我和她打過交道,咋沒發現她對演戲有絲毫興趣。她該不會找個理由監視我吧?”
紫羅蘭聳聳肩,“咋可能,草莓教授看了咱們拍的第一場戲,她讚揚了你,同意你將英雄的故事繼續拍下去。她想讓我幫她問一下,你這個故事裏有反派沒,她想演一個。”
露娜翻了個白眼,“哦,她難得有這個雅興。等一周再看吧。
紫羅蘭走到茶几前,將一塊瓷燒的小玩意擺在茶几上,那是一尊綠葉形狀的雕像,一串寫着校園名稱的小字刻在底座上。
“我多問一句哈,這個英雄索羅生前有沒有結過婚?他生前有留下什麼對後世有益的武器與寶藏嗎?”紫羅蘭問道。
“咋都對愛情上的事感興趣?索羅的話,他倒沒結過婚,屬於愛對方要大聲說出來,說出來后就去做的烈性漢子。他從影之國的師匠那裏取得一支卓越非凡的長槍。它由海獸的骨頭打造,槍尖極其鋒利,且刀上有鋸刃。可以刺破敵馬胸膛的那種。有祭司曾預言,這支槍會刺中渴望復仇的英雄。”
“夜之子博物館裏有這把槍,我自己去看過。露娜,下一場戲講什麼故事,我和草莓教授這邊能不能幫到你?”
熊熊燃燒的火焰,舞動着舒緩的舞蹈。紅黃色的火光,閃爍着溫暖的光芒。爐膛中的木柴發出噼啪聲,燃燒的聲音如音樂。
“英雄索羅與心愛的姑娘立下半年再見的誓言。姑娘的父親不同意此事,故編了個借口要求索羅只身前往影之國接受試煉,取得榮譽回來再做打算。殊不知,他只想索羅路上遭遇不測死掉。我就是想請你朋友扮演索羅第一個愛上的姑娘,然後我還缺一個朋友來扮演姑娘的父親。對了,你們對演索羅的男孩子滿意嗎?”
“挺棒的,長得又高又帥。我朋友?你是說金色豐收?”
“不是,紐崔露絲。上次你們不來去她家做飯安慰她嗎?我記得她搬家了,忙了一段時間挺累的,我估摸着她迫切地想找點事做,發泄近幾年承受的苦。”
紫羅蘭不知給誰編輯一條消息發送過去,故而雙方彼此靜默一分鐘,沒有講話。露娜每次變身會自動消除身上的衣服,唯獨留一身黃家鎧甲。紫羅蘭從沙發上直起腰,湊向露娜歡快地講道,“可以呀!正巧紐崔就住學生公寓,她這個月也沒啥事。我剛問了,她欣然接受。不過,你讓她演愛情橋段,紐崔她不太適應演這種。你也知道,她不太敢再相信愛情是真的。”
“紐崔不已經畢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