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正的演武
“你的人？很好，今日你我新仇舊賬剛好可以一起結算了。”
儘管趙無妄此時戴着玄凰面具，可慕少絕十分篤定面具下，絕對是那張令自己夜不能寐的臉。
然趙無妄看也不曾看他，扶起瘋子狸關懷道：“先去休息吧，接下去有我在。”
“不行，你未到至臻不是他的對手。”瘋子狸神色凝重道：“其實，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帶弟子們撤。”
“就他？手下敗將。”
“信我，我還有底牌。”
“自然信得過你，可你為什麼不選擇相信我呢？”不容對方繼續爭論，趙無妄忽然鄭重其事道，“真正的演武現在才剛剛開始，你留點力氣還需面對接下來……”
聞言，瘋子狸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怔怔道：“所以那個賭約，又是我輸了？”
就在此時，被兩人遺忘的慕少絕開口打斷兩人的對話，冷聲道：“聒噪！你倆今天誰都走不了——”
說話間，只見其傾盡全力召喚出一輪紫陽懸空，環繞着密密麻麻的電弧，朝着兩人猛然砸下。
只是還不待趙無妄出手，許君安突然提劍而起，眸中非但沒有方才的迷茫，反而綻放出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
“或許誰都沒法否認至臻的強悍，但這充其量只是種另類的通玄。而我許君安步入通玄，同樣絕不弱你慕少絕。”
【源術——流光逐日】
斷劍重鑄，縈繞着七彩光芒，明晃晃得讓人難以直視，可就這眨眼般的功夫，已然勢如破竹，刺穿了紫色驕陽。
半空中電光火石一頓霹靂吧啦的亂響，好似焦灼到難分勝負。可反觀兩人的表情，卻是大相逕庭。
相較於慕少絕卻是遊刃有餘般，控制着紫陽旋轉，許君安卻是咬牙切齒，顯然一副拚死一搏的架勢。然而沒多久，仍只能眼睜睜看着斷劍承受不住紫陽的雷擊，漸漸被磨滅化作一縷青煙飄揚。
“你輸了……”慕少絕面不改色，彷彿結局理所當然那般。
見狀，許君安心力交瘁，失了魂般癱坐在地，喃喃自語道：“是，我輸了…”
卻在此時，趙無妄上前將其扶起，安慰道：“世人都說一步錯，步步錯，可我覺得只是他們沒有從頭再來的勇氣而已。”
“還有機會嗎？”
“沒有嗎？難道你只停留在初窺門徑通玄境？”
“通玄境至臻入化？”
“又何嘗不可……”
啪啪啪
慕少絕搖晃着腦袋鼓着掌，冷笑道：“還得是你，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倒是一套接着一套。不過話說回來，你該受死了——”
“你啊你，總有些小小的進步就企圖挑釁我，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死裏逃生的。”
“猖狂！這一次，我定叫你有來無回。”
慕少絕面色陰寒，當即一掌拍出將源氣湧入紫陽。頓時，紫色驕陽瘋狂旋轉，化作一股雷霆風暴降臨世間。
轟隆隆
廣場終於承受不住接二連三的重擊，頃刻間化作一片廢墟，連同地面都被砸出一座巨大的深坑。
但下一刻，眾人瞠目結舌。只見趙無妄不知何時躲過這道駭人聽聞的攻擊，轉而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慕少絕的面前，隨即一道響亮的耳光令眾人震耳欲聾。
“你……”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雖不致命，可慕少絕感覺比殺了他還讓他難以接受。只不過接踵而至的第二道耳光，又將他想說的話，硬生生憋回了肚子。
隨後背部再度傳來一記重踹，恰好將他踹進自己剛剛砸出的深坑中央。
“你這至臻之境，水分有點大。”
冷不丁響起的嘲諷，饒是慕少絕再怎麼倔強，都不由萌生出一股恐懼。隨着內心的高傲徹底被粉碎，他終究扛不住怒火中燒，一口淤血噴洒。
“住手！”
眼見情勢不容樂觀，此刻的慕巒忍不住呵斥道：“年輕一輩的較量，你堂堂玄凰闕主，誰允許你插手！”
畢竟，事關自家觀中的至臻弟子，慕巒可無法像之前那般淡定。況且，要不是有另外兩家虎視眈眈，恐怕在趙無妄第一次出手之際，他就已經動用雷霆手段鎮壓。
“誰說闕主就不能是年輕一輩了？”趙無妄轉身反問道，“以七絕觀的消息，難道慕巒長老不知道我的年齡？”
此時的慕巒當然知道趙無妄的身份，奈何他從未想過對方強悍到令人髮指，以至於一時忽略他的年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恬不知恥的繼續威脅道：“這是我七絕觀的地盤，你想清楚了後果沒？”
“我這人向來喜歡按照規矩辦事，但若是慕巒長老想要仗勢欺人，我不介意打破規矩行事。”
“你敢威脅我？”
“是你先開口的，不是嗎？”
“好了慕巒，技不如人得認。你看人蒼安院的不都沒說什麼嗎？”韓峰不嫌事大的笑吟吟道。
“的確。若是你家孫女都不是這位玄凰闕主的對手，我看這大妖屍身，就歸他所有吧。”許向陽不甘示弱回應道。
“那你太小看我家詩茵了，來，給他們長長眼。”
“都滾開——”
此時，慕少絕憤怒到了極點，一聲怒喝從深坑中一躍而起，源氣與七星戰袍相融合，化作一具嶄新的七星戰甲，順勢單手插入自己的胸膛，拔出一柄血淋淋的玄靈大刀。
“這一幕……似曾相識。”趙無妄喃喃自語，腦海中不由回憶起在千仞派血戰時的點點滴滴，“果然，幕後之人一直都是他。”
“趙無妄，死！”
慕少絕動如狡兔，雙手舉刀悍然劈下，多重增幅下的刀光蔓延數十丈，猶如晴天霹靂讓人望而生畏。
尤其被玄靈兵鎖定的趙無妄，此刻竟然發現自己避無可避，看似僅有的一束刀光，卻像是從四面八方將他籠罩，被逼無奈的他能做的唯有以力破之。
轟
刀光快如閃電般的落幕，席捲的風暴吹得眾人根本睜不開眼睛，僅僅能感受到那座巍峨的看台，似乎被一分為二。
但即使如此，顯然不足以讓慕少絕泄憤。隨即繼續瘋狂揮舞大刀，掀起陣陣狂風巨浪般的光芒，層巒疊嶂的殺向趙無妄，勢要碎屍萬段。
爆炸聲經久不息，引得眾人膽戰心驚。這種攻勢下，恐怕強如通玄境，都必將會被炸得屍骨無存吧。
“這就是至臻真正的實力嗎？”
許君安望着眼前的一幕百感交集，眸中閃過一絲羨慕、一絲後悔、一絲毅然決然……而後由土靈砂凝聚的鎧甲，驀然自主碎裂，他的氣息隨之跌落重回氣靈境。
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破而後立！
“趙無妄，我不信你這樣還能不死！”
慕少絕喘着粗氣，臉上浮現出大仇得報般的快感，還摻雜着三分欣喜若狂……他自己都沒想到，對方贈予的這柄玄靈兵，竟恐怖如斯。
冥冥中，他竟有種同階無敵的傲然。
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畢竟他話音剛落，卻是眼睜睜的看着趙無妄，安然無恙的於滾滾煙塵中走來。