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偏心
“這段時間發生什麼，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但是能坐在這裏和各位說話，那麼我也可以當做一切都安然無恙吧。”
喬麗臉上露出苦笑的環視一圈，可夜曦等人卻保持着沉默。
她的低聲細語，讓在座的各位心裏莫名的有種愧疚感。
“那你可還記得這段時間的感受？”
“我的感受？”
夜曦知道擺脫黑霧侵蝕之後的生物都會失去過程中的記憶，但對其中的感受很好奇。
“抱歉，我不記得了。”
“沒關係，這不怪你，畢竟這事你也是受害者。”
得到安慰的喬麗臉上浮現出煽情的笑意，哪怕被繃帶纏着臉，只露出一隻左眼和嘴巴，也能從那棕色的瞳孔中看見澄清了不少。
雖然理智失去很可怕，但喬麗的心中也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弟弟。
意志與理智發生了相撞，喬麗在情感方面更勝一籌，才沒有親手傷害自己的弟弟。
“那麼換個問題，是誰把你們帶回來的？”
雖然夜曦心知肚明是盧卡翁把這對姐弟帶回來的，但卻還想完全確認一下。
喬麗聞言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有點難形容。
“我聽說過靈息山地盧卡翁的故事，起初我對這類神秘生物不太了解，誤會的把牠當成了怪物。”
“於是，在那天為了不讓喬治受傷，我便把牠用來嚇唬一下喬治。”
“可比起用嚇來形容，倒不如說喬治很乖巧，聽了我的話在家裏等我回來。”
“我還說...如果姐姐沒有回來，就不要開門，直到姐姐呼喊喬治的名字才可以。”
喬麗編造的怪物故事顯然沒有嚇到喬治，這點她是沒想到的，說明這孩子很勇敢。
夜曦偶然回想起當天喬治激動的從門內跑了出來，手裏還拿着武器，說明他當時正處於一個警惕狀態。
估計是從早到晚都一直待在屋子裏，村落里還沒有人，每天晚上估計都會有不少動物經過。
最後在看見夜曦和夏爾把眾人給揍了一頓，下意識的就當做是壞人或者強盜，明知不敵，卻仍要抵抗壞人。
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後來，時至今日我才相信原來靈息山地的守護者居然是真的。”
“牠是那麼的魁梧，那麼的有威嚴，牠根本就不是故事中的怪物，對牠的不敬我屬實是慚愧。”
雖然喬麗說的不是很明顯，但也確證了是盧卡翁救了喬麗。
忽然，夜曦又想到了什麼。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做到恢復理智的？”
這個問題一說，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喬麗更是變得獃滯。
“抱歉，這個問題有的難以回答......”
喬麗微微的笑了笑，溫柔之中帶着疑惑，畢竟醒來的時候很突兀，連最基本的容貌都沒有看清，就這樣被盧卡翁帶了回來。
夜曦頓感不妙，表情變得嚴肅。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深夜，喬治已然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喬麗就這樣穿着簡樸的衣衫坐在床頭邊陪着他，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笑容，輕輕地撫摸着頭部，隨即便吹滅蠟燭，養身歇息。
而在布雷斯特的樹屋內，夜曦靠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思索着事情。
她的臉色略顯得嚴肅，眉毛呈現倒八字，臉上彷彿寫着閑人勿擾三個字。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夜曦自言自語起來，布雷斯特與夏爾站在一旁相視一眼，有些摸不着頭腦。
“夜曦，你從剛才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坐着這裏，是想到什麼事了，能和我們說一下嗎？”
夜曦那雙冰冷而犀利的眸子瞥了夏爾一眼，夏爾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可下一秒又橫了一眼神情木訥的布雷斯特，他看上去雖然並不緊張，但整個人卻顯得很僵硬。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哼，我向來不會直視一個人超過三秒。”
“超過這三秒，要麼是我對他有意思，要麼是不順眼，該宰了。”
布雷斯特頓感一股寒意出現，那雙冰冷的眼神就是一種殺人的暗示。
何況他也明白，夜曦幾乎是說到做到。
“啊，對了夜曦，今天晚上你不是嘗了幾口老虎肉嗎？”
“請問味道如何呢？”
夏爾試圖改變一下現場氣氛，便選擇了轉移話題。
“依我看，還是生的比較好，畢竟我向來就是好這口。”
夜曦再次給了布雷斯特一個眼神殺，這下氣氛就更加的緊張了。
“但你們兩個就算了，其實我目前在想關於那盧卡翁的事情。”
“對啊，布雷斯特先生明天不是要去見牠嗎？”
“可是說到底，契約一旦完善，那就相當於彼此成雙成對，一世不離，就像那個一樣。”
這下壓力來到了布雷斯特身上，他曾有幸聽到自己的父親說盧卡翁的聲音偏向於女性化。
假設盧卡翁是母的，那麼夏爾的暗示也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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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這只是家規而已，我才不可能偏心！”
這話顯然觸動了布雷斯特心弦，他這個年齡，正好是戀愛的好時期。
“不，我對你們契約這事情不感興趣，但我想說的是，盧卡翁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話什麼意思？”
夜曦頓了頓，雖然動物的問題已經解決，全部被小幽給吸收掉。
但盧卡翁身上卻還殘留着大部分，現在的情況可能比想像中的要棘手許多。
這時小幽就出來了，她慢慢爬到夜曦的腿上與其對視。
“夜曦的思想沒錯，但我有個很直白的說法來表達。”
“大貓和我一樣也能吸收黑霧，但經過了那麼多次鬥爭，黑霧的性質一樣，可以相互吸收。”
“哦......”
“唉？！貓居然說話了！”
布雷斯特震驚的大喊一聲，似乎是沒有見過世面一樣。
這震驚的反應讓小幽白了一眼，但也沒有過多的去理會他。
“不好意思，我不該反應那麼激烈，我們繼續吧。”
布雷斯特笑嘻嘻的摸了摸頭道歉着。
“也就是說，盧卡翁畢竟是守護者，牠的意志與黑霧發生了相撞，正如我們現在看見的樣子。”
“那豈不是和喬麗一樣，會陷入癲狂狀態？”
夏爾逐漸理解其中的意思，也試圖解析一下，但這解出來的和小幽即將表達的一致。
“對的，沒想到你這次腦袋也終於靈光了一次。”
夏爾得到了誇讚對着夜曦微微一笑。
“只要理智和感情大於黑霧的控制，那麼即便被附身也會保持着清醒。”
“但這股力量，又是誰的意志呢？”
直到現在，夜曦依舊沒有弄清楚這些詭異的黑霧是什麼，又從哪裏來。
而目前盧卡翁的情況，估計也和喬麗先前一致。
想到這裏，布雷斯特終於是想明白了。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情況，但這次我要親自前往盧卡翁面前，按照自己內心最真切的抉擇。”
“不能再讓一切重蹈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